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艾爾·杰弗森

文/KEN

對于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伙子來說,暑假確實是一個盡情玩耍的好時候。想想看,夏日里涼風習習的加利福尼亞海灘,把冷氣開到最大的肯德基快餐店,充滿詩情畫意的音樂酒吧,街邊樹蔭下悠閑自在的納涼人群,哪個不比那仿若桑拿蒸汽室的訓練館要來得舒適暢快。可在2005年的夏天,偏偏就有這么一個年青人寧肯在體育館里揮汗如雨地做著枯燥乏味的投籃練習,也不肯讓自己松懈怠慢下來。他就是艾爾·杰弗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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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凱爾特人隊在2004年的選秀大會上挑中艾爾·杰弗森時,他的身形即使用高中籃球球員的標準來衡量也算不上出眾,因此要想在聯盟中立足對他來說也確實是個很大的挑戰。凱爾特人隊球員通常是在上午11點開始參加球隊的集體訓練,而杰弗森的每日訓練時間在早上8點半就已經開始了。通常情況下,他會在固定的器械上進行7英里的自行車練習。半個小時之后,他會奔至樓下進行長達一個小時的負重上樓練習。最后,他的預備練習是在長達45分鐘的健身器械練習中告一段落的。當隊內的其他球員按照規定時間進入訓練場地時,此時的杰弗森早已在準備迎接新一輪的投籃練習了。

即使是在球隊訓練的休息時間里,杰弗森仍然在堅持不懈地刻苦訓練著。當其他球員喝水休息或者放松四肢時,杰弗森卻在教練們的關照下繼續吃小灶。在聯盟中擁有11年執教經驗的助理教練保羅·普萊西手把手地指導他在低位處的進攻秘訣;主教練里弗斯在書寫板上為杰弗森勾勒戰術草圖,指導他應該在跑位的過程中出現在何時何地;另一位助理教練則親身上陣地為他演示如何為隊友做掩護,如何防守對方的擋拆戰術等等,而杰弗森就在各位教練的關愛中得到了長足的進步。

新秀賽季的杰弗森表現出眾,入選了全明星新秀對抗賽。

在每次訓練的最后,助理教練大衛·沃爾總會為這位新秀找上一點點小麻煩,譬如說讓他加練幾個罰籃之類的練習。艾爾走到了罰球線,沃爾將球傳給了他。“20秒的休息時間。”教練向其他人說道。杰弗森伸了伸舌頭,他真的有點累了。現在助理教練吉姆·布魯爾出現在他的身邊,他面帶微笑地附耳對這個新秀說了幾句悄悄話。艾爾的投籃精準地命中了,他原本以為訓練會至此結束了,可沒想到沃爾卻要求艾爾再來一遍,同時告訴其他球員們可以再次休息20秒鐘。布魯爾從艾爾的臉上讀出了疲倦的情緒,他于是靈機一動地向艾爾大聲喊道:“已經到比賽的第四節了,艾爾,第四節了,比賽馬上結束了。”這位新秀終于打起精神,投進了這個罰籃。“腳踩線了,”沃爾還在一旁叫著,可杰弗森早已頭也不回地走入更衣室。“他們經常對我采取這樣的疲勞練習戰術,其目的就是為了讓我能夠盡快地適應聯盟的比賽生活,”杰弗森說,“對此,我已經非常習慣了。我知道他們是為了我著想,我也盡力地配合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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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波士頓時,杰弗森居住的地點距離波士頓市區有25分鐘的車程,但距離位于沃爾瑟姆的球隊訓練館卻只有5分鐘的路程。他與隊友帕金斯、斯特沃特和普萊西是鄰居,幾個人平日里的私交就相當不錯。與他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28歲的庫勒是他的室友兼私人助理。“我的工作,”他說,“主要就是確保艾爾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籃球上。”無論是為艾爾挑選一個新床,還是處理他的私人財物,甚至包括為他購買日用品,庫勒都事無巨細地為艾爾盡心打理。在訓練之余的大部分時間里,杰弗森總是會給人一種懶懶散散的感覺。閑暇的時候,他喜歡煲電話粥,喜歡看電視,還喜歡讓廚藝不錯的庫勒去給他弄上一盤炸雞翅,這可是他最喜歡吃的零食了。“如果你不在這里的話,我現在恐怕已經進入夢鄉了。”這個懶散的家伙這樣對一個來訪者說道。

本賽季杰弗森隨步行者一起出現在克里夫蘭,但他卻沒獲得出場機會,這預示著這位不算老的“老將”,可能要為退役做打算了。

杰弗森雖然在山貓打出了職業生涯最好的表現,但他的球隊始終難以邁入強隊的行列。

不僅如此,艾爾的家從整體設計看上去也是專為他這樣的“懶鬼”設計的。看看他家里的家具吧:長沙發、躺椅、褥榻、咖啡桌,家具的整體色調是以淡藍色為主,看上去格外清新雅致,壁爐架上的幾根香水蠟燭起到了很好的裝飾作用,惟一顯得有點亂的地方就是廚房餐桌下面的一大堆籃球和幾雙臭臭的籃球鞋。“噢,我就是這么一個不修邊幅的人,”他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皮,“不過如果有時間的話,我還是會把我的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條的。”

在杰弗森的家里,可以供客人喝的飲料只有兩種:純凈水和可樂。喜歡健康生活的他平日里滴酒不沾,就連吃的食物也是在經過營養師的精心搭配之下的健康食譜。當然,偶爾這個調皮的小家伙也會偷偷地為自己改善一下伙食,這不,他現在正在廚房里大快朵頤地嚼著庫勒為他準備的墨西哥烤肉。“我希望你們不會告訴我的教練,要知道,他最反對我吃這些高熱量的食物了。千萬替我保密啊。”他嘴里塞滿了食物,含糊不清地囑咐著我們。

其實對于自己手下這名心智成熟的新秀,里弗斯教練還是相當滿意放心的:“杰弗森與他的同齡人之間最大的不同之處,就是他總是能夠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盡管偶爾他也會呈現出貪吃貪玩的一面,但與其他同年的新秀們相比較而言,他已經表現出很好的定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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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弗斯教練本來對杰弗森寄予厚望,杰弗森也確實沒讓他失望,在新秀賽季結束后,他入選了最佳新秀第二陣容。雖然在2005-06賽季遭受了腳傷的困擾,但杰弗森還是在新賽季開始后迎來了一波爆發,他場均能夠拿到兩雙的數據,成為NBA大前鋒位置上的希望之星,可凱爾特人隊顯然已經沒有耐心等待這個年輕人的成長了,在2007年那筆震撼聯盟的交易中,杰弗森作為交換加內特的籌碼,被送到了明尼蘇達森林狼。

可能連杰弗森自己也說不清這次交易是福是禍,他在森林狼成長為全明星水準的內線球員,卻也在這里遭遇了職業生涯最嚴重的一次傷病。2009年2月,杰弗森膝蓋前十字韌帶斷裂,缺席了整個賽季,在接下來的賽季中,他的數據大幅下滑,最終被森林狼送到了猶他爵士。那次傷病對杰弗森的影響相當之大,他足足用了三年才再次找回了當年的感覺。可此后無論在鹽湖城還是夏洛特山貓,他雖然也曾被評選為周最佳和月最佳球員,但卻始終無法成為季后賽的爭奪者。原因很簡單,杰弗森屬于攻強守弱的球員,有志爭奪總冠軍的球隊不會想要得到他,他只能在那些戰術體系薄弱的球隊中用單打帶動進攻,久而久之,他也被打上了“華而不實”的標簽。

杰弗森的職業生涯堪稱一種“惡性循環”,1985年1月出生的他如今還未滿34歲,可在13年的職業生涯中,杰弗森一直被當成交易的籌碼,從沒成為過自由球員,這反映出NBA球隊對他的不信任。在這樣的情況下,杰弗森從來都沒有機會成為任何球隊倚仗的建隊基礎,這影響了總經理們對他的評估,也對他的職業生涯造成了傷害。

天賦出眾、也肯努力,杰弗森本來有希望取得更大的成就。但是時勢造英雄,也能毀英雄,在NBA像他這種未能在適合自己的球隊效力、導致職業生涯黯然落幕的球員不在少數。雖然他和步行者的合同明年才到期,但他在本賽季的出場時間卻少得可憐,季后賽更是一場未打。這個當年被許多專家和球迷看好的希望之星,最終也沒逃過隕落的命運。

杰弗森在森林狼成長為全明星水準的內線球員,卻也在這里遭遇了職業生涯最嚴重的一次傷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