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一鳴
人生的意義是什么?你一旦這么問,答案就不可能是不確定的,意義要么存在,要么未知,一定不會不存在。就如同你找你的玩具,在床下找了半天沒找到,于是你說,床下沒有這個玩具,可玩具不存在嗎?你還可以在門邊、桌上、包里尋找,一直到找到為止。
換言之,生命的終極要么永遠不知道在哪,要么就已經被人類認知。它不會不存在,只是人類的認知太有限罷了。
自從人類誕生至今,這么多年過去了,哲學家對終極意義的思考從來不曾停歇,卻一直沒有答案。
那么多偉大的哲人、思想家,都嚴肅而深刻地探索、審視過人生的終極意義,可是都如飛蛾撲火一般,短短一生,動輒結束,走到盡頭也沒能得出答案。也不知到人類消失的那一天這個答案會不會出現,這個永存的、固定的,使人類免受苦難沐浴幸福的終極意義會不會為人類所認知。
但這終究是形而上學的問題,在我們的哲學教科書里是反對形而上的,將之界定為孤立、靜止、片面的觀點,這么說不無道理。形而上是屬于偉大而不要命的哲學家、思想家的,生命的終極意義讓他們去探索就好。終極意義至今也沒人找到,但馬克思、費爾巴哈、黑格爾三位的哲學一經有機結合,卻為廣大人民帶來了福祉,也找到了存在于另一個維度的意義。
是的,這個意義可以讓大部分形而下的人認知并感受到。
這個意義很簡單,就是“在路上”。
據我的拙見,形而上學應當是一種試圖以有限生命去把握無限的學問,其艱難可想而知,我們不妨替他們的偉大勇氣鼓掌,但不必效仿之。搞不好你偉大了一輩子還是一無所獲。
“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北宋才子蘇東坡領悟到了人生短暫易逝,發出如是感慨。
其實,原來我們的人生是安放在過程里的,是安放在路上的每一個腳印中,每一個抬腳和落腳的步伐之中的。運動會上同學們激情的吶喊、運動員們的全力以赴和那些灑下的無悔的汗水,考前一個個廢寢忘食備戰沖刺的夜晚,每一次在手機和題海間抉擇的心理糾結,和老師同學相處的那些溫暖或揪心的細節……這些過程,竟然讓我們忘卻了終極的虛空,找到了意義和充實。
過程帶給我們的那些精彩,死神絕對無法從我們手中拿走。
尼采說,要愛命運。愛非喜歡,一件事情好,我才會喜歡它,而愛是包容它所有的瑕疵,即使看見了它滿目瘡痍、滄桑坎坷,卻仍然笑對人生。愛命運即承認它的不完美,接納它的不完美,積極地生活。
樂觀的人已經找到了人生的依據——永遠在路上,行走的人經歷了人生百態,世態炎涼,卻豪情不減,永遠積極地生活!
(作者系北京師范大學貴陽附屬中學高二〈9〉班學生)(責任編輯 劉冬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