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森堡
一些文藝作品里時常能見到這樣情節:一個由年輕人組成的團體里存在著一個“怪人”,Ta或者性格孤僻,或者家境貧寒,總之大家都很不喜歡Ta,孤立甚至欺凌Ta,但其實這個被團體所不容的人是有難言之隱的。
我在小學、中學和大學里都遇到過這樣的同學。我并沒有參與過對他們的欺凌,但當年的我卻始終對發生的一切持冷眼旁觀的態度,當他們受到欺凌時,我沒有站出來為他們說一句公道話。
我記得很多年前的一天下午,我去學校洗手間,聽見隔間里有人小聲地哭,我就站在洗手池前默默地聽了半天。我知道是誰在哭,也知道為什么,但是我也只是沉默地聽著而已。最讓我印象深刻的一個細節是,隔間里的同學一直在沖便池的水,因為我們學校水箱沖水時聲音特別響,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在沖水時找到聲音的掩護,哭的時候不用憋得很辛苦。我面無表情地聽了一會兒,轉身離開了洗手間。
在多年的成長里,我漸漸地體會到了生活的冰涼和傾斜,那個洗手間的下午也讓我一直到今天都耿耿于懷。如果我有機會能再次回到那個洗手間的下午,我會拿著面巾紙走過去拍那個隔間的門,說:“哎,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