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享經濟下我國稅收問題研究

孟逸凡

(蘭州財經大學 會計學院，蘭州 730020)

共享經濟是隨著互聯網的發展而出現的一種閑置資源共享的新型商業模式。與傳統商業模式相比，共享經濟很好地解決了信息不對稱情況下資源利用不充分的問題[1]。2015年3月李克強總理在政府工作報告中首次提出“互聯網+”行動計劃，2017年3月李克強總理在政府工作報告中再次指出，當下要支持和引導共享經濟發展、充分利用社會資源，為人民群眾的生活帶來更多便利。共享經濟的迅猛發展，不僅順應了當前我國創新發展的大趨勢，而且創造了就業機會、提高了國民收入，切實改善了人們的生活質量。但是共享經濟也以其獨特的商業模式，給傳統經濟活動帶來了巨大沖擊，甚至被斥為不正當競爭；加之相關法律的滯后、制度的缺位，也為政府的監管帶來諸多困難。此外，根據我國現行稅法的規定，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境內發生的有償經濟行為以及為他人提供的有償服務，凡不在稅法規定的免稅范圍內，均負有相應的納稅義務。因此，如果不針對共享經濟下的稅收問題進行研究、制定相關的稅收政策，必將會引發共享經濟與傳統經濟不公平競爭、國家財政收入遭受損失等后果。

基于此，本文從共享經濟的基本運作原理及發展現狀入手，結合其基本特征和運行機制，剖析共享經濟給我國現行稅收法律制度帶來的影響和困難，從建立共享經濟稅收法律體系、加強各部門的配合等方面提出共享經濟下我國稅收征管建議。

一、文獻回顧

1978年，美國的兩位社會學教授馬科斯·費爾遜和瓊·斯潘思首次提出了共享經濟(Shared Economy)的概念[2]。著名共享經濟學者杰里米·里夫金認為，共享經濟為人類帶來了一場改變生活方式的資源革命，它將會超越傳統的市場模式。這里提到的共享經濟是一種有別于傳統經濟的新型經濟模式，指閑置資源或服務的所有者將資源或者服務有償提供給需求者，需求者在使用資源的過程中創造出價值[3]。羅賓·蔡斯在其所著的《共享經濟：重構未來商業新模式》中對已有共享經濟商業運作模式進行總結的基礎上，指出共享經濟存在三方面的參與者，即需求方、供給方和共享經濟平臺[4]。

國內諸多學者在借鑒國外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礎上針對我國目前經濟形勢及特點，提出了各自的見解。王振家通過舉例說明共享經濟下人們真正關注的是資源的使用價值，并非資源本身。共享經濟擁有低成本、低能耗等優點，必將會快速發展[5]。劉建軍提出應建立健全共享經濟財稅政策體系、加大各部門的監管力度以盡快適應共享經濟的發展[6]。湯天波、吳曉雋認為共享經濟顛覆了傳統的生產、消費和企業運營模式，將是全球經濟的發展趨勢[7]。楊帥提出共享經濟的發展雖然短期內會給傳統經濟帶來諸多不利影響，但未來將會成為促進經濟社會綠色轉型的重要途徑[8]。李波、王金蘭提出為促進共享經濟健康有序發展，應建立健全共享經濟下稅收法律體系，制定稅收優惠政策等建議[9]。周艷提出加強共享經濟下稅收監管能減少國家稅收流失、促進共享經濟與傳統經濟的和諧發展、達到稅收公平[10]。羅昕煒借助拉弗曲線理論，從保護新興商業模式發展的角度運用實證方法分析得出結論，在我國有利于共享經濟發展的最優稅負是17.89%，同時提出將現行稅收政策照搬到共享經濟中去不可行[11]。

通過文獻梳理可以看出，學界從多個角度進行研究，基本認同共享經濟將成為未來經濟發展的趨勢。但是從國家稅收角度出發對共享經濟給我國稅收造成的影響以及帶來的困難和挑戰進行系統研究的成果較少。本文從稅收角度出發，結合共享經濟的特點及商業模式的運作過程，深入地分析了共享經濟的發展給我國稅收帶來的問題及應對措施。

二、共享經濟及發展現狀

(一)共享經濟特點

共享經濟是指以互聯網等現代信息技術為依托、共享各類閑置資源，滿足多樣化需求的經濟活動的總和。共享經濟是信息革命發展到一定階段后出現的新型經濟形態[7]，其特征主要包括以下幾個方面。

1.技術特征

互聯網及智能終端的快速發展，為眾多的供給者與需求者提供了信息平臺，使他們可以建立直接的聯系。需要明確的是，網絡平臺并不是產品或服務的直接提供者，它的主要作用是將參與者連接起來，提供及時便利、高效準確的技術支持、信息服務和信用保障。沒有互聯網，就沒有現代意義上的共享經濟。

2.主體特征

大量的供給者和需求者共同參與是共享經濟能夠蓬勃發展的基礎。普通個體只要擁有可共享的資源或者能夠提供某方面的服務，就可以參與到共享經濟中來。另外，共享經濟屬于典型的雙邊市場，即供需雙方通過第三方網絡平臺進行交易，隨著一方參與者的增加，另一方可獲得的收益也在不斷增加，兩個群體相互吸引，相互促進，形成一個良性循環，網絡效應得到進一步放大。

3.客體特征

在共享經濟下，供給者將其所擁有的閑置資源不斷地進行交易，重復地將閑置資源使用權讓予給有需求的人，從而達到多人共享資源的目的。這種分享既提高了閑置資源的利用效率，創造出更大的市場價值，又使得需求者獲得了極大的優惠和便利，同時資源的擁有者也得了額外收入。

4.行為特征

一般而言，閑置資源所有者在第三方網絡平臺發布出借或出租資源的相關信息，如果供需雙方交易達成，那么需求者就會暫時擁有資源使用權，即出現所有權與使用權的分離。使用權與所有權的暫時分離不僅使資源得到更加充分的利用，而且所有者也獲得了額外的收益，同時使用者也能以相對低的付出滿足自身需求，實現資源利用效率的最大化。

5.效果特征

從閑置資源提供方來看，共享資源信息在網絡平臺上發布，不再像傳統經濟模式那樣需要中介方，也不必要辦理各種繁雜的手續，所以，可降低交易費用。而對資源接受方來說，在網絡上依照自身需求尋找所需信息、達到預期目的，節約了時間和資金成本。

6.文化特征

共享經濟很好地滿足了人類固有的社會化交往、分享和自我實現的需求，也順應了人類節約資源、綠色環保的意識。

(二)共享經濟商業模式

共享經濟商業模式的核心是“閑置資源—共享—創造價值”，具體運作過程主要是：閑置資源的擁有者在第三方平臺上發布信息，利用其擁有的閑置資源讓渡使用權或者提供服務。需求者在第三方平臺可以根據自身需求尋找所需信息，二者達成交易，在特定時間內，需求者通過租、借等共享方式擁有資源使用權。在這一過程中，閑置資源為需求方創造價值，同時也為資源擁有者帶來了一定的收益。第三方交易平臺運用各種方式吸引有共享意愿的人們進入平臺，平臺上充足的供給者為需求者多種多樣的需求提供了選擇，海量的需求者成為穩定持續的客源[12]，如圖1所示。

圖1 共享經濟商業模式

(三)共享經濟在我國的發展現狀

2016年5月9日，中國電子商務研究中心發布《2016年度中國“共享經濟”發展報告》，報告顯示：2016年中國共享經濟市場規模達39450億元，增長率為76.4%。2016年我國共享經濟的提供服務者人數約為6000萬人，比上年增加1000萬人；共享經濟平臺的就業人數約585萬人，比上年增加85萬人[13]。而根據國家信息中心分享經濟研究中心預測，未來五年，共享經濟將保持年均40%左右的增長速度，到2020年交易規模將占GDP比重的10%以上。在我國，共享經濟也恰恰適應了“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發展理念的新要求。其雖然處于起步階段但正在迅速崛起，范圍已涵蓋零售、旅游等十大行業，未來共享經濟商業模式和發展前景值得期待。

三、共享經濟下我國面臨的稅收問題

與傳統經濟相比，共享經濟具有閑置資源利用率高、交易成本低等優勢，因而受到人們廣泛的青睞，近幾年在我國更是出現了“席卷”之勢。不可否認的是，隨著共享經濟快速發展帶來龐大稅源的同時，也對我國現行的稅收制度、稅收政策等帶來了影響以及挑戰。

(一)共享經濟對我國稅收的影響

1.對稅收要素的影響

(1)納稅環節。稅法規定，納稅環節是指課稅對象在生產到消費的流轉過程中應當繳納稅款的環節。在我國傳統的商業模式下，稅法對每一稅種的納稅環節均做了明確規定，且主要將分配和流轉環節作為納稅環節。而在共享經濟下，征稅對象界限模糊，難以辨認，且交易活動的生產與消費環節難以做具體的劃分，因此，直接影響到納稅環節的確定。

(2)納稅期限和地點。在現行稅法中，針對傳統經濟模式下的各項經濟活動，對各稅種納稅人的納稅義務發生時間、納稅期限、繳庫期限都作了非常明確規定。但在共享經濟下，由于交易的無紙化、虛擬化，納稅義務發生時間無法依據稅法的規定來加以確定，進而也影響到納稅期限、繳庫期限的確定。

納稅地點是指各個稅種納稅對象以及代征、代扣、代繳義務人的具體納稅地點[14]。傳統經濟活動中稅法規定納稅地點主要是依據屬地原則確定，而在共享經濟下，隨著大數據、智能化、移動互聯網、云計算的發展，資源與服務的提供地與消費地并不一定是同一個地方，這對納稅地點的確定帶來了影響。

2.對稅收原則的影響

(1)稅收公平原則。共享經濟以閑置資源為物質基礎、以第三方網絡平臺為技術支持，給人們帶來了諸多便利，但究其本質，與傳統經濟模式下的行業所提供的服務并沒有本質的區別，所提供的仍是交通運輸、住宿、租賃服務等。從該角度出發，共享經濟下發生的各種有償行為或所得就應繳稅，這樣才有利于促進共享經濟與傳統經濟之間的和諧相處，才能體現稅收公平原則。

(2)稅收效率原則。共享經濟中納稅主體的不確定、交易的無紙化，各種網絡支付手段的快速發展等因素都給稅務機關收集資料帶來了困難，這必將提高稅務機關的稅收成本，進而導致稅收效率下降。為了滿足稅收征管需要，稅務機關需要增加大量投入，建立高效率、高性能的稅收征管體系，這也會造成稅收效率的下降。但從長遠來看，隨著網絡技術和信息化技術的發展以及針對共享經濟的征管體系的不斷完善，又可大大降低稅收成本，從而提高稅收的效率。

(二)共享經濟給我國稅收征管帶來的困難

共享經濟能夠充分利用社會閑置資源，通過不斷交易增加國家稅收收入，但同時也給我國當前的稅收征管帶來了不少困難。具體而言，包括以下幾個方面。

1.無紙化的交易

在傳統經濟活動中，紙質發票是交易的記錄憑證，在交易過程中發揮重要作用，它可以記錄參與交易的主體、交易的具體內容、交易涉及的金額、交易發生的日期等內容，用來證明交易發生、明確責任并具有法律效力。但在共享經濟下，交易雙方通過網絡平臺達成交易，其訂單信息、交易合同、付款記錄等都是以電子數據的形式存在，整個交易過程是無紙化交易，缺少相應的憑證[10]，網絡平臺不自主開具發票與消費者不主動索取發票的問題并存。因此，共享經濟下，稅務機關若通過交易憑證、賬簿等資料來確認有關計稅信息，進行稅務稽查將變得十分困難。

2.不確定的納稅義務人

共享經濟下，第三方網絡平臺將供需雙方對接在一起，資源使用者借助第三方支付平臺將資金支付給交易平臺，雙方完成交易后，交易平臺扣留部分所得后，將其余資金劃撥給資源供給方。從資金在整個交易過程中的流動方向來看，第三方支付平臺、網絡交易平臺和資源供給者都應有納稅義務[15]。根據我國現行稅法規定，稅務機關可依據納稅人稅務登記證或者營業執照來確定納稅義務人，但是專車司機中的大部分私家車車主、共享房屋的房東，他們只是按交易平臺的規定做一些粗略的注冊登記之后便加入共享行列，并沒有主動到車管所、房產局等相關部門進行登記備案、更沒有取得相應的稅務登記證。又加之共享經濟活動本身存在形式眾多、業務繁雜等特點，這些都給稅務機關確定納稅人增加了難度。同時，納稅義務人身份不確定也將直接導致稅務機關不能實施征收管理工作。

3.不明確的稅目和稅率

共享經濟本身雖然并不會對稅率造成影響，但征稅對象的不同往往會直接導致對稅率高低的選擇的不同。例如，2016年5月，我國全面實施營改增以后，稅法明確規定，一般納稅人提供的交通運輸服務應征收的增值稅稅率為11%，而一般納稅人提供現代服務業①服務(有形動產租賃服務除外)的增值稅稅率為6%。共享經濟中充當第三方角色的網絡平臺在注冊成立時，通常以某某科技公司或網絡信息技術公司為名注冊登記，如Uber，在判斷其稅目時，很難判定它們提供的服務是現代服務業服務還是交通運輸服務。再比如人人快遞、閃送、E快送等共享物流企業，派送者并不是專業的快遞人員，他們通常利用個人空閑時間，進行快遞配送，那么派送者所得屬于提供物流服務還是個人所得稅中的勞務報酬還是其他，劃分界限模糊難以清晰辨別。而不同的劃分也將直接影響到稅務機關征稅時稅率的選擇。因此，共享經濟下，由于稅目稅率選擇的不確定性同樣給稅務機關的稅收征管帶來了難度。

4.稅收管轄權的歸屬

共享經濟存在于各個行業，遍布全國各地，這給稅務機關稅收管轄權的確定帶來了困難。在共享經濟下，技術指導、信息服務等通過網絡平臺提供，交易發生在虛擬網絡中，因此稅收管轄權是歸屬于平臺注冊所在地、勞務提供地還是消費地，較難確定。如在北京接受Uber的專車服務，由于Uber是在天津注冊的公司，那就屬于天津稅務部門的管轄范圍，與消費地北京無關，這樣給稅務部門稅收管轄權的歸屬帶來了一定困難。另外，由于共享經濟下發生的各項有償行為未進行稅務登記，稅務機關不能有效地掌握交易活動中的資金流動情況，也就無法確定納稅人的實際經營狀況，直接給稅務機關稅收管轄權及稅收收入的確定帶來了困難[9]。

四、共享經濟下稅收征管建議

(一)建立共享經濟稅收法律體系

為使共享經濟在我國健康、有序地發展，制定相關的法律體系是必要前提，作為一種新型的經濟模式，制定相關的稅收法律法規更是迫在眉睫。雖然我國現行的稅法并沒有關于共享經濟的相關規定，但可借鑒美國、英國等國家的先進經驗，結合我國共享經濟目前及未來的發展情況，制定、出臺相關政策，明確共享經濟下的納稅主體和納稅對象、第三方平臺的經營性質、各項交易活動的納稅環節和適用的稅率、稅收減免優惠政策以及違章處理辦法等，逐步建立起適應我國共享經濟的稅收法律體系。

(二)強化稅務登記，加強監督

不論在哪種商業模式下，稅務登記都是稅務機關高效實施稅收征管工作的保障。依照法律法規，加強共享經濟下的稅務登記，把第三方交易平臺、各個行業相關的從業人員全部納入稅收監管范圍，對稅務機關的征收管理工作必將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稅務機關可出臺規定只有進行合法的稅務登記才可以加入共享經濟的行列，無論是第三方平臺還是從業者，不進行稅務登記，平臺不能充當“中介”，個人不能加入交易平臺，且不能通過第三方支付獲得收入。還可以做出一些特別規定，如將納稅人進行稅務登記或進行稅務登記年度審核作為相關部門進行營業年審、辦(換)證的前提條件；納稅人稅務登記所在地的稅務機關擁有對交易平臺、從業人員的稅收管轄權，對其納稅情況實施管理、監督。稅務登記工作完成后，納稅人、代扣代繳義務人、代收代繳義務人應在期末向稅務機關進行納稅申報。

(三)嚴格管理第三方平臺，實行代扣代繳

明確交易活動中資金的流向是稅務機關稅收征管的關鍵所在，共享經濟下的資金是通過第三方網絡支付平臺進行流動的。隨著網絡技術的快速發展，可將第三方平臺認定為共享經濟納稅的代扣代繳方，因此，相關部門應當加強對第三方平臺的管理，制定準入標準、嚴格把控數量，定時或不定時地進行資格審查，確保其充分發揮好作為代扣代繳方的作用，確保其向稅務機關報送的各項交易信息真實、可靠、及時、有效，這樣既能減輕稅務機關工作負擔、提高征管效率，同時又能加強稅收監管，減少稅收成本。

(四)利用先進網絡技術，提供便利納稅服務

由于人們稅收法律意識淡薄、稅收征管體系復雜等原因直接造成共享經濟下相關的從業者對納稅義務履行程度較低。因此，稅務機關可充分運用網絡信息技術，自行或者委托開發嚴格遵從稅收法規、實名認證、操作便捷、同時可供各個行業選擇使用的手機應用軟件，以達到幫助從業者進行計算、申報和繳納稅款的目的。在網絡技術快速發展的當下，稅務機關聯手第三方網絡平臺共同開發具有計稅模塊的稅控服務平臺應用軟件，充分運用技術手段為納稅人提供便利的納稅服務，也相應降低了稅收征管成本。

(五)加強部門配合，建立統一的信息平臺

建立由政府牽頭，工商、交通、保險、旅游、稅務等部門參與的大數據交換信息網，該信息網可供各個部門使用、查詢，從而實現信息共享。統一信息平臺的建立不僅便于稅務部門通過信息系統快速、高效查找各個營運平臺和納稅人的信息，開展分析比對，規范稅收征管，而且各個部門間的相互配合還可以加強稅收監督。建立國、地稅部門與上述部門的信息溝通機制，發現問題及時進行信息交流，從各個方面杜絕偷逃稅款的行為。同時屬于國、地稅共管的納稅人，國、地稅部門也要共享信息資源，相互配合開展稅收征管工作[16]。

五、結語

共享經濟的發展在帶來諸多好處的同時，給我國現有的稅收要素、稅收原則等帶來了不同程度的影響，同時也給我國稅收征管工作帶來了一定的困難和挑戰。通過結合共享經濟的特點以及共享經濟商業模式的運作過程對共享經濟下我國稅收問題進行探討，旨在為共享經濟下解決我國稅收問題提供一些思路。但是本文僅從國家稅收角度對問題進行了規范分析，未來的研究中將通過對共享經濟更多的了解進行實證分析、從納稅人角度等來分析該問題，從而使得共享經濟下我國稅收制度更加完善細致。

注釋：

①根據2012年2月22日，國家科技部發布的第70號文件，現代服務業是指以現代科學技術特別是信息網絡技術為主要支撐，建立在新的商業模式、服務方式和管理方法基礎上的服務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