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者反應批評視角下的《獻給阿爾吉儂的花束》

聞穎慧

摘 要：讀者反應批評理論強調讀者在作品中的地位和作用，本文將從美國作家丹尼爾·凱斯的代表作《獻給阿爾吉儂的花束》出發，分析作品中的期待視野、不確定性和空白，探索這部作品與讀者互動交流的關系

關鍵詞：讀者反應批評 丹尼爾·凱斯 《獻給阿爾吉儂的花束》

《獻給阿爾吉儂的花束》講述了比克曼大學的研究人員在改造智能的科學實驗上取得了突破性進展，老鼠阿爾吉儂的智力在經過試驗后有了大幅提升，研究人員急需進行下一步的人體實驗，個性和善，學習態度積極的心智障礙者查理·高登通過選拔成為了最佳人選。手術成功后，查理的智商從68一躍成為185，然而以前那些痛苦的記憶也隨之浮現在他的腦海中。本書作者丹尼爾·凱斯（1927—2014）出生于美國紐約，畢業于布魯克林大學的心理學專業。本書是凱斯1959年發表的處女作拓展而成，剛開始發表在《奇幻與科幻雜志》上的《獻給阿爾吉儂的花束》或得了雨果獎的肯定，1966年拓展成長篇的書籍又再度獲得該年的年度星云獎，一舉拿下了科幻小說屆最重要的兩項大獎，中國科幻作家劉劉慈欣的作品《三體》也曾獲此獎項。這部作品還曾多次被改編成為電影和電視劇，首部改編成了電影《查理》，日本TBS電視臺也在2015年改編成電視劇。

（一）符合讀者期待視野。姚斯認為：“文藝的本質是它的人際交流性， 這一特性的對象是活生生的人而非物”。強調了作家創作中讀者地位的重要性。作家在創作文學作品時，要考慮到讀者的期待視野，要在一定的程度上滿足讀者的心理期待。《獻給阿爾吉儂的花束》是由主人公查理·高登的日記構成的，剛開始查理的行文沒有邏輯，思想混亂，文中還有大量的錯別字和語法錯誤，這些特點正滿足了作者對于一個心智障礙者文章的期待視野，但是經過手術后，查理的文章越寫越好，查理這些不可思議的蛻變也滿足了讀者對查理變聰明的期待。但正當查理的智商在不斷上漲的同時，白老鼠阿爾吉儂開始有了智力減退，情緒失控的狀況，這時也正是在提醒讀者，查理馬上也會發生類似的情況，。果不其然，查理的智力在達到頂峰后沒多久，就開始記憶力減退，智商下降，行文又回到了一開始錯字連篇的狀態，在令讀者惋惜的同時也滿足了讀者的心理期待。而本書的書名《獻給阿爾吉儂的花束》剛開始也會讓讀者產生困惑，阿爾吉儂是誰，為何又要將花束獻給他（她），之后書中才逐一揭露謎底，原來阿爾吉儂是最先接受智力提升手術的實驗老鼠，而到小說結尾，才提到獻給阿爾吉儂的花束，是查理在寫給凱妮恩小姐的信中提到的，“如果有時間，請幫我放一些花在后院阿爾吉儂的墳目上。”

（二）顛覆讀者期待視野。如果文學作品的多處劇情走失符合讀者的預估，即與讀者的期待視野相契合，固然會讓觀眾因自己的審美期待得到了不偏不倚的印證而產生滿足感與愉悅感，但是幾乎沒有一個讀者會純粹喜愛那種毫無新意的陳詞濫調，會迷戀那種看了開頭就知道結尾的公式化作品。所以所以一部扣人心弦的作品勢必會適當偏離讀者既定的情節發展的解構圖式和期待軌跡，設置許多讀者始料不及的情節安排，讀者必然有“出軌”和期待受挫之感，從而激發讀者的深思。首先，《獻給阿爾吉儂的花束》在形式上顛覆了讀者的期待視野，本書是由主人公查理·高登的日記構成的，而主人公磕磕絆絆的行文，大量的錯別字和語法錯誤都顛覆了讀者對正常小說的認識。除此之外，雖然本書被分類為科幻小說，但本書中的科幻部分極少，僅是作為書中故事的一個必要背景而已，雖然書中設定的科技水平已經達到了可以短暫提升人類的智力水平，但其他層面的技術與現今生活的時代相差無幾。因此本書也顛覆了讀者對科幻小說的認識。最后，小說的劇情顛覆了讀者的期待視野，查理在接受手術后，智力逐漸提升，甚至超越了當初教導自己的老師，思想也日漸有深度，就在讀者認為查理會維持這個狀態從此過上幸福的生活的時候，在查理之前接受手術的老鼠阿爾吉儂突然出現了記憶力減退的狀況，以前可以順利走完的迷宮現在卻在里面出不來了，一直共處的白老鼠也被它咬傷。之后不久，查理也產生了相似的狀況，智力和記憶力日益下降，重新變成了剛開始那個智商只有68的查理·高登。再一次對讀者的期待視野進行了顛覆。

（三）作品中的不確定性和意義空白。不確定性和意義空白的存在使得觀眾可以發揮自身的想象力，將這些未定點定型化，對這些空白進行填補，順應或是與讀者的期待視野大相徑庭都將形成新的審美視域。《獻給阿爾吉儂的花束》整本書是由查理·高登的日記構成的，本身就有很大的不確定性，因為查理并不會將所有事情記錄在日記中，日記之間也存在大量略去的日期，查理自己也在日記中寫過不愿意將所有事情都寫下來。第一人稱敘事的作品都會限制讀者的視野，產生大量的空白。剛開始由于查理的心智處于比較低水平的狀態，他記錄的事情和感受與事實有著較大的出入，他認為友好的人可能對他抱有很大的諷刺和敵意，因此查理在心智低水平狀態下的文字有著很大的不確定性，從他自己角度出發的故事孰真孰假需要讀者自己的揣測和思考。而查理在心智達到正常人的水平甚至超過正常人的水平之后，他想起了以前一些零零碎碎的記憶，那些被他心智所限制所變形后的記憶，他是如何被父親恐嚇毆打，被同店的同伴取笑欺辱，這些痛苦的記憶都給當時單純無知的他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陰影，但查理并沒有過多沉浸在這些痛苦的記憶中，而是留下了大量的空白，誘發讀者去推測思考，填補這些空白，推測出查理還經歷過更多類似的事件。

從讀者反應批評理論角度來看，《獻給阿爾吉儂的花束》在不斷滿足讀者期待視野的同時又顛覆了其期待視野，文中查理的日記記錄了很多故事，但這些故事有著很大的不確定性，此外，文中還穿插了很多空白，用以激發讀者的想象力，邀請讀者參與其中，填補故事上的空白，總體來說，本書對期待視野，不確定性以及空白處理得恰到好處，發人深思的主題和令人印象深刻的故事也讓其經久不衰，多次被改編成為優秀的影視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