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的企業經營和管理的責任將主要由“戰略項目管理”和“項目管理戰略”來承擔。
未來企業的戰略方向一定是非線性的甚至是離散的,其實現策略也必然是柔性的。Google的掌門人埃里克·施密特在其與喬納森·羅森伯格合著的《重新定義公司》一書中提出:“我們敢百分百地打包票:如果你有商業計劃,那你的計劃一定是錯誤的。只要是MBA式的商業計劃,無論經過怎樣的深思熟慮,一定在某些方面存在硬傷。”在這種環境下,企業的戰略規劃會由戰略項目來體現,企業會隨著一個個戰略項目的進展及時調整前進的方向和采取相應的策略。
華為由“不需要科學家而需要工程商人”到“不僅需要工程商人、職員、操作類員工,也需要科學家,而且還需要思想家”的觀念轉變會帶來由側重于戰術性項目到戰術性項目與戰略性項目平衡發展的轉變,也會面臨相應的管理挑戰。戰略項目必然是重要的和樞紐性的,但是這種重要性和樞紐性可能從短期內看不出來,特別是對于科學研究項目來說,失敗率高、沒有直接的經濟效益,如何判斷這些項目的重要性和樞紐性,如何定義這些項目的范圍和里程碑,如何控制這些項目的進度、成本和質量,如何衡量這些項目的績效等問題,很難用常規的項目管理方法去解答。戰略項目管理將是理論和實踐界的新課題。
一個航空母艦要形成戰斗力,需要依托潛艇、護衛艦、補給艦及艦載機等予以配合。如果說企業的戰略項目是航空母艦的話,這個航空母艦也需要若干戰術性項目予以配合才能發揮作用。換句話說,戰略項目管理需要企業系統性的項目管理戰略予以支撐。項目向來被認為是戰術層面的,是為了實現企業戰略目標而存在的。然而,在VUCA環境下,項目將不再是企業日常運營的點綴,項目管理不再是職能管理的配角,企業也不能僅將項目管理看成是一個個戰術或戰役問題,制定企業的項目管理戰略就具備了足夠的必要性和緊迫性。缺乏企業的項目管理戰略,眾多的指揮戰斗、“呼喚炮火”的“班長”將會變成占山為王的“流寇”,企業不但不能有序發展,反而會形成內部的“兵災”和“匪患”。
中美貿易摩擦會促進中國對創新能力的重視,科學研究、技術和產品研發等創新項目將會大量涌現,大批失敗的項目、由此產生的破產企業和打了水漂的資金也會大量涌現。盡管多項目管理、項目平臺這些與企業項目管理戰略密切相關的系統建設問題已經被一些企業意識到,但企業似乎還沒有對科技人員的游牧性給項目管理帶來的挑戰引起足夠的重視,還在有意無意地將科技人員作為一種可以用高薪吸引和調用“人力資源資源”來對待,這種結果容易產生“人才爛尾樓工程”。
將來企業本身就是項目的情況會越來越多,項目本身就是企業戰略的情況也會越來越普遍;相應地,面向企業的投資將轉向面向項目的投資,知識產權的定價會以產品收益分享的方式取代,游牧性的科技人才和科技資本會越來越多,項目法人、項目股東和產品股東的方式也會越來越普遍。
如何才能做到《大學》中說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靜,靜而后能安,安而后能慮,慮而后能得”,需要從加強“戰略項目管理”和“項目管理戰略”兩方面入手。在充滿誘惑和不確定性的環境中,只有能夠清晰定義戰略,我們才能夠有足夠的定力,也才能在穩定的價值觀和變動的策略中取得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