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曉鳴
在推動我國農業轉型升級的過程中,如何通過合作和集體行動將小農與現代農業有機銜接起來,將是必須完成的重要任務。實踐表明,除了加快培育家庭農場、合作社和龍頭企業等新型經營主體之外,農村集體經濟的發展壯大,對于聚集分散資源,帶動小農發展同樣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但是,我國農村集體經濟十分薄弱,目前全國絕大多數村均為基本沒有集體經濟收入的“空殼村”或薄弱村。雖然通過推進集體資產股份權改革為農村集體經濟發展奠定了必不可少的產權制度基礎,但總體上進展有限。
在現實背景下,僅僅依靠集體經濟組織的自積累發展將很難有效激活集體資源并在帶動小農方面發揮應有的積極作用。因此,必須更大力度強化政策支持,在發展壯大農村集體經濟上實現重大突破。一方面探索建立集體經濟發展資金、財政投入涉農資金分類股份量化的機制,并將農村集體經濟組織作為財政投入建設項目承接主體,破解集體經濟無發展之源的困境。另一方面通過成立土地股份合作社、集體經濟股份合作社等將分散的資源有效加以整合,探索集體資產出租、集體入股分紅、集體經營創收等多種經營方式,讓集體“死資源”變成“活資產”。
鄉村社會治理成本顯著增大
農村具有很強的熟人社會特征,而且在相對封閉的運行環境下,通過村規民約進行自我管理、自我服務的成本低、效率高。但是,一方面,隨著農村人口外流不斷增加,導致鄉村精英流失、新鄉賢缺失,自我社會修復和調適的能力降低,往往越來越多需要有外部力量強制性加以推進,新村建設、產業發展、精準扶貧,幾乎所有三農工作都需要自上而下動員外部資源大規模進入推動,這種外部性高成本治理模式不僅增大了鄉村發展的被動依賴性,而且在一定程度上付出了削弱鄉村內生社會功能的較大代價。另一方面,在城鄉開放度不斷擴大的條件下,農民工返鄉和城里人下鄉的規模也在同步增長,農村社會的封閉性不斷打破,農村利益主體呈現出多元化特征,農村熟人社會的特征趨于弱化。在此背景下,農村內部不可避免地資源爭奪加劇,利益沖突增多,傳統治理模式和治理機制受到沖擊。
推進鄉村振興,迫切需要通過創新治理模式提高鄉村治理的水平。應加強農民自治意識和自治能力培育,構建村民公共事務全程參與的自治平臺。同時要把城鄉人口雙向流動和混合居住的前瞻性因素納入到鄉村治理結構中,協調平衡本地村民和“外來村民”的利益訴求,促進社區和諧發展。此外,應在充分發揮村規民約作用基礎上,更加注重引導“新鄉賢”在鄉村治理中扮演重要角色,充分發揮其在優化鄉村治理中的積極作用。(作者系四川省社會科學院副院長、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