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俠客形象在我國文學史上出現較早且在各朝各代都有流行。到唐代則更加繁榮,豪俠小說數量很多,而其中的俠女題材的作品更是光輝的一角。
關鍵詞:唐傳奇;小說;女俠;
作者簡介:柴政垚(1992.12-),女,陜西安康人,遼寧大學中國古代文學專業。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8)-17-0-01
俠客是中國文學史中一個獨特的形象。在韓非子的《五蠹》和司馬遷《史記·游俠列傳》都有寫到關于“俠”的相關概念和品質。隨著時代的發展,“俠”文化進一步發展,唐小說中的“俠”是一個高峰。
俠,按性別,有男俠和女俠。唐以前,女俠在文學作品中出現的特別少,盡管司馬遷《史記》寫了很多的“俠”,但沒有提到一個女俠。東漢范曄《吳越春秋·勾踐陰謀外傳第九》里“越女試劍”的傳說應該是寫女俠最早的著作。雖然不是很成熟,但是它為后代的女俠小說提供了一些借鑒的思路。
到了唐代,正如胡應麟《少室山房筆叢》:“至唐人乃作意好奇,假小說以寄筆端”[1]唐人開始更加自覺地寫小說,而這時候也是俠女類小說也大量出現且質量都很高。如聶隱娘、紅線、謝小娥等,而對于這些小說在后世也有很多的改編,比如電影《聶隱娘》,這一做法,讓這些小說中的人物更加的為人們所熟知。
一、“女俠”在唐小說中大放異彩的原因
魯迅先生在其《中國小說史略》一書中說:“小說亦如詩,至唐代而一變,雖尚不離于搜奇記逸,然敘述宛轉,文辭華艷,與六朝之粗陳梗概者較,演進之跡甚明,而尤顯者乃在是時則始有意為小說。”[2]在小說到了唐代,由于唐人自覺地寫小說,不僅數量很多,而且題材豐富。《太平廣記》卷193-194“豪俠”類小說,共25篇,其中唐人小說達到了24篇之多。造就“俠”類小說在唐朝如此繁榮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既有文學的自我發展和“俠”文化的淵源流傳,也是社會繁榮進步的一個體現,而“女俠”類小說在唐朝的大量出現,更加說明了唐人開明的社會導向。
其實女俠的出現是與社會相關的一種必然。
唐朝由于其開明的政治經濟和文化政策,使得其成為一個中國歷史上一個十分繁榮的朝代。政治經濟文化三者互相影響,經濟的強大促進了文化事業的繁榮,小說大量出現,俠類小說也大放異彩。
唐小說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女性俠。有神秘的車中女子、三鬟女子。也有以謝小娥、賈人妻、崔慎思妾等為代表的身負家仇含垢忍辱的;更有武功高強充當主上左膀右臂的聶隱娘、紅線;她們沒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而是勇敢走出來參與社會活動。她們不像傳統的中國女性以柔弱為主要氣質,而是敢作敢為的。不僅有自己的想法,更有自己的本事。這一點十分難得,而它的出現是與當時寬松的禮教束縛緊密相關的,唐朝婦女的社會地位是很高的,尤其是女皇武則天的出現,更加大步地提高了女性在社會中的地位,也為女性作者和女性形象的塑造提供了機會,使得女性成為中心形象變為了可能。
二、各領風騷的紅顏俠客
復仇,在小說中大量出現。《謝小娥傳》中的謝小娥,一介弱女子,為了報仇,假扮成男人接近仇敵,表現出了不一般的的智力和耐力。
自古劫富濟貧被認為是一種“仁”的極端體現。《車中女子》中的車中女子,她就是劫富濟貧的典范,用自己的才智和武功救了舉人也值得敬佩。
知恩必報。《聶隱娘》和《紅線》有些像,但是知恩報恩的意味更加深厚。聶隱娘是魏博大將聶鋒的女兒,小的時候被一個尼姑擄走,過了五年之后,被送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武功高強的女俠。一次她被指派殺劉昌裔,卻為其所折服轉而投奔,后來又解決了精精兒、空空兒的兩次行刺,成為當時很有名氣的女俠。這樣一位傳奇的女性人物卻只選擇了一個只會磨鏡的為丈夫,在為自己的丈夫找了一份差事兒之后自己就拋下一切自己走了。小說中,隱娘先報尼姑的師徒恩,后報陳許節度使劉昌裔的知遇之恩,將報恩描寫的相當有厚度。
三、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各種各樣的女俠們向人們展示了女性的發散美,也反映了唐時期女性在社會生活中的地位以及個人對于這種地位的把握。雖然女俠在唐代大放異彩,但是并不代表她們得到了廣泛的尊敬和承認。我國封建社會時代畢竟還是以男權為主要代表的時代,所以女俠形象可以大量出現,但其實她們只是一種文學上的理想產物,帶有很強的理想主義色彩。最后的結局也是歸隱或不知所蹤。
實際上,如果她們像一般女子一樣,走著平常的結婚生子套路,只會失去“俠”的神秘性和特殊性。所以在唐人小說中,女性俠的結局一般都是歸隱或者不知所向。比如《聶隱娘》“自此尋山水,訪至人”又比如《紅線》“紅線拜且泣,因偽醉離席遂亡其所在”。這樣的結局處理方式其實是一種兩全的處理方式。不僅沒有消解掉“俠”的神秘感而且也迎合了男權主義社會對于女性俠的獨立自主的半支持半反對狀態,同時也避免了女性俠在最終結局里可能會出現的尷尬處境。而我們從不同女性俠的命運結局中也可以看得到一些深層次的東西,就是在封建時期,男權社會主義下的女性地位的思考。女俠們告別原來的生活,其實也是選擇了一種新的人生方向。
參考文獻:
[1](明)胡應麟著 .二酉綴遺中[A].少室山房筆叢卷三十六[M].北京:中華書局,1958.
[2]魯迅.中國小說史略[M].北京:中華書局,2010.P.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