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驕
摘要:在中西文化交流日益密切的當下,文化全球化是現在也是今后的不變趨勢,它的全球化體現在各個方面,其中也包括音樂文化的交流與發展。對此,音樂文獻編譯作為傳播的一個重要紐帶,起著“將西方文化引進來,帶領中華音樂精髓走出去”的關鍵作用。本文對文獻編譯中的一個重要原則:“信、達、雅”進行了研究分析,其三原則是翻譯的基本原則,也是衡量譯本質量的標尺。翻譯門類有很多,因為研究的學科不同,從而產生了不同種類的翻譯。音樂文獻編譯不同于其他翻譯,由專門的理論知識作為框架,音樂英語作為中心,翻譯內容圍繞音樂史、音樂家、音樂知識等。本文以實例證明且強調了音樂文獻編譯以及其翻譯原則的重要性。
關鍵詞:音樂文獻編譯 信 達 雅 音樂英語
中圖分類號:J60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3359(2018)08-0023-03
一、何為“信、達、雅”
翻譯,從古至今都是文人學者互相傳播交流文化的工具,它是將已經寫于紙上、書上或者是口頭說出的話用另一種語言表達出來的活動。其翻譯原則最初是見于嚴復的《天演論·譯例言》中,其中他首次對翻譯標準做出明確定義:“譯事三難,信、達、雅。求其信,已大難矣!顧信矣不達,雖譯猶不譯也,則達尚焉”。也就是“信、達、雅”翻譯原則。嚴復提出的翻譯標準原則在當時的翻譯界產生了巨大的影響,甚至在當下,也仍然被廣大翻譯實踐工作者所肯定。
在討論翻譯的基本標準之前,我們必須要對翻譯以及翻譯所涉及的知識有一定的了解。首先,在翻譯的過程中,譯者必然會接觸到兩種語言:1.源語言(source language),這指的是原文所用語言;2.目的語言(target language),這指的是譯成的語言,也是讀者所需要的語言。這兩者之間要達到完全的統一是幾乎不可能的,因為譯者不同,所以自然會造成翻譯的不同。譯者翻譯是二度創作,我們譯者所能做的只是盡量的去靠近源語言,譯者的任務簡明的說就是處理這兩種語言之間的關系,而翻譯原則“信達雅”則是譯者努力靠近源語言的有力工具。
嚴復先生說翻譯工作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追求“信”。他曾說“求其信已大難矣,顧信矣不達”。“信”就是要忠實原文,不歪曲,不刪減。譯者需要將原作內容盡可能的完整且準確的表達出來。“忠實原文”是信的基本要求,但是也不能逐字逐句照譯,因為中西文法不同,不能照抄原文的翻譯,所以“信”是將源語言按照目的語言所適用語法形式做出適當調整,從而使翻譯內容準確貼近原文意思。翻譯原則“信”體現在多個方面:1.詞義上的信,要求語匯翻譯精準,每一個單詞都有很多的語義,在翻譯過程中要選擇最精準的語義;2.語句上的信,要求句子翻譯準確,外語不同于漢語,它的語法也有所不同,長難句、倒裝句等都要在翻譯的時候處理得當;3.語境上的信,要求句與句、段落與段落、上下文之間翻譯通暢。它要求譯文與原文全方位,多角度的貼近準確。在音樂文獻編譯中,譯者會遇到很多專有詞匯,也就是在第一部分我們所談論的音樂英語特定語匯,要想做到“信”,就必須對這一方面有大量的知識儲備。翻譯中最小的一個單位就是一個字或者是一個詞,翻譯也要精準到最小單位,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夠在翻譯的時候保證語義的正確。
“達”就是不拘泥于原文形式,譯文能夠流暢通順,這當然是要建立在“信”的基礎上,很多學者認為“信”和“達”是相沖突的,因為譯者往往在追求流暢的同時,就會忽略了譯文有可能與原文想表達的意思不符的問題。但筆者認為“信”和“雅”非但不沖突,并且很多時候是同時進行的。譯者面對一篇音樂文獻,他需要先讀懂原文講的是什么,自己去消化理解,與此同時,在翻譯時加上自己的體會,將所想內容流暢地表達出來,這是兩個同步進行的步驟。翻譯,不單單是知道每個生詞的詞義,最起碼對于“達”,這是遠遠不夠的。要想使譯文通順明白,必須對原文的音樂背景、音樂知識有一定的了解,否則即使你知道句子的字面含義,但也會造成與原文脫軌,詞不達意的情況。“信”是忠于原文,要求準確,“達”則是忠于讀者,站在讀者的立場,能夠展現給讀者的是流暢通順的譯文。
“雅”的含義是“優雅”。它是對文學語言的忠實,力求譯文優美,用詞得體。當我們做到了前兩步信、達后,從“要怎么譯”過渡到“能怎么譯”這一層面時,就會面臨如何將譯文優雅的呈現給讀者的問題,這里就必須強調文采,也就是漢語功底。中西文化差異大,文字構造也差異很大,一個長難句要如何用優美的漢語翻譯出來,這要求譯者對外語和漢語都要掌握得十分到位。譯者音樂鑒賞能力也會影響到他在翻譯音樂文獻中的準確程度。在音樂文獻中翻譯的音樂類型可能會有很多種,奏鳴曲、協奏曲、交響曲,音樂風格也會有很多,巴洛克時期的音樂、古典主義音樂、古希臘時期的音樂等。首先你必須了解它的音樂特性,才能用優美準確的文字翻譯出來。“雅”是建立在“信、達”的基礎之上,在翻譯準確,翻譯通順的基礎上,再去進一步翻譯優美。
二、《what to listen for in music》著作及作者
《what to listen for in music》這本書是美國著名的作曲大師艾倫·科普蘭的作品。科普蘭不僅僅是美國音樂史上的大人物,也是20世紀創新者中的先鋒。他是一位崇尚現代音樂創作的作曲家,同時又有著深厚的傳統音樂功底,他被稱為能代表美國音樂的作曲家,他所創作的作品不僅有創新形式的藝術歌曲,也有詼諧幽默又通俗易懂的作品。這本書是由百花文藝出版社出版,被譽為音樂初學者的必備讀物,此書之所以被授予這么高的評價,是因為它真正的指出了聽音樂不光光是用耳朵去聽,而是應該用智慧去聽懂,用心靈去感受。聆聽音樂很簡單,但是聽懂音樂從音樂中獲取快樂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美國著名作曲家威廉·舒曼曾說過這樣的話:《如何聽懂音樂》出自歷史上偉大的作曲家之手,翻開它才知道,聆聽大師的教誨是多么榮幸。這不僅僅是對《what to listen for in music》表達了高度的贊揚,也足以看出對作者科普蘭十分的欣賞。
三、“信、達、雅”翻譯原則在實際翻譯中的運用
(一)音樂文獻翻譯
作為一名音樂文獻編譯專業的研究生,在學習的過程中,會碰到很多棘手的翻譯難點或者問題,這個時候就需要大量的專業知識儲備以及很好的運用翻譯的三原則。音樂文獻編譯不同于其他的翻譯,顧名思義就是音樂這一學科的專業英語翻譯,每一學科因其自身專業性質的不同,相應的專業英語也大不相同。不論是哪一種門類的文獻翻譯,其第一步需要明確的就是它的詞匯。一個詞匯盡管只是由幾個字母簡單構成,但是它卻可能具有多重詞義,又或是在不同的環境下詞義也隨之不同。詞匯的特殊性決定了所屬門類的獨特性。在進行音樂文獻編譯的工作中,翻譯工作者應具有熟練掌握判斷句式的能力,并且能夠根據上下文分析,并從多個詞義中選擇最適合的詞義。如英語單詞“meter”,人們所孰知的詞義是計量單位米、公尺,但這個單詞如果出現在音樂英語中,那么就要解釋成為節拍、律動。在比如“harmony”,普遍詞義是和諧,在音樂文獻中,它卻具有特殊的含義:和聲。這也就是音樂英語特定語匯的不同之處。如若不能夠掌握這些詞匯,那么在翻譯過程中,則會出現詞不達意,譯文與原文不符等情況。這里的語匯不單單是指簡單的單詞,包括由單詞構成的詞組,也包括由單詞構成的詞組以及由多個從句構成的復雜句子。筆者認為在翻譯中無論是處理單詞,還是詞組,亦或是句子都要時刻將翻譯原則也就是這三個標準放在首位。“信、達、雅”是翻譯的出發點也是翻譯最后所想要達到的目的。
(二)《what to listen for in music》譯本中“信達雅”的具體案例分析
上面一個小節是筆者通過在平時的翻譯學習的心得體會。講翻譯三原則放到此論文所提到的著作《what to listen for in music》也一樣的合適。首先這是涵蓋大量音樂基礎知識的音樂原著,也是音樂英語初學者所應掌握的必讀書籍。對于此書的譯本,翻譯界不止一本,學生將從此書的《film music》和《From Composer to Interpreter to Listener》等幾個章節中選取部分句子,從“信達雅”翻譯原則的角度去分析譯文。
1.It is the degree to which you are aurally minded that will determine how much pleasure you many derive bu absorbing the background musical accompaniment as an integral part of the combined impression made by the film.
這是音樂英語中很典型也是很常見的長難句,是由多個從句套在一起的句子,譯文對這句的翻譯如下:
“你從背景音樂伴奏中得到多少樂趣取決于你把這些配樂作為影片留給你的綜合印象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專心傾聽的程度”。
從字面意思上翻譯沒有問題,但是讀者讀起來卻會感到十分的生硬,因為沒有斷句,沒有標點,這最多只能說做到了最基本的“信”,但是“達、雅”就無從談起了。在音樂文獻編譯中常常會遇到這種情況,這時我們可以把句子切分開來,用幾個短句將句子重新翻譯:
“從背景音樂的伴奏中能得到多少樂趣,這取決于你聽的時候的專注度。要把配樂作為電影不可分割的組成部分,這是一種綜合的印象”。
修改過的譯文既不違背原文,也讓讀者讀起來感到通順流暢。不能刻意木板的去翻譯原文,要站在讀者的角度去考慮這句話應該怎么翻譯恰當,這也是翻譯原則“達”的理念。
2.Too often,their score are interchangeable :a thirteenth-century Gothic drama and a hard-boiled modern battle of the sexes get similar treatment.
譯文對此句的翻譯如下:
“他們寫的配樂常常是可以互相交替的:13世紀哥特式的戲劇和現代性感主題的無情會戰采用的是同一的手法”。
譯文中將“sexes”翻譯成了“性感”,然而這里根據語境原文應該翻譯成“兩性”。“現代社會冷漠的兩性之戰”,這里很明顯是語匯翻譯錯誤,雖然讀者讀起來句子一樣是通順的,但是卻與原作者想表達的有出入,這就違背了翻譯的基本原則“信”。
3.To listen intently, to listen consciously,to listen with ones whole intelligence the least we can do in the furtherance of an art that is one of the glories of mankind.
這一個長句中沒有出現復雜的生詞,斷句很明顯,清晰,但是要將其語句翻譯的“雅”,翻譯的優美也是需要看譯者的文筆水平。譯本對其翻譯如下:
“為推進人類這門偉大的藝術,全身貫注地聽,有意識地聽,調動我們全部的心智去聽,也算我們盡了一點綿薄之力”。
這句話譯者對其的翻譯足以證明者的漢語底蘊深厚,“綿薄之力”此成語對應的是“the least we can do”,非常的形象生動,完全詮釋了翻譯原則“雅”在音樂文獻中應該如何運用,不是機械的翻譯,而是加入感情的詮釋原文。這也是對我們每一個音樂文獻編譯工作者所提出的要求。
4.To feel no need of involvement in the musical expression of ones own day is to shut oneself off from one of the most exciting experience the art of music can provide.
這是出現在《contemporary music》章節中的一個復雜句。雖然是復雜句,但是沒有生詞,之所以把它作為例句拿出來分析,是因為筆者認為譯本將這句處理的非常優美。其翻譯如下:
“如果我們覺得沒必要關注當代音樂的表現手法,就等于把自己拒之于門外,不去感受當代音樂提供的令人興奮的東西”。
譯文中值得一提的是“拒之于門外”這一處,shut oneself off這個詞組譯者將它很“雅”很玩趣的翻譯成拒之于門外,這樣使譯文讀起來不會那么干澀,也更加貼近讀者。這是一個很好的處理了翻譯原則“雅”的表現。
5.The dodecaphonic school of Schoenberg is the hardest nut to crack,even for musicians.
這一句也是出自當代音樂這一章節,不同于第四句,這是一個很簡短的句子,也依然是沒有生詞。但如果你按照字面意思去翻譯的話,就會出錯,而達不到最基本的翻譯原則“信”的標準。其翻譯如下:
“即使是對音樂行家來說,勛伯格的十二音體系也是最難啃的骨頭,難以理解”。
“the hardest nut to crack”中“nut”是堅果的意思,顯而易見這里絕對不可能翻譯成堅果,根據上下文,譯者講它意譯成了最難啃的骨頭,難以理解。可以說是翻譯得非常精彩了,這絕對稱得上得體大方。
此著作無論是對學音樂專業的,還是音樂翻譯專業的學生來說,都是一本必備讀物。里面對于音樂有很多精彩的講解,其譯本也是數不勝數,我們必須從中挑選好的譯本才能夠幫助我們的學習。無論是哪一本書的譯本,挑選的原則就是看它是否達到了翻譯的三個標準,是否值得我們入手,成為我們的學習工具。
四、結語
在當今經濟一體化,文化大繁榮的大環境下,要想促進中西音樂文化的相互傳播和交流,就必須重視音樂文獻編譯工作,培養音樂文獻編譯人才。當下許多藝術院校不能重專輕文,尤其是文獻編譯專業學生更是要音樂英語兩把抓,將音樂文獻翻譯原則牢記于心,并付諸于實際翻譯工作中去。也希望譯者通過長期的文獻翻譯工作,能夠將“信達雅”翻譯原則不斷的完善、優化、發展并將其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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