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心事誰最懂

總有人說，我們這個年齡是天真爛漫、沒有煩惱的。可隨著社會的飛速發展，在現在這個競爭日益激烈的年代，我們這些花季少男少女的煩惱與心事也隨之而來……唉！少年歡樂何處尋？少年心事何人知？少年煩惱何時了？

【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

女兒心

做女孩那會兒，我和女伴們時常會不由自主地談及各自的母親，像是一檔固定節目。母親在我們眼里都有些落伍：心腸很好，但喜歡嘮叨，常令人啼笑皆非。只有兩個女伴例外，其中一個說她的母親實在可氣，無論她如何如何孝順，母親總是偏愛她的哥哥，從不在意她，這很傷她的心，她永遠也爭不到母親的寵愛。另一個女伴的母親我們都見過，她是個小個子，但目光銳利得出奇，有點火眼金睛，她管女兒管得極嚴，女兒稍一違背她的意旨她就亂吼，有時還用手打女兒的頭。

就在那一陣，有個女伴被一個年長的男子騙了，她傷心欲絕，說她不想痛苦地活在世上。她看淡了人生，甚至半夜從家里跑出去，整夜在路邊徘徊，盤算著選擇怎樣的死法。大家勸她，說什么她都咬著嘴唇搖頭。這時，有個人說了句：“做媽媽的目睹孩子的死會有多難過！”

頓時，那位心灰意冷的女伴淚如雨下，她那眼看要撒手歸去的靈魂被拽了回來；她發誓說，要為母親而活。又過了些年，她的母親患病而死。她為母親送完終，想到的還是必須好好地活，否則，母親的在天之靈會不安的。她說母親很愛她，她活得有模有樣是對母親最好的回報。

那位家有小個子嚴母的女伴，最終在職業選擇上與母親的設想完全相反。母親眼里噴出怨火來，大吼大叫，瘦削干巴的身子氣得簌簌發抖。但就在她離家去報到的那天，母親一邊拍著她的頭，一邊吼道：“好好干吧！”女伴俯身望母親，只見其頭頂上的叢叢白發。她心中那番酸楚的感觸終身難忘！

至于另一位總抱怨母親偏心的女伴，有個時期遇上了挫折，在她生命的低潮期，母親無限慈愛地呵護她。她說現在才知，母親并非不寵愛她，而是看她很爭氣因而把關懷給了當初體弱的哥哥。母親總是這樣，格外體恤最需要幫助的孩子。

……

前不久，我在整理舊相冊時看到了母親一幀少女時代的照片。那時的她清純、文靜，笑容矜持，如花蕾初綻。我心里潺潺地流淌過疼惜，母親也曾有過花季，也做過被人寶貝的女孩。而如今，那一切都已消逝。她推開另一扇門，將鮮花和陽光無私地給予后代。

我匆匆地離家去看母親，忽然像小時候那樣依戀她。半路上，我看見一位母親擁著個女孩，女孩的臉緊貼在母親的腮邊，兩個人親昵地說笑，過路人都多看了她們幾眼，多么美好、甜蜜的一對母女，周圍的一切因為她們而生動萬千。小女孩說：“媽媽，我長大了會對你好的。”小女孩會漸漸長大，會有許多事要顧及，不知她是否會記得兒時許下的諾言？但愿會，因為善待母親是人生第一要事。

但也不知怎的，每次見到母親，我滿腹的話就無法表述，說的都是平凡的家常話，母親回的話亦是如此。我想，也許最珍貴的情感往往難以用語言表達，只有用心來傳敘罷了。

（作者秦文君，選自《活著的一萬零一條理由》，有刪改）

心香一瓣

子女是母親放飛的風箏，無論飛得再高再遠，那條牽掛的線永遠攥在母親的掌心。對女兒來說，對母親那份發自內心的依戀尤顯濃厚。

在我們很小的時候，母親的懷抱是最溫暖的港灣，那是一種本能的依戀；但隨著年齡的增長，尤其是青春期的我們可能會對母親的“嘮叨”感到心煩；只有等我們長大后，才會真正理解母親的心。那時，我們會驀然覺醒——牽著母親的手，就牽住了陽光的翅膀。

【少年成長之煩惱】

野草終將覆蓋所有的腳印

我的少年時光在農村度過。那時候，屋后就是園子，我經常和爺爺在園子里采摘新鮮的黃瓜、西紅柿，或者用塑料薄膜給西瓜育苗。小時候的我十分頑皮，尤其是在夏日，整天整天地賴在園子里。清晨，我會采摘一根帶著露珠的黃瓜，嘎吱嘎吱地嚼出幸福的滋味；或者是在太陽落山的時候，跳進園子旁邊的湖里扎幾個猛子，無比的愜意。

15歲的時候，爺爺因病離我而去。我發瘋似的哭，誰也拉不起來，直哭得天昏地暗，我在經常和爺爺共處的園子里沉沉睡去。爺爺臨終前，有遺言，說要安息在屋后的園子里。出殯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前往送殯的親朋好友把園子踩得一團糟，我的傷心又加重了一倍。爺爺走了，連他的園子也成了這副樣子。

第二天，雨過天晴，天剛蒙蒙亮，我就跑到屋后的園子里去平那些腳印。父親走到我身邊，憐惜地拉起我，說，孩子，起來吧，已經發生的事情我們就不要管了，一切終將過去的，孩子。

那這些腳印怎么辦？我紅著眼睛問。

把這些腳印交給野草和莊稼吧，再多的腳印也終將被植物覆蓋。

爺爺已經離開我們十多年，我也早已告別了青澀的時光，參加了工作。

剛開始找工作那會兒，怎么都不順。吃了不少苦，也跨過許多溝溝坎坎，終于在一家企業安定下來，主要工作是編發內刊。在我的努力下，內刊的形式逐漸靈活，內刊的內涵逐漸豐富，也在全國的企業內刊交流會上贏得了好評。

不料，就在我所負責的內刊獲得殊榮不久，我就被從內刊主編的職位上撤下來，換成了一位新進單位的同事，并且把所有的功勞都記在他的名下，我這才意識到其中的玄機。得知這個消息后，我毅然遞交了辭呈，賦閑在家，專心寫我喜歡的東西，侍弄頤養心性的文字。

那又是一段生活的灰色期，固定收入突然消失，房貸和生活壓力如泰山壓頂般降臨。這段日子，我回到了鄉下老家，一樣的老屋靜默著等待我的到來，一樣的園子，爺爺卻不在了，父親還在園子里忙碌，整個園子被父親打理得井井有條。我再次想起了爺爺走后父親對我說的話：“把這些腳印交給野草和莊稼吧，再多的腳印也終將被植物覆蓋。”

我還年輕，我所遭遇的事情還不能算作苦難，充其量也只是些小的挫折。父親的話如我心靈帳篷的一根柱子，支撐著我不停地往前走。兩個月后，一家媒體向我拋出橄欖枝，我找到了更加適合我的工作。

前不久，我在潛心研讀著名詩人沃爾科特的詩集，在這本詩集中，我發現了一句令我意外的話：野草終將覆蓋所有的腳印。

這不是和父親當年對我說的話如出一轍嗎？在鄉下務農的父親肯定沒讀過沃爾科特的詩，唯一的解釋是，天底下所有的父親在孩子面前，都是一位成功的詩人，那些來自父親的詩，如馬達一樣激勵著我們在生命的原野上快速奔跑……

（作者李丹崖，選自《揚眉歡喜 低眉自在》）

心香一瓣

在我們成長的路上，會留下許多前行的腳印，有的深，有的淺；有的正，有的斜……這些腳印終將被野草所覆蓋，成為過去，成為歷史。因此，我們不必太在意過去的腳印，我們在意的是要前行，要奔跑。總之，不論腳印如何，前行的腳步是不會停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