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 李英
編者按: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農村反貧困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績。但是,當前中國農村剩余貧困人口的脫貧難度越來越大,已脫貧的低收入人口返貧壓力上升。這表明,中國的脫貧工作應該從追求減貧速度與數量,向更加注重脫貧質量,建立長效脫貧機制轉變。農村貧困說到底是農戶的生計問題,根除農村貧困的關鍵是實現貧困農戶生計的可持續。由遼寧社會科學院王磊研究員主持的國家社科基金項目“貧困農戶可持續生計與社會救助制度轉型研究”(項目編號:16BSH029)正是一項通過探討農村社會救助制度轉型與發展來促進貧困農戶生計可持續目標實現的應用性研究。最近,課題組的四位博士圍繞項目主旨分別從社會救助建構路徑、生計策略影響因素及發展國家保障貧困群體生計可持續經驗的層面撰寫了三篇階段性成果,在此集中呈現給各位讀者。
[摘? 要]隨著我國扶貧工作的深入開展,我國社會制度與社會工作服務體系這兩大行動領域將把發展焦點匯聚于社會工作介入社會救助這一領域。本文通過對我國社會救助的發展情況及可持續生計理論的發展背景及內涵和主要觀點等方面進行闡述,基于可持續生計視角分析了社會工作介入農村社會救助在救助理念、工作方法、工作效率、促進制度轉型和理順政府和社會關系方面所具有的適切性。提出社會工作介入農村社會救助的三個路徑分別是注重對救助對象的賦權、以滿足貧困者精神需求和社會需求為重點、加強對兒童和家庭的投資。
[關鍵詞]社會工作;社會救助;可持續生計
[中圖分類號]C913.7;F061.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2426(2018)12-0046-06
一、引言
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指出要加強社會保障體系建設,而我國的社會救助制度作為社會保障體系內的重要內容,了解社會救助的發展歷程是加強社會保障體系建設的關鍵。1999年10月1日,國務院頒布《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條例》意味著在經濟體制改革和社會轉型進程中,社會救助制度已經踏出最重要的一步。自2004年起,我國開始研究并施行以城市低保制度為主體,以優惠政策和臨時救助制度為補充,以此建立災民救助、司法救助、農村特困群眾生活救助等相配套的綜合性社會救助體系[1]。2014年2月21日,國務院頒布《社會救助暫行辦法》,這一辦法較系統且全面地對我們國家的社會救助制度所包含的具體內容及其相關方面做出了規定。我國社會救助制度通過20多年的修訂,在保障貧困群體避免陷入生存危機和改善民生方面起著獨一無二的作用。
伴隨著中國經濟新常態的發展,社會轉型的步伐也隨之加快。但是我國的社會救助制度卻沒有隨著社會轉型而改變,采取的仍然是單向救助,即政府救助部門采取“家長式”的姿態為受救助者提供救助,使受救助者處于消極被動的絕對弱勢地位,將受助者作為只會接受社會或政府救助的受助體,常常不會關心到救助對象本身的主體能動性,只是將社會救助視為簡單的給予與接受。我國仍然強調單向救助,政府救助部門常常將自己視為“家長”,常常用“家長式”的姿態將申請社會救助的人視為只會被動接受社會救助的消極人群,將其放置于絕對弱勢地位,毫不重視救助對象的尊嚴和自我能力的提高,忽視受助對象的主體能動性[2]。這不能從根本上使得農村具有勞動能力的救助對象恢復生計能力,不能實現貧困群體生計的可持續。社會工作是秉承“助人自助”價值理念、運用多種專業知識技巧和方式去解決社會問題的專門職業[3]。社會工作介入農村社會救助是提升我國社會救助水平,更好解決貧困問題的重要步驟[4]。基于可持續生計視角探討社會工作介入農村社會救助,有助于農村社會救助制度轉型,有助于農村貧困群體生計可持續,進而永久性擺脫貧困。
二、可持續生計的理論內涵
20世紀五六十年代,實行斯大林式社會主義模式、小農生產者模式和社會主義現代范式的一些國家開始反思本國的發展方式,這一反思就是可持續生計理論產生的歷史背景。20世紀70年代后,一些學者針對以往的政策和理論進行反思,其中舒爾茨和厄普的觀點較為典型,舒爾茨和厄普的觀點是,在實現農業現代化和改善農民生活的過程中,農民在自我生計維持方面擁有自身潛能,只要政府能夠為農民提供資金,以便農民獲取新技術和知識[5]。通過政府的幫助與農民內在潛能相互促進,充分帶動他們發展的積極性,使農民自身潛能被全部激發,以此實現農業發展現代化,并改善農民日常生活狀況,提高農民生活質量。這為可持續生計概念的厘定奠定了基礎。
為理解“可持續生計”概念,大部分學者都是以理解“生計”概念為出發點,其中Conway和Chambers提出“生計”概念[6]。“生計”這一概念的提出,為“可持續生計”概念的形成奠定了堅實的基礎。Conway和Chambers將“生計”定義為:“生計是謀生的方式,該謀生方式建立在能力、資產(包括儲備物、資源、要求權和享有權)和活動基礎之上”[7]。20世紀80年代可持續生計概念被首次提出,可持續生計是指個人或家庭所擁有和獲得的、能用于謀生和改善長遠生活狀況的資產、能力和有收入活動的集合[8]。這一概念被明確后,我們國家的許多學者十分同意這一定義并在學術研究中將此概念完整引入文章內(如孫緒民、周森林,2007;陳得禮,2008;張時飛,2006。)[5]學者們有關這一概念基本思想是被征收土地后農民的生活狀況和發展的能力不得差于擁有土地時的生存狀況,失去土地后其后續生活狀況和謀生能力不能低于失地前的生活,農民能夠運用現有資本有能力繼續維持家庭正常生活。可持續生計是持續性的活動,是失去土地后的農民運用自身擁有的資本和能力去改善自身生活狀態,并能夠在出現問題時自我解決從而實現家庭的正常生活,農民可持續生計的實現既需要農民發揮自身潛能與努力,更需要外在政府提供相應福利政策來促進。
綜合各界學者的觀點,筆者認為在本文中可持續生計的內涵是農民在接受社會救助后能夠滿足自身及其家庭的可持續性,使農民在維持自身生活的基礎上激發自身潛能,提高自身生計的能力,在政府救助這一外在力量的推動下,結合受助者自身的努力,實現有助于農村貧困群體生計可持續,進而永久性擺脫貧困。
三、社會工作介入農村社會救助的適切性
社會工作與農村社會救助兩者之間的關系主要是以下兩種:從歷史的角度來看,農村社會救助是社會工作的主要歷史淵源;從這兩者發展的實際情況來看,農村社會救助僅是社會工作的一個服務領域,依賴于社會救助制度與政策,為處于危難狀況的個人、家庭和群體,開展救濟,解困,扶危的救助活動[4]。無論從歷史的角度還是現實的角度來分析,社會工作與農村社會救助都有著緊密的聯系。但自20世紀80年代我國專業社會工作開始在部分大學恢復,至重新建構的這段時間里,農村社會救助和社會工作一直屬于兩個完全未融合的領域,我國傳統的社會救助一直是民政部門依照行政系統內部的工作方法來進行,實施救助的人員大多不講專業知識技巧與相關救助理念,二者在救助理念、方法、制度等方面缺乏溝通與融合。伴隨著我國經濟社會的飛速發展,農村內需要被救助人群的需求日趨多樣化,我國傳統社會救助制度必須由消極、單一、道義性的救助向積極、綜合、制度性的新型救助方式改變,這一改變的成功實現,迫切需要注入專業的知識及理念。社會工作運用專業的工作方法與技巧,堅持社會工作的價值觀,了解救助對象的需要后為他們提供專業化服務,將會提高救助效率,獲得更加喜人的救助效果。社會工作介入農村社會救助制度在理念、制度、方法、效率等方面的適切性日益凸顯。
(一)社會工作理念與社會救助契合
社會救助與社會工作堅持相同的工作理念,即“以人為本”;二者的工作實質同樣相同,都是為滿足社會上弱勢群體的正常生活和適應社會的需要,兩者也是為弱勢群體提供社會幫助的活動。社會救助的最終目標是利用各種救助活動的實施,來滿足救助對象基本生活的各種需要,從而培養出他們能夠依靠自身良好發展的能力;社會工作是運用專業的知識和方法為服務對象提供專業化的服務活動,最終恢復服務對象發展的能力,并激發其自身潛能,更好的適應社會。社會工作的服務領域極其廣泛,單從社會工作的特點這一方面就可以分為救助、幫助和發展三種類型;而隨著經濟社會的飛速發展,社會救助對象的需要日益增多,不再單單只希望滿足基本生活需要,對于教育、醫療、就業、文化等方面的需要也逐漸凸顯。針對目前社會救助的狀況及社會工作的服務領域我們可以發現二者有本質上的共通性。社會工作者在社會救助過程中,能夠運用專業的工作方法接觸到每一個救助對象,了解每一個救助對象的實際需要,同時也能夠了解救助對象對于社會救助的態度、想法及滿意度,這對于社會救助活動的有效實施十分必要,同時社會工作者也能夠結合自身的專業能力為社會救助政策的制定提供建議,社會工作者的參與能夠推動救助工作的有效實施。社會工作介入農村社會救助能夠有效的預防救助對象依賴現象的產生,并幫助救助對象恢復自我發展的能力,挖掘自身潛能,找到適合自己發展的道路。在分類社會救助工作中,社會工作者既能作為支持者為救助對象服務,又能夠作為資源鏈接者為其鏈接恰當的資源,設計更好的救助服務。此外,專業的一線社工因為有著豐富的基層工作的經驗,能夠在救助工作中第一時間分析出救助對象的現實需求,充分利用專業知識和技巧,協調與利用社會資源幫助救助對象克服困難,走向可持續發展的道路。
(二)社會工作方法與社會救助契合
社會工作與社會救助的服務對象都是社會中需要幫助或處于弱勢地位的個人或集體[9]。共同的服務對象,奠定了二者在工作方法上的契合性。目前,我國農村社會救助面臨的貧困問題復雜且多樣,傳統的經濟救助只能維持農民的基本生活,甚至無法滿足農民的基本生活。由于政治經濟等多方面因素的影響,我國現有的救助政策早已無法滿足農民的實際需要,社會救助必須提高其救助的準確性及專業性。單一的經濟救助模式已不能夠滿足救助對象可持續發展的需要,人們開始需要情感支持、技能培訓、心理輔導、能力建設等各種非經濟層面的需要,專業社工恰恰具備提供這些服務的能力,可以為救助對象提供專業且有效的服務。專業社工能夠提供的服務包括:一是幫助救助對象的家庭提高生存與發展的能力,二是幫助救助對象協調社會關系,三是為救助對象提供心理咨詢等服務以使其身心健康。我國社會救助體系的建設十分需要專業社會工作理論及技巧作為救助工作的理論指引及知識充實;社會救助過程中的各種管理工作,也同樣需要學習社會工作行政方法,將原有的命令式管理向參與式治理轉換,促使社會救助管理變得更加科學化、民主化。特別是在社會救助政策制定過程中,社會工作者能夠直接了解服務對象的需要,滿足其多元化的需要有利于實現救助政策的民主化、科學化。尤其在制定社會政策方面,社會工作者來到救助對象身邊,能夠知悉救助對象的實際需要,遵循個別化服務原則按照不同救助對象的不同需要為其配備相應的救助服務,有利于推動我國社會救助政策制定過程的科學化和民主化。此外,社會救助應借鑒社會工作的工作方法,采取經濟與非經濟救助相融合,消極與積極救助相融合的救助方式。將有利于實現救助對象在能力建設、優勢發揮、社會交往等方面需求的滿足。
(三)社會工作介入社會救助有利于促進社會救助制度轉型
目前,我國農村的救助對象多樣化救助需求日益增多,人們對于救助的需求已從滿足基本的生存需要轉向更加多樣的救助需求。我國現有的農村救助制度的救助項目、方式、時效及待遇已經無法滿足救助對象的生存需要,迫切需要社會工作的介入。社會工作能夠幫助社會上處于不利地位的個人、群體或社區提供專業化服務,社會工作能夠運用優勢視角對待每一個服務對象,重視服務對象自身的潛能,了解其深層次真實且具體的需要,實現個人能力的恢復及發展。社會工作介入社會救助的過程中,能夠從更廣泛的角度,不僅關注救助對象自身,還能夠為其子女提供學習方面的輔導,還能夠通過家庭照顧技巧及家庭行為學習等工作方法,提高救助對象教育子女的能力;設立相應的家庭關系能力建設及夫妻關系輔導等幫助救助對象構建和諧的家庭氛圍;運用職業培訓、家庭增能等服務增強服務對象及其家庭的市場競爭力;社會工作介入農村社會救助一定要根據救助對象的不同工作焦點設計相應方案,為兒童提供的救助,必須將平等教育作為救助重點,避免貧困的代際傳遞;為有能力的成年人提供就業方面的培訓,必須將重點集中在鼓勵救助對象互幫互助,增強自身發展能力上。社會工作服務的全面性及提供服務的人性化,有利于促進我國社會救助制度轉型。
(四)社會工作介入社會救助能提高社會救助制度施行的效率與效果
我國農村社會救助工作出現了“多頭管理、條塊分割”的問題,這些問題增加了完成救助任務的難度,將會導致大量救助資源無規律投入,進而浪費大量人財物;此外,社會救助工作的開展涉及多個部門,各部門無論是在地位還是金錢關系上都有極大的不同,在救助管理和決策上極易發生分歧,將直接影響社會救助工作效率,影響社會救助效果。目前主要是由民政部門主要負責實施社會救助,而其他部門也無法實現對有能力或發展潛能的救助對象的培訓,忽視了提高救助對象發展能力這一重要內容,過分重視給予,不利于可持續脫貧實現。社會工作者能夠深入基層,到救助對象身邊了解救助對象的多樣化需要,能夠了解到救助的實際情況與不足,有利于社會救助政策的完善。社會工作利用專業的工作方法和評估技巧介入到社會救助過程,對避免社會救助效率較低、資源分配不均、信息傳遞不符等問題十分有效,將加快社會制度施行的效率,促進其救助活動取得更加成功的效果。
(五)社會工作介入社會救助能夠理順政府與社會的關系
我國傳統的社會救助工作主要是以行政力量為核心,依靠政府相關部門來實施救助工作,社會力量缺少渠道參與到救助工作,造成救助隊伍力量單一,進而導致在實施救助的過程中,工作人員大多以“居高臨下”的姿態開展工作,工作人員與救助對象之間存在某種“芥蒂”,將不利于救助工作的開展。社會工作的參與到社會救助,既能夠豐富救助隊伍的專業知識,又能夠為服務對象提供專業化的服務與救助[10]。社會工作服務領域廣泛,社會工作者角色多樣,在救助過程中能夠鏈接社會力量參與到救助工作中,從而進行資源整合,推動社會救助向社會化發展,避免危害社會行為產生,提高救助的效率和水平。
四、社會工作介入農村社會救助的路徑選擇
社會工作介入農村社會救助,不是兩項工作簡單整合,而是在價值理念、工作方法、專業知識及技巧上融會貫通。本文所提出的介入路徑是基于可持續生計理論的角度來說明的,可持續生計理論重視農民在接受社會救助后能夠滿足自身及其家庭生計的可持續性,使農民在維持自身生活的基礎上激發自身潛能,提高自身生計的能力,在政府救助這一外在力量的推動下,結合受助者自身的努力,實現有助于農村貧困群體生計可持續,進而永久性擺脫貧困。基于該角度提出社會工作介入農村社會救助的路徑,將救助對象視為真正的主體,尊重救助對象自身所具有的發展潛能和自身發展的可持續性,具體介入路徑如下:
(一)注重對救助對象的賦權
近年來,隨著經濟社會發展逐漸步入后轉型期,多種新型貧困問題逐漸顯現出來。其中最關鍵的致貧原因就是農民土地大量被征收,土地作為農民生存和發展的重要保障,失去土地后農民卻得不到相應的救助,國家也沒有保障失地農民權益的救助政策,失去土地后農民最基本的衣食住行需要都很難被滿足。原有的農村社會救助制度連救助對象最基本的權益都無法滿足,農民是無法實現可持續生計的,更無法擺脫貧困。因此,基于可持續生計理論提出社會工作介入農村社會救助制度的路徑,必須將注重救助對象賦權放在首位。社會工作者能夠運用專業方法評估救助對象的需要,明確致貧原因,根據不同對象的救助需要制定科學合理的服務計劃。目前我國面臨的貧困問題屬于相對貧困,較為貧困和較為富裕的農村家庭占農村人口中較小的一部分,介于實現溫飽和小康水平的農民家庭占人口總數中大多數。因此在社會工作者介入救助過程中需要注重對救助對象的賦權,即依據可持續生計理論的觀點使社會工作介入農村社會救助,在為貧困群體提供經濟救助的同時,注重救助對象自身能力的提升,幫助救助對象分析所處環境中的資本關系,了解自身優勢,激發自身潛能,增強其發展及適應社會的能力。專業社工必須遵循社會工作價值觀為救助對象提供救助服務,了解救助對象,發揮其自身主體性,運用優勢視角為其服務,并和社會工作者一同制定工作計劃,進而幫助他們自我肯定、自我實現并提高處理問題的能力。社工在救助過程中必須將救助對象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只有讓救助對象感受到我們的真誠,才會取得有效溝通,收集有效信息,救助對象與社工是平等的,能夠提出不滿和異議,救助對象有權決定計劃是否進行,通過一系列社會工作服務,不斷提升救助對象解決問題的能力,為實現自身永久性脫貧,可持續發展奠定堅實的基礎。
(二)以滿足貧困者精神需求和社會需求為重點
隨著我們國家經濟社會的發展,百姓生活質量和經濟條件都有了提高。與此同時,農村貧困群體需要被救助的要求也隨著經濟發展有了更加全方位的需要。我國傳統社會救助只重視對農村貧困人群經濟救助,并且救助水平和救助范圍十分有限,由于救助實施部門的復雜化及政策落實的不科學、不準確導致實際獲得救助的人只占少數。農村貧困群體日益多元化的救助需求,依靠傳統的社會救助制度是無法幫助他們真正擺脫貧困,更無法實現永久脫離貧困,無法實現生存資本的可持續。因此,社會工作介入農村社會救助必須以滿足貧困者精神需求和社會需求為重點。農村貧困群體由于長期處于貧困狀態,經濟條件較差,很難積極融入社會生活,家庭成員的心理普遍存在不自信、自卑,缺少生活熱情的現象。社會工作介入社會救助的首要工作是要解決農村貧困群體心理方面問題,消除生活疑慮,緩解壓力,并通過個案工作對救助對象進行自我增能,提高社交能力和自信心;通過小組工作構建互助小組,通過具有相同特點救助對象之間的交流與溝通,創建新的社交網,消除自卑感。利用政策倡導和大眾傳媒等手段,為農村貧困群體挖掘社會資源,提供社會參與的機會,培養其積極地融入社會生活,并努力創造和諧的社會氛圍,減少社會排斥,從而改善救助對象的生活質量,增強其自我效能感,通過參與救助計劃的制定與實施,肯定自我價值,提高自尊自信,提高生存能力,最終實現永久脫貧。
(三)加強對兒童和家庭的投資
我國農村目前存在老齡人口比重大及家庭人口少、關系簡單等問題,使得農村家庭保障功能日益降低。長期以來,我國農村群體都是依靠土地生存和發展的,土地是農民的重要經濟保障。農村的養老方式依舊保持傳統的家庭養老模式,雖然有些農村老人會被子女送去敬老院和養老院養老,但家庭養老仍然占有最大比重。但是近些年來我國家庭養老模式正漸漸瓦解,農村家庭結構出現小型化趨勢,農村子女贍養老人的相對數量也在不斷減少,“養兒防老”越來越難以實現,加之農民缺乏收入來源,經濟收入單一,一年的勞動收入無法負擔起一家老小的衣食住行,在這種情況下,農民只能夠外出打工。留在農村的大多是老人、兒童及婦女。基于可持續生計理論,社會工作介入農村社會救助,必須加強對貧困家庭兒童及家庭的投資。家庭是幸福生活的一種存在,家庭是兒童社會化和供養老人的主要場所。社會工作介入貧困家庭的救助,必須將救助對象及其家庭的利益放在第一位,運用專業的社會工作理論和方法,幫助貧困家庭緩解壓力,解決問題,為其申請符合貧困家庭脫貧的救助項目,尊重救助對象及其家庭的自我發展能力,提高家庭成員應對困境的能力,提供職業技能培訓、處理家庭內不良情緒、親子關系等方面專業支持,為其創造有競爭有活力的家庭奠定堅實的基礎。兒童作為一個家庭的未來,基于可持續生計理論,為了實現貧困家庭永久脫貧,必須重視對兒童的投資。無論是教育還是身心健康等方面,社工都應為其不斷提供符合兒童健康發展的服務,并依據服務對象的需求而不斷調整救助計劃,通過對貧困家庭兒童的社會工作介入,提高其競爭力,幫助其實現教育公平和社會正義,避免貧困的代際傳遞,不斷向擺脫貧困、永久脫貧的目標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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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魏亞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