于三勺

做女人還用學嗎?我的回答很肯定:是的!!!
我是女人,但是從小被當成男生養,自然就沒長成女人的樣子。
童年,和小腳的奶奶相依為命;婚前,和暴戾的母親度日如年。和這兩個女人在一起,沒有受到常人的教育,做的也大都是搬搬扛扛、安水管通下水、劈柴脫坯加磨刀的活計。
封閉和粗線條的生活,造就了大條的我:我行我素,胸無城府,蓬頭垢面,不諳世故,不解風情。男人說我像“搟面杖”,女人說我是“楊排風”。
糊涂了半輩子,后來才搞明白,原來女人是要有女人味兒的,女人要像個女人的樣子,懂得這個道理和這一覺悟時,還得從一篇祭文談起:
那年,經常在天涯雜談里自言自語,忽一日,接到幾個電話,都是媒體的,說是看上了一篇我寫的祭文,我沒同意。
清明前夕,外面有人找我。見到一位比我還高的中年女子立在門外,風衣,長發,一張古典的臉。她伸出手說:“我是黃亞男,《家庭主婦報》的,我們在電話里見過”。
中午,盡地主之誼,請她吃飯。她還是說那篇祭文。我說,就是由感而發,信手涂鴉,文筆又不好,就不獻丑了。她笑著說,總編看重的不是你的文筆,而是此文的角度的與眾不同,清明節真的需要。
話間,知道了她的父親是我在師院讀書時的老師,便也不好拒絕,條件是不公布我的真實姓名。
后來,我們經常通過書信往來成為摯友。這是后話。
芳編給我致函,說《女性大世界》是云南紅塔集團主辦的國家級刊物,質量和稿酬很高。目前,她策劃的專欄是關于女性的情感方面相思相戀類的,希望我能支持一下。
我在腦海中迅速地檢索了一下。一是一直在做經濟類刊物;二是和男人交集太少。我和愛人又都是彼此的初戀,真的是無素材無經驗。便拒絕了她。
記得那年的冬天特別冷,我去江城郵局發行局公差,順便也去看看戀愛受挫的亞男。我倆站在母校的操場上,聊了很久。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面對面地聽到離情正苦的哀訴。也第一次聽說,原來男人和女人的思維方式,訴求要求和處理問題方式是不一樣的,這太匪夷所思了。她驚訝于我對這些常識的貧瘠,我也詫異于一個沒結過婚的女子,感情竟如此的細膩,思維竟如此的縝密。她那么地了解男人,對方一句話,一個動作,她都能分析出個所以然來,甚至遠瞻到好幾步不同的未來。可惜的是她不懂得自己到底需要什么,需要做什么。
我是局外人,比她理智多了。但遠比她的成熟和細膩,我似乎還沒長大,不及一個小學生。
令我欣慰的是,她終于能夠接受我的建議,放棄了那塊“雞肋”,展現了一個成熟女人快刀斬亂麻的決絕和魄力。
突然間,我也有了靈感和沖動,就記錄下了她的這段感情,寫下了《走過夕陽》小文。
之后,我和芳編簽下了專欄。再后來,我寫遍了周邊人的感情世界,挖掘了QQ空間里所有的情感故事,然后藝術性地展現給讀者。有看過我文章的朋友,都吃驚的問我,你“三”了吧?我笑了。
在寫女人情感的過程中,我學到了很多東西,也知道了自己的短板。我慢慢地知道了,原來,女人是可以這樣的,是不可以那樣的,女人是要示弱的。
既然明白了做女人的道理了,那就要學會怎樣地去做一個真正的女人:再忙,你可以不化妝,但可以淡掃蛾眉;再丑,你可以不美麗,但可以氣質若蘭;再強,你可以不依靠,但可以小鳥依人;再犟,你可以不妥協,但可以纏綿蘊籍……
所以,在后來的生活中,我一直都在為做一個寬容善良的女人,一個溫和細膩的女人,一個善解人意的女人,一個有著生活品味的女人而改變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