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丹麥“體育健康促進”理念的開拓者和實踐者

摘 要：費恩·伯根（Finn Berggren）教授時任丹麥葛萊體育教育與運動學院（Gerlev Physical Education & Sports Academy）校長，是歐洲知名的體育教育、體育健康促進和健康政策的專家，兼任跨文化項目聯合會（Cross Culture Project Association）主席及國際歡樂足球公開學校（Open Fun Football School）校董、歐洲體育健康促進協會（HEPA Europa）董事、TAFISA歐洲傳統體育文化與游戲研究中心（The European Center for Traditional Sports and Games，TAFISA）主任等項目負責人，以及南丹麥大學（University of Southern Denmark）研究社會體育與健康促進的博士生導師。筆者就葛萊體院的歷史和當前發展、體育教學理念、辦學治校、國際化發展及與中國的合作發展等問題專訪費恩·伯根教授，進一步了解當代丹麥體育教育及文化的前沿及新動態，以此為我國體育教育國際化參考借鑒。

關鍵詞：體育教育 丹麥體育 葛萊體院 體育健康促進 教育國際化

中圖分類號：G80-0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2813（2018）06（b）-0201-05

2017年4月20日至25日，筆者應費恩·伯根（Finn Berggren）教授邀請來到丹麥葛萊體育教育與運動學院（Gerlev Physical Education & Sports Academy，以下簡稱“葛萊體院”）探訪學習并考察。期間費恩·伯根教授欣然接受本人的專訪，就葛萊體院的歷史和當前發展、體育教學哲學、辦學治校理念、國際化發展戰略、與中國的合作和發展等方面回答并介紹了有關葛萊和丹麥體育教育的情況，同時就“體育促進健康的辦學理念”“通過游戲追求精神探索的教育哲學”“體育文化活動的組織策劃”等問題與筆者做了交流與探討。現將采訪內容整理如下（與原錄音有刪節）。

1 費恩·伯根教授其人及其參與丹麥對外體育交流緣起

金艷（訪）：費恩·伯根先生，很高興且很感謝您能百忙之中接受此次的采訪。能在這樣一個美麗的春天來到丹麥，來到丹麥葛萊體育教育與運動學院（Gerlev Physical Education & Sports Academy，以下簡稱“葛萊體院”），本人感到非常榮幸。

費恩·伯根（費）：很高興你的來到，很感謝你給本人們帶來了一些有趣的提問。

訪：謝謝！據了解，葛萊體院始建于1938年，在體育教育、體育訓練和研究等領域都有很多建樹，在丹麥乃至歐洲許多國家有較高的影響力。相信作為這所北歐歷史最為悠久體育學院的校長，對世界體育事業的發展趨勢和學院未來有著深刻的見解。能否先請您簡單介紹一下丹麥與中國之間體育交流的緣起？

費：當然，事實上，丹麥與中國之間有著很厚的歷史淵源。丹麥是最早承認新中國的西方國家之一，而有關丹中之間正式的體育往來可以追溯到20世紀70年代。當時丹麥國家體操代表團首次訪華，僅僅是在美國乒乓球隊1972年訪華的半年之后。而丹麥國家體操代表團第二次出團，本人時任隨隊教練，雖然當時沒有來中國，但是也走訪了亞洲許多國家，是本人過去的一段重要經歷。而之后本人在南丹麥大學（University of Southern Denmark）長期從事有關社會體育與健康促進的研究及教育工作，很自然地把早期經歷與想法進行了理論與實踐的融合，并繼續堅持了對外交流的國際化思路。

訪：這是不是也能解釋您與中國及中國大學之間有一種特殊的緣分。據了解，您于2002年接任葛萊體育學院的校長，不斷開拓學校的國際化發展，并積極發展與中國高校的合作關系。能否請您分享一下這15年來葛萊體院從21世紀最初到目前的發展情況？

費：好的。要特別透露的是，很快（2017年5月）丹麥首相將訪問中國，與中國總理李克強閣下會晤，并在人民大會堂就一系列合作簽署相關協議。本人昨天就剛接到丹麥大使館的通知，葛萊與中國首都體育學院的合作協議簽署也被包括在內，這將是丹中體育文化交流中的政府間合作，而不是單純的民間合作。葛萊體院作為一個教育機構，的確在丹中關系的發展中有著特殊的聯系。她在21世紀初就十分關注中國的飛速發展，特別是北京奧運會前，本人較早獲悉中國希望在賽事過后部署推進全民健身和體育教育的發展，便萌生拓展與中國高校交流合作的想法。2008年北京奧運會后就組織了專門的考察團前往中國的相關城市，展開交流與對話。截止目前，葛萊體院已與中國20所大學建立了合作關系，而2018年將見證葛萊體育學院建校80周年暨與中國高等院校合作10周年的發展歷程。

2 費恩·伯根教授的教育理念及其學術實踐

2.1 丹麥“體育促進健康”理念的產生

訪：能分享一下體育教育是如何融入到您的研究和治校經歷的嗎？

費：本人與葛萊的不解之緣遠遠超過這十五年。早在50多年前，1964年本人剛剛17歲半，作為學生來到了葛萊體院開始學習，結束學業后從1971年留校任教直到1978年。期間本人得到一個機會，作為丹麥國家體操代表隊的教練在世界巡游。當時代表隊每到訪一個城市就給當地人們進行表演和交流，同時開設工作坊教體操，雖然當時還沒有機會去中國，但是去了韓國、日本、泰國、菲律賓、印尼等亞洲國家，甚至去美國工作了半年。1978年—1980年受邀韓國政府邀請，本人又去了韓國擔任體育教育顧問指導藝術體操，1980年后又回到南丹麥大學，先后任教授和教務長，并承擔有關健康促進與健康政策的研究工作直至2002年。那時大多數研究者只重視如何把體育動作做得更好，或者是如何更好地表演體操、踢好足球、打好排球籃球，以及做好教學，很少有人去想“如何將體育活動與我們的社會生活聯系起來？”“如何從不同的角度，如社會文化的角度，體育活動去影響我們的社會？”由于本人的研究在當時非常新穎，很快在大學的學術圈內引領了一場將體育活動與健康促進相結合作為課題的研究熱潮。可以說，在一定程度上本人于20世紀80年代在丹麥以及隨后的歐洲學術圈里推動了有關“體育促進健康”的思考。

訪：也就是說您是當時丹麥研究這一領域的先驅，對嗎？

費：是的，本人就是丹麥在這一領域的先驅，主張通過體育活動促進健康和社會文化的發展。這聽起來像是在吹噓，但本人確實對這一領域有所推動。給你講個故事吧，當年得到丹麥政府的資助在韓國指導體育教學。丹麥使館的一次活動讓本人有所觸動。那時本人不過三十出頭，非常年輕，與一些企業家交流時，被問到：“費恩，你來這里（韓國）做什么？”本人當時很驕傲地回答：“我在這里教體操。”然后在他們的眼神里又讀到了別的信息，“什么？我們竟然花錢請人到這樣一個國家（當時韓國還不太發達）教體操？難道我們丹麥政府沒有更好的花錢方法了嗎？”之后認真反思開始了：“我來這里做什么？真的只是教韓國學生們手倒立嗎？我確實在做獨一無二的事情，但難道就只是體操嗎？”本人當時就迷茫起來，懷疑自己。直到后來有一天拜訪一位朋友時，偶然看到《哈佛商業周刊》的一篇有關美國公司如何利用體育促進健康的文章，本人突然意識到“我來這里不是純粹地教體育，我來這里是讓韓國學生們了解包括體操在內的體育活動，理解這些體育活動與我們的健康密切相關”，此后就開始關于體育促進健康的研究，不斷地思考著教學和人生。本人相信體育活動應當是有趣且歡樂的。而如果當時沒有讀那篇文章，可能也不會對自己，對體育促進健康有現在這么多思考。所以后來在南丹麥大學做研究時，就以“工作環境中的健康促進”為課題繼續本人的思考和實踐。以上也就成了人生的一部分。

2.2 “體育促進健康”理念在葛萊體院的實踐

訪：如今您已經從葛萊的學生成為管理這所學校的校長，前后一定是非同尋常的轉變吧？

費：是的，的確。20多年的理論研究經歷讓本人又得到擔任葛萊體院校長的機會。本人從未懷疑過自己，因為本人覺得葛萊體院需要做一些實事，而不只是理論研究，必須把理論運用到實踐中去，同時與包括牛津大學在內的不少研究機構教育機構有合作往來。如今，大家都知道體育活動對自身的健康非常重要。然而在歐洲、美國、中國，參與體育活動的人數卻仍在下降。不知道中國的情況，就以歐洲的數據為例。每四年的歐洲調查顯示，2009年包括英國在內的歐洲28個國家（英國未脫歐的歐盟）中，39%的人口未能達到每天至少30min積極身體活動的運動量，超過歐洲總人口的三分之一，是非常高的比例。但是如果和每年有關健康的知識和研究增長速度相比，現實是令人擔憂的。雖然越來越多的人知道體育活動對健康的必要，但是在2013年，四年后的調查結果顯示該人數比重達到42%。不積極活動的人群數量不僅沒有減少，還在擴大，是個亟待改變的問題。所以2002年接任校長后，本人就有一個愿景，就是如何讓葛萊體院不做空談者，勇當踐行者。葛萊體院需要把現有的研究和理論成果應用到實踐中去，去執行去改變。但是要知道改變人們的行為是很困難的。人們不會因為“這個對健康有益，你必須聽我的”；不會因為大道理，就去參加鍛煉，就能改變他們的生活方式。所以，在辦學中又開辦了“葛萊樂園”（Gerlev Play Park）和“葛萊歡樂船”（Gerlev Playship），實施寓教于樂的方法，設計多種多樣既增值又有趣的活動項目。像“葛萊歡樂船”到2017年已經運營第三年。每年5月啟航，10月結束，行經丹麥各大港口。所到之處游人訪客受邀參與船上的休閑活動，也了解身體健康和社會發展的訊息。這些活動，不僅讓參與的人群記住當中的愉快體驗，也讓獲得特殊經歷和記憶的人們保持經常參與的意愿，有了再去改變他們行為的機會。這就是葛萊體院選擇改變人們不積極參與身體活動的策略。同時也是本人來到中國，通過行為習慣的改變讓人們變得更積極有活力的夢想。衷心希望自己能像踏腳石一樣，給更多人創造機會。而在葛萊訪學的中國師生學成之后，回到中國能像扔進湖心的石子可以激起一圈圈美麗的漣漪。隨著時間的遷移，慢慢地，大家都能看到更多美好的改變。不過來到中國后，也有新的關注。聽說習近平主席個人很喜歡足球，特別是在訪問過英國、意大利等國之后，主張大力發展中國足球，因而中國許多城市和學校就開始新興很多足球項目。本人很理解中國發展體育和發展足球的愿望，不過人和人都很不一樣，不是所有人都喜歡足球，要讓所有孩子都很愿意投入其中，這似乎有點不可思議。

訪：這里，想補充一些個人觀察。本人對國內近年來的青少年校園足球活動有一定的了解，2016年還曾經專門調研過國家青少年“校園足球”項目在成都的情況。這個項目不僅有不同年齡段的孩子參與，也有不少家長的融入和互動。足球成了激發孩子活力、提升團隊精神、聯結親子關系的催化劑。現場的教學理念和施教效果都非常生動。此外，我國教育部也在遴選全國青少年校園足球特色學校和規范教學上制定相關政策并加強指導，不會盲目鼓動所有孩子去參加單一的體育活動。一些高校的足球運動學院也陸續成立，為足球人才培養、科學研究、社會服務和文化傳承進行積極主動的探索。本人相信這些都還只是中國目前體育教育革新發展的初步體現。可以預見在“健康中國”戰略的背景下中國的體育事業前景是非常廣闊和充滿希望的。

費：非常同意。對于你提到關于足球的信息，再介紹一個非常龐大的國際足球組織，即國際歡樂足球公開學校（Open Fun Football School）。（注釋：事實上，費恩·伯根正擔任這個組織的主席）。目前足球公開學校分布在22個國家，擁有6400多名教師、教練和指導者。他們都是無薪酬的志愿工作者，不少人曾經是各個國家的國家足球隊隊員。而來足球學校學習的孩子可能來自于有內戰和沖突的國家和地區，甚至彼此相互敵對。但大家一起為孩子們努力工作，把不同陣營的孩子分開，給他們發放同樣的球衣、球帽和足球，讓他們游戲，但從不組織他們進行比賽。因為一旦進行比賽，很可能也會引發沖突。但是足球公開學校卻運用足球，創建出了歡樂愉悅的氛圍，讓足球成為傳播和平、彌合創傷的工具。目前該組織在巴爾干、中東、烏克蘭、非洲等地都有分校。當然要說的重點不在這里，本人想表達的是，葛萊體院和足球公開學校都旨在探索如何激發孩子們的興趣，去做自己喜愛的事情而非自己不甘愿的事情。否則，那將是痛苦的。這也是為什么大家需要做快樂有趣的事。因為通過游戲，學習變得輕松愉快，也有機會去改變人的行為，去避免沖突改變生活。這也就是這本人當校長以來十五年的初衷和夢想，即給葛萊體院以國際化的視野，招收國際學生，并讓葛萊成為影響世界的地方。

2.3 國際化發展與“反思”教育在葛萊體院的實踐

訪：葛萊獨特的國際氛圍確實很鮮明。這一期課程的學員除了來自丹麥和中國，還有來自冰島、挪威、美國、日本等國的學員。能再介紹一下葛萊的師生情況？

費：可以。葛萊體院的發展戰略之一就是國際化，不過也希望這里有足夠多的丹麥學生，讓來自別國的學生感受這里獨特的丹麥文化，感受到自己身在一所丹麥的學校，而不是在一個什么都有的熔爐里。事實上，這里丹麥學生與國際學生的比例是7∶3.通常一期學員學院會招收120到130名，而其中25%至30%是國際學生。有兩個原因解釋葛萊體院為什么要有三分之二以上的丹麥學生。其一，當然是讓國際學生充分感受這里的丹麥文化，體驗他們與丹麥同學共同營造的文化氛圍，這非常重要。其二，丹麥的法律要求葛萊體院和其它類似學校招收的丹麥本國學生人數必須大于國際學生的人數。如果低于國際學生的人數，則會失去政府給予的財政支持。而葛萊體院聘用的老師也必須各個優秀知名，以便確保學生能充分感知學校的光榮。比如，有的老師是丹麥國家體操隊的前隊員，有的是國家柔道隊或皮劃艇隊的前隊員；有的是歐洲知名的跑酷先鋒。他們人人都具備很高的專業水平。但是葛萊的目標不是培養運動員，而是希望教給學生如何運用體育活動來改變生活，讓他們體會生命的質量，進而走出自己的天地，去積極地影響他人。這就是葛萊體院的體育教育哲學。

訪：葛萊的體育教育理念確實很獨特。另外，葛萊體院主張四大教學元素，即，參與（playing）、拼搏（fighting）、舞蹈（dancing）和反思（contemplation）。怎么來理解最后一點“反思”？

費：好的。“反思”指的是，所做的不能僅僅是行動，還需要給自己時間進行“反思”，進行有關生活的探討。就以“跑酷”為例，它是一項非常有趣的活動，同時又包涵了生活哲學。它鼓勵參與者嘗試利用身邊的簡單環境去創造樂趣。它不像足球需要操場那樣大的場地，三塊石頭就能壘成一個虛擬的樂園。跑酷愛好者可以在關注周邊生活環境的同時，以簡單方式體驗樂趣。其次，“反思”還要求師生關注如何在歷史和文化層面影響社會。在丹麥，強大復雜的體育俱樂部體系會組織人們參與各種體育活動。本人上周末就參加了幾個俱樂部的活動。舞蹈、跑酷、體操其實都是在丹麥俱樂部體系上發展而來的。當然，跑酷也有例外，它也可以自發組織的，不需要俱樂部，在城市間合適的場所遇到合適的玩伴，打個招呼就可以展開。此外，本人早在四歲的時候就加入了體育俱樂部，十六歲就已經成為一家俱樂部的董事。這些經歷在一定程度上給予了強烈的責任感，培養了個人民主參與的意識，并明白如何尊重他人的情感。丹麥體育正是通過這種俱樂部活動積極影響和改變著人們的生活。

訪：你這樣說也肯定了俱樂部體系對葛萊體院、對丹麥體育的影響。那么丹麥的教育體系呢？19世紀丹麥著名的教育家格隆維（Grundtvig）曾提出了開創“民眾高等學校”的改革理念，甚至在20世紀傳到中國，影響了像孟承憲、周有光等中國學者的教育實踐。“民眾高等學校”是否與葛萊體院有淵源呢？

費：你說的非常對，事實上，格隆維的教育理念就是葛萊體院的歷史淵源。格維隆希望給不能接受傳統精英教育的民眾喚醒高貴靈魂的機會，因而創立了“民眾高等學校”，并稱之為“H?ejskole”。在“H?ejskole”人們學習和停留4～10個月，接受特別教育，學會生活并在生活中學習。第一所“H?ejskole”始建于1862年，而現今丹麥有67所“民眾高等學校”。其中有10所學校專注于體育教育，葛萊體院則是其中最早的一所；其它受到格隆維思想影響而創立的學校則多以專注文學、藝術、民主、政治等方面為主。同時葛萊體院有一半的課程以體育活動和體育教育為主，更關注全球視野下全民體育鍛煉（Sport for All）的理念，有更廣泛的國際影響力。雖然如今“H?ejskole”不再針對無法獲得教育機會的學生，它面向更多人，吸引他們來這里學習生活半年或更長時間，去思考和準備“我將在我的人生中完成什么？學習什么？”“我會去當一名教師還是醫生？”“我喜歡體育，因此我希望將來去教體育。”他們來這里探索自我，思考人生，而葛萊體院支持他們，幫助他們為下一步做好準備。

訪：幫助他們探索自我和思考人生，崇高也令人感動。

2.4 葛萊體院的經營運作及其項目拓展

訪：那請問學校是如何運作這些課程項目的，經費是從哪來？是由丹麥政府提供支持嗎？

費：是的。在丹麥，全民從小學到大學的教育都是免費的。政府對教育給予了大量的財政撥款。但是在格維隆倡導的“民眾高等學校”卻不同，這里所有的學生都必須交費，而且丹麥學生和國際學生交的一樣多。原因是他們沒有“交費”的經歷，必須接受“教育”。舉例來說，每個葛萊學員，在校學費和其它雜項都免收。而學員每人每周支出的生活費用約150英鎊（大約1300元人民幣），包含了食宿、茶飲、戶外考察等，其實不可能支撐學校運作的。當然學校的經費來源還有其他途徑，那就是政府的財政支持。但是也只是在招收到一定規模的學生并給他們開設一定時期的課程后，才有撥款。否則就是很難獲得政府撥款。因此葛萊也在積極策劃各種文化活動，開設各種課程，包括給丹麥各地體育教師的培訓課，組織各種夏令營、冬令營等，以及爭取基金會的支持，籌集款項。比如，葛萊歡樂船，它有丹麥勞力岑基金（Lauritzen Fonden）的資助；而葛萊樂園，雖然相比中國的許多樂園要小很多，但是這里保留400多種歐洲傳統體育和游戲項目及設施，面向公眾開放，供各國游人體驗。這也使得這里成為歐洲傳統體育與游戲的研究中心（the European Center for Traditional Sports and Games）。因此，葛萊體院的資金來源三分之一來自學生，三分之一來自政府撥款，三分之一來自項目運營。

3 結語

訪：最后時間原因，想請問您多次到訪中國，到訪成都，這里也有不少成體的師生，您對中國學生，對成都體育學院的學生印象如何？對他們有什么建議嗎？

費：本人確實多次來中國，對很多人印象深刻。對于中國學生來說最大的挑戰是他們的語言能力，因為如果他們不能理解語言對話，不能用英語以開放的心態自由表達，便很難融入社群，進而很難適應國際多元的對話與合作。這一點不僅對成都體育學院的學生很重要，對所有的中國學生也很重要。他們首先必須要有基本的英語溝通表達能力，才能完成好學習。最初可能很困難，但克服之后一定能越來越好。非常幸運，來葛萊訪學的成體學生英語都非常不錯。也正是這一點，他們也為在葛萊的丹麥學生和其它外國學生營造了良好的多元互動氛圍。本人對他們印象很好。

訪：非常感謝您接受采訪。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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