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恩·高斯林從登上月球開始的新旅程

文/ 邱驪吉

瑞恩·高斯林帶著他的新電影踏入了新的頒獎季。同兩年前的《愛樂之城》一樣，他今年主演的這部《登月第一人》也將擔任威尼斯國際電影節開幕片的重任。告別《愛樂之城》中不得志的爵士樂愛好者塞巴斯蒂安，這位被中國粉絲昵稱為“高司令”的加拿大男演員，這次將在銀幕上化身宇航員阿姆斯特朗，講述人類首次登上月球的故事。

誰的登月任務

他站在窗后，目送火箭轟然升空。深受關注的傳記電影《登月第一人》不久前發布了首支預告片，影迷們也第一次見到了瑞恩·高斯林飾演的尼爾·阿姆斯特朗。繼去年上映的科幻電影《銀翼殺手2049》之后，瑞恩·高斯林久違的銀幕亮相，演繹的正是這位留下過“個人的一小步，人類的一大步”名言的宇航員登月的漫長旅程。

“我很高興能重溫他的故事，并代表那些親身經歷過的人來講述它。”瑞恩·高斯林一年前就向媒體透露過，他為拍攝這部電影與尼爾·阿姆斯特朗的親朋好友相處了一段時間。尼爾·阿姆斯特朗本人已于2012年故去，不過他的家人在《登月第一人》的拍攝過程中幫了不少忙，導演還得到了阿姆斯特朗家房屋的設計圖，他把它等比例地重建了出來。瑞恩·高斯林表示，“看到尼爾的孩子們出現在那里，那種感覺太驚人了。”

影片拍攝期間曾放出幾張片場照，正是尼爾·阿姆斯特朗陪著兩個孩子在自家草坪上嬉戲的場景。聚焦宇航員在太空任務的同時，電影的鏡頭也對準了這樣的日常生活場景，有家人之間平凡的溫馨時光，更有孩子詢問即將去月球的父親“你確認你能回來嗎”時的沉重氛圍。《登月第一人》并非天馬行空的科幻片，它講述的是一段艱辛的真實歷史，是尼爾·阿姆斯特朗在代表人類首次完成登月偉業背后經歷的6年時光。他與同事們在這6年間面對著無數現實困境，電影將展示宇航員在探索宇宙與個人家庭生活之間做出了怎樣的選擇與犧牲。

瑞恩·高斯林覺得阿姆斯特朗登月的壯舉是一種希望的象征，“都有人去月球了，還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小時候我周圍的人都這樣說，這件事改變了很多人的觀點。”電影詳細地講述登月背后的經歷，除了阿波羅11號登月計劃，也會涉及在那之前阿姆斯特朗執行的雙子星8號任務。歷史上，這兩次太空任務期間都遇到過驚險的設備故障。瑞恩·高斯林穿上厚重的宇航服，他的目光穿過宇航服的頭盔凝視著鏡頭，向觀眾傳遞出一份包含著堅定、信心與視死如歸的沉靜，“我們要在一部電影里表現出飛躍大氣層時的緊張感，我覺得這并不簡單。”

影片提前發布的劇照風格都十分寫實，其中有一張是瑞恩·高斯林飾演的尼爾·阿姆斯特朗與阿波羅11號的指令艙駕駛員邁克爾·科林斯、登月艙駕駛員巴茲·奧爾德林三個人一起坐在NASA的發言臺前，神情嚴肅。“盡管他們是最后被歷史選中的那三個人，但背后還有無數人在推動人類登月的偉業，他們三個只是負責最終執行的人。”瑞恩·高斯林說，“他們誰都不想成為這項重大任務的絆腳石。”

始自威尼斯

8月29日是今年威尼斯國際電影節開幕的日子，瑞恩·高斯林主演的《登月第一人》作為本屆電影節的開幕片也在這一天的水城舉行了首映。兩年前，同樣是在這座美麗的意大利水城，同樣是作為開幕片，同樣是與達米恩·查澤雷導演合作的《愛樂之城》驚艷了無數影迷。愛與夢想的星光、音樂與浪漫的四季，還有翩翩起舞的艾瑪·斯通與瑞恩·高斯林，幾乎征服了那一整個頒獎季。

那個頒獎季攬獲眾多獎項的《愛樂之城》風光無限，在去年的奧斯卡金像獎上更是拿到了整整14項提名 只是最后還發生了一樁令人難忘的事故，整個劇組一起高高興興地上臺去領奧斯卡最佳影片獎，卻被告知這個獎其實頒錯了對象。

瑞恩·高斯林當時站在一片混亂的領獎臺上親歷了這場史無前例的烏龍，身為《愛樂之城》的主演，照理說是遇上了一場挺讓人難受的空歡喜，但他看著臺下驚呆了的觀眾們，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這格外應景的掩嘴一笑自然引得現場的攝影師機敏地拍了下來，后來瑞恩·高斯林在為電影《銀翼殺手2049》上節目做宣傳時，主持人還調侃地問道：“你真是給大家提供了一個超棒的表情包素材，當時你究竟有什么感想？”

“這事挺有趣的，就是有點出人意料。”他回答，“剛開始看著大家都在交頭接耳，我還以為現場出了什么大事，后來發現還好，他們只是念錯了獲獎電影的片名而已。”

瑞恩·高斯林擁有一種不易被迅速捕捉的幽默感，不過與他笑點相通的人不少，憑借《愛樂之城》摘得去年奧斯卡最佳女主角獎的艾瑪·斯通，就在獲獎致辭里感謝瑞恩·高斯林說，“你一直能逗我笑”。《愛樂之城》已經是他們倆的第三次合作，達米恩·查澤雷導演對兩人搭檔時的默契極為滿意，稱他們演的就是他想象中男女主角相處的感覺。

瑞恩·高斯林和艾瑪·斯通其實并非《愛樂之城》的男女主角最初的演員人選，但導演表示，“我多年前第一次寫劇本的時候，他們肯定有出現在我的腦海中，但我從沒想過真的能有機會和他們合作。”

“感謝導演達米恩·查澤雷，感謝艾瑪·斯通，這個獎屬于我們三個人，我可以把獎杯分成三片。”因為主演《愛樂之城》，瑞恩·高斯林領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個金球獎，他的領獎詞充斥著一如既往的幽默感，“雖然我們可能會打架，因為沒人想要底座，總之你們懂我的意思，我是說，這個獎是屬于大家的。”

笑看風云“高司令”

瑞恩·高斯林的演藝生涯其實與《愛樂之城》中的主角們多少有些相似之處，艾瑪·斯通飾演的女主角在片中的第一次試鏡失敗，就來自他年輕時的真實經歷，是達米恩·查澤雷導演與他暢談之后，就地取材寫進電影劇本中的。

瑞恩·高斯林十幾歲就開始跌跌撞撞地闖蕩演藝圈，童星時期演過一些迪士尼的電視節目，之后從歌手轉行當上演員。2004年主演愛情電影《戀戀筆記本》讓他人氣飆升，兩年后，26歲的他首次獲得奧斯卡提名，自此開始了事業的上升期。

“要去找瑞恩·高斯林來頂替我嗎？”2014年威尼斯國際電影節的開幕片《鳥人》里有這樣一句臺詞，據導演亞利桑德羅·岡薩雷斯·伊納里多爆料，“瑞恩·高斯林”是在電影中說出這一句的演員愛德華·諾頓自己提出要加進臺詞里的。盡管在業內外的知名度愈來愈高，瑞恩·高斯林還是和過去一樣，一直鐘情于獨立電影，幾乎不參與商業大制作。

與達米恩·查澤雷導演合作的《愛樂之城》，給瑞恩·高斯林帶來了時隔十年的第二個奧斯卡金像獎提名。為了拍攝這部歌舞片，他花了三個月練習樂器——直到鋼琴指法完美到讓劇組的鋼琴指替吃驚的程度。瑞恩·高斯林與男主角塞巴斯蒂安一樣是個“愛樂之人”，以前還為一臺音樂劇組過一支樂隊，只是因為資金不足，沒有繼續演出的計劃。他還打算自己拍攝一部關于好萊塢歌舞片傳奇編導巴斯比·伯克利的傳記電影，與達米恩·查澤雷合作《愛樂之城》也是一次積累經驗的機會，瑞恩·高斯林看到了一名優秀的導演是如何將自己的熱愛傳遞給觀眾的，“達米恩·查澤雷是那種能把你的所有美好想象實現出來的導演，他有雄心又才華橫溢，這些都是讓人想要擁有的能力。”

而與達米恩·查澤雷導演合作《登月第一人》是在《愛樂之城》前就定下來的事，導演在瑞恩·高斯林身上看到了與阿姆斯特朗相似的特征：“我第一次見到瑞恩·高斯林就想讓他演這個角色。歷史上有許多引人注目的宇航員，但阿姆斯特朗是一個更有頭腦、更安靜的人，他一直集中注意力默默做著自己的工作。我認為瑞恩·高斯林能夠抓住這種心態，展現出登月英雄的精神。”

不慌不忙，淡看風云，瑞恩·高斯林身上確實能看到這種特別的性格，好比去年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影片的頒獎結果上演驚天大逆轉時，他在領獎臺一角的淡定一笑。這便是大家喜愛的“高司令”，今年頒獎季，他也將這樣淡然開啟波瀾壯闊的新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