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列

第一百四十二回

有請笑笑先生接著講

火車事故頻發傷亡慘

大國經濟博弈目的多

2月份最后一天，埃及傳來消息，在這個國家北部貝亥拉省，一列貨運列車和一列客運列車相撞，造成16人死亡，40多人受傷。

至于事故原因，官方這樣解釋說，是客運列車上第三節車廂的車輪脫落，撞上了貨運列車。

中國人會問，天吶，這樣的解釋能算解釋嗎？早干什么去了？連車輪脫落這樣的事情也可以發生嗎？

但，埃及就是這樣。

如果說，所有的事故都是天災人禍，笑笑完全贊同。火車事故也是這樣，天災與人禍并行，天災不可避，至于人禍，各有各的發生背景。

這一期，笑笑就帶大家一起去看看這些火車事故背后，人，扮演了什么角色。

國力不足百事哀

這兩年，埃及的火車事故全球聞名。如果說一次火車事故是偶發事件，那么，一年發生1249起火車事故就很難讓人原諒了。

這個數字就發生在埃及。

在我們的觀念中，火車是最安全、最便捷的交通工具。那這么多事故又是怎么發生的？

先看去年8月發生的一次類似的火車事故。那次事故發生在沿海城市亞歷山大，出事的火車為通勤列車，其中一列火車從開羅出發，另一列火車來自塞得港。事故中有41人遇難。

更早之前的2013年，一列火車和一輛公交車在開羅以南相撞，造成27人死亡。

這之前的一年，也就是2012年，上埃及地區的曼費盧特發生火車與校車相撞事故，造成51人死亡。更慘的是，死者多為兒童。

頻繁的列車相撞事故，一定有其發生的原因。

專家們對此各有各的說法，最靠譜的說法是：導致這些交通事故頻繁發生的根本原因是埃及陳舊的鐵路設施和網絡建設。而這么多年以來，埃及歷屆政府并沒有改善，老百姓對此怨聲載道。

中國人有句話說——貧賤夫妻百事哀，國家貧窮，政府花起錢來捉襟見肘，怎么能有力量改善民生？

埃及雖是四大文明古國之一，但這些年來，貧困始終是困擾埃及政府的主要問題。統計數字說，按聯合國公布的標準，埃及的貧困人口差不多要占到40%以上，這是一個特別龐大的數字。但貧困不能怪老百姓。只要看看埃及政府這些年都干了什么，就對國家現狀一目了然了。

別的不說，就說最近這7年。埃及政局動蕩的時間就占了一半。

從2011年開始說起。這一年，埃及發生了茉莉花革命，把小半個阿拉伯世界卷入了這場革命中，統治埃及多年的穆巴拉克總統被趕下臺，并由軍方掌握了國家的過渡政權。2012年，埃及民選總統穆罕默德·穆爾西上臺，一年后又被趕下臺，結果還引發了流血沖突與示威抗議，埃及社會面臨分裂。直到2014年6月，新總統阿卜杜拉-法塔赫·塞西當選總統，國家才稍稍安定。國家連年動蕩，百姓自然民不聊生，政府無暇，也無能升級交通系統，所以火車相撞事故頻繁發生，也就見怪不怪了。

自傲疏忽釀大禍

如果說，來自埃及的火車事故是由于鐵路硬件設施落后導致，那么來自全球公認的制造強國——德國的火車事故則完全是另外因素造成的。

德國制造業一直是這個國家的金字招牌。中科院教授施建農曾經講過他當年在德國留學期間的一件趣事。這事兒大約發生在1990年代末，這位來自中國的心理學教授初來乍到，乘坐火車到歐洲旅行，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德國火車不像中國火車那樣，在運行時發出“哐當哐當”的響聲，而是整個過程一直特別平穩。教授感到好奇，于是約了一個同事沿著鐵軌走一走，想發現德國鐵軌與中國的鐵軌有什么不同。他們趴在鐵軌上正研究時，被當地警察發現，差點兒當間諜抓去訊問。

這是一件趣事兒。施教授說，當時只有一個想法——什么時候中國要有德國那么先進的鐵路就好了。這事兒至少說明，當時的德國鐵路設施比中國的要先進許多。

不過，設施先進，并不意味著火車事故就會離我們遠去。也正是在德國，也正是在1990年代末，德國的火車因為一個零部件的問題，造成了101人死亡、105人受傷，刷新了當時世界上最高傷亡率的鐵路事故紀錄。

發生事故的是德國制造的全球最先進的高速列車，這種列車當時的時速可以達到每小時280公里。除了速度快，列車配備的驅動車頭也極為先進，單單車頭就配備10個計算機系統共同控制。內部設施也堪稱當時最豪華。和今天中國的高鐵一樣，乘客體驗非常舒適，配備有電視、音樂播放器、餐廳、廁所、會議室，豪華程度相當于飛機商務艙。此列車的載客量每日高達6.5萬人次，一直到事故之前，這列火車已經安全運行7年，從未出過任何事故。

事故當天，列車從慕尼黑出發，開往漢堡。乘客們享受著舒適的旅行，一點兒也沒有想到危險正在靠近。窗外是一望無際的田園風光，車內是舒適的座椅，列車行駛平穩，再有40分鐘就要抵達終點漢堡站。就在此時，乘客們突然聽到“咣”地一聲巨響，像是列車撞上了什么東西。一位叫狄曼的乘客回憶說，聽到這聲音后幾秒鐘，他的座位把手間突然躥出一根鋼條，差一點兒就洞穿他的手臂！

狄曼趕緊去找了列車長，提示列車可能是有了故障。但車長并沒重視這事兒，也沒有通知停車檢查，而是和狄曼一起返回車廂查看，看看是不是脫落的鋼片驚嚇了乘客。

其實，如果列車長當時要求停車，這場事故完全可以避免，但由于7年的安全行駛經驗限制了他對于事故的可能性預測，列車長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一場特大事故等著他和全車的乘客。就這樣，從狄曼發現列車不對勁，到事故發生有2分鐘的時間，一場本可以避免的災難還是發生了。

就在他們走向狄曼座位的時候，另外一根鋼條也在第二節車廂另外的位置挺入了車廂。列車在顛簸中脫離了軌道。巧的是，發生事故的地方正有一座橋，事故列車通過時，橋的支撐梁被脫軌而出的第三節車廂撞毀，橋梁在剎那間崩塌。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兒，列車多節車廂脫軌，并且在巨力之下成了一片巨大的廢墟。

事后德國鐵路部門勘查發現，這起事故的罪魁禍首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車輪，由于車輪使用年限已久產生金屬疲勞，沒有及時更換，因而導致這么大的災難發生。

這次事故，給全世界的高鐵制造業敲響了警鐘。

回首甬溫淚濕襟

說起火車事故，不能不提中國的7·23高鐵事故。這起事故，造成40人死亡，172人受傷，而且事故造成中國人對于高鐵長期的心理陰影。

那場事故過程中，D3115次列車兩節車廂脫軌，D301次列車車體散落橋下，現場慘不忍睹。事故段斷行32小時35分鐘。

笑笑在此不忍心回顧那次事故的詳細經過，相信人們對這件事都已刻骨銘心。

事故發生后，國務院認定是一起設計缺陷、把關不嚴格、應急處理不力等因素造成的人為責任事故。

后來接受媒體采訪的事故調查組組長王夢恕卻認為，在這起事故中，人為原因遠遠高于技術原因，他曾公開直言：“完全是管理問題和責任問題。”

在整個事件過程中，媒體也好，民眾也好，大家反應普遍過激，人們被卷入一種特別激憤的情緒中不能自拔。再后來的小伊伊事件，讓這件事情持續發酵。最終結果人們也知道了，中國高鐵被迫降速，一批官員也因為高鐵中的貪污腐敗行為被抓。

回顧這起事件，人們也看到，在一場災難過后，世界各國都進入了一個博弈場，有一些國家也趁機打壓中國高鐵。有人做過統計，英國的《金融時報》、美國的彭博社以及韓國的《東亞日報》等境外媒體都加入了唱衰中國高鐵的陣營，不斷發表文章，表達對中國高鐵出口的“擔憂”。有人說：“一道閃電就讓中國高鐵墜落。”還有人說，這起事故讓中國人很難再恢復信心，中國賣高鐵的機會幾乎已經成零。

看到這里，你想不想說句“呵呵”？

在笑笑看來，一起事故并不能說明中國高鐵存在質量問題。之所以出現這些夸大其詞的評論，從社會心理學角度來看，嫉妒之心人皆有之，國際關系也是一樣。如果究其禍根，不妨盤點一下鐵路發展史上那些重大事件，可以看出，人類設計的所有交通工具，從技術上來說，都應該有人類可以認知的安全標準。但，永遠不要忘記，只要有人的控制因素，就有人的各種個性參與其中，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人，才是最大的危險因素。

這正是：

列車禍福一瞬間，

大國博弈在后邊。

凡人皆顧無常嘆，

不知遍地是狼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