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誕老人的淘氣鬼名單(二)

[美]邁克爾·弗里布蘭德利·杰克遜

二、 圣誕老人的小地精

我用最快的速度跑到泰德房間門口，停下腳步站到他們看不見我的地方。泰德握著游戲把柄。游戲機怎么會到他房間的？

“它怎么來的？”媽媽問。“圣誕老人把它放在這兒的！”媽媽抿緊嘴巴，“我沒有買過。是不是你拿了我的信用卡？”“不！是圣誕老人！” 媽媽對泰德搖搖頭：“我們買不起這個，它必須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泰德的眼里泛起了淚花，他的嘴唇在顫抖。他的圣誕節被徹底毀了。除非……我站出來告訴媽媽真相。是我弄來的游戲機。

我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氣，踏進泰德的房間……突然，泰德和媽媽原地僵住了，只有我還能動。周圍的空氣好像突然變稠密了。

“淡定，伙計。”從泰德的衣櫥里發出奇怪的聲音。“你們是兩個長相奇怪的小……地精！”我尖叫。“地精？這是污蔑。”胖胖的那個說。瘦瘦的那個搖搖頭，說道：“依我看，所有矮的、小的、尖耳朵的，在人類看來都差不多。”

“是你們！在玩具商店里出現過。”我想起自己今天扮成圣誕老人，稀里糊涂從玩具商店拿到游戲機的經過。“我們是圣誕老人的小精靈。”矮胖的那個說，“我叫橡皮糖，這個厚臉皮的是菲爾。我們是來幫忙的。”

“幫忙？”“你弟弟，”菲爾指著仍然僵在房間那頭的泰德，“最近他上了淘氣鬼名單。”“他沒有偷游戲機，是我干的！”我大喊，“我的意思是，像是偷，但其實不是。沒錯，嚴格來說是我把它帶出了商場，但我不是故意的。”

“我們知道，我們就在那兒。”橡皮糖說。菲爾插話說：“淘氣鬼名單是‘觀察者掌管的。” “觀察者？”我問。

“孩子太多了， ”橡皮糖說， “整個過程已經全自動化啦！”“圣誕老人呢？” “這是另一回事。”橡皮糖說。“那就告訴觀察者，把泰德劃掉，把我填上。” “我們做不到，但是你可以。”菲爾說。“什么？！” “要走一個申訴流程。”橡皮糖說。 “停！”我大喊，“太滑稽了！”就算我很想讓泰德過一個快樂的圣誕節，我也沒打算跟兩個小地精走，就為了讓他玩傻乎乎的電子游戲！

“看來，只好讓她讀讀信了。”菲爾說。

信里寫著：

親愛的圣誕老人：

您好嗎？

這兒什么都好。我最想要的圣誕禮物就是讓爸爸平安回家。

你的大粉絲，泰德

“如果你不把泰德從淘氣鬼名單上劃掉，他的愿望就永遠都不會實現。”菲爾說。我感到眩暈。我轉身看看僵住的媽媽和泰德，然后問兩個小精靈：“爸爸能回家？” “你只有贏得申訴才行。”橡皮糖說。

我跟著小精靈鉆進了泰德的衣櫥，穿過三套有怪味兒的圣誕老人服裝，路越走越長，任何一個6歲男孩的衣櫥都沒這么長。我停下腳步時，衣櫥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踩上去嘎吱作響的木頭碼頭，通向一艘小小的潛水艇。

潛水艇的艙口突然打開了，一個胡子比個頭還高的小精靈探出頭來，大喊道：“快點，伙計們！”我問：“怎么了？”“沒時間了！快！”菲爾一邊喊，一邊把我推上通往艙口的那把生銹的梯子。

我剛爬到一半，背后傳來一種響亮、刺耳的聲音。我轉身一看，6個玩具商店里出現過的奇怪精靈帶著邪惡的微笑，從泰德的衣櫥里蹦出來，跳上了甲板。

“他們是誰？”我驚呼。大胡子精靈向橡皮糖拋來了一條長長的管子，看起來像是圣誕節的包裝紙。“禮物包裝紙？”我問，這時橡皮糖把管狀物瞄準了領頭的精靈，就像玩那種節日火箭筒。

我從潛水艇上看著這些憤怒的小精靈和這張蜘蛛網做斗爭，越纏越亂。“下潛，下潛，下潛！”大胡子小精靈大喊，并用一只手拽著我的腿，把我拉進下面的黑暗中。

“進入戰位！”大胡子船長大喊，“右舷船首避開機械獨角鯨！”

“我確信它們要撞我們！”橡皮糖大喊。“如果他們認為我們會乖乖投降，那他們可就打錯主意了！”大胡子船長喊。

“右滿舵！下潛25度！”

“右滿舵！下潛25度！”一個高音重復道。“他們弄裂了船體！我們在漏水！”甲板下面一個精靈在喊。我們的潛艇要沉了。一片沉寂，只有水不斷涌進潛水艇的嘩嘩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