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緣

陳姝燁

再一次聽到《梁?！罚窃谄嘋D中。坐在后排的弟弟拉著媽媽的衣角，問：“媽媽，這首曲子里咿咿呀呀地唱些什么呀？”媽媽回答道：“這是一個悲傷的愛情故事……因為祝英臺的父母反對，梁山伯和祝英臺不能結為夫妻，所以殉情而死，化作了蝴蝶……”見弟弟沒有興趣，媽媽便按下轉換鍵，換了首張信哲的動人情歌。

我轉過頭，望向窗外。曲子雖然很好聽，但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憶起二三年級時，村里有老人去世，開追悼會時請了一個戲班，演的正是《梁?！?。我也被外婆帶去看戲。祝英臺一出場，我便被深深地吸引住了。由于我站的離舞臺較近，可以看得見扮演祝英臺的演員那長長的睫毛，真是美若天仙。接著，她開始唱戲，祝英臺的柔弱、甜美被她演得惟妙惟肖，讓人心生幾分愛憐。我當時就是這樣入了迷。

我極討厭戲里的祝老爺，因為是他逼著女兒和馬少爺結親，因此剪斷了梁山伯與祝英臺的情緣。當初看到他，我真恨不得立馬跳到臺上，把他打個落花流水，讓他放過自己的女兒，還她自由。

但令我印象最深的，還是祝英臺跪在梁山伯墓前哭的那段。多么美的人兒，一跪驚天動地。她在說那些生死誓言時，幕上“落”下了傾盆大雨，她哭得撕心裂肺，妝都花了，糊作一團……等到兩只蝴蝶從墳墓中飛出來時，大家都鼓掌了，我也破涕為笑。戲落幕了，我牽著外婆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卻還惦記著《梁?！?。

我的戲緣因《梁?！范?。《貴妃醉酒》《四郎探母》《六月雪》，一部比一部精彩，一部比一部好看。漸漸地，我迷上了京劇、越劇、黃梅戲……每一種戲都有自己的特點，濃縮了地域色彩，蘊含著角色的愁緒或歡樂。

盡管如此，我還是深深地惦記著《梁?！?。雖然后來也在其他地方聽過，但我總感覺少了點味道，少了摟著我聽戲的外婆，少了家鄉破舊的戲臺；其實，還少了身邊和我一起欣賞戲曲的人們。

曾幾何時，我們在“搖滾”“爵士”“藍調”的浪潮中沉迷，卻忘記了咿咿呀呀、風韻十足的國粹。曾經的戲，一票難求，而如今，除了戲曲知音外，卻鮮有年輕人前去觀賞了。戲曲，又何嘗不是和書籍、電影一樣，融入了人生哲理呢？只要我們留心觀看，總能體驗到別樣的人生。

人生如戲。有的戲十分精彩，引人入勝；有的戲卻枯燥無味，無人觀看。但無論精彩與否，戲幕已經拉開，人生將由我演繹，文化自信，也將由我掌握！

（浙江樂清市樂成公立寄宿學校七·5班，指導老師：黃忠、盧婕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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