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少偉
陸定一:《兩大主力軍會合歌》
陸定一曾任紅軍總政治部宣傳部長,為長征時文化宣傳工作負責人之一。中央紅軍跨過大渡河,翻越夾金山,來到懋功地區,同紅四方面軍會師,他欣然寫出《兩大主力軍會合歌》:“兩大主力軍邛崍山脈勝利會合了,歡迎紅四方面軍百戰百勝英雄弟兄。團結我們工農武裝不可摧毀的力量,哎!團結我們工農武裝不可摧毀的力量,堅決赤化川陜甘。萬余里長征經歷八省險阻與山河,鐵的意志血的犧牲換得偉大的會合。為了實現抗日救國解放民族的事業,哎!為了實現抗日救國解放民族的事業,高舉紅旗向前進。”
此歌詞氣勢磅礴,既體現指戰員們的喜悅,也闡明這次會師的意義。
在川西北高原,部隊常遭遇敵騎兵,他為讓大家熟記作戰要領,與李伯釗合寫《打騎兵歌》:“敵人騎兵不可怕,沉著應戰來打他,目標又大又好打,排子槍快放齊射殺,我們瞄準他,我們打垮他,我們消滅他……”寓戰術于歌中,易記易背,頗受歡迎。
中央紅軍勝利到達陜北后,他又與人合寫著名的《長征歌》。
陸定一在戎馬倥傯之際創作的多首戰歌,都有很大的激勵作用。
廖承志:哪個要畫像?
廖承志隨紅四方面軍長征,他在一路上忙于寫標語、繪宣傳畫,并給刊物刻連環畫。嚴長壽的《廖承志在長征路上》談及:“連環畫文字說明由油印股先刻好,再送廖承志同志刻連環畫。”“他常對我們說,刻畫任務很緊急,寧愿不吃飯不睡覺也要盡快刻出來,部隊當前急需精神食糧”。
另外,他還替戰友畫像,《紅軍長征回憶史料》記載:“過了噶曲河小休息,廖承志同志來了,掏出鉛筆和紙問:‘哪個要畫像?劉伯承同志要他畫,還要他把岸邊的渡船也畫上。”當時,欣賞他那別具風格的作品,無疑成為指戰員們的一種精神享受。
黃鎮:《西行漫畫》
黃鎮說過,“長征二萬五千里,我畫了整整一路”。他當時在紅軍總政治部工作,承擔著繁重的宣傳任務,但沿途火熱的戰斗生活,獨特的民間風情,促使這位曾就讀上海美術專科學校的藝術家忙中抽閑,用嫻熟的技巧寫生。
例如他的《夜行軍中的老英雄》描繪林伯渠用馬燈為大家照夜路;《瀘定橋》描繪22位勇士冒著敵人猛烈火力攀緣鐵索;《磨青稞》描繪戰士過草地前準備干糧,是用蘸著黑鍋灰的筆畫在撿來的紙片上的,并題著幾句話:“過草地前,自己磨青稞,磨子雖小,一天一夜可以磨30多斤”;《草葉代煙》描繪戴著眼鏡的紅軍干部嘴上銜著煙斗、兩手搓著“煙葉”的情景,這個細節既讓人看到當時的艱難困苦,又感受到紅軍指戰員的樂觀和堅毅;《下雪山》描繪一隊紅軍從雪山上奔下來,領頭的戰士邁著大步,后續的戰士也精神抖擻,表現出他們戰勝雪山的喜悅之情。
黃鎮在一路上用隨手拾來的雜紙陸續畫了四五百幅寫生圖,畫人個性傳神,繪景簡約生動,然而由于流動不定、雨打日曬,僅保存下來25幅。
它們后來被輾轉帶至上海,堅守“孤島”從事革命文藝活動的著名作家阿英仔細察看后,立刻斷定這是無比珍貴的紅軍原創作品,如果正式出版可以向全世界證實抗戰必定勝利;阿英立刻在上海發起創辦風雨書屋,經過緊張的編輯和設計,于1938年10月5日出版了三十二開本的《西行漫畫》,封面選用的是紅五軍團軍團長董振堂的畫像,共印刷兩千本。
建國后,此書又以《長征畫集》之名出版,并被譯成多種文字。
陳云:《隨軍西行見聞錄》
陳云跟隨中央紅軍出發,經過四渡赤水、突破烏江、搶渡金沙江、強渡大渡河等艱難歷程,他記錄了許多感人事跡,收集了大量資料。
抵達四川瀘定后,他作為中共中央代表前往上海領導恢復白區黨的組織,設法和共產國際聯絡并報告長征及遵義會議的情況。
在上海等候去蘇聯的一個多月時間里,他用生動筆調寫下三萬字的紀實作品《隨軍西行見聞錄》,為了便于傳播,他假托一個被俘的國民黨軍醫之口,生動敘述中央紅軍從江西行進至四川天全、蘆山,歷時八個月、途經六個省的傳奇經歷。
《隨軍西行見聞錄》以好多細節描述高度贊揚了紅軍,例如:“赤軍軍官之日常生活真是與兵士同甘苦。上至總司令下至兵士,飲食一律平等。赤軍軍官所穿衣服與兵士相同”“赤軍之作戰方法常以出奇制勝”“毛澤東、朱德不但是人才,而且為不可多得之天才。因為沒有如此才干者,不能做這樣大的事業”。
另外,《隨軍西行見聞錄》還收入當時傳唱的一首歌曲:“共產黨領導真正確,人民擁護真真多,紅軍打仗真英勇,粉碎了國民黨的烏龜殼(按即敵人碉堡),我們真快樂,我們真快樂,我們真快樂。”它首次沖破反動派的嚴密新聞封鎖,戳穿敵人制造的紅軍“逃竄”的謊言。
1936年春此文署“廉臣”化名在法國巴黎華僑組織主辦的中文雜志《全民月刊》連載(不久出版單行本,曾有《紅軍長征隨軍見聞錄》等書名),更使各國人民了解紅軍的英勇頑強,并向世界宣告中國革命已經出現曙光。
完全可以說,許多紅軍指戰員都充滿藝術活力,其不朽之作已超越歷史時空,在今天將繼續推動人們進行新長征,努力創造更美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