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欣欣
札記
“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世事變遷,白發紅顏,青燈黃卷。”
打開生活這本悲喜交加的書,成長的那一行行腳印清晰而耐人尋味……
或許,只因我是個女孩
“怎么又是女孩?!”當媽媽抱著剛出生的我回到家門口,奶奶的斥責聲刺耳地響起……
封建祖輩視哥哥為掌上明珠,希望能抱上第二個孫子。當媽媽生下哥哥后,我五個姐姐陸續地降臨于這世界,于是祖輩徹底失望。我,厚著臉皮闖到這世界,進一步僵化了這個家婆媳關系的妞帶……
盡管如此,爸媽依然辛苦地把我養大。而幼小的我也在奶奶的恐嚇聲中——“不聽話就把你送人了!”變得乖巧、懂事……
直到弟弟的出生,我的日子才不再過得驚心膽戰。感謝弟弟的出生,只因為,弟弟是個男孩。
愛在紅樓,愛在天堂
“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茜紗窗下誄芙蓉,一輪冷月葬花魂。”——點化了林黛玉悲劇命運歸宿!
林黛玉,熟悉而又令人揪心的名字。熟悉,不單是因為曹雪芹筆下的悲劇故事,更因為我的大姐姐——她也叫林黛玉,揪心的是現實中她的命運竟與曉小說的她命運卻是日次相似,令人心寒令人淚流。曹雪芹胸中筆下的林黛玉是一個詩化了的才女,她有多方面的才能:博覽群書,學識淵博。這些,姐姐也毫無疑問地具備著,同樣的,姐姐也傻傻地具備了林黛玉的體質——體弱多病。
姐姐是村子里的第一個考上市一中的學生,當時我們全家以她為榮。令人痛心的是她卻患上了精神病不得不輟學接受治療,六年過去,花掉家中本就不多的積蓄,繼而,家中貧困潦倒,最終,姐姐,冒著暴雨,纏著病魔,葬身于江湖……
紅樓夢斷,變成一抔黃土;
夢斷紅樓,帶走一朝紅顏。
我想把思念折成一封信,囑托春風寄去,在通往天堂的路上,姐姐,你好嗎?曾遐想過,或許在哪個晚上我凝目仰望的那顆星星,正是你在向我招手微笑,對我說:“傻妹妹,你還是長不大。”
那一年,我的叛逆
想抓住機會犯錯,因為怕錯過了犯錯誤的年齡,也是一種錯誤;想來一次徹底的叛逆,在青春飛揚的季節,從籠子里逃離出來,向藍天飛去;想來一次站臺送別,體驗離愁別緒,思念之痛……
那一年,初二,拒絕繼續,我執意背著行囊,踏上通往深圳的汽車,開始了我的打工生活。在外一載,我學到很多在課堂上沒有的東西,對社會的認識也更刻苦銘心。打工的日子過得還是不夠充實,我如同一只無頭蒼蠅毫無方向感。這才明白:原來,作為青少年的我離不開家庭、學校。于是,告別了那座不屬于我的城市,回到了生我養我的那片凈土上,接著學習,考上了高中與大學。
回想起來,誰說偶爾的叛逆不合理?
雨露,滋潤青春
都說16歲是雨季,18歲是花季,那么20歲呢?是雨季的倒敘?還是花季的升級?它終究是我們每個人成長過程中必須經歷的歲月。
大學對于我來說,只覺遙不可及,恐怕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夢,而如今,站在桂工校園里,卻真實了起來。回望歷程,要感謝國家資助,帶來的轉機。它圓了一個貧困孩子的大學夢,讓我得以求知的路獲得走下去的資格。我要用全部的青春同夢想作交換—奮發拼搏!生活就是一方沃土,播下什么才能收獲什么夢想植入,未來必然收獲輝煌。帶著上進,帶著積極,帶著愛心與責任,我的青春,必將不俗。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伴隨青春之歌與助學之曲,奮斗永生!
追尋,遠方田野
海子說:“遠方除了遙遠,一無所有。”而我,卻不全信。只要出發,只要有向遠方邁動的步伐,遠方定然有收獲的田野--它是志向的載體,是希望的包含,是真理和正義的共存,正是我生命不可或缺的最強音!
我知道我只是向著遠方的匆匆行者,行走在藍天與白云之間,天有多藍,水有多清,遠方,就應該有多遠。青山綠水竹筏,我只想用生命去感悟,用青春去洗禮。追尋的路上總會磕磕絆絆,我不輕言放棄,不故作憂傷,不空談想象,即使沒有觀眾,沒有掌聲,也絕不就此停止腳步!我要說,我以青春為資,以理想作證,追尋,至生命終結。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都是極為短暫的生命回合。而遠方的田野有一朵云,一縷風,一股麥香,墨紙渲染,入了景,入了畫,入了心,便是生命追尋的極致。
后記
“生活不止眼前的茍且,
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
你赤手空拳來到人世間,
為找到那片海不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