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或愛的不確定性

李虹樺

這一天

我瞌去昨天，這血的印章，

像急墜的浮云，匯成陽光之劍，切開霧霾。

翠鳥的翅膀，自東向西，伸向遠方。

這是宿命。

三月，在一張紙上瞬間變薄。

所有完美或不完美的碎片，越過了理性的譽美，或匍匐，或側身，循入一闕詞，

安靜而璀璨。

多年以后，當我回望，那些止去的波瀾，與坍塌的事物，以消隱的方式復活。

世界寂靜，而萬物，吐綠。

救贖

必須準備禱詞，為時間作一場法事。并以倒敘的方式，超度深陷沼澤之物。

有光影，潛進夜里，把幻覺抱起。

縱橫的阡陌，每一條都互為因果。

無論薄涼，抑或溫潤。

萬卷江山，血脈賁張。

體內的棱角收起，融入水的柔軟，緩緩前行。

生命、或愛，住著太多的不確定性。

轉折，或被動，如被繩索纏繞，索引。

而淵，深不見底！

有多久了，卡在喉嚨的春天，被孤獨供養。

被供養的，還有隱忍、覆蓋。

驚蟄之后，催耕鳥叫響枝丫。叫響所有的荒涼，隱身草色。

萬變的世態，不是天空的雨點。

我們滿懷慈悲之心，悉數明，或暗。

草一樣閉目養神

其實，我可以再糊涂些，像草一樣閉目養神。

而根，醒著。

藏起不凡的智慧，任時間流水，靜靜淌過內心，淌過季節的積雪。

塞上的戰戟，道上的爾虞我詐，欲壑與寥落，傾斜成隔空的花鐘。

靜默。

從暮色到晨曦，聽過風的鶴唳，撫過玉的溫潤，與露珠失之交臂。

我在汲水的河邊，閱盡往來千帆，修正一截截青筋凸顯的時光，把陌路與舊居，揉皺在泥做的紙上。

然后，把自己鎖進去，俯身拾夢。

那些結莢的草籽，那些背光的影子，那些被歲月打磨過的石頭，注定是陽光的產物。

我篤信，這是神的指引，是午后倦意的禪悟，是潮濕的季節和針尖的事物日漸的靠近，以及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