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好雨 張璐 李燕俐
【摘要】為了引起人們對人性的反思,通過對《蠅王》中情節、人物性格以及對原罪起源的分析,揭示作者威廉戈爾丁對原罪的理解和個人觀點,以達到反思人性、追求文明進步的目的。從《圣經》的原罪觀出發,介紹了戈爾丁獨特的人性觀,即沒有人可以避免與生俱來的原罪,但現代文明使人實現自我救贖。分析討論小說中的原罪主題,討論人類互相殘殺的根源,反思人性與生俱來的缺陷,并呼吁現代文明對人性的救贖。
【關鍵詞】《蠅王》;原罪;救贖;文明
【作者簡介】蔡好雨(1994- ),女,四川綿陽人,成都理工大學外國語學院,碩士在讀,主要研究方向:英語口譯;張璐(1994- ),女,遼寧大連人,成都理工大學外國語學院,碩士在讀,主要研究方向:英語筆譯;李燕俐(1989- ),女,四川自貢人,成都理工大學外國語學院,碩士在讀,主要研究方向:英語口譯。
一、威廉戈爾丁的原罪觀
威廉·戈爾丁的幾乎所有作品都揭示了人類背叛神的結局。威廉·戈爾丁認為,人的原罪是歸因于對神靈的背叛,這將不可避免地導致人類最終的死亡和墮落。戈爾丁對人性的的哲學觀點植根于如二戰以及美蘇爭霸等歷史事件。
1.原罪起源。原罪思想是以《圣經》中亞當和夏娃的故事為基礎的,盡管圣經從不使用“原罪”這個詞。對這是一個系統的解釋,是由北非神學家奧古斯丁提出的。
傳統認為,亞當夏娃偷吃禁果,因此產生了罪,這種罪惡將世代遺傳給后人。這個說法在《圣經》中是有根據的。雖然人類的狀況(痛苦、死亡和普遍的罪惡傾向)是在《創世紀》前幾章亞當的墮落故事所描述的,但希伯來圣經并沒有描寫原罪會遺傳給整個人類。
奧古斯丁在《基督的恩典和人類的原罪》一書中指出罪源于人的自由意志的濫用。奧古斯丁認為,原罪觸發了人類更加具體的罪行,并以基因傳播的形式傳播。
換句話說,我們是罪人并不是因為我們犯了罪,而是因為我們生來就是罪人,所以我們才會犯罪。原罪是導致人類犯罪思想和犯罪行為的根本原因,也是萬惡之源的滋生地。原罪不但會使人陷入罪惡的深淵,還會使人深陷其中難以自拔。在西方世界,正是原罪的約束,使人們謹慎的規劃自己的生活和行為。
2.威廉戈爾丁原罪觀的形成與發展。威廉·戈爾丁于1911年出生在一個沒有宗教氛圍的家庭,他的父親堅信自然科學、理性主義和人文主義可以促進人類進步,他的母親是一個典型的民權活動家,主張婦女參。當時,戈爾丁認為,人能夠改變社會環境,消除社會丑惡現象,從而達到提高自己和生存狀況的目的。
然而,他多年對孩子們的觀察以及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的經歷使他開始相信人性本惡,也就是原罪。他發現孩子完全沒有理性的思考,在他們的世界里,欺凌、欺騙、打架和哭鬧隨處可見。他逐漸認識到人性是不完美的。戈爾丁也目睹了二戰,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前,威廉戈爾丁認為人類文明的發展可以消除某些社會不平等因素,解決社會問題。但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給了他完全不同的靈感和更深刻的悲劇意識,惡不是其他人和自然環境造成的,它來自我們自己的內心。
通過學校和戰爭這些經歷,威廉·戈爾丁逐漸同意圣經的教義,認為人的本性是惡的,原罪是存在的。但他也認為,在人類社會中,文明的規則和教育可以抑制邪惡的天性。
二、《蠅王》中的原罪
《蠅王》的時代背景和空間背景都與現代社會相去甚遠。威廉戈爾丁通過象征性的人物和情節,理性與非理性之間沖突的描述,文明與野蠻、人性與獸性的對比,揭示人性弱點和黑暗的一面。
1.人物性格的原罪體現。《蠅王》中眾多人物的不同性格其實就是人物內心的貪婪、善良、慈悲、麻木、無知、叛逆和奴性的外在反映。在小說的特殊環境下,人物性格被放大,出現了各式各樣的社會人。
(1)拉爾夫性格的原罪。拉爾夫是人性中自私的代表。在故事的開頭,他是一個社會規則和秩序的守護者,所以很快依靠自己的人文素質和道德修養成為了這個荒島上非政府組織的領袖。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人類在現代社會所制定的象征著文明的規則和秩序漸漸地瀕臨崩潰的邊緣,不斷的斗爭導致了拉爾夫人格的扭曲。他發現只有暴力才能幫助他成為這個島上的領袖。最后, 拉爾夫沉迷于暴力,可以得出, 以社會規則和秩序的形式表達的文明必須建立在相對穩定的社會環境和物質生活的基礎上, 一旦這種主要的生活條件和環境被破壞, 人們就很容易被心中的自私所誘惑。
在這部小說中, 拉爾夫代表資產階級的特點。一方面, 在他們自己的價值觀中, 他們有一個統一的秩序和文明的概念, 希望社會能夠在理想的環境下前進。但另一方面, 面對現實和社會發展的挑戰, 這個烏托邦式的社會最終會變成一個夢想的破滅, 體現了資產階級的軟弱無能。
(2)杰克性格的原罪。杰克代表著人們最初的粗魯和自私。在一開始, 受著在現代社會中所謂的規則的最后約束, 杰克并不像怪物那樣野蠻, 而是一個勇敢的先驅和強大的組織者。然而, 在經歷了人與自然、人與人、甚至人與自己之間的沖突之后, 杰克逐漸習慣了狂野的生活方式和揮舞權力的愉悅感覺。在狩獵的過程中,杰克可以想象自己是世界的主人,做他想做的事,沒有任何克制, 在他心中的欲望有機會被釋放。
狩獵意味著一種獲取肉類的方法, 在杰克看來, 當所有的人只能吃蔬菜, 吃肉代表一種特權, 在某些特定條件下可能轉化為一種力量。殺戮,不論從動物到人,都滿足了孩子心中的原欲, 也使他們變成了蠻族。
如果我們把杰克殺死拉爾夫, 小豬, 西蒙和野豬的行為歸因于他對生命和權力的渴望, 那么他最后的仁慈就會被他的本能和邪惡的本性所扼殺。
2.從情節中看原罪。威廉.戈爾丁的《蠅王》是以一群男孩為主人公,講述了一個反童話故事,揭示了社會罪惡的深層原因。兒童本應該是無辜的, 善良的,但他們已經形成派系并在這不久后,他們到達了一個荒島。他們為了利益而自相殘殺,犯下了除了性欲外的所有七宗罪。
(1)火燒小島。很明顯, 《蠅王》中對珊瑚島的描述復制了伊甸園的場景。然而, 他們有一些微妙的區別。首先, 在圣經中,上帝創造了蛇,這是世界上最狡猾的生物。但在他的小說中, 所謂的蛇只是一個懸掛的卷云。第二,沒有一個可能會傷害人們的兇猛動物出現,這保證了自然界的世界不會對人類構成任何威脅。作者刻意營造一個田園詩般的生態環境,然而這些兒童造成的兩次大火幾乎完全摧毀了這個島。第一次森林大火可能是一個意外, 當時他們用小豬的眼鏡來點干樹葉。眼鏡代表現代工具,可以幫助人們的生活。但是令人失望的是, 孩子們為他們在火災現場的意想不到的破壞性力量鼓掌歡呼。第二場大火一定是蓄意和血腥的謀殺。
在書的結尾,杰克成為所有孩子的領導并且命令殺害拉爾夫燒了整個海島。面對激烈的火災, 拉爾夫成為唯一一個關注人們對自然的依賴的人: “大火燒毀了果園,明天我們應該吃什么。”這一陰謀意味著人們的邪惡本性將毀滅一切, 如果我們用錯誤的方式使用它們,即使現代工具也將成為危險武器。
(2)拉爾夫和杰克之間的沖突。隨著劇情的進展, 拉爾夫和杰克之間的區別和沖突演變成了這部小說最關鍵的因素。當拉爾夫當選為所有孩子的領袖時, 這兩個截然不同的男孩之間的沖突就開始了。拉爾夫是個善良的金發男孩,獨立而睿智, 象征著文明和理性。他被選為兒童的領袖,他竭盡全力在島上建設一個文明有序的社會。杰克有著一頭紅頭發,代表野蠻和專制。兩者之間最大的沖突是誰是領導者,孩子們應該去打獵還是去保護那些可以用來求救的柴堆。他們矛盾的高潮在于不同的狩獵觀和對保護信號火的部署。拉爾夫命令杰克去看著火, 這對求救很重要,但杰克相信肉類是他們目前最需要的。事實上, 這兩個男孩都很自私, 他們只是為自己的利益而戰,卻從不考慮別人和社會。
3.《蠅王》中的救贖思想。威廉.戈爾丁自稱是一個對人性有積極態度并且總是 “對人微笑” 的人。在人性是邪惡的主題下, 許多讀者和學者都發現了這部小說的另一重要意義——救贖。在圣經中,原罪被視為人類痛苦和死亡的直接或間接原因,只有救贖才能幫助人們擺脫不幸。《蠅王》確實強調了人類原罪, 但同時,他的觀點是人們可以通過救贖獲得美好的生活。
(1)西蒙——耶穌的化身。在《蠅王》中,戈爾丁用西蒙這個人物來暗指像耶穌一樣拯救人們于痛苦之中,幫助他人認識到自己的罪惡,但最終被殺死的人。西蒙是第一個認識到野蠻殺戮是罪惡的人,并竭盡所能拯救他的同伴。不幸的是,西蒙被杰克領導的邪惡一方殘酷殺害。假設拉爾夫和豬崽子是人類的邪惡、粗魯、自私的代表,那么西蒙則扮演的是人類世界中一個假想的燈。
此外,西蒙從未與杰克一起狩獵,即使拉爾夫和豬崽子終于無法抗拒肉食的誘惑,他也未曾屈服于食欲,始終堅守原則。西蒙是第一個認識到孩子們害怕的怪物是他們每個人心中隱藏的野蠻行為。他甚至和一個充滿了蒼蠅的死豬頭里的蠅王進行了一次談話,他認為怪物就是他們自己。這場對話不僅印證了西蒙斯對生活的看法,也暗示著他的悲劇命運。
(2)被拯救的拉爾夫。在小說的末尾,這座小島被燒毀,除了拉爾夫之外,那些施了惡的孩子們都葬身火海。遠遠地看著這片燃燒的島嶼,拉爾夫認識到了他們的罪惡。除了對原罪的深刻分析之外,威廉戈爾丁在書中也表達了對人性的希望,在最后暗示了人類光明的未來。他希望人們能夠認識到自己的原罪,并且通過遵守社會規則來盡力克服這種原罪。
一旦邪惡的本質在某些條件下暴露,就必然會導致意想不到的悲劇,并一次又一次地讓人們陷入危機。所以我們所有人都必須清楚并面對自己的邪惡本質。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在一生中凈化我們的靈魂。
(3)社會規則是救贖之道。我們從島上的孩子從開始的團結一致,到最終互相殘殺可以看出:自由為人類推崇,而自由若是沒有任何約束就會是一場災難。在這種情況下,現代文明允許人們更好地利用自由,而不是限制人們的思想。
我們必須承認,善良對自己有益,也是自我成就的一種方式。受到現代文明的影響和約束,人們逐漸養成自律性和優良品質,為人類共同的美好生活做出貢獻。與此同時,人類影響著正處于不斷調整和完善的階段的現代文明。戈爾丁也指出了救贖的方式——那就是讓孩子們回到現代社會。
三、總結
通過上述討論,我們可以看到,《蠅王》不僅通過描述在孤島上失去天真的孩子的行為揭露人性了的黑暗,而且表達了作者的積極態度以及對人們的良好祝愿。戈爾丁強調的是,我們必須充分理解可以追溯到圣經的人類原罪,然后我們才能在品質和個性上取得進步。在戈爾丁看來,邪惡的人性將許多善良和積極的東西變成阻礙人類發展的因素,但他也認為,教育和統治即文明在彌補人類的缺陷和控制人類的邪惡方面起著作用,避免了人類的自我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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