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應鏈風險管理的物理–事理–人理方法研究

劉家國,孔玉丹,周 歡,李 俊

(1.大連海事大學航運經濟與管理學院,遼寧大連116026;2.華夏幸福基業股份有限公司,北京100027)

1 引 言

供應鏈的產生給企業帶來了巨大的競爭優勢,但是強大優勢的背后也潛藏著種種危機.一方面,全球經濟一體化使得供應鏈暴露于更多的風險中;另一方面,全球經濟環境日益復雜使得供應鏈面臨更多的突發風險.在這種背景下,供應鏈風險管理顯得尤為重要.

英國Cranfield管理學院[1],Chapmen等[2],Tang等[3]都認為供應鏈風險管理是在協調供應鏈各成員利益的基礎之上,識別和管理供應鏈風險,從而降低供應鏈的脆弱性.Carter等[4]認為供應鏈風險管理是企業理解和管理供應鏈中的經濟、環境和社會風險的能力.有關供應鏈風險管理的方法,首先集中在供應鏈風險的識別之上[5?7].在供應鏈風險識別的基礎上,學者們分別制定了風險防范的策略.Wagner等[8]將策略劃分為兩類:原因導向與結果導向,前者側重預防,而后者側重治理.Goh等[9]運用Moreau-Yosida正規化方法,提供了新的風險管理方案.徐小峰等[10]應用Bayes方法構造了物流進度風險分析模型.有關供應鏈風險識別的方法有解釋結構模型法[11],聯合分析法[12],失效模式影響分析法[13]和模擬法[14]等.另外,針對某一類具體的供應鏈風險,學者們常常采用數據挖掘,博弈論和故障樹等方法.Beamon[15]將供應鏈設計和分析的多級模型分為:確定型分析模型,隨機型分析模型,數量經濟模型和仿真模型等.Heckmann等[16]增加了風險陳述并對供應鏈風險模型進行了重新劃分.在模型分類的時候主要考慮三種因素:模型線形情況,目標函數維度和風險陳述.并將模型的求解方法分為兩類:精確解法和啟發式解法.

隨著研究的不斷深入,供應鏈風險學者們建立了眾多定性的和定量的模型.然而,不少學者認為單靠企業自身進行供應鏈風險管理已經無法滿足現在的競爭需要,與鏈上企業的協同成為重中之重的工作[17?19].供應鏈風險管理是一項系統工程,是一個全過程的管理,它包括事前的潛在風險識別、評估和預警,從而預防和規避風險;事中的應急應對,即制定決策,控制風險并動態反饋;以及事后的經驗總結、恢復重建,在這些過程中還包括人的協調,是一個典型的復雜綜合管理活動.系統科學和系統工程是研究復雜系統的新理論和新方法[20].袁治平[21]在綜合診治的基礎上提出了一套工業工程系統推進模式,并以物流系統改善為例分析說明了該綜合方法的應用.系統論中的物理–事理–人理(WSR)利用系統分解、綜合與集成的思想,是一種能夠很好解決此類復雜問題的系統方法論[22].這類綜合集成方法的實質是把專家體系、信急與知識體系以及計算機體系有機結合起來,構成一個高度智能化的人–機結合體系,該體系具有綜合優勢,整體優勢和智能優勢[23].

基于上述研究,本文在WSR系統工程理論的基礎上提出分別從“物理”、“事理”和“人理”三個層面構建供應鏈風險管理模型,以分析供應鏈風險管理問題,從而形成一套綜合集成的供應鏈風險管理的物理–事理–人理方法,為企業的實踐提供一個新的參考.

2 供應鏈風險管理的WSR方法原理

2.1 WSR方法論

WSR系統方法論是顧基發等[23,24]基于錢學森等學者的研究成果提出的,主要用于解決大型系統或復雜系統的問題.該方法的主要思想是對于大型系統或小型復雜的系統問題,需要采取與之適應的系統思維來解決,以免以偏概全.并在此基礎之上,將系統細分為物、事和人這三個維度,從而指導實踐.目前,WSR方法論在復雜系統及問題上得到了廣泛的應用[25?28].理解WSR方法論,需要在理解其思想的基礎之上,對其各個維度的劃分,對對象與焦點等內容有一個清楚的認識,見表1.

表1 WSR方法論的主要內容Table 1 The main contents of WSR methodology

2.2 供應鏈風險管理的WSR方法框架

圖1 供應鏈風險管理的WSR方法框架Fig.1 The framework of SCMRM based on WSR

供應鏈風險管理是一項包括眾多供應鏈內外部因素的復雜過程,需要綜合考慮各方面情況來對供應鏈風險管理問題進行系統地分析.WSR方法論針對供應鏈風險管理這一復雜問題從三方面開展工作:第一,要進行大量的調查,認清供應鏈風險因素、客觀事實和內外部環境;第二,要依據上述供應鏈風險調研情況,結合相應的科學、理論和方法,制定供應鏈風險管理和應對策略;第三,要在前面兩步的基礎上,確定需要協同的對象,制定協同策略,構建協同文化.此三步分別代表WSR方法論中的“物理”、“事理”和“人理”,其中物理是所有的基礎,事理是實現最終目標的核心,人理是事理策略順利實施的保障,具體如圖1所示.

3 供應鏈風險管理的WSR方法步驟

WSR是一種方法論,對于不同的研究對象,在同一個方法論的指導之下可以選擇不同的方法和理論作為支撐.本文研究對象是供應鏈風險管理,重點考慮兩方面特性:供應鏈、風險管理.考慮供應鏈的特性,在模型構建中需加入“整體與部分相結合”的思想,即從節點組織到整個供應鏈系統再回到單個組織的動態、循環分析;考慮風險管理的特性,在模型構建中加“平戰結合”的思想,即將日常風險管理與突發風險管理相結合.

3.1 物理層模型構建

供應鏈風險屬于風險集合的一個子集,按照從一般到特殊的邏輯,可以從風險的科學內涵出發,找出供應鏈風險的特殊性,從而明確其內涵.由于供應鏈風險處于供應鏈網絡及其環境之中,供應鏈網絡的范圍和構成就是它的外延.因此,本節將供應鏈的范圍和構成、風險類型、風險源位置及風險成因等作為供應鏈風險管理的物理層因素,建立物理層模型.思路如下,首先確立目標對象,在目標供應鏈的范圍及其構成確立的基礎之上,尋找風險的來源,然后再對風險依次進行分類、識別與分析工作,并最終形成數據以供后續工作提取,如圖2所示.

1)明確對象與范圍.一方面由于供應鏈的全球化擴展,許多組織并不清楚自己所處的供應鏈的情況,而且供應鏈動態變化,每天都可能有新的節點組織加入或退出;另一方面明確供應鏈對象與范圍是后續工作的基礎.這部分工作主要包括三個步驟:明確供應鏈范圍,確定供應鏈構成和確定存在的問題.其中,明確范圍最為重要,是后續工作的基礎.平時就以目標企業為核心,向四周輻射一定深度,最終形成常態風險管理的目標范圍.理論上來看,選取的深度越大,所能獲取的信急就會越豐富,分析也就越全面,所得結果會更準確,但相應的成本會增加,信急處理難度加大,時效性一般也難以保障,深度的選擇要結合歷史數據以及企業自身能力.比如,對于風險發生率高、危害巨大的分支就要適當加大深度.另外,對范圍內節點的監測力度也不是一成不變,相對而言,靠近核心的分支力度較大,威脅較大的分支也需要加大力度.戰時的情況也類似,但相比平時的常態管理,戰時更有針對性,在保持常態管理的同時,再以風險事件爆發的節點為核心.

2)風險源定位.當范圍確定后,梳理供應鏈的構成.平時注重風險的監測,若發現問題,則需迅速定位風險.供應鏈風險事件的表現形式多樣,對其進行管理需要看到它的本源,包括其起源地以及更深層的根源,這樣才能對風險進行科學的分類和識別.如某風險事件發生后,可以按其來源地將其分類為:供應中斷風險、運營中斷風險和需求突變風險.

圖2 供應鏈風險管理物理分析Fig.2 Wanalysis model of SCRM

3)風險識別與分析.對風險進行識別與分析,得到相應信急,從而進行預測、評價等工作,為后面的風險控制提供支持.不同的分析結果需要不同的應對方法.例如,3·11日本地震中的某配件供應商,地處日本西南沿岸的地震重災區,該供應中斷是因為廠房被毀,生產線報廢,物流交通全面崩潰,恢復生產到能正常供貨2個月～3個月都無法保證.而另外一配件供應商,地處日本東北沿岸的輕度受災區,該供應中斷是因為能源供應不穩定,余震造成無法組織生產,但運輸通暢,一旦能源供應正常,就可恢復正常供應.

4)形成數據.風險識別與分析的結果,要形成定量數據,以便錄入數據庫,更新數據庫,并進行共享.難以定量分析的結果,可進行細化定性的分級,如高、中、低的三級標準,也可以細化為高、較高、中、較低、低的五級標準.信急形成數據,對內便于事理分析、人理分析的調用,對外利于合作企業的協同.

3.2 事理層模型構建

事理分析的目標,就是在供應鏈系統運行過程中,采用各種方法和手段,依據物理分析風險的數據和資料,對風險進行預測、評估并預警,從而制定風險管理策略.主要包括五項工作:風險評估、發布警報、風險控制、動態反饋以及恢復重建,如圖3所示.同樣,這些工作也分為平時和戰時兩個方面.在平時狀態風險未知,風險評估就是指對預測風險的評估,側重于預警;而風險調控則側重日常控制,主要工作是預防、規避.在戰時狀態風險評估是評估具體發生的風險;風險調控也側重于應急控制,主要工作是規避和應對.

1)風險評估.在這項工作中,需要建立風險評估(預警)指標體系,這可以依據歷史數據以及經驗通過專家打分等方法實現;需要建立供應鏈風險評估模型.首先,通過風險評估(預警)指標體系,從物理分析的數據庫中調取相關數據,形成指標信急;然后,運用供應鏈風險評估模型,對指標信急進行分析,并依據風險級別閾值劃分風險級別.

2)發布警報.風險因破壞力大小也分輕重緩急,所以需要建立一個風險信號的監測系統自動發布警報.警報的發布可以仿照行業預警警報體系,對于級別較低的風險,發綠色、黃色警報,暫時不需采取什么措施,只需回歸物理分析,并將數據進行保存,留待觀察;而對于級別較高的風險則發布橙色、紅色警報,需要立即采取調控措施.

3)風險調控.風險調控包括日常調控以及戰時調控.首先,對于一個處于復雜供應鏈中的大型公司有必要建立調控預案數據庫,編制日常調控以及戰時調控預案.其次,對于非程序化的風險,應當向外尋求幫助,例如向有此類經驗的企業、專家進行咨詢,或聘任專家以及抽調企業內部相應管理人員,組成臨時風險管理項目組.

4)動態反饋.動態反饋的任務是將調控的結果實時地反饋給決策層.因為企業面臨的風險,非程序化風險居多,且沒有經驗和流程可依,而程序化風險占比較少，過程也有變數出現,所以采取的措施是否有效、效果如何,都是不確定的.因此,需要將結果進行動態的反饋,以便確定下一步調控思想.動態反饋也依賴動態評估.

圖3 供應鏈風險管理事理分析Fig.3 Sanalysis model of SCRM

5)恢復重建.風險管理分為事前、事中、事后這三階段,事前是防范、事中是管控、事后就是查缺補漏.供應鏈風險管理如果沒有事后控制,就沒有學習改進的方向,不能形成一個閉環.所以恢復重建是重中之重,不僅僅是指將受損、受破壞的設施等進行恢復,更重要的是將設施、人員、機制等的不完善進行重建或新建,從而達到不斷更新、進步的目的.

3.3 人理層模型構建

傳統的風險應對模式,一般都是單個組織自行解決,例如供應鏈管理中常用的安全庫存、備用設備及能源、多源采購等.這些策略有其可行性以及有效性.但是由于全球一體化的快速發展,供應鏈愈來愈復雜.為了節省成本,工業界流行采用零庫存、單一供應源.若要更好適應供應鏈管理的發展趨勢,供應鏈風險管理必需尋求”協同”的道路.本小節將供應鏈風險管理的協同,按照由外而內、由表及里的思路分為三個層面:1)資源層面的協同,各個節點都需要有一定資源上的付出;2)運作層面的協同,供應鏈以其結構特性和功能特性,使得其運作需要各節點的協同;3)思想層面的協同,思想的協同代表著協同的深度,以及協同的可持續性,如圖4所示.

1)資源層面協同.在供應鏈風險管理的過程中,流動著大量的物資、信急、資金.本小節按照這個思路,將資源協同分為三個方面:風險管理專用資產投入(為了降低中斷風險的倉庫以及物流的投入、專業的人力資源等),企業相關數據的共享(客戶訂單信急、配送計劃、庫存信急等),資金協同(貨款的先行賠付、貸款的支付時間、訂金的支付比率等).

圖4 供應鏈風險管理人理分析Fig.4 Ranalysis model of SCRM

2)運作層面協同.供應鏈的運作就是各個節點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承擔好自己的義務和責任.供應鏈中節點組織的地位和影響力并不完全相同,隨著合作的深入,某些節點成為領導者(核心節點),領導供應鏈的協同,其它節點(非核心節點)則進行響應、配合,再有鏈外企業的介入(從外界尋求支持).

3)思想層面的協同.思想層面的協同,是更深層次的協同,這一層面能夠對前兩個層面產生很大影響,因此是協同問題的重中之重.而思想層面的協同,可分為兩個方面.首先就是節點組織管理者之間的交流,該協同能降低磋商成本,提高穩定性以及效率,引導節點之間的思想協同;其次是組織文化的認同,該方面的協同能更大的加強員工對整個供應鏈理解,加強其溝通的效率,創造一個和諧的環境.

通過人理分析,清楚了供應鏈的協同狀況,辨別出因素的協同水平,在適當的時機、選擇適當的協同方法,快速有效地加深協同.例如通過分析發現信急與數據的協同水平較低,其影響因素中權重較大的為信急安全、激勵約束機制以及高層領導三個因素,結合成本的約束以及協同的目標,從方法庫4、方法庫5和方法庫11中選擇合適的協同方法對供應鏈進行風險管理的優化,具體過程見圖4.

4 案例分析

4.1 案例回顧

以3·11日本大地震后的通用汽車公司供應鏈為例.北京時間2011–03–11–13:46,位于日本本州島附近的海域發生里氏9.0級地震,地震在其東太平洋沿岸引發了巨大海嘯,大量房屋倒塌,人員失蹤或傷亡.日本東太平洋沿岸的交通幾近癱瘓.電力等能源設施受損,導致全面能源供應不足.更為嚴重的是,此次災難使得福島第一核電站發生多次爆炸,從而引發了嚴重且影響深遠的二次災害核泄漏.一連串的災難在給日本本土帶來重創的同時,也對全球經濟造成了巨大影響.而由于日本在全球汽車供應鏈中的雁頭地位,這種影響不可避免地在全球汽車供應鏈內彌漫.來自搜狐網的新聞顯示,最早受到影響的為通用汽車公司.

4.2 模型應用

此次通用汽車公司供應鏈的突發風險事件歷時50余天,最終安然渡過,有其可取之處,運用WSR的三層模型進行分析,一方面可以印證其實踐能力,另一方面為類似企業的供應鏈風險管理提供借鑒.本節搜索了自2011–03–11地震發生之日,至2011–04–29通用汽車公司宣稱日本地震影響全部消除為止的相關信急,將信急中顯示的通用汽車公司采取的供應鏈風險管理措施進行提取,并將按上文建立的三層模型,對其進程進行分析,如表2所示.

表2 通用汽車公司SCRM及其WSR分析Table 2 SCRM of General Motors Corp.and its WSR analysis

回顧通用汽車公司整個風險管理的過程,雖然無法證明該公司是否采用WSR方法論作為其風險管理的指導思想,但其供應鏈風險管理中的許多安排卻與之不謀而合.依據本文WSR模型來分析,能夠發現整個過程可以分為四個大的階段,這四個階段由淺入深,并動態循環,見表2.

第一個階段,包括第一、第二兩個步驟.其中第一步主要是物理分析,在該步驟通用汽車公司迅速監測到了風險,并第一時間組建了專門的工作小組,目的是在第一時間獲取首要的信急,以便及時做出前期的安排.而第二步,則是在第一步物理分析的基礎之上,運用其數據、信急,進行風險的評估,并據此采取風險調控手段:部分可能受日本供應商影響的工廠停止加班、減產或停工,減小庫存消耗,為后面的風險管理保存實力,這一步體現了事理分析模型的基本思想.從整體來看,人理協同貫穿該階段,類型為內部協同.

第二個階段,是更進一步的循環,包括第三、第四兩個步驟.第三步,首先搜集了第一階段的調控結果數據以及更新的一些信急,包括日本供應商的最新情況、震后的物流恢復等情況,將之反饋給風險管理人員,這是物理分析;其次是與奧巴馬政府協商,并聲稱目前信急匱乏,尋求外界的支持,這是采取了人理協同的措施,主要目的還是獲取更多、更新、更全面的信急.經過第一階段的試探,以及第二階段更進一步的物理分析、人理協同,通用汽車公司制定了第四步的調控策略:在保持原有措施繼續實施的基礎上,加入了節約開支的措施,目的是保障現金流.這個更新的策略表明在第二輪的循環調控中,通用汽車公司獲取了更深的信急,探測到了除供應中斷風險之外的新的風險.

第三個階段,包括五、六兩個步驟,與前兩個階段有了一點不同,前兩個階段由于信急不全,因此采取的均為保守性措施,保持自身較高的庫存水平以及資金流,以應對不斷變幻的風險,而在該階段,通用汽車公司已經獲得了供應商更多有價值的信急,并依據這些信急在第六個步驟制定了相對主動的生產計劃,包括重啟一個已停產的卡車工廠,以及將有限的零件用于生產更高利潤的車型等(前兩階段的保守策略為本階段提供了有利條件,有可用的庫存以及現金).這一階段能夠看到通用汽車公司與其供應商進行溝通的影子,這是前兩個階段所沒有看到的.

第四個階段,是供應鏈風險管理的最后一個階段,這一階段可以分為四個步驟,經過了三個階段的循環調控,通用汽車公司開始面對面的與供應商進行交流,聲稱將對供應方提供援助,并組建跨功能團隊對日本供應商的情況進行動態監測和評估,開始考慮采用替代方案.2011–04–11,替代方案出爐,經過了不斷地修正、調整,終于在2011–04–29消除了日本地震產生的供應鏈影響,工廠全部恢復生產,風險暫時解除,開始進入常態的供應鏈風險管理階段,并重點關注日本供應方的新動向.

從該案例的每一個階段來看,無不體現了本文提出的WSR風險管理思想.首先,以物理分析來提供信急、數據;其次,在識別與分析的基礎之上,依據所得的信急、數據,對風險進行評估,制定調控策略,并將調控結果返回到下一個階段之中;第三,體現了協同的思想,每一階段都有其內部的協同,與外部協同主要體現在與奧巴馬政府以及后期與日本供應商的協同.

然而,通過分析也能發現通用汽車公司需要改進之處.首先,在第一階段7天時間內沒有得到供應商的確切信急,只能被迫實施防守的靜觀其變策略,表明通用汽車公司與其供應商之間的協同水平較低,體現為信急與數據無法達到協同,可參考3.3節中的人理模型,從方法庫中調取方法進行解決.其次,在其第二階段,當發現信急不足時,采取了外部協同的策略——與政府進行溝通.這可能與通用汽車公司目前的處境有關,希望得到政府的保護,但是,獲取供應商信急最有效的辦法是與供應商本身取得有效的聯系,與其實現協同.最后,地震發生后,通用汽車公司最先受到災害影響,且受影響時間如此之長.這也表明,通過汽車公司在其供應商的選擇上存在問題,使得替代方案難產.

綜上,通用汽車公司在其供應鏈風險管理的表現表明其在物理分析、事理分析上水平不錯,整體的管理框架也值得肯定,但在人理協同上效率和效果都有一定的提升空間,不過從例中的第七步來看,該問題已經引起了重視,并開始著手解決.

5 結束語

本文主要研究了供應鏈風險管理的思路和方法,運用系統理論中的WSR方法論,分別從物理、事理、人理三個層面建立供應鏈風險管理模型,并最終形成一套綜合的完整的供應鏈風險管理方法,模型的建立充分考慮了平時與戰時兩種情況.最后,運用該方法對日本3·11地震中通用汽車公司的供應鏈風險管理過程進行案例分析,發現通用汽車公司供應鏈風險管理的整體框架,完全與本文建立的供應鏈風險管理模型的思想相一致:先進行物理分析獲取信急,再在現有信急的基礎之上,通過事理分析制定調控策略,并將人理分析貫穿于整個供應鏈風險管理過程,從而將WSR的三個層次不斷動態循環,直至風險解除.本文以WSR方法論為基礎,集成現有供應鏈風險管理的方法,提出一套綜合集成的供應鏈風險管理方法.該方法既能夠為供應鏈風險管理提供理論支撐,具有實踐價值,同時也為實證研究提供了理論框架,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