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賽男
有人問我:“從剛入初一到快初三畢業,你感覺這是一個怎么樣的過程?”我想了想,隨即笑著回答:“大概是從憧憬初中生活的小學六年級畢業生,到擁有了一群臭味相投的朋友,然后相互扶持,磕磕絆絆,痛苦著歡笑著,走到初中生活的盡頭吧!”
初中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記得剛上初一那會兒,我們天天抱怨日子怎么這么長,到后來變成了每天埋頭寫作業,一抬頭天就黑了。上了初三后,老師一遍遍強調著成績的重要性,在課業的壓力下,大家越來越疲倦。可是,在奮戰題海的空隙里,總會有那么幾個女孩子,神采奕奕,眼神帶著些許狡詐,笑著對你伸出手,說:“走,買東西吃去!”
“那作業怎么辦?”
“吃飽了回來再做,來得及!”
于是,幾個兜里揣著錢的女孩子,在下午第三節課一下課就立馬跑到小賣部搜羅好吃的,等到上課鈴響起才記得跑回教室上自習課。然后翻開還沒有完成的作業本,一邊抱怨著作業好多,一邊不停地往嘴里塞零食。偶爾對上眼時,就賊兮兮地笑一下。
本以為初三的生活會像這樣在日復一日的作業與玩鬧中過去,可是發生了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事,給我們309寢室五個人的記憶里都添上了一抹“青春不輕狂,枉少年”的色彩。
那天晚上正是熄燈睡覺的時候,可十四五歲的女孩子總有說不完的話題,于是抱著僥幸心理在老師的眼皮子底下悄悄地討論著少女心事。不知道講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瑩子不小心笑出了聲,不幸被剛好經過的老師聽到,便被“拎”到門口罰站。
想到瑩子一個人站在寢室門口的落寞背影,我們的心里都不好受,畢竟大家都犯了錯。于是,義氣的我們在瑩子出去罰站的幾分鐘后,開始默默穿衣服,準備與她共患難。桃木阿姨和小晗是穿衣服最快的兩個,在她們倆出去站到瑩子身邊后不久,我和樺樺也緊跟著出去陪站。

309寢室外面并排站著身高參差不齊的五個人成了當時“一道美麗的風景線”。站在我身旁的瑩子小聲抽泣道:“都怪我笑得太大聲,害了你們。”
小晗看過來,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又不怪你。”
桃木阿姨也隨即安慰她:“只怪老師耳朵太靈了。”
樺樺溫柔地對著哭泣的瑩子笑了笑,表示不在意。我干脆伸手一攬把瑩子抱了過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豪氣萬丈地說道:“不能讓你一個人承擔大家的錯,姐妹們一起陪著你!”
其他四人都被我逗樂了,她們連忙用手捂上嘴巴防止再一次笑出聲。
第二天早上跟走讀的蠢夢講了這件事情之后,她居然一臉失望和懊悔地撇了撇嘴:“我的天啊!為什么我當時不在場?!為什么我要走讀!竟錯過了此等可以‘英雄救美的好機會。”
樺樺、小晗和蠢夢在班上排名前10,而我、瑩子還有桃木阿姨的成績則是中等水平,不上也不下。這樣的成績分布讓我們的友誼分外牢固,我們仨經常在她們的“庇護”下順利完成一項又一項作業。
說到成績,就不得不提到我的同桌L夫人,L夫人成績也還不錯,可是她有一個缺點——太過沉迷于某位鹿姓明星。記得在該明星爆出戀愛新聞的那一天,她整個人都蔫了。我實在忍受不了她那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為了遠離那個被“悲傷的烏云”籠罩的座位,每節課一下課,我就迅速拿起水杯跟小晗不遠萬里去水房裝水,直接導致那幾天我的皮膚都好了許多。
那段時間最常見到的情形就是——教室里,蠢夢、瑩子、樺樺和桃木阿姨在高談闊論,前面的L夫人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體育課上,我們熱鬧地圍成一圈玩“狼人殺”,L夫人仿佛一朵失去了水分的花兒,繞著操場漫無目的地打轉。
我只得在心中為她逝去的“感情”默哀三秒鐘。
蠢夢不愧是蠢夢,居然還后知后覺一臉真誠地問我:“賽,她怎么了?”
我只好嘆了一口氣,以一種看透人間滄桑的老者口吻回答道:“唉!她‘老公跟別人跑了。”
三年初中時光走著走著就仿佛要到終點了,我們幾個開著玩笑說畢業那天一定會開心得瘋掉,而且以后再也不用見面了,真好!
嘴上是這么說的,可我知道等到真正畢業那天,我們一定會抱在一起放聲大哭以紀念我們匆匆而過的、浸潤著無數汗水、眼淚、歡笑與熱血的三年。
我也知道自己很任性、叛逆,需要學習,需要努力。感謝我的青春里遇上了你們,我們一起哭,一起笑,一起犯錯,一起改正,一起與世界溫暖相擁。謝謝你們,謝謝點亮我的青春的金光閃閃的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