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日本時尚看日本教育

徐治國

摘 要：日本是世界上屈指可數的發達國家之一，無論是時尚，還是教育都走在世界的前沿。從東京時尚到京都古城保護，從兄弟工業株式會社前瞻性的思考到幸兵衛窯家族兢兢業業的堅守，從東京藝大管理體系到漫畫博物館的系統設計，從夏日祭活動的組織紀律到地震面前的異常冷靜，日本的發達體現在方方面面。時尚是一個國家發達程度的華麗外表，素質教育才是一個國家發達程度的堅實內核。

關鍵詞：時尚;設計;藝術;教育;素質

早在20年前就聽說過日本的設計和教育。當時對日本的了解僅停留在一些口述和數張幻燈片。那些片段式的信息使我對日本設計產生了興趣。在近二十年里，日本的諸多設計品牌陸陸續續涌入中國市場，在不斷影響和改變我們的生活，其中有廣為熟知的兄弟工業株式會社、優衣庫、無印良品等。在世界范圍內，日本商品是“品質保證”的代名詞。日本是如何做到的？帶著種種疑問從多個領域、多個角度對日本的時尚產業和教育進行了考察、剖析。

日本是世界上屈指可數的發達國家之一，無論是時尚，還是教育都走在世界的前沿。

1 日本的時尚

日本的時尚高度發達。東京是日本時尚的代名詞。日本百貨公司花了10年的時間建成了銀座六，無論是隨季變化的外暖簾還是藝術氛圍濃厚的內飾都充滿了時尚氣息。樓頂花園還專門設置了一塊水池供兒童戲水，水可以直接用嘴喝，可見日本設計師的用心。樓內的蔦屋書店秉持“為生活做出提案的書店”的理念，以“活出藝術”為主旨，店內除了常規書籍以外，還包含藝術、設計、攝影、時尚等諸多領域書籍，蔦屋以另一種方式在詮釋和傳播著東京時尚。著名的六本木之丘，位于日本東京鬧區，由森大廈株式會社主導開發，是日本目前規模最大的都市再開發計劃之一，日本的知名設計師、電影明星等都簇擁森林大樓而居，藝術家Louise Bourgeois的作品Maman儼然矗立在森林大樓底下，歡迎每一位到訪者的打卡。周圍的裙樓采用了“丘”的概念，映襯在森林大樓周圍。大廈樓頂著名的森美術館，定期舉辦高質量的展覽，也是眾多藝術家、設計師在東京的必去地。了解時尚怎能錯過東京，在各大商場都可以找到會說日、英、中文的服務員。銀座附近的21_21 DESIGN SIGHT美術館，由建筑大師安藤忠雄和服裝設計大師三宅一生共同創作，采用“一塊布”的概念，是日本獨有美學的代表作，是各大文化活動的據點，設計以“可以代表日本的窗口性建筑”為宗旨，將日本建筑工藝在技術層面上發揮到了極限。21-21的名字取自英美俗語“20/20 vision”（視力100%正常）的洞察事實之意，而21-21更是超越20/20的常人意境，更進一步預示未來，以營造超前的藝術設計場所。美術館的展覽擺脫了商業氣息，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視覺盛宴，由日本頂尖設計師三宅一生、美術設計師佐藤卓、產品設計師深澤直人出任總監，再加上副總監川上典子強強聯合，在業界也是屈指可數，也是許多日本年輕父母親子教育的場所。

如果說東京是日本的現代之城，那京都可以被稱作古城，京都保留了大量完整的寺廟，通過這座城市可以探尋到古代日本的氣息，三十三間堂就很好的案例。三十三間堂是日本傳統文化的一個載體，同時也有這中國傳統文化的影子，保存了1001座觀音像，28座風、雷等神立像，日本人在文物遺產保護方面所做出了巨大努力，為后人提供了珍貴的參考樣本。

在文化藝術方面日本時有新的動向。動漫產業推出“Cool Japan”;把日本料理變成日本文化;出臺新的文化藝術基本法;出臺文化經濟戰略，將文化藝術同產業和旅游業結合;文化廳移至京都;設立與東奧會相關的文化藝術活動20多項;“觀光立國”計劃等。日本政府在文創方面動足了腦筋，在各個城市都有自己獨特的宣傳方式，推廣本土文化。

日本的產業也很時尚。兄弟工業株式會社就是一個典型。兄弟工業株式會社是日本的老牌公司，縫紉機非常有名，可它的業務范圍不僅僅是這些，還有印刷、人工智能等。兄弟工業株式會社比較注重解決問題、環境保護、資源的有效開發、控制。在教育方面積極與大學合作，吸引人才創新設計。公司一直走在時尚的前沿，探尋日本的設計發展之路。

和眾多企業相比名，古屋的幸兵衛窯家族在以家族傳承的方式傳播日本傳統和時尚。上一代當家加藤卓男潛心研究古代波斯陶器，25年來周游中東，并成功再現了曾在伊斯蘭國家興盛一時，此后迅速衰退的夢幻陶瓷“光瓷”，另外還再現了正倉院寶物奈良三彩等，不拘泥于美濃燒的傳統，不斷創新，1995年被認定為人間國寶。第八代加藤亮太郎先生順著祖輩的印跡繼續堅守和傳承這一傳統技藝。在學院教育中如何去堅守和傳承傳統技藝是我們需要深思和探討的一個課題。中國的許多傳統技藝也正面臨著斷代和消亡的危機。

在日本的博物館都會設置相應的體驗區，讓小朋友去體驗、感受古人的智慧和技藝，這也算是一種突破，拋棄以往文物不可觸及、高高在上只能瞻仰的尷尬局面。為教育開辟了另一條蹊徑。

2 日本的教育

日本大學分國立、公立、私立。170所大學有藝術專業，2.2%的大學有美術系。2018年統計，18歲進入大學的人口急劇下降，三分之一的大學招生不足，日本的美術教育也積極面向社會開放，主要針對成人，大學甚至提出無門檻入學。目前，在日本有600-700名華人教授潛心研究教學。

因為“日本式經營”的影響，大學在日本相當于就職預備學校，企業不太注重員工在大學所學，而是進企業后重新進行職業培訓。在大學比較重要的是社交，建立人脈關系網。大學生創業的也很少。讀研究生門檻比較低，需要會英語。學生尋找正式的工作，學校會給予幫助。這是日本大學的基本概況。

東京藝術大學和愛知縣立藝術大學在世界上屬于知名的藝術大學。兩所大學都分美術部和音樂部。東京藝術大學是日本國立大學，以培養美術和音樂領域的藝術家為目標，培養了許多日本代表性的藝術家，其中美術學部是日本絕大多數著名畫家、設計師的搖籃，在日本被公認為日本最高的藝術家培養機構。東京藝術大學的工藝系金工工作室、鍛造工作室、陶藝工作室、木工工作室、雕塑工作室、壁畫工作室、七寶工作室等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管理非常規范，各個工作室設備齊全，很多設備都有一二十年的使用歷史，其中一臺木工設備已用三十年，目前還能正常運轉。這和管理、維護分不開。這些設備不僅供正常的教學使用，還對外開放，供社會人員使用。其中木工房的管理僅3位教師負責，可以做到安全使用，這出乎我們的想象。每間工作室都有詳細的設備操作規范及安全說明，還有詳細的使用記錄，工具的分類清晰合理。只有這樣的嚴謹才能做到體系的規范和操作的安全，設備才能有效地被長期使用。這也是我們在日常教學和實驗室管理上需要學習和借鑒的。

日本的匠人精神眾所周知，我們所參觀接觸的專業目前還保持著師傅帶徒弟的傳統匠人方式，這也是日本大學研究機構的常態，正是因為這種方式才使傳統的技藝得以保留和傳承。這種傳授的方式由于時間長、枯燥，也會帶來負面影響，致使許多年輕人不愿意去學習。日本政府也會出臺一些新政鼓勵年輕人和社會成年人免費去學習傳統技藝，甚至提供就業機會。

日本的動漫產業發達，體系完整。始建于2006年11月的京都國際漫畫博物館為民眾提供了良好的閱讀、親子、教育場所。該館由京都精華大學與京都市聯合開設。在館中可以清晰了解日本動漫的發展脈絡，從牙牙學語的小朋友到步履蹣跚的耄耋老人都是博物館的常客。從閱讀者專注的神情可以察覺到日本的動漫文化已經滲入到民眾的骨子里。博物館專門設立一間教室，用傳統街頭藝人的方式引導小朋友學習日本文字、禮儀，這是日本式教育的細致之處。在日本，漫畫陪伴每一個人度過美好的少年成長期甚至一生。不得不敬佩日本在這方面教育的用心。我們的文化傳承是不是也應該多深刻思考，用怎樣的方式把優秀的傳統文化傳播下去。在接觸的日本非遺傳承人，他們也多次提到日本的文化源于中國，也希望大家能把文化帶回家。

在考察過程中遇到了日本的夏日祭，民眾都是盛裝出席。讓人感觸最深的是在大型舞會上，年輕人的紀律性和組織性。幾十萬人的大型歌舞晚會換場有條不紊，每個下臺的演員都會禮貌地對工作人員說聲“謝謝”，日本的素質教育在此得到了充分體現。日本的素質教育是從小養成的，小朋友從小被教育不給他人和社會添麻煩，所以我們才能從報道中看到日本人在災難面前是如何冷靜、有序應對的。今年8月的日本地震，上萬日本民眾滯留在各個機場、車站，沒有嘈雜聲，只有安靜、默默地有序等待，世界范圍內恐怕也只有日本民眾可以做到這一點，不得不感嘆日本的素質教育。這一塊我們還是十分欠缺的！

時尚是一個國家發達程度的華麗外表，素質教育才是一個國家發達程度的堅實內核。

參考文獻：

[1] Brother交流報告2018[R].兄弟工業株式會社，2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