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國際貿易服務對環境質量的影響研究

劉莉

摘要：本文基于中國30個省市的面板數據，將收入水平、人均GDP、人口規模和工業企業的總產值等主要影響環境質量的經濟因素納入同一實證模型，分析中國國際服務貿易對環境質量的影響效應，研究發現：人口規模、人均GDP和工業企業的總產值促進了環境污染，貿易服務的開放程度、收入水平的提升反而能夠促進環境質量的提升。這說明中國未來的服務貿易發展應該重視調整貿易進出口的結構，貿易服務是未來綠色發展的重要途徑之一，并且也是提升環境質量的額重要是手段。

Abstract： Based on the panel data of 30 provinces and cities in China， this article incorporates the economic factors that mainly influence environmental quality， such as income level， per capita GDP， population size， and total industrial production value， into the same empirical model， and analyzes the impact of China's international trade in services on environmental quality. The study found that population size， GDP per capita， and total output value of industrial enterprises promoted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The degree of openness and increase of income of trade services could promote environmental quality. This shows that Chinas future service trade development should focus on adjusting the structure of trade import and export. Trade services are one of the important approaches for green development in the future， and it is also an important means to improve the quality of the environment.

關鍵詞：國際貿易服務；環境質量；實證研究

Key words： international trade services；environmental quality；empirical research

中圖分類號：F7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6-4311（2018）21-0286-03

0 引言

中國在1978年實現改革開放，無論是在經濟發展方面還是貿易方面均采取了較多寬松的政策以促進發展，經過幾十年的改革開放，中國已經成為世界上第一大貿易額的國家，在世界經濟的大舞臺上扮演越來越重要的角色。對外貿易的迅猛發展，人民人均收入基本呈現逐年增長的趨勢，生活質量逐步提升，全國基本達到了小康生活水平，國家富裕的同時也實現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中國對世界其他國家的影響越來越大，無論是實現對外援助還是經濟穩定等方面，均是其他國家無可代替的主體之一。中國推行改革開放是貿易發展的轉折點，加入世界貿易組織更是中國貿易進一步發展的重要里程碑，加入世貿組織，意味著中國的貿易行為開始得到國際范圍內國家的關注與認可，一系列的貿易行為的制約與要求，進一步地規范中國的貿易行為，使得中國逐步實現與世界接軌的貿易活動，在WTO平臺的依托下，中國的貿易發展得到前所未有的發展，貿易額逐年上升，無論是制造業的進出口還是服務業的進出口，均實現了迅猛的發展。外商的直接在華投資以及中國對海外的直接投資逐步增多。隨著中國進出口貿易的快速發展，貿易這一板塊得到了量的提升，表現在數據上的增長數據，據商務部的統計，2017年全年中國的貿易額為27.79萬億元人民幣，同比增長14.2%，除了中國進出口貿易獲得較大的發展，“一帶一路”路線的國家也表現出較好的增長態勢，中國的進出口，特別是對俄羅斯、波蘭等國家的出口增長率，，均高于總體增幅，對外貿易保持持續增長的態勢。伴隨著中國進出口貿易的發展，國際服務業也表現出蓬勃的發展態勢，據統計，2002年到2012年，中國每年的服務貿易進出口均保持20%每年的增長率，這與世界其他的國家是比較相似的水平，這說明中國的國際的服務貿易是世界服務貿易的重要組成部分之一，關注服務貿易具有較大的現實研究價值。

雖然中國的貿易與經濟得到了快速的發展，但是經濟的發展也同樣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粗放式的經濟增長方式造成的水污染、大氣污染等環境污染已經對居民的生活造成了較大的困擾，以環境為犧牲品的經濟發展模式已經被事實證明是不可行的，亟需解決這一問題。

世界銀行2001年發展報告中列舉的世界20個污染最嚴重的城市中，中國占16個。環境污染問題已經受到了政府部門、全社會的關注，如何正確處理好貿易發展與環境保護這二者之間的關系，協調二者的發展，在經濟發展的同時也能夠保護環境不受污染，堅持走經濟與環境協調發展之路，無論是實踐還是學術界均具有一定的研究意義。

中國對外貿易的發展是經濟發展的強勁引擎，進出口的發展不僅拉動了大量的就業、吸收外匯，同時也是提升中國在世界經濟影響力的重要手段之一。但由于之前的粗放型經濟的發展方式，環保意識不夠、環保相關的法律不健全等原因造成了中國的環境質量出現惡化，無論是學術界還是實踐中均意識到要改變貿易結構的重要性，因此，環境污染與經濟發展之間的關系是學術界研究的重點內容之一，現有學者的研究主要關注貿易自由與環境污染的關系，并且提出協調的對策與建議，并且學者主要是關注工業品的貿易對環境的影響，關于服務貿易對環境的研究幾乎處于空白的階段。本文研究中國的服務貿易對環境質量的影響，研究二者之間是否存在因果關系以及影響程度如何，對于促進對外服務貿易的開放、保持環境質量的額提升具有十分重要的現實實踐意義，同時對于完善現有關于貿易與環境質量之間關系的研究，具有一定的學術參考意義。

1 文獻回顧

學者的研究主要分為兩方面環境規制與國際貿易的互動影響，如環境規制對國際貿易的影響、貿易對環境質量的影響。

環境規制主要是使得一個國家的比較優勢發生改變，使得該國生產商品的比較優勢發生變化，進而影響貿易結構。傳統的貿易理論認為，一個國家貿易得以發展的主要原因在于這個國家在某些方面存在比較優勢，可能是要素稟賦，或者是勞動力成本優勢等相對于別的國家存在優勢，那么該國利用該比較優勢生產的商品在國家市場的競爭中更具有比較優勢，在國際市場的競爭中則較容易獲得更大的收益。自20世紀70年代以來，越來越多的研究將一國的環境規制納入傳統的國際貿易理論，有關環境規制對貿易的影響，較多學者展開了研究。廖涵（2017）[1]研究也發現環境規制與貿易比較優勢之間是存在“U”型關系，影響貿易比較優勢發生變化的因素比較多，比如技術引進、人力資本的提升等可以顯著地促進貿易比較優勢的提升，但是在實證的檢驗者紅研發投入、企業規模等因素并沒有像預期的那樣會出現顯著地促進貿易的比較優勢的提升，環境規制對貿易的影響途徑在不同的主體表現出較大的差異，因此也建議不用的行業主體應該采用不同的環境規制以促進環保與貿易之間的協調發展。邵帥（2017）[2]研究了環境規制對貿易進出口的影響，研究發現不同類型的環境規制對進出口的貿易結構的影響各不相同，有的是呈現“U”型非線性關系，如費用型環境規制、投資型環境規制。并且兩種不同的環境規制對不同地區的進出口的貿易結構的影響也存在較大的差異。

也有較多學者研究貿易對環境質量的影響，如晉盛武，王圣芳（2011）[3]研究發現：貿易的發展影響不同污染物的排放，對外貿易的發展會影響經濟結構發生較大的變化，存在雙重的環境效應，最后研究提出采用技術創新等技術改造、產品升級、結構升級等創新發展模式有利于提升環境質量，同時也是未來中國對外貿易發展與環境協調的重要解決路徑。代麗華、金哲松、林發勤（2015）[4]采用中國2003—2011年省際面板數據位研究對象，探究環境質量與貿易發展之間的關系，不同于以往學者的研究，該學者采用SO2排放強度作為環境質量的替代變量，研究發現：對外貿易依存度的提升可以顯著地降低二氧化硫的排放強度，因此提升貿易依存度在減排這方面起到積極的作用。學者還研究了其他污染排放與貿易開放之間的關系，也得出了同樣的結果，貿易的開放度可以顯著地抑制中國的環境污染。李衛兵等（2015）[5]的研究卻發現：貿易會降低環境質量，當兩國的成本比較優勢與碳排放比較優勢不一致時，貿易政策與環境政策均能用于調節貿易對環境質量的影響。

2 貿易對環境質量影響的影響機理

貿易與環境質量之間的關系一直以來是學者研究的重點內容之一，貿易自由化對環境水平的影響存在多種方式。首先，貿易發展會影響一個國家的經濟發展，經濟的發展必然對該國的環境質量產生影響，比如經典的“環境庫茲涅茲曲線”，該曲線描述的是環境污染與人均收入之間的關系，二者之間表現為倒U關系，先是逐步上升后來達到某一頂點再下降，這就會存在一個峰值。但是也有較多的學者不認可該理論，認為該理論過于簡單不能完全反映出環境質量與收入之間的關系，但是學術界對于環境污染亟需治理已經達成了一致的協議，一國經濟的發展不能只追求經濟的增長，同時應該關注環境質量的提升，若采用先污染后治理的方式是不正確的（巫雪芬，2016）[6]。

第二，貿易發展也會對環境質量產生影響。有的學者提出激烈的國際市場競爭會促使各個國家降低環境標準以吸引更多的外商直接投資以及產業的轉移，在這樣相互競爭的結構必然使得全球的環境質量下降，在全球范圍內形成更大的環境污染，形成惡性循環不利于世界經濟的發展，這被稱為“環境標準競次”假說。雖然該假說存在一定的邏輯性，但是縱觀實踐的結果并非如此，總體而言發達國家的環境標準是表現為上升的，并且是不斷增強的趨勢，但是發展中國家由于迫切的亟需擺脫貧困的困境使得其在環境質量方面較發達國家松懈很多。發展中國家推行環境保護方面存在較大的阻礙，因為發展中國家在經濟上存在天然的劣勢。發展中國家出于要吸引外商直接投資的流入，以及依賴出口貿易以拉動本國經濟的發展模式，使得發展中國家往往會降低環境質量以求發展，poter稱之為“陷入低環境標準”的困境。

3 模型設定及數據說明

3.1 模型

為了分析服務貿易開放對環境質量的影響，本研究通過構建以下模型考察它們之間的影響機制，模型形式如下：

在模型（1）的方程式中中，i，t分別代表各個省份和時間，y代表污染排放強度，模型研究服務貿易開放對環境質量的影響。open表示第貿易開放程度；參考（代麗華等，2015；晉盛武等，2011）的研究，本研究選取sr、peo、pgdp與comp作為控制變量，分別表示收入水平、人口規模、人均GDP水平和規模以上工業企業的的總產值，α1、α2、α3、α4、α5則分別表示各個自變量相應的彈性系數，qit代表地區之間的隨機誤差。

3.2 數據說明

被解釋變量：環境質量（Y）。本文主要采用工業SO2排放強度，表示單位GDP的排放量。

解釋變量：服務貿易開放程度（open）。采用服務貿易進出口貿易總額占該地GDP的比重來衡量貿易開放水平。

控制變量：一共選取了四個，分別是收入水平（sr），采用該地區的平均工資代表收入水平。人口規模（PEO）：采用該地區的人口數量為衡量指標；人均GDP（pgdp）：采用該地區的人均GDP為衡量指標；企業的產值（comp）：采用該地區規模以上工業企業的總產值表示。

3.3 數據的來源與處理

參考已有學者的研究，本文環境指標取2001-2015年各省或地區的SO2排放強度表示。各省市服務貿易開放度采用各省市服務貿易進出口總值與其GDP之比，數據來源于國泰安數據庫。各省市人均GDP來源于歷年《中國統計年鑒》，人口規模數據、收入水平數據均來自歷年《中國統計年鑒》和《中國人口統計年鑒》，企業的總產值的數據來自于工業企業數據庫。

4 實證結果分析

選取2001-2015年中國30個省份的面板數據進行實證分析，不考慮西藏數據，考察中國服務貿易開放程度對環境質量的影響。利用stata進行估計。如表1是實證的結果。

對固定效應模型與隨機效應模型進行Hausman檢驗，最終發現固定效應模式更合適。通過觀察表1的實證結果可以發現，服務貿易開放程度的系數顯著為負，這說明服務貿易開放程度顯著抑制了中國的地區污染，促進中國服務貿易的發展可以提升中國環境質量的提升。收入水平的系數顯著為負，這說明人均收入水平的可以顯著地抑制環境污染深究其原因，主要分為兩方面，一方面是中國經過十幾年的發展，勞動密集型產業、資源密集型產業的比重表現為下降的趨勢，資本密集型產業的得到較大發展并且具備了一定的發展優勢，這樣可以緩解經濟發展對環境的影響；另一方面是中國的經濟發展已經達到了一定的高度，人民對生活質量水平也逐步提升，因此無論是國家還是人民均開始重視環境的問題，國家一方面加強環境保護的立法，督促社會的各個部門加強對高污染企業的歉意或者是減產、停產，加重污染企業的稅收成本，另一方面國家政府對優化環境質量方面的投資也逐步增多，比如治理大氣污染、水污染等投資，這使得最近幾年中國的環境問題得到了大大的改善，在經濟保持穩定發展的同時也提升環境質量。人口規模指標在1%的水平下通過顯著性檢驗，這表明人口基數越大越不利于環境質量的提升，這與實踐經驗數據相一致，人口越多所需要消耗的資源也就越多，人類活動對自然的影響越大，越容易引發環境污染問題。人均GDP指標雖然不顯著但是系數為正，即SO2排放強度也隨人均GDP的增加而增加。這與實踐的經驗研究結果相一致，一般而言，地方政府為了追求GDP的增長率，會更傾向于能夠帶動更多就業、帶來更多稅收的工業企業的發展，因此政府在政績的壓力之下會更傾向于工業企業的發展，政府會頒布一系列的優惠政策吸引工業企業的進駐，政府往往會忽略了工業企業對環境的污染，粗放型的生產方式在中國仍然是普遍額現象，但是政府為了政績的追求不得不放松對環境質量的管制。因此這就會出現工業企業的總產值越高引發的環境污染越嚴重。

5 結論

根據以上實證分析的結果得出以下結論：

①影響一國或地區環境質量的因素有很多，包括人均國內生產總值、工資水平、貿易開發程度、地區的產值等因素，并且各變量對環境影響的強度各不相同。在當前國內需求不旺情況下，進出口服務貿易仍是推動中國經濟增長的動力之一，今后中國服務出口貿易仍可能會繼續保護較高的增長速度。

②參考國外先進國家的治理經驗。相對作為發展中國家的中國而言，發達國家有環境保護方面具有更多的經驗和先進環保技術，充分利用發達國家的先進清潔技術有利于中國發揮后發優勢。因而，中國在加強環境規制的同時，應該采取積極措施引進先進環保技術與設備，給予多種形式的稅收和金融等方面的支持，例如優惠的進口稅收和進口信貸措施等。

隨著經濟的發展，服務貿易的發展是未來貿易發展的大趨勢，妥善解決好環境污染與貿易發展之間的關系，需要政府、企業等的共同努力。

參考文獻：

[1]廖涵，謝靖.環境規制對中國制造業貿易比較優勢的影響——基于出口增加值的視角[J].亞太經濟，2017（4）.

[2]邵帥.環境規制如何影響貨物貿易的出口商品結構[J].南方經濟，2017（10）.

[3]晉盛武，王圣芳.貿易與環境質量：基于面板數據的分析[J].商業研究，2011（10）.

[4]代麗華，金哲松，林發勤.貿易開放是否加劇了環境質量惡化——基于中國省級面板數據的檢驗[J].中國人口、資源與環境，2015（7）.

[5]李衛兵，屈琪，陳牧.貿易與環境質量：基于雙比較優勢模型的動態分析[J].華中科技大學學報，2015（2）.

[6]巫雪芬.貿易開放度與環境污染：基于中國的實證分析[D].廈門大學，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