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誕老人的淘氣鬼名單(三)

[美]邁克爾·弗里布蘭德利·杰克遜

三、 會唱歌的鯨魚

“哦，外面天氣太糟了。噴水，噴水！”橡皮糖過去擁抱菲爾。“好極了！亨麗埃塔來救我們了！” “我們有救啦！”船員們歡呼！我揮舞雙臂喊道：“亨麗埃塔？唱歌？得救？誰來解釋下？”

菲爾指向舷窗。“亨麗埃塔是一個朋友，也是一頭鯨魚—— 一位鯨魚朋友。”菲爾說。 橡皮糖說：“她喜歡自編自唱。作為海洋哺乳動物，她的確很有創造力。”

我再次朝舷窗外看去，亨麗埃塔的眼睛不見了。我不知道下面發生了什么事兒，但是我最大的猜測就是：“我們在一頭會唱歌的鯨魚的肚子里？”菲爾聳聳肩：“我猜這聽起來有點兒怪，是嗎？”

怪？一艘由小精靈駕駛的潛水艇，機械獨角鯨，憤怒的小精靈，還有“觀察者”，還有沒人說的真相……沒什么比這些更怪的了。 橡皮糖又看看說：“你能說得更具體點兒嗎，親愛的？” “那就從‘觀察者說起吧。”我提議。 “請坐。”菲爾說，“故事有點長。”

圣誕節源于歡樂，好孩子是歡樂工廠。淘氣的孩子是歡樂黑洞。很久以前，這個世界還很小很簡單，有足夠多的快樂引爆圣誕節。但隨著世界變大，圣誕節也日益膨脹。好孩子能提供的歡樂不夠了，我們需要更多的好孩子。我們需要淘氣包變好。這個主意不是懲罰淘氣孩子，而是鼓勵他們變好。于是，有了一臺機器，實時觀察世界上的每個孩子，這個機器就是“觀察者”。觀察者的主要目的是守護圣誕節和增加歡樂。問題是，觀察者不太善于偵察。

“好吧，”我說，“我還是搞不懂。那些憤怒的精靈是怎么回事？還有機械獨角鯨，為什么他們想阻止我們？”菲爾看看橡皮糖說：“呃……這個嘛……”

橡皮糖接著說：“他想說的是……這是……這是他們的工作。”“沒錯。”菲爾說，“他們是軍隊的一部分……”橡皮糖插嘴說：“一支守衛‘超維界限的機器精靈軍團……”菲爾繼續說：“他們是防御系統的一部分。人類不能逾越‘超維界線。”“而且……呃……我們不小心忘了告訴他們你來了。”橡皮糖補充道。菲爾舉起手說道：“我們到北極的時候再擺平這事兒吧，別擔心了。我們還是專心把泰德從淘氣鬼名單上劃掉吧。”“那樣你爸爸就能回家過圣誕節了。”橡皮糖加了一句。

潛水艇里所有的小精靈都同時點點頭。一陣低沉的嗡嗡聲回蕩在整個潛水艇里，聽起來就像我吃下媽媽的肉卷后胃發出的聲響。

“是亨麗埃塔！”大胡子船長大喊，“她把我們吐回了大海！”被一頭鯨魚吐出來，我真是死而無憾了。

我在溫暖的床上熟睡。“芭比，醒醒。”“不。”“你一定要醒醒。”“讓我一個人待著。”

我睜開眼。我沒有躺在自己的床上，我也不安全。 我被橡皮糖抱著，穿行在黑暗冰冷的暴風雪中。周圍絲毫不見潛水艇或是其他機器精靈的蹤影。“你已經到北極了。我們用的是超維時間。”橡皮糖說，“人類的一個小時，差不多是我們的一天。”

“所以這兒的時間走得慢一些？”

“從人類的視角來看，我們這兒的時間跑得更快。”橡皮糖說。“從我們的視角看，你們的時間是更慢。不然你怎么解釋，我們給地球上每個孩子制作禮物，然后一夜之間就送完？”菲爾加了一句。

“魔法？”我說。“簡單的量子力學。”菲爾說，“我們在平行交換的維度里，用著不一樣的鐘擺頻率。”橡皮糖說：“就像我們解釋過的，魔法也有它的限度。” “我們到了。”菲爾說。

在我們面前是一輛破破爛爛、年久失修的拖車。我指著拖車問道：“圣誕老人在里面嗎？”

菲爾和橡皮糖點點頭。大門打開，只不過是個睡眼惺忪的胖男人，撓著他的屁股，嚷嚷：“從我的草坪上滾出去。”

圣誕老人的拖車曾有過輝煌。當然，圣誕老人自己也曾風光過。可現在，他只是一個邋遢的胖老人，在自己的破舊拖車里玩電腦。菲爾清了清嗓子，拽我走進拖車。圣誕老人的目光并沒有從平板電腦上挪開：“‘從我的草坪上滾出去這句話里有哪部分你們不明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