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何處去

苗會青

一、人物小傳

盼 盼：活潑開朗，愛臭美，離經叛逆，孝順，初中文憑，幼師

小 影：缺乏自信，樂觀善良，在校學生

盼盼小影是小學、初中同學，初中結識成為朋友。08年初中畢業，失去聯系。12年小影大二，兩人偶遇。

二、正文

淡入

1，街上，日，外

盼 盼：誒呀，竟然是你，好久沒見啊，忙什么呢？

小 影：我還上學，你怎么樣？

盼 盼：呀，還上學吶！我就那樣唄，你在家待多少天，我快結婚了。

小 影：這么快就結婚，哪兒的人啊，人怎么樣，對你好不好？

盼 盼：我在天津上班認識的，一般人，東北的。

小 影：我天！這么遠，那你結婚之后要去東北還是在天津？

盼 盼：就在咱這兒，他往咱這兒來。

小 影：啊！你魅力真大！

盼 盼：（苦笑）沒辦法，家里就剩我自己了，你沒聽說我弟的事兒嗎？

小 影：啥事啊，不知道。

盼 盼：今年九月份撞死了。

2，小影家，夜，內

小 影：媽，你知道盼盼她弟弟撞死那事兒唄？

小影媽：那小子整天喝酒，去隔壁村趕會，喝多了回來還騎摩托車拖著一個 人，撞樹上倆人當場死亡，連個賠錢的都沒有。

小 影：真是的，剛到賺錢的時候，還沒給家里減輕負擔就這么死了，今兒下午在街里碰到盼盼了。她說她弟弟死了，所以招婿回來一個人。

3，放學路上，中午，外

學生陸續從學校走出來，小影騎自行車帶著盼盼。

盼 盼：一會兒你來的時候喊我，一塊兒走。

小 影：遵旨。

4，盼盼家，下午，內

小影在盼盼家門口大聲叫著盼盼盼盼

盼 盼：進來吧，我還沒收拾好。

（走了幾步，停在門口）

（進屋，小影主觀視點，屋子很大，一個大床，一位自言自語的邋遢女士躺在床上。一張桌子，兩張凳子）

盼 盼：這是我媽。（邊說邊給躺在床上的女士喂飯）快吃。

（盼盼媽邊吃邊嘀嘀咕咕：你誰呀，來我家干啥，滾出去！）

盼 盼：快吃吧你，這是我朋友，給你說了你也不認識，我要上學去了。

5，去學校路上，下午，外

小 影：沒想到你這么好，以為你不會做家務。

盼 盼：咋可能不會，大概七歲的時候就開始做飯了。

盼 盼：一直沒給你說過，我小時候有個姐姐，給你看張照片。

小 影：（仔細看著照片）哇塞，真是好看啊，你咋不像你姐，要是跟你姐一樣漂亮，就是校花了啊，一準拿下洪波（盼盼喜歡的男孩）。

盼 盼：哎，我姐不僅漂亮，聽我爸說學習也好。在她七歲的時候，被一條瘋狗咬死了。我媽也是從那時瘋的。

小 影：擱誰也接受不了，其實我小學就知道你，你那個時候肯定不知道我，我們班所有的女生可羨慕你了，我到現在都記得你每天變幻的發型。

盼盼：哎，這就是命啊

切至

6，咖啡廳，日，內

小 影：這兒啥時候開了個這么有情調的地方，可以啊，越來越高級了。

盼 盼：你這大學生怎么這么沒見過世面，我叫了洪波，他一會兒來。

盼 盼：這幾年，他一直在幫我，我家里有啥事他都過去幫忙，這哥哥沒白認啊。

小 影：還說呢你，咋你倆不在一塊？煮熟的鴨子飛了真可惜。

盼 盼：畢業就出去上班了，他也沒上學，那時候又沒聯系方式。我也是前兩年買東西碰到了。

（洪波走進來，坐在盼盼旁邊）

洪 波：喲！這不是大美女么。

小 影：是啊是啊，是不是我又美出新高度了。

洪 波：靠，你還是那么厚臉皮（用手比劃）。

盼 盼：咋可能，你說的那是以前的臉皮，現在起碼這些（用手比劃）以前是寬處一樣，現在高處一樣厚。

小 影：承蒙夸獎，我會繼續努力。

（大笑聲）

淡出

7，宿舍，夜，內

微信群（視頻）

洪 波：整啥呢？大學生。

小 影：誒呀，我快煩死了，六月份考四級啊，想撕爛書。

洪 波：還四級，我早就過了，河北師范大學讓我去讀他們本科，我都拒絕。

小 影：靠，你這么牛逼，四級都過了，是不是專四也過了。

洪 波：專四，哼，我過得是本四。

小 影：哈哈哈哈，牛逼啊本科四級。

盼 盼：笑點在哪里，啥時候回來呀影兒，快來看你侄子啊。

洪 波：我過幾天去看你，多吃點好的補補，聽說香蕉跟紅糖熬一下大補。

小 影：誒呀，盼盼，你一定要在坐月子的時候長胖點啊，最好超過我。

8，饅頭店，日，外

（盼盼媽一路罵了過來：你誰呀你，神經病，邊說邊撿瓶子）

老 板：（邊炒邊說）這娘們兒真是，那時候這么好一個裁縫，心靈手巧的，這造的什么孽。

小 影：她是因為孩子被狗咬死了才瘋的。

老 板：是啊，那瘋狗怎么就跑他們家去了，這就是命。年輕的時候這人可能干呢，家里收拾的又整齊，可憐盼盼這小妮兒了，挨不著的吃這八竿子打不著的苦。

小 影：自己媽，成啥樣也得管啊。

老 板：才是說不是自己媽，她是抱來的，她跟她弟弟，就是去年被撞死的那個，她倆都是抱來的，因為瘋狗咬死了自己的閨女，媳婦精神不正常，見誰家孩子都說是自己孩子，楊三才從別的地方抱來了倆小孩，結果媳婦還是瘋了（邊說邊給罵罵咧咧的盼盼媽幾個餃子）。盼盼她招婿回來的丈夫也跑了，自己看著瘋媽和孩子，要不說這孩子真是命苦，造的什么孽。

9，家，夜，內

小 影：（一把抱住媽媽）媽，你真好，剛炒粉店的人說盼盼跟她弟弟都是抱來的小孩，而且她對象也走了。

小影媽：怪不得，當時還郁悶瘋子怎么還能生小孩，都說他爹開的洗頭城里的人生的，原來是抱來的小孩，你別跟她走這么近了，她家事太多了，你少摻和。

小 影：晚了，媽媽，你一直教我善良，改不了了，何況她是我好朋友。

小影媽：那你自己賺錢去。

小 影：行，媽，我賺錢，給我女神媽買貴的。

10，盼盼家，日，內

小影和洪波約了一起來看盼盼。

小 影：呀，這就是我親侄子呀，真帥，快長大吧，姨帶你去泡妹子。

洪 波：你這嚇得盼盼以后不讓孩子見你。

盼 盼：哈哈，必須見啊，泡妹子可是大事，（對著兒子說）聽到沒，可別像你這舅舅一樣這么大的人還沒對象。

小 影：盼盼，這是我媽給孩子買的衣服。

洪 波：這是給你的，多補補。

小 影：哇，阿膠，你真貼心。

盼 盼：你上次帶的燕窩還沒吃完，別買了。

洪 波：我媽公司有個文員的工作，平時就打打資料，你去吧。

盼 盼：我啥也不會，就帶帶小孩吧，一個和一群是一樣的，而且看著他我還放心。

11，街里，日，外

小 影：你是不是真愿意跟盼盼在一塊啊。

洪 波：我是有這打算，不過沒戲了，盼盼不同意，我家里也都不同意。

小 影：盼盼是覺得配不上你，你趕緊找對象吧，這樣盼盼壓力會小點。

洪 波：知道了，準備一下我去相親。你呢，快畢業了，留外邊還是回來。

小 影：回來發展呀，不過我得繼續讀研。

洪 波：大學上完上研究生，上完研究生繼續上碩士博士呀。

小 影：好歹你家也是有產業的人，竟連研究生等于碩士都不知道，可別在外面說，丟我人。

洪 波：老子就是沒文化怎么的。

12，盼盼家，日，內

盼 盼：我堅決不會跟他在一起，我不能讓他丟這個人，我的命就這樣了不能讓他跟我一樣。

小 影：（抱住盼盼）我們會越來越好的。

13，教室，日，內

盼盼組織幼兒園放學，她的兒子在旁邊畫畫，盼盼安靜的看著他。

小影看著教室里的母子，無聲的哭了 。

兒 子：（抬起頭）小姨來了，媽媽。

三個人拉著手走出去。

小 影：寶貝兒今天學了什么？

兒 子：媽媽教我們唱歌，門前大橋下，游過一群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

小 影：（看了盼盼一眼）咕嘎咕嘎，真呀真多呀，數不清到底多少鴨，數不清到底多少鴨。

小影和盼盼一起唱：放學馬路上，飄過我一人，憂心忡忡算分數，不過二百五。悲傷悲傷，少的真可憐，數不清回家多少打，數不清回家多少罵。

（中學時代上學路上一起唱歌，與現在交替。 ）

14，校園，日，內

盼 盼：我不想上學了。要是再有人欺負你，我隨時給你報仇，不上學了他們也管不著我，我去賺錢，包養你。

小 影：（哭）

盼 盼：好了，咱們那首歌咋唱的。（一起唱）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么背上小書包？我去上學校，天天不遲到，愛學習，愛勞動，長大要為祖國立功勞！

（陰雨連綿飄，寒風皺眉梢。）

媽媽說：臭小子，你為什么考得很不好？不想上學校，又不敢遲到，打籃球，玩電腦，祖國最后不想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