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燕,姜艷艷,繆麗琳
(廣東省東莞市厚街醫院,廣東 東莞 523000)
不孕不育癥是21世紀危害人類生殖健康的常見疾病之一,已成為當前臨床生殖醫學研究的一個焦點。不孕不育的致病原因極其復雜,與人們生活習慣和居住環境的改變密切相關,有10%~20%患者病因仍不明了,可能與免疫性因素相關。經研究證實,阻礙精卵結合、抑制胚胎著床、減弱精子活性等多個干擾生殖途徑都與生殖免疫系統的抗體相關,在生殖系統疾病中免疫因素的作用往往是不可替代的[1-3]。抗苗勒管激素(anti-mullerian hormone,AMH)一方面能調節卵泡的生長發育,另一方面也抑制了卵泡刺激素的敏感程度和卵泡的收集狀態,能明確反映卵巢的存儲量[4]。本研究探討了外周血AMH、抗精子抗體(antisperm antibody,AsAb)和抗子宮內膜抗體(anti endometrial antibody,EMAb)檢測不孕不育患者中的檢測價值,旨在為臨床不孕不育的診斷、治療提供參考。
1.1研究對象 選取2013年8月—2016年3月來我院就診的不孕癥患者70例為試驗組,年齡23~40(25.5±1.8)歲,婚后未采取任何避孕措施的不孕時間2~5(2.7±1.1)年。納入條件:結婚至少2年,夫妻有正常性生活,未采取任何避孕措施并且無孕史;男女雙方無家傳性遺傳病史且夫婦雙方染色體正常;排除生殖器發育異常、內分泌功能紊亂、外周血染色異常等不適合懷孕患者以及男方生殖功能障礙者。同時選取同一階段健康并且近2年內具有正常生育史的育齡女性50例作為對照組,年齡21~39(26.2±2.4)歲,經檢查其泌尿外科及婦科均無異常。2組研究對象對檢測診斷均知情同意,且基本情況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均>0.05),具有可比性。
1.2研究方法
1.2.1標本采集 于清晨空腹抽取2組研究對象的靜脈血液2mL,女性于月經后第2天清晨抽取,經離心分離后留取血清,并置于-20 ℃保存待檢。
1.2.2檢測方法 采用酶聯免疫法測定2組研究對象外周血EMAb、AsAb、AMH水平,從歐蒙醫學診斷技術有限公司購入試劑盒,嚴格按照說明書的流程來進行實驗操作。用酶標儀測出試驗組孔和標本孔的OD值,通過試驗組的OD值計算Cutoff值, 若標本孔的OD>Cutoff值為陽性,反之為陰性,試劑盒選自美國DSL公司。

2.12組外周血EMAb、AsAb、AMH水平比較 不孕癥組外周血EMAb、AsAb、AMH水平均高于對照組(P均<0.05)。見表1。

表1 2組外周血EMAb、AsAb、AMH水平比較
2.22組EMAb、AsAb、AMH陽性率比較 不孕癥組EMAb、AsAb、AMH陽性率均高于對照組(P均<0.05)。見表2。

表2 2組EMAb、AsAb、AMH陽性率比較 例(%)
2.3外周血EMAb、AsAb、AMH在不孕癥中的應用價值 根據不孕癥外周血EMAb、AsAb、AMH水平繪制ROC曲線,EMAb的AUC為0.822,95%CI[0.698,0.963],最佳診斷界限為4.25ng/L,在此界限值的敏感性為81.4%,特異性為86.5%,陽性預測值為82.2%,陰性預測值為89.0%;AsAb的AUC為0.801,95%CI[0.730,0.980],最佳診斷界限為5.12 ng/L,在此界限值的敏感性為82.3%,特異性為87.4%,陽性預測值為82.2%,陰性預測值為84.9 %;AMH的AUC為0.782,95%CI[0.722,0.967],最佳診斷界限為4.69 ng/L,在此界限值的敏感性為82.2%,特異性為81.5%,陽性預測值為79.9%,陰性預測值為82.7%。見圖1。

圖1 外周血EMAb、AsAb、AMH在不孕癥中檢測的ROC曲線
自身免疫機制近些年來普遍受到不孕不育學者的重視,且在生殖系統疾病的病理過程中發揮著重要作用。研究發現,炎癥、遺傳和全身性疾病等各方面疾病因素都會導致不孕不育的發生[5-6],而免疫因素在生殖系統中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樞紐作用。阻礙精卵結合、抑制胚胎著床、減弱精子活性等這些干擾生殖的途徑都受到免疫性抗體的影響。近年研究證實導致免疫性不孕不育的重要因素之一與AsAb密切相關。AsAb是一種特異性抗體,精子進入女性生殖道后,與精子表面抗原相結合,通過獲能而阻止精子穿透宮頸黏液,很大程度上降低了精子的存活率和頂體反應,導致女性自然流產率升高,對女性的不孕不育以及受孕能力都會造成嚴重的影響[7-8]。正常情況下,女性身體內的完整生殖道具有一定的免疫調節功能,精子進入女性體內時,身體的免疫系統會立即產生反饋機制,不會特異性結合產生抗體。但當女性的生殖道被病毒感染、外力損傷或經期同房與精子接觸時,其生理屏障遭到破壞,使得機體產生免疫應答反應產生AsAb。本研究中,不孕癥組外周血AsAb水平及陽性率均高于對照組,表明精子的凝集過程、精子和卵子的融合過程以及精子的活力都與女性生殖道和外周血中的AsAb相關,從而引起免疫性不孕。
與AsAb的研究類似,EMAb作為一種自身抗體,參與了以子宮內膜為靶抗原的一系列免疫反應。正常情況下人體內不會產生EMAb,而這種特異性的抗體也是一種糖蛋白,與孕激素密切相關,這種特異性抗體與子宮內膜細胞抗原相結合,激活了補體系統,產生了局部免疫病理變化,如干擾早期的受精卵的輸送和著床[9],影響了胚胎的早期發育和子宮內膜腺體的局部功能,從而導致了受精卵著床失敗或不育,最后孕婦以不顯性的早期流產而告終,有報道稱懷孕階段的婦女容易得慢性炎癥,經血在身體內回流刺激了淋巴細胞產生了抗子宮內膜抗體,并且與子宮內膜碎片的巨噬細胞特異性結合,有過生育經驗的婦女第二次進行分娩時宮頸局部容易發生撕裂,導致膜碎片流入子宮內部,抗原抗體相結合從而吸收抗內膜抗體[10]。本研究中,不孕組EMAb的水平及陽性率顯著高于對照組,表明抗體在不孕不育的發生過程中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AMH因其可以促進雄性胎兒苗勒管的退化而得名[11]。在卵泡發育的早期階段,AMH由卵泡顆粒細胞產生,在轉化生長因子-β(TGF-β)家族中占據著重要成分,在體內發揮著生長和分化的作用,同時其作用也相當于激活素和抑制素,臨床上用于POF和PCOS的疾病輔助治療和診斷[12]。另外AMH不僅可以預測絕經期的時間[13],同時也可以鑒別診斷繼發性閉經[14]。AMH濃度最高時期是在成年人的早期階段,其濃度隨著年齡增加反而逐年下降。以往的動物實驗表明,AMH能夠抑制卵泡對其卵泡刺激素(FSH)的敏感程度,阻止卵巢始基中卵泡的起始收集功能,抑制卵泡的生長發育,并且能精確地反映精子和卵子的融合狀態[15-16]。本研究結果顯示,不孕組外周血AMH水平及陽性率顯著高于對照組。提示不孕患者卵泡的生長發育和卵巢功能異常是由于患者外周血AMH水平高低不同所致,AMH可能作為一個獨立的影響因素來影響不孕不育的發生。影響不孕不育患者外周血AMH的因素有很多,目前其正常值范圍尚無權威機構報道,但文獻中已確定與年齡因素密切相關[17]。
本研究中,ROC分析可知,外周血EMAb、AsAb、AMH在不孕癥患者中診斷靈敏性及特異性分別為81.4%和86.5%、82.3%和87.4%、82.2%和81.5%,表明外周血EMAb、AsAb和AMH檢測對不孕癥的診斷有一定的價值。
綜上所述,外周血AsAb、EMAb、AMH在不孕的過程中發揮了一定的作用,在臨床上對不孕患者進行多種抗體檢測,可為不孕的診斷提供可靠的病因學依據,而采用聯合檢測對尋找不孕的原因及相應治療對策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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