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城市”視域下重慶現代服務業發展比較及啟示①

劉玉麗 馬正兵

摘 要：現代城市的功能主要體現為服務，服務業是其產業載體。從國家“中心城市”的服務功能及其服務業發展視角看，各城市盡管在服務業發展規模、結構、效益和政策取向、路徑策略上差異明顯，但國家“中心城市”共同的使命是要站在全球服務價值鏈角度、站在建設服務型經濟角度、站在發展服務型制造角度謀劃現代服務業發展。

關鍵詞：服務業 中心城市 功能

中圖分類號：F71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0298（2018）09（a）-163-03

現代城市的功能主要體現為服務，其主要產業載體是現代服務業。根據國家最新的城市分類，北京、上海、廣州、深圳4個城市定位為全球城市，天津、重慶、沈陽、南京、武漢、成都、西安、杭州、青島、鄭州、廈門11個城市確定為國家中心城市[1]。由于重慶市的特殊市情，重慶有“主城”和其他區縣城市的概念。考慮重慶市大城市、大農村、大山區、大庫區的市情和市內各區域服務業發展的非均衡性，為確保“中心城市”范疇下區域比較的相對科學和合理，筆者將“重慶市”的研究范圍限定為重慶一小時經濟圈。這樣，本文比較的“中心城市”不包括北京、天津、上海3個省級架構下的“直轄市”，著重就重慶和其他11個中心城市進行比較。

1 重慶與其他中心城市現代服務業發展比較

從2015年產業增加值來看，重慶、成都、南京、武漢、杭州、青島經濟總量較為接近，大體為“萬億俱樂部”城市。重慶市較西安、廈門、沈陽在經濟規模上有明顯優勢，而較廣州、深圳則有較大差距。從人均GDP和人均服務業增加值來看，重慶市和成都市分別位列倒數第一位和倒數第二位。重慶市人均GDP比成都市低10939元，人均服務業增加值比成都市低7897元。人均服務業增加值最高的深圳市（92864元）約是重慶市（31329元）的3倍。從三次產業結構看，重慶第一產業比重在12個中心城市中最高；第二產業比重僅低于武漢和鄭州；第三產業比重低于50%，僅略優于鄭州和沈陽。

從服務業增加值來看，重慶（5997.41億元）和成都（5704.52億元）較為接近。從區域經濟視角看，重慶和成都作為西部“雙雄”，成都是重慶的主要競爭對手。從重慶和成都服務業內部結構看，兩個城市幾乎均將金融業作為現代服務業第一產業。重慶提出建設國內重要功能性金融中心，成都提出建設“中國金融第四極”。2016年成都市金融業增加值達1386億元，2016年“大重慶”口徑下的金融業增加值為1642.6億元。若從重慶1小時經濟圈來看，成都有可能高于重慶。2016年中國（深圳）綜合開發研究院發布的第八期“中國金融中心指數”顯示，成都金融中心綜合競爭力排名中西部第一、全國第五。重慶在推進服務業發展和建設金融中心進程中要處理好與成都的競合關系。

從各城市服務業分行業增加值占比來看，杭州市信息傳輸、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是服務業中第一大產業，占比為21.84%；金融業位居第二，占比為16.08%。深圳市金融業是服務業中的第一大產業，占比為24.31%。廣州市批發和零售業是服務業中的第一大產業，占比為22.2%；第二大產業為金融業，占比為13.41%；值得注意的是，廣州市租賃和商務服務業也較為發達，增加值占比達到了11.37%。青島市批發和零售業是服務業中第一大產業，占比為23.38%；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位居第二；金融業位居第三，占比為11.98%。南京市金融業為服務業第一大產業，占比為20.14%。武漢市批發和零售業為服務業第一大產業；金融業位居第二，占比15.05%。西安市批發和零售業為服務業第一大產業，占比為19.34%；金融業位居第二，占比19.07%。廈門市金融業為服務業第一大產業，占比為19.23%。沈陽市批發和零售業為服務業第一大產業，占比為20.04%；金融業位居第二，占比14.69%。從服務業內部結構看，重慶與成都、深圳、南京、廈門等城市的第一大產業均為金融業。雖然廣州、青島、武漢、西安、沈陽等城市的第一大產業為批發和零售業，杭州服務業的第一產業為信息傳輸、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但金融業在這些城市服務業中的比重都較高。與此同時，北京、上海、天津等直轄市均為金融中心城市。可以這樣說，重慶發展現代服務業理應繼續提升金融業在服務業中的首位度。

廣州第二產業增加值與重慶大體相當，第一產業增加值低于重慶，而第三產業增加值是重慶的2倍多；深圳市第二產業增加值高于重慶，同時第三產業增加值是重慶的1.7倍。從重慶發展服務型經濟、加快服務業發展的對標城市來看，廣州、深圳是重慶的學習標桿。

在發展現代服務業的政策支持特別是資金支持方面，深圳分門別類、細致入微、支持強勁。深圳市對發展現代服務業的資金支持分為落戶支持、認定支持、經營支持、購置辦公用房支持、人才培訓支持、質量提升支持、開拓市場支持、園區支持、公共平臺支持、貸款貼息支持、特殊項目支持11大類，值得借鑒。

中心城市現代服務業的功能定位。一般而言，國家中心城市必須具有綜合服務、產業集群、物流樞紐、開放高地和人文凝聚五大功能。服務是中心城市的首要功能。據此成都市服務業發展的功能定位是，以提質增效為中心，增強“成都服務”主體功能、增強服務于生產活動的資源配置功能、增強服務于人全面發展的消費服務功能。在此基礎上，成都市提出重點完成強化“成都服務”核心功能、強化“成都服務”產業支撐、強化“成都服務”承載能力和強化“成都服務”改革創新四大任務。核心功能方面，成都將通過打造運籌決策中心、國際物流樞紐、金融創新中心，增強服務于生產活動的資源配置功能；通過打造國際購物天堂、世界旅游目的地城市、文化創意名城，增強服務于人的全面發展消費服務功能。產業支撐方面，將構建“2211”產業體系，即圍繞資源配置和消費服務2個功能，推動生產性服務業和生活性服務業2個領域，大力發展現代物流業、金融服務業、信息服務業、科技服務業、商務服務業、新興服務業、商貿流通業、旅游業、文化創意產業、健康服務業以及社區服務業等11個重點行業。

承載能力方面，將優化“兩核多點”的承載空間，其中“兩核”是中心城區和天府新區成都片區，是支撐全市服務業現代化、國際化發展的核心區域；“多點”是8個衛星城、6個區域中心城，是城市功能外溢和新興功能發展的重要承載地。深化服務業區域合作，強化成都高端服務功能和首位城市導向，構建以成都為核心的服務業區域合作體系。同時，增強創新創業人才吸引力，使成都成為在全球城市網絡中具有較強創新創業承載力和人才吸引力的魅力之都。改革創新方面，將探索破除制約服務業發展的體制機制障礙，加快實施以“市場主導+政府引導”為目標的發展動能轉換，加快實現服務業發展體系和能力現代化。青島市提出建設國家重要的區域服務中心，在此基礎上明確提出了金融貿易、運籌決策、門戶樞紐、創新創意、消費時尚等區域服務中心城市的五大功能。2016年9月重慶市人民政府提出建成國家重要的現代服務業中心城市。重慶市要進一步結合國家中心城市的功能定位梳理“國家重要的現代服務業中心城市”的功能內涵。

中心城市的服務業產業結構。2011—2015年，南京金融業以年度平均高于服務業增速4個百分點的高速增長，已成長為服務業中規模最大的產業，2015年占比達到20%。而同期重慶市金融業發展迅速，成為服務業中第一產業，金融業增加值占全市GDP比重為18.8%；軟件和信息服務、科技研發兩大技術密集型服務業占服務業比重平均每年提升1個百分點，2015年占比已達15%。新興產業快速發展，文化產業增加值達到590億元，占GDP比重達到6.1%，而同期“大重慶”口徑下為540億元，占全市GDP比重為3.4%；商務服務業增加值年均增速達到12%，經認定的市級總部企業達到104家；創建國家電子商務示范城市成效顯著，電子商務交易額持續保持25%以上增速，總量達到8715億元，而同期“大重慶”口徑下為6000億元；南京市完成服務外包執行額達到130億美元，年度平均增速超過20%，國內城市中處于領先地位。由此可見，重慶市服務業的高端化和內部結構優化還需要加強。

2 其他中心城市現代服務業發展對重慶市的啟示

2.1 要站在全球服務價值鏈角度謀劃現代服務業發展

作為長江經濟帶、“一帶一路”重要節點城市和中新互聯互通示范項目運營中心，重慶要向廣州、成都學習，提高站位。《廣州服務經濟發展規劃（2016—2025年）》提出，廣州將建成具有全球影響力的現代服務經濟中心。《規劃》提出，到2025年廣州市服務經濟發展規模將繼續擴大，質量效益達到世界先進城市水平，高端服務、高附加值服務環節進一步集聚，國家服務樞紐和文化交流門戶功能將顯著增強。廣州在國際航運樞紐、國際航空樞紐、國際科技創新樞紐和國際商貿中心建設方面將會有顯著成效，在全球產業鏈和供應鏈、價值鏈中的地位和控制力將大幅提升，基本建成具有全球影響力的現代服務經濟中心。成都市在服務業“十三五”規劃中將現代服務業作為參與全球分工合作、面向全球服務、體現全球價值的有效工具和載體，推動成都市逐步從面向區域的服務中心向面向全球的服務樞紐轉變。相比較而言，重慶市現代服務業發展的目標定位與重慶作為國家中心城市的功能定位、重慶作為中新（重慶）戰略性互聯互通示范項目運營中心的角色定位還不相稱。

2.2 要站在建設服務型經濟角度謀劃現代服務業發展

按照國際上公認的標準，服務業增加值占GDP比重超過60%，就進入了“服務型經濟”發展階段。世界銀行的統計顯示，2013年，高收入國家服務業比重平均為72.5%，中等收入國家平均為53%，而低收入國家平均為46.1%。廣州已進入服務型經濟發展階段。南京市服務業增加值占GDP比重在2015年為57.3%，南京已經逼近服務型經濟的門檻。深圳、杭州服務業增加值占GDP比重都接近60%，即將從生產型經濟邁入服務型經濟。雖然重慶市總體上還處于工業化加速推進時期，隨著制造業服務化的推進，重慶1小時經濟圈服務型經濟發展階段會加速到來。國家發改委2016年公布的《服務經濟創新發展大綱（2016—2025年）》（征求意見稿），《廣州服務經濟發展規劃（2016—2025年）》、中新（重慶）互聯互通示范項目聚焦服務經濟主題，這些都表明作為“國家中心城市”綜合服務功能主體承載區域的重慶1小時經濟圈要站在建設服務型經濟角度謀劃現代服務業發展。

2.3 要站在發展服務型制造角度謀劃現代服務業發展

從全球經濟發展規律看，伴隨工業化的進程，大多數國家都出現了中等收入陷阱。要跨過這個陷阱，制造業要發揮重要的作用。從國際案例來看，沒有跨過去的，大多數都是制造業不強的國家。在國內中心城市中，西安2015年服務業增加值占GDP比重已經達到59.55%，接近“服務型經濟”門檻，但西安無論是經濟總量還是服務業增加值相對都不高，其原因主要是制造業相對不發達。因此，發展現代服務業甚至服務型經濟，不能單純以提高服務業增加值占比為目標。相反，要將發展現代服務業與發展先進制造業一起謀劃、統籌推進。這方面，深圳的做法和經驗值得關注。我們注意到，深圳在大力推動現代服務業發展的同時，正借制造業轉型浪潮打造世界級智能制造高地。深圳之所以這樣做，因為他們深刻認識到現代服務業依賴于先進制造業。

制造業是服務業的基礎，圍繞制造業，會產生研發、金融、物流、會展、知識產權服務、產品檢測的認證服務、商務等，如果沒有制造業，就沒有這些服務業。據估算，深圳市戰略性新興產業增加值在GDP中的占比超過40%，而全國只有不到10%。2016年深圳市高技術制造業增加值占工業增加值的比例為66.2%，全國平均數僅為12.4%。重慶是老工業基地，要統籌推進傳統制造業轉型升級、戰略新興產業發展、戰略新興服務業發展。這方面深圳的經驗值得借鑒。深圳重視產業化和商業化，所以推動了高新技術產業發展，制造業的結構顯著優于全國。不僅是諸多新產業領域，深圳早期形成的一批傳統產業，例如服裝、家具、家電、印刷、通用機械制造、珠寶首飾、鐘表等行業都已經經過了幾輪的技術改造，用新技術、新設備、新材料提質創優。雖然是傳統產業，但是也邁入了先進制造業。為此，重慶要站在發展服務型制造角度謀劃現代服務業發展。

參考文獻

[1] 周永鋒，劉俊峰.國家中心城市對區域經濟發展拉動作用分析——以鄭州市為例[J].征信，2018（3）.

[2] 趙嫻，林楠.中國國家中心城市經濟輻射力分析與評價[J].經濟與管理研究，2013（12）.

①基金項目：本文是劉玉麗主持的重慶市教委人文社科項目階段性成果（15SKG200）。

作者簡介：劉玉麗（1978-），女，山東青島人，講師，主要從事現代服務經濟、文旅產業融合發展等領域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