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托妮·莫里森(1931—)是當代美國文學界最偉大的小說家之一。她的代表作《寵兒》于1988年、1993年分別榮獲了普利策獎和諾貝爾文學獎。在小說中,母親塞絲為了保護女兒免受被奴役之苦而采取了極端的行為,導致母女關系一度難以彌合,不過這種創傷后來在傾聽者和黑人群體的幫助下得以修復。本文試圖探究黑人在團體的共同作用下,逃離磨難,獲取自我解脫。
關鍵詞:托尼·莫里森;《寵兒》;社群;身份追尋
作者簡介:王李參(1990-),女,漢族,河南新鄉人,現為鄭州大學外語學院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是英美文學。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8)-15--01
在美國文學中,黑人尤其是黑人女性都在不同程度上同奴隸制進行抗爭,從而尋求獨立、重建自身、家庭和集體。通過《寵兒》,莫里森呼吁黑人女性尋求自我身份、構建主體意識。在與奴隸制抗衡中,團結才是黑人尋找自我身份的出路。莫里森認為黑人尤其是黑人女性在重獲自我的過程中,除了自身珍愛,還需要接收他人的愛和關懷。
社群的積極意義首先體現在群體對于塞絲從奴隸莊園逃亡中所提供的幫助。“甜蜜之家”奴隸們的逃跑計劃是一個集體醞釀的秘密計劃。在逃亡計劃失敗后,塞絲毅然決定只身出逃。當剛剛分娩、極度虛弱的塞絲攜新生女兒逃至俄亥俄河岸時,老黑人斯坦普沛德用渡船送塞絲母女到河對岸。在老人的安排和艾拉的幫助下,塞絲才最終到達辛辛那提與家人團聚。那時,是她的婆婆親自為她包扎傷口、清洗全身、縫補衣物,這種無私的母愛給塞絲帶來了極大撫慰,使她得以踏上重獲自我的歷程。
另外,在集體驅逐寵兒上,社群也起了積極的作用。寵兒是連接過去與現在的紐帶,是一個被重新記起但同時也必須被忘記的人物。雖然社群長期排除塞絲一家,但當丹芙為救母而向社群求助時,社群黑人們很快就作出反應,對正在挨餓的塞絲一家伸出了援助之手。尤其是最后在艾拉的帶領下,30個黑人婦女集體來到124號,開始了聲勢浩大的驅鬼儀式。在黑人婦女集體目光的注視下,寵兒神秘地消失了。事實證明,只要黑人與社區群體團結起來,相互理解、相互包容、就一定能夠在反對種族歧視的斗爭中實現真正的自我追尋。
除了黑人們的相互關愛,白人也為黑人奴隸在尋找自我、追求自我身份的過程中提供了很大的幫助。在逃難途中,善良的白人愛彌幫助塞絲順利生下了丹芙,這使她重新鼓起生存下去的勇氣。
當然,莫里森在肯定社群的積極性的同時也揭示了社群的消極性。黑人成員們一旦被認為違背了社群所規定的原則,這些成員將會被踢出這個既定圈子,失去社群對他們的保護。以書中人物薩格斯為例,她長期以來保持的樂觀的生活態度以及樂善好施的行為對社群造成了一種壓力,這種壓力長期積壓下來,不知不覺中社群中的其他成員對她產生了無名的嫉妒,認為天下所有的福分都被薩格斯占完了。薩格斯的朋友和鄰居們對她生氣居然是因為她越界了,賜予太多,這種過量的賜予反而招惹了仇恨:“too much, they thought. Where dose she get it all, baby Suggs, holy? Why is she and hers always the center of things? How come she always knows exactly what to do and when? ”(2005:138,Beloved) 薩格斯的樂善好施激起了這些黑奴長期積累的仇恨和嫉妒。另外,塞絲的驕傲在他們看來簡直就是一種罪行和冒犯,他們對此非常氣憤。這個時候,塞絲一家已經被社群排除在被保護的對象之外了。
社群在書中所表現出來的消極作用雖然不容忽視,但莫里森所構建的社群的積極作用壓倒性地勝過消極作用。
結論:莫里森正是通過刻畫這些帶有創傷的美國黑奴,使其在社群的相互扶持、關懷、包容中,直面創傷、正視過去,徹底戰勝創傷和贏得自由,擁有未來,從而達到構建主體身份,確定自我價值的目的。這一點在小說最后再次得到證實,小說中重復了兩次“It was not a story to pass on.”,進而又說“This is not a story to pass on.”表面上作者說這不是一部可以流傳下去的故事,可實際上這是一則反諷式的警示,提醒人們:寵兒的故事一定要流傳下去,而且一定是通過社群、集體的共同力量才可得以實現。黑人尋找自我的漫長之路將充滿艱難險阻,但只要他們堅持不懈、團結抗爭、走出痛苦的記憶,就一定能找到完整的自我,獲得真正的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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