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研實踐 知實際得真知

楊帆

我即將從中央財經大學畢業，從2013年9月到現在，回顧碩博連讀這五年，中財給了我很多，最珍貴的財富是老師給予的諄諄教誨。除了在學校上課學習外，每學期導師還會帶著我們到商業銀行和互聯網金融機構等地調研。

每次調研時間長則一個星期，短則兩三天。我曾經隨導師用一周時間對山東省某銀行的縣域支行進行調研，主題是縣級金融機構發展狀況。

我們一一與這些縣級金融機構工作人員座談，通過面對面交談，得到了實際情況的第一手資料。比如，在扶貧中，金融機構的金融服務可以得到政策補貼的支持，就是某家銀行給農戶貸款持續支持的話，政府會貼息2%，如果貸款利息是4%～5%，農戶只要付2%～3%的利息。這個利息很低，和存款利率差不多。這個時候農戶就愿意貸款，在有利的資金支持下擴大生產，扶貧既有效率又有效果。

但在某些地方，這一扶貧政策的效果卻欠佳。因為在具體執行中規定，金融機構員工要定期去走訪貧困農戶，銀行員工很辛苦的，平常業務也繁重，幾乎每天都要加班，定期走訪貧困農戶很難完成。

在一些調研中，我們還發現一些政策上的差異給地方金融機構帶來不利影響。2015年，導師帶領我們對某省級商業銀行做了一次深入的課題調研。按照要求，調研時，我們要把所有代表性網點都調研一遍。在調研程序上，我們首先和總行領導，包括董事長、行長，以及各部門（組）進行訪談，通過訪談，我們理清了總行領導的發展思路和發展脈絡等。這對于我們這些一直在學校里沒什么實際經驗的學生來說，是很寶貴的，讓我們系統性了解銀行是怎樣運行的。

在地方分行調研時，分行上上下下包括行長，會交流他們的發展思路和發展意圖。我們發現，存在信息不對稱的問題，比如某分行和總行不處于同一省份，它既要受所在省金融監管機構的監管，還要受總行所在省份金融監管機構的監管；業務上，總行制定一個政策或者產品政策，肯定是基于本省的情況，但是對于并未同處一省的該分行，由于地方情況不同，執行起來效果不太理想。

此外，去實地調研時，我還發現銀行與利率政策和金融學書本上的理論內容存在一定的差異。調研時，我們發現一旦貨幣政策收緊，商業銀行的不良情況就會暴露出來。這是為何呢？因為貨幣政策放松時，貸款太多。好多風險水平比較高的隱藏貸款，并不是因為利率收緊導致風險增加，而是因為前期的貸款過度增長導致風險的隱患增加。

而金融學書本上寫的是銀行與利率政策是同步性的，經濟周期和金融危機同步，換言之，就是利率政策提高了，貸款門檻增高了，很多想貸款的人拿不到貸款，那這個時候風險應該降低；利率下降時，貸款門檻降低，導致拿到貸款的客戶的資質水平也降低，風險就會增加。但實際情況是當利率下降時，大家都覺得你好我好大家好，風險沒暴露出來，只是種下了隱患。而貨幣政策收緊的時候暴露出問題，二者并不完全同步。理論和實踐還是有差異的，這是我在調研中感覺比較明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