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 濤
(哈爾濱商業大學 經濟學院,哈爾濱 150028)
我國作為一個農業大國,目前制約國民經濟發展的最大因素就是“三農”問題。農產品流通是聯結農產品生產與消費的關鍵環節,其流通模式以及流通效率將會極大地影響我國農業的發展。農產品流通自1978年放開以來,已經初步形成了覆蓋全國的農產品流通體系,極大地促進我國農村經濟社會的發展,推進了我國農業現代化的進程。然而,從流通業整體來看,可以發現我國農產品流通模式發展程度還比較低。受計劃經濟體制和傳統“無流通”思想的影響,當前在農業發展方面,并沒有認識到農產品流通的重要性,使得農產品流通發展滯后。同時,對于受教育程度農民而言,由于競爭意識薄弱加之風險承受能力較弱,使得“賣難買貴”現象頻發。農產品流通組織、物流成本、基礎設施建設等存在較多問題,這也使得農戶難以進入農產品流通體系。因此,本文將致力于研究農產品流通模式,利用模糊綜合評價法對我國現階段的農產品流通水平進行評價,并提出相關的優化措施。
模糊數學又稱之為Fuzzy數學,其創始人為美國加州大學查德(Zadeh L A),他于1965年發表的《模糊集合論》,首次將模糊概念用數學方法描述出來。模糊綜合評價法(FCE)屬于模糊數學的范圍,其應用范圍十分廣泛,自該評價法提出以來,就通過擴展形成了多層次模型,本文主要介紹其數學模型以及一般程序[1]。
(1)初始模型
設評判因素集 U={u1,u2,…,um},評語集 V={v1,v2,…,vn}。權數分配為:A={a1,a2,…,an}(0≤ai≤1,A是評判因素集上的一個模糊子集,ai表示因素ui被考慮的權數。
單因素評判:從U到V的一個模糊映射R的向量R(ui)=(ri1,ri2,…,rin),其屬于U到V上的一個模糊關系。并列所有的評判因素集U得到一個評判矩陣R=(rij)。由此,當已知A和R時,就可以應用模糊變換的合成運算,從而獲取初始模型,其公式如下:

(2)多層次模型
由于應用初始模型評判復雜系統并不能得到準確的結果,多層次模糊綜合評價模型可以通過劃分因素集,分層后的每一層對其進行評價,該評價結果將用于上一層的評價,直至最高層。對因素集U={u1,u2,…,um}按某一屬性劃分為p個子集,則可以得到二層次模糊綜合評價模型,具體公式如下:1.1.1 FCE的數學模型

上式中,A和Ai分別代表U和Ui中各因數子集的權數分配;R表示U/P的綜合判斷變換矩陣,Ri代表子集Ui的評判決策矩陣。B綜則為U/P的綜合評判結果。如下頁圖1所示,即為二層次模糊綜合評價結構模型,將p子集再進行劃分,就可以形成三層甚至多層次綜合評價模型。
1.1.2 FCE的一般程序
一般情況下,模糊綜合評價法在應用時主要分為六個步驟:

圖1 二層次模糊綜合評價結構模型
(1)依據實際情況和需要確定參加評價的對象,該評價對象可以是單個的,用X={Xk}表示。
(2)評價指標體系的構建,即確定指標集U={ui}(i=1、2、3…m),在某種程度上,評價指標體系屬于一個有機整體,它的構成包含與表征評價對象相關的因素以及其多方面的特性[2]。
(3)劃分評價等級,將評語集V={vj}(j-=1、2、3…n)給出;評價指標體系的構建主要是為了度量和評判參加評價的對象,同時這也是其最終目的。因此,該評級是在劃分指標評級等級以及確定與之相關的評價標準的基礎上進行的,實驗證明5~7個等級是評級等級劃分的最佳范圍,從而其評價標準也隨著等級的劃分而確定。
(4)單因素評判,得出變換矩陣R={rij};其中經驗查表法和同行評議統計法最常被用來確定rij,經驗查表法是在經驗推理為基礎,在模糊量化表中進行查找,同行評議統計法是指匯總一些專家對某一領域的一項知識產品評價得出的評判結果,從統計評語比率中得出。
(5)對權數分配A={ai}進行確定,由上文可知權數分配對綜合評判的結果具有重要影響,不同評價對象的具體情況都可以反映出來。同時,統計實驗法、綜合評判問題、AHP法以及經驗查表法等都屬于權數分配的方法,在應用時則根據實際情況進行確定。
(6)綜合評價,對評價結果B綜求解。一般情況下,參加評價的對象的指標體系結構是多層次的,因而在進行綜合評判時,最常使用的是多層次模糊綜合評價模型。
1.2.1 評價指標體系的構建
本文對農產品流通做了如下定義:是指農產品需要經過生產、加工、運輸、銷售等一系列環節。簡單來說,農產品流通就是將市場主體按照某種流通模式進行合作和交易,該市場主體包括農戶、中介、領頭企業以及銷售終端等,同時計算機、信息技術等高科技手段也將創新運用于農產品流通的整個環節中,使農產品最終被流轉出去。農產品流通不僅包含儲存、運輸的過程,且信息流于資金流對于農產品流通而言也至關重要。
本文首先界定了農產品流通的內涵,其界定內容為與農產品流通相關的23個評價指標,對專家進行訪談的基礎上,對原始指標進行篩選,然后根據模糊綜合分析法中的隸屬度選擇需要進一步檢驗的指標,驗證指標是隸屬度高于50%,農產品流通指標體系的最終構建即表1,還要考慮指標數據的可獲得性以及是否能夠評判。

表1 農產品流通評價指標體系與評價標準
1.2.2 確定指標權重
本文為了確保客觀數據的有效性,因此在測定評價指標的權重時采用的方法是組合權重法。在應用組合權重法時,主要包括層次分析法以及變異系數法兩個步驟,后者是對前者的再確權,最后合并并計算兩種結果得出最終的指標權重數據[3]。
(1)層次分析法。通過對14位專家進行訪談以及問卷調查獲得的原始數據就是數據來源,再MCE軟件應用于權重數值的計算,主觀權重θi(i=1,2,…,n)的獲取,則只需對權重數值進行平均處理。

(3)組合權重計算,其計算公式如下:

如表2所示,即為農產品流通的評判指標權重。

表2 農產品流通評判指標權重
由于對農產品流通評價的概念存在模糊性,即用“優”“劣”反映評價指標是不明確的,為了解決評價指標模糊的問題,本文將采用模糊隸屬度函數,具體方法是在設定好的函數中,將其標準值帶入,并統一量綱。正向指標的取值遵循指標越大,評價結果越好的原則,因而標準值的選取一般為其最大值,零則為其最小值指標。逆向指標中的取值原則則與正向指標相反,因而,標準值一般為其最小值,而其最小值指標則取其最大值。正向指標:

逆向指標:

在式(5)、式(6)中,xji表示評價單元j指標i的實際值,A(xji)代表xji的模糊隸屬度值,指標的上限值用xmax表示,其下限值則表示xmin。將評價指標的標準值統一量綱后,就確保A(xji)的值得范圍為(0,1),再將A(xji)擴大100倍后得到rji,它表示評價單元j指標i的標準量化值。rji這個數值越大,說明評價單元j指標i越貼合農產品流通的最高水平。“農產品流通總指數”可以用來衡量某地農產品流通的總體水平,而用來度量農產品流通次層面水平的則是“農產品流通子系統指數”[4]。
總指數計算公式為:

表4 2016年全國農產品流通總指數

式(7)中Fi為評價單元j的農產品流通總指數,指標個數用n表示。
子系統指數計算公式為:

(1)2016年全國農產品流通的總體水平分析。針對全國農產品流通水平的評價,分別選取了具有代表性的15個省份,并通過計算得到了如表3所示的評價指標值的實際值,表4為計算的農產品流通的總指數。

表3 2016年全國農產品流通評價指標實際值
如表5所示,計算可以得出,我國農產品流通總體水平的均值為56.37,已經達到全世界56%的發展水平。農產品流通發展最成熟的是浙江省,其總指數達到85.14,在其子系統數值上可以發現,浙江省的流通設施與技術指數、流通體制指數均超過90,已經達到了較高的水平。山東、江蘇兩省的農產品流通水平進入成熟期(總指數70~80),但4個子系統中仍存在短板,如江蘇省的流通設施與技術指數只有66.97,山東省的經營方式與流通組織指數只有52.93。河北、湖北、廣東、內蒙古4省的農產品流通水平處于發展階段(總指數60~70),處于該階段的省域在1-2子系統中已進入成熟期,如廣東的流通設施與技術水平,但相應地其他子系統指數偏低。遼寧、河南、寧夏、黑龍江、四川、廣西、青海、貴州8個省才剛剛開始發展農產品流通,與其他省域相比,其各項評價指標均遠遠落后。我國農產品流通總體水平的均值為56.37,表明我國農產品的流通總體仍處于發展階段。

表5 2016年我國15個省農產品流通不同水平的區域分布
(3)農產品流通發展水平的地域化特征
①東部地區農產品流通發展水平特征。東部地區的5個省份,其流通水平排名均位于前10名的行列,而且其總指數均超過60,指數均值達到72.74,遠遠超過了全國流通指數的平均值,由此說明,東部地區的農產品流通發展已漸趨成熟,浙江省的農產品物流通已經發展成熟,山東、江蘇等省緊隨其后,河北、湖北等省還處于發展階段。
②中部地區農產品流通發展水平特征。中部兩省的農產品流通指數平均值為57.51,與全國全國流通指數均值56.37相比,高出其1.14%,中部三省的農產品流通發展水平已達到58%。中部兩省的發展水平處于兩個發展階段,它們之間的水平相差約10%,河南的農產品流通水平為52.74,處于起步階段,而湖北的農產品流通指數達到62.27,已經處于發展階段。
③西部地區農產品流通發展水平特征。西部地區的6個省份除寧夏外,其他省份的排名均位于10名之后,與中東部地區相比,其農產品流通水平最低,流通指數的均值為43.66,從整體上來看,還處于起步階段。
④東北地區農產品流通發展水平特征。東北地區的兩個省份雖然農業生產比較發達,但是其農產品流通水平卻較低,其指數均值只有52.42,與全國流通指數均值56.37相比低了3.95%。從整體上來看,這兩省的農產品流通發展水平十分相近,只相差7.79%。
根據上述內容可以得出以下結論:
(1)階段性特征是當前我國農產品流通呈現的主要特征,但流通整體發展水平低。根據表4,農產品流通水平較高的東部地區,尤其是浙江、江蘇、山東這3省的4個一級指標指數均位于前列,由此說明,在4個一級指標下,這3個省的農產品流通屬于互相促進的關系。農產品流通水平較低的省份,其一級指標指數排名大部分比較靠后,說明這些省份并不能在短期內提升其流通水平。對于河北、湖北等4省,它們的農產品流通處于發展階段,雖然其在某一個一級指標上比較落后,但是這4個省有1個一級指標指數高于77,說明處于該階段的省份農產品流通水平有較大的提升空間。根據地域不同,我國農產品流通發展呈現偏態分布,流通整體發展水平低。
(2)地理位置與經濟綜合實力對于農產品流通發展具有較大的影響力。縱觀指標體系的子系統指數以及總指數,我國各區域農產品流通發展水平存在較大差距,經濟實力越強的省份,其流通發展水平就越高,相反則越低。經濟實力較強的東部五省,其農產品流通指數均值達到72.74,而經濟實力最弱的西部五省,農產品流通指數均值只有43.66,東西兩部之間的差距為29.08%。
(3)部分農業生產大省的農產品流通水平并不高,比如四川、黑龍江、遼寧等區域。黑龍江與河南的糧食產量雖然在全國排名位于前兩位,但是其流通總指數顯示低于通總體水平的均值。此外,四川的油菜籽以及蔬菜生產均發展較好,而其農產品流通總指數只有41.93。由此說明,大力發展農產品流通,能夠促進傳統農業大省的農業經濟效益。
根據上述結果可以得知,處于起步階段的西部等落后地區而言,加強其基礎設施與市場體系的建設,尤其是城鄉農產品流通的協同發展至關重要,處于發展階段的河北、湖北等省應當重點放在提升流通水平上。對于城鄉地區的農產品流通發展,應當有條理的實施經營農產品批發,加強推進企業向集團模式發展。結合城鄉農貿、完善的市場價格、多渠道信息發布,使城鄉農貿得到互補的市場體系。努力加強市場運營和經營模式的改善,使經營戶達到:“企業辦市場、市場企業化”新概念模式[5]。
由于中西部地區農產品流通發展水平存在較大差距,因而,政府應當加強對西部地區農產品流通基礎建設,大力扶持農產品加工和企業配送。因為農產品加工與配送企業在經濟行業發揮著領導性效應,成為流通鏈條中的主心骨。為了培養更多有實力的主心骨企業,還需要靠政策來促使企業并購,讓企業在參加農產品流通環節中掌握主角的佼佼者。對于蔬菜瓜果等鮮活農產品則要實行綠色通道政策,促進產品物流、快遞等設施建設。此外,為了使農產品更好流通,政府應當建立專業的金融機構。運輸,信息,網絡發布以及現金流都是農產品的流通方式,流通過程中必須具備有資金流轉、融通提供專業服務的機構存在,所以在各自當地商業銀行業務中應積極宣傳為農民提供獲益良多的服務理財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