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蠶桑產業的可持續發展

朱哲婷　董瑤涵　華楚祥　蔣琴兒

摘要： 臨安蠶桑產業歷史悠久，早在南宋時期就得以蓬勃發展，但其目前發展正面臨著衰退。文章基于歷史經典特色產業的傳承與保護視角，結合對臨安蠶桑產業所開展的農戶、行業協會、政府等多層面實地調研，認為進一步穩定和促進其可持續發展很有必要。研究認為，應樹立全產業鏈的發展理念，制定一系列促進臨安蠶桑可持續發展的提檔升級戰略，推動文化傳承與價值促進相協調，包括充分利用蠶桑絲織文化，打造臨安蠶桑自有品牌，將共育托管機制融入蠶桑生產體系，延長蠶桑產業鏈，推動蠶桑海外投資，提高蠶桑資源的綜合利用率，多方推動蠶桑產業提質增效等。

關鍵詞： 蠶桑；歷史經典特色產業；絲織文化；共育托管機制；全產業鏈發展

中圖分類號： F307.3文獻標志碼： A文章編號： 10017003（2018）04003107引用頁碼： 041106

Abstract： Linan sericulture enjoys a long history which flourished in the Southern Song dynasty. However， it is declining currently. From the view of inheritance and protection of historic classic characteristic industry， this paper suggests that it is quite necessary to promote its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based on a field investigation of farmers， associations and government related to Linan sericulture. The best ways to reverse the declining trend including the following： to set up the idea of whole industrial chain development and issue a series of upgrading strategies to promot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Linan sericulture and balance value promotion and cultural heritage， including making the best of the silk weaving culture， building its own brand， establishing the system of cocultivation and trusteeship， extending the industry chain， promoting overseas investment， improving comprehensive utilization rate of sericulture resources， and enhancing quality and efficiency of sericulture industry through multilateral countermeasures.

Key words： sericulture； historic classic characteristic industry； silk weaving culture； cocultivation and trusteeship system； whole industrial chain development

歷史經典特色產業是指由于歷史、自然、風俗的影響，使一地區內的某些資源被賦予獨特的自然稟賦而建立的產業。蠶桑是中國文明的起點，中國人的祖先從新石器晚期就開始種桑養蠶。《詩經七月》詳細描繪了農家女蠶桑的全部過程：“春日載陽，有鳴倉庚。女執懿筐，遵彼微行，爰求柔桑。春日遲遲，采蘩祁祁。”東晉時期，陶淵明棄官歸隱道“代耕非所望，所愿在田桑”，把蠶桑作為務農耕作的重點，突出了蠶桑在農業中的重要地位。唐代白居易在《紅線毯》中生動地描繪了繅絲織毯的工藝流程：“擇繭繅絲清水煮，揀絲練線紅藍染。”南宋江蘇詩人范成大的《照田蠶行》和浙江詩人戴復的《織婦嘆》說明蘇浙在宋代已開始成為全國蠶絲業的中心[1]。經過幾千年的傳承與發展，蠶桑文化成為“最具中國特色的文化形態”，“祭蠶花”“掃蠶花”“望蠶訓”等習俗流傳至今。蠶桑絲織成為中華民族認同的文化標識，對中國歷史做出了重大貢獻[2]。2009年9月30日，“中國蠶桑絲織技藝”以其深厚的歷史底蘊和文化內涵被列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名錄》。絲綢比人們熟知的中國四大發明要古老得多，對人類的貢獻絕不亞于四大發明[3]。

臨安是蠶桑產業的發源地之一，也是蠶桑資源的富集區和集聚區。臨安位于浙江省西北部，東鄰杭州市余杭區，南連富陽市和桐廬縣、淳安縣，西接安徽省歙縣，北接安吉縣及安徽省績溪縣、寧國市，交通便利，商貿繁榮。處于中亞熱帶季風氣候區南緣，屬季風性氣候。氣候溫暖濕潤，光照充足，雨量充沛，為桑樹的種植提供了有利的生長條件。在南宋時期，徽商通過徽杭古商道，從績溪出發，涉浙西大龍灣，進入浙江臨安，然后到杭、寧、蘇、滬等地，將鹽、米、絲、茶、紙等產品銷往全國各地。“蠶桑戶戶繅白絲，麥熟村村搗麥香”，記錄了南宋時期臨安農村“糧桑并茂、蠶業興旺”的景象。然而，隨著城市化進程的不斷加快，臨安蠶桑產業發展面臨著生存空間減少、古老蠶桑習俗和傳統絲織技藝瀕臨失傳的多重困境。蠶桑產業作為典型的歷史經典特色產業，未來發展該何去何從；是傳承保護繼續發展，還是任其逐漸走向衰弱。對該問題的探究，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1臨安蠶桑產業發展的基本情況

1.1受“東桑西移”工程等諸多因素影響，產業規模

大幅縮減從歷史上看，1933年臨安共有桑園面積5.0萬畝（1hm2=15畝，全文同），蠶繭總量達1450t。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初期，年產量下降到66.5t。1986年臨安蠶繭產量首破3萬擔（0.15萬t）大關，成為全省重點蠶繭生產縣之一。臨安農村廣泛流傳著“吃飯靠種田、用錢靠蠶桑”的諺語，蠶繭收入成為農戶家庭收入的主要來源。但自2006年開始，受“東桑西移”、市場價格、勞動力成本、要素投入等諸多因素的影響，臨安桑園面積大幅萎縮、蠶繭規模不斷縮減（圖1）。2006年全國桑園面積為1259.0萬畝，2009年縮減至76.1萬畝，但2015年又基本恢復到1231.96萬畝。同期，臨安桑園面積從2006年的4.6萬畝持續下降到2015年的2.0萬畝。2011—2015年間全國蠶繭產量基本穩定在82.0萬t左右，與2006年基本持平，但臨安的蠶繭年產量卻從2006年的4120.4t，持續下降到2015年的2019.5t[45]。隨著“東桑西移”工程的不斷推進，浙江、江蘇、廣東等東部歷史經典蠶繭生產區的蠶繭產量每年以10%～15%的速度在縮減，而廣西、四川、云南等西部地區的蠶繭產量穩定增加。2015年東部產區蠶繭產量僅為11.8萬t，而中西部地區蠶繭產量為48.0萬t，約占全國蠶繭產量的80%，其中廣西蠶繭產量全國第一，年產量達28.65萬t[4]。臨安作為浙江蠶桑產業發展的重要產區，盡管其蠶繭的年均產量下降率（6.5%）低于浙江省的總體水平，但臨安蠶桑也已由原先的近90%的鄉鎮覆蓋率萎縮到目前主要集中于兩鎮：潛川、河橋[5]。“家家種桑、戶戶養蠶”的景象已不復存在。

1.2蠶桑種養殖風險加大，農戶經營效益相對較低

2015年以來，受世界經濟復蘇整體疲弱乏力、國內經濟增速放緩的影響，中國絲綢行業面臨外部需

求減少、市場競爭加劇、綜合成本上升、經濟效益下滑等多重挑戰，絲類、綢緞、制成品三大類別出口全面下滑，導致位居上游的蠶桑養殖面臨的不確定因素劇增，風險加大。根據美國“全球貿易數據”公司數據，中國、歐盟（含28國）、美國、日本、印度、土耳其、巴西、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澳大利亞和泰國是世界絲綢貿易大國，其貿易總額超過全球貿易的90%。按出口產品結構，這些大國大致可分為四類：第一類是印度和印度尼西亞，制成品占比超過95%；第二類是歐盟、土耳其、泰國、馬來西亞和澳大利亞，制成品約占八成；第三類是美國和中國，制成品約占六成；第四類是巴西和日本，絲類和綢緞占比超過80%，制成品占比不到20%。中國的絲類出口處于主導地位，綢緞出口具有較強影響力，但制成品出口處于相對劣勢，國際市場份額不到14%。由于國際市場不景氣，制成品生產商對原料（蠶繭、絲類、綢緞）進口更謹慎，而出口下降主要是后續制成品生產減少所致。在這些國家中，雖然只有中國、印度、巴西和泰國種桑養蠶、出口絲類，但歐盟、美國和日本等國因具有深加工能力或轉口優勢，也是絲類貿易的重要參與者。近些年來，印度等國養蠶業發展迅速，替代品也不斷涌現，導致中國絲綢貿易呈下降趨勢。

據國家繭絲辦統計，2015年中國蠶繭收購的綜合均價為1698元/50kg，相比2014年的1806.49元/50kg，下降6.0%。對照聯合國貿易統計數據庫數據（Uncomtrade Database），按照2015年人民幣對美元的年均匯率6.3493折算，2015年的中國蠶繭綜合均價與當年全球蠶繭出口均價267.97美元/50kg（折算人民幣1701.43元/50kg）基本持平。蠶繭收購價格較高，但價格波動較明顯。中國的蠶繭收購方式主要由絲廠、蠶桑合作社、個體繭販等多個主體競爭收購，蠶繭收購商隨意開高價爭搶繭源或壓價收購的現象普遍盛行。由于蠶繭產業的組織化程度較低，市場信息渠道分享不暢，市場價格的頻繁波動挫傷了蠶農的生產積極性。從比較效益看，臨安蠶桑經濟效益明顯低于其他農業產業。2015年臨安山地蔬菜每畝產值折算為9688元，而蠶桑每畝產值折算僅為2117元，經濟效益不到山地蔬菜的1/4。在經濟利益的驅動下，有限的土地、資本和勞動力等農業資源漸漸轉向茶葉、山核桃、山地蔬菜等具有較高經濟效益的農業產業。

1.3基礎設施配套落后，蠶桑產業發展后繼乏人

臨安蠶桑養殖普遍缺少標準化蠶室，“人蠶共居”仍是主要養蠶方式，消毒防病措施無法落實，蠶病易爆發。養蠶用具因陋就簡，上蔟用具大多就地取材。盡管繭產量較高，但品質差。隨著工業化、城鎮化的步伐不斷加快，農業與工業、農村與城市的土地資源競爭日趨激烈。新農村建設也導致蠶房緊缺。因蠶室臟亂，農戶普遍不愿在新建房屋內繼續養蠶。老齡化和文化水平低是當前蠶農群體的突出特征。目前，臨安近70%蠶農年齡在50歲以上，80%蠶農只接受過小學以下教育，蠶桑產業儼然已成為老人產業。蠶桑經營風險高、效益低，有知識、有精力的青壯年寧愿外出打工，不愿參與繅絲養蠶。蠶桑產業缺乏青壯年勞力的新鮮血液注入，導致經營管理粗放、科技推廣難度大、產業可持續發展受阻。

2臨安蠶桑產業可持續發展的必要性

2.1絲綢產品的消費基礎厚實，國內外市場需求旺盛

絲綢是人類最早利用的一種天然纖維，有著優良的性能和高雅華麗的外觀，被稱為“纖維皇后”和“人體第二肌膚”。杭嘉湖地區因其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和氣候條件擁有“絲綢之府”的美稱。杭嘉湖地區生產的蠶絲制品相較于四川、云南等地區，具有柔韌性強，質感柔順舒適，吸放濕性好等優勢，屬于中高檔的紡織品。盡管絲綢產品的全球進口總量從2006年的29.95億美元，持續下降到2015年的18.31億美元。中國、意大利、印度等絲綢大國的出口額均有不同程度的下降，但2016年的世界絲綢消費量人均達55g，其中日本人年均消費為217g，因此國際市場依然存在旺盛的消費需求。中國人均每年的絲綢消費量尚不足10g，人均消費水平不到世界平均水平的1/5和歐美平均水平的1/10。在中國女性消費群體中，曾穿過絲綢的占76.8%，經常穿用的占到26.4%，因此市場前景良好。隨著消費水平的不斷提升，國內對中高檔絲綢的需求勢必不斷增加。

2.2擔當歷史重任和重要角色，推動“一帶一路”戰

略實施2013年秋，國家主席習近平先后提出了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簡稱“一帶一路”）的戰略構想。“一帶一路”是對古“絲綢之路”的傳承和復興，使古“絲綢之路”再次以全新的政治、經濟、文化內涵吸引全世界的目光。在4 000多年前，隨著大漠悠悠駝鈴聲，中國絲綢便已傳到了歐洲，受到了歐洲貴族的青睞。隋唐時期，“地繞桑田蠶絲，城市四方大賈，歲以五月來貿絲，積金如丘山”。絡繹不絕的中外商旅來往于絲綢之路，呈現了“胡商販客，日款于塞下”的繁榮景象[6]。秦漢以后，海上絲綢之路興起。中國絲綢通過海上絲綢之路，幾乎遍及全世界[7]。絲綢之路，不要讓絲綢缺位。中國蠶桑產業應繼續擔當“絲綢之路”上的重要角色和歷史重任，抓住“一帶一路”戰略機遇，實現產業可持續發展[8]。

2.3保護農業多樣性，促進現代農業產業均衡發展

“國以農為本”。中國當前正處于產業結構調整的快速發展時期，農業多樣性是現代農業發展的主要特征之一。臨安特色農業產業豐富，現有蠶桑、茶葉、水果、山地蔬菜、山核桃、竹筍、香榧等10多種特色產業，但各產業發展并不均衡。蠶桑產值占臨安農業總產值的比重由2009年的7.29%下降到2015年的2.38%。2017年中央一號文件明確提出要做大做強優勢特色產業，實施優勢特色農業提質增效行動計劃，促進茶葉、蠶桑等產業提檔升級，把地方土特產和小品種做成帶動農民增收的大產業。根據《關于加快美麗特色小（城）鎮建設的指導意見》，浙江將主要圍繞七大萬億級產業及歷史特色經典產業，如絲綢、黃酒、茶葉、中藥等，力爭在三年內建成100個左右的特色小鎮。蠶桑作為最具有悠久歷史的經典特色產業，再加上絲綢產品的國內外消費潛力及農業多樣性產業發展的需要，穩固和推動其可持續發展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2.4樹立全產業鏈的發展理念，共同推動產業鏈綜

合實力提升當今市場競爭日益激烈，競爭層次大大提升。隨著國際分工從行業間的深化到行業內不同產品，再從行業內不同產品深化到同一產品的不同工序，國際產業轉移也相應地從產業的空間變遷到產品的空間變遷，再從產品的空間變遷到同一產品的不同工序的時間變遷，從而形成某一產品的不同工序或環節在空間上分布在不同國家的格局，這對所在國家和地區的貿易利益分配、國際分工結構產生了不平衡的影響。絲綢產業鏈是由桑、蠶、絲、綢等相關產業群體共同構建的一個有機整體，分上游、中游、下游三個階段（圖2），主要包括種桑養蠶、剝繭抽絲、繅絲織綢和絲綢貿易等多個環節。為避免“木桶效應”發生，應提升產業鏈的綜合實力，使利益相關者均能從中獲益，促進產業鏈上中下游協同發展。蠶桑養殖作為整個產業鏈的上游“短板”環節，其品質、價格、數量和供應季節等對下游加工企業有著巨大影響。蠶桑產業可持續發展事關整個產業鏈上中下游的相互關聯、互利共生與共同發展。

3臨安蠶桑產業可持續發展的必要性

及相關對策實踐表明，作為歷史經典特色產業，蠶桑產業“栽桑只養蠶”的傳統模式阻礙了產業的可持續發展。保護蠶桑產業，弘揚蠶桑文化，對增強民族自豪感具有重大意義。為加快推動蠶桑產業提質增效，基于對臨安蠶桑產業所開展的實地調查，提出以下促進蠶桑產業可持續發展的對策思路（圖3）和相關對策。

3.1提升蠶桑產業的可持續發展戰略，推動文化傳

承與價值促進相協調臨安蠶桑產業可持續發展戰略應著手處理好以下四方面的關系[9]：一是處理好傳統習俗和生產效率方面的關系；二是獨特的傳統特色保護與新產品創新方面的關系；三是開拓新興市場過程中的營銷手段與文化凸顯之間的關系；四是產業關聯與產業集聚的關系。這四方面關系的重要性在于：蠶桑產業在新投入、新技術和新趨勢發展的同時，不應失去與傳統根源之間的聯系，依據這四方面關系提出促進蠶桑可持續發展的提檔升級戰略（圖4）。政府應強調保護絲綢產業傳統地位的重要性，強化產業關聯和集聚。客觀分析影響產業融合發展的劣勢及優勢，對蠶桑文化與旅游產業融合發展的內部條件和外部環境進行深入研究[10]。這些戰略實施也需要行業按照不斷變化的市場環境加以逐步調整以確保市場份額。在蠶桑產業的價值鏈中，應重視保護蠶農的利益。從目前蠶桑產業的發展情況看，蠶農的利益與發展問題往往被直接忽略。

3.2建立蠶桑體驗館，傳承蠶桑絲織文化

建立蠶桑博物館，收集與蠶桑生產相關的蠶具、繅絲器具和歷史照片，展覽介紹蠶桑發展歷史、絲織品生產過程、蠶桑文化習俗。設立蠶桑文化體驗館，定期舉辦軋蠶花、祭祀蠶神等蠶桑民俗文化活動[11]。根據蠶桑生產的采桑、切葉、飼養、繅絲等各個環節，開展蠶桑生產體驗活動。加強與中小學的合作聯系，舉辦“蠶寶寶科學觀察活動”“蠶桑科普活動”等，切實加強青少年對蠶桑絲織文化的了解。

3.3申請蠶桑地理標志保護，打造臨安蠶桑自有品牌

以打造臨安絲織品牌為目標，構建臨安蠶桑品牌體系，加強品牌研究和文化推廣。強化政府在品牌建設及地理標志申報方面的指導和推動作用。鼓勵產業協會和加工企業注冊品牌商標，嚴格生產程序，通過品牌建設提升產品質量。創新營銷理念，運用電子商務拓展產品銷路。結合一系列的蠶桑民俗文化活動，舉辦蠶桑文化節、蠶桑產品展覽會等。借助新聞媒體，大力推廣臨安自有品牌的蠶絲制品及蠶桑附加產品，提高消費者認可度，培養消費習慣，拓寬蠶桑產品的消費市場。

3.4建立蠶桑共育托管機制，優化配置農村剩余勞

動力蠶繭生產具有季節性強、勞動強度大和飼養復雜等特點。相較于進城打工，蠶桑生產經營所需勞動力的季節性占用機會成本高、勞動力價值低。因此，結合蠶桑養殖特點，推行小蠶共育機制，集中化培育管理可提高小蠶培育效率，大大縮短蠶農養殖周期，減少勞動力季節性占用時間[12]。建立大蠶托管體系，讓蠶農在無暇養蠶時可將蠶由專業蠶業養殖服務機構代為管理或直接收購，解決了部分蠶農同時務工的需要。建立以小蠶共育、大蠶托管為中心的蠶桑產業社會化服務體系，使務工兼業養蠶成為可能，緩解了外出務工和養蠶間的矛盾。

3.5延長蠶桑產業鏈，多方推動產業提質增效

中國蠶學會會長仲懷認為“蠶桑產業要打破傳統的單一產業鏈，發展產業多元化”。深入開發蠶桑產業資源，提高蠶桑資源綜合利用率。充分利用桑園的土地和空間資源，推行“桑園蔬菜”“桑園禽蛋”等復合模式。在冬、春空閑季節，套種雪菜、青菜、大蒜等蔬菜或散養雞、鴨、鵝等小型家禽，提高桑園經濟效益。積極融入現代健康生活理念和時尚元素，創新生產桑果酒、桑茶、桑葚醋、蠶沙枕頭等蠶桑附加產品，推動蠶桑產業向精深加工發展。將傳統蠶桑產業融入旅游產業體系，建立家庭農場、蠶桑絲織經典旅游景區和產業基地，開展蠶桑體驗游、采摘桑果等蠶桑主題生態活動，使之成為蠶桑產業新的經濟增長點。

3.6推動蠶桑海外投資，開辟產業發展新路徑

無論是上游的蠶桑養殖產業還是中下游的絲綢加工產業，中國正在逐步喪失成本優勢。臨安蠶桑發展歷史悠久，在養殖加工方面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和技術，為蠶桑產業“走出去”打下了堅實基礎。“一帶一路”戰略的提出和實施，為蠶桑產業直接對外投資帶來了歷史機遇。蠶桑產業近幾年已在越南、泰國、埃塞俄比亞、烏干達等地區得到良好的發展。可通過購買或長期租賃海外農業用地，憑借豐富的養蠶經驗和加工技術，在當地進行蠶桑生產，以幫助解決蠶桑產業發展面臨的資源緊缺和勞動力缺乏問題。

4結語

隨著城市化的不斷發展及農業產業結構的不斷調整，不同產業間及同一產業內的土地、勞動、資本等要素資源爭奪加劇，蠶桑產業生存空間減少，蠶農老齡化嚴重。再加上產業應對國際市場的能力偏弱及基礎設施落后等諸多因素，導致蠶桑產業發展面臨衰退。但作為歷史經典特色產業，穩步推進蠶桑產業的可持續發展很有必要，對保持現代農業的多樣性、傳承經典農業傳統文化具有重大意義。蠶桑產業作為衰退型農業產業的典型代表，可通過加強文化傳承和品牌建設，建立共育托管機制，提高資源綜合利用率，延長蠶桑產業鏈，多方打造與拓寬蠶桑產業的經濟增長點，助推轉型升級，實現可持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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