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靜鈞
日本參議院近日通過了綜合度假區(IR)建設法案,標志日本邁向了賭博合法化的第一步。日本有望在2020年奧運會開辦之前就迎來賭場開張。
日本參議院近日通過了綜合度假區(IR)建設法案,標志日本邁出了賭博合法化的第一步。這是安倍經濟學“刺激經濟”的一項重要內容,安倍內閣2014年開始推動這一議程,由執政黨自民黨控制的眾議院大概在兩年前通過了相關法案,如今這一法案走完了所有程序,日本有望在2020年奧運會開辦之前就迎來賭場開張。
新加坡也是采取對本國人“歧視”政策,新加坡人進場要收費。
日本靜悄悄地發展賭博業,這讓外人不可思議。戰后美國人類學家本尼迪克特在《菊花與刀》書中,已經成功把日本人的國民性導入到單一的恥感文化中,給世人以日本人特別自律的感覺。但正如菊花與武士刀之間極端對立一樣,日本人的放縱也與自律高度地結合在一起。在國內,日本人“可以對美國說不”,在國外,日本常又被指為以充當“美國情婦”為榮,是經濟的巨人、政治的矮子。同樣,《可以對美國說不》的右翼作者石原慎太郎,出人意料的是,他居然是個贊成賭博合法化的鼓吹者。
日本人好賭。日本人小到賭小鋼珠,大到賭國運,賭博幾乎就是他們血液中的一部分。近現代以來,日本幾次對外發動侵略,都是在極度高風險中賭贏了,如在對馬海戰中居然全殲了沙俄的太平洋艦隊,在甲午戰爭中居然打敗了號稱全球海軍實力排名第三的大清帝國北洋水師,這些都是非常理出牌下的賭博之舉,幸運的是,他們賭贏了。
中國人遵循“小賭怡情,大賭傷身”的處世之道,比較熱衷于有智力挑戰的小賭博,如麻將,但日本人認為那是游戲,而非賭博。賭博就是賭博,靠的是撞機會,而不是絞盡腦汁廟算該出哪張牌。日本喜歡賽馬,常見舉家前往下注,樂此不疲。除此之外,日本還有其他競猜,如賽艇,也有類似中國的體育彩票和福利彩票,幾乎任何一個行業,都有一個相互不同的政府部門控制的合益賭博產品。有人做了個統計,發現賭博行業收入占日本GDP的比重為重為5%。被稱為“老虎機”的小鋼珠的賭博柳數量最多的也是日本。
但這些公益性的競猜業滿足不了日本國民那顆狂野的豪賭之心。隨著越來越多的入境游的外國游客到來,日本認為賺取外國人的錢,才是真正的賭博業。因為國內的日本人之間的賭博,其收益還是賭輸了的那些日本人的錢,即便再豪賭,并不產生新的價值。也有人認為,博彩業不但刺激不了消費,反而會遏制消費,因為居民有時會把本該用于消費的預算投到賭博中去了。
日本還是堅守“賭博非法”的法律立場,日本人再愛賭,也不會讓賭博合法化。日本刑法中賭博是入罪的。安倍推動賭博合法化,其意并不是要廢除刑法中的“賭博有罪”,否則就不太符合矛盾對立一體的日本人性格。日本人還是中規中矩地遵守“賭博有罪”的原則,所以在日本的老虎機上玩小鋼珠,從程序上看并不像是簡單地對撞機會的賭博行為,而是一系列交換與再交換的變現過程,從而在“賭博有罪”的法律規定下灰色化。
要創造價值,只有開設賭場,開辦賭場才是生財之道,賺外國人的錢才產生額外收益。安倍經濟學中的“三支箭”中的賭博合法化,說的是把賭場從“賭博有罪”的刑法對象中除名,而非要廢除“賭博非法”。為了表明這一立場。法案要求想進場的日本本國國民,須交大概折合人民幣300元的進場費,對內票制,可以遏制本國普通收入群體盲目進場。還有,即使是支付了門票費的日本人,也規定了一天之內的額度,不至于在賭場里輸得傾家蕩產。另外,日本人一周之內進賭場不得超過3次。按照法案的構想,日本現階段只想在全日本打造三個這樣的“度假區”,目前已經有多個地方想申請。
全球賭博業最發達的地方,當屬美國的拉斯維加斯、中國的澳門,還有新加坡。其中新加坡也是采取對本國人“歧視”政策,新加坡人進場要收費。日本一方面想打造亞洲的拉斯維加斯,一方面又如此關照國人不得沉溺其中,這一立法與實踐經驗,可資其他也想打造經濟自由區的國家借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