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述中國傳統春節符號意義的表現形式——從能指與所指的角度

張曉航（新疆藝術學院，新疆 烏魯木齊 830000）

一．傳統春節符號中的能指和所指

在索緒爾的《普通語言學教程》一書中并沒有提到對能指與所指的定義解釋，但是在楊茂勛的普通語言學中有這樣的說明①: 能指，指語言符號的語音形式，如某詞的音素或音響結合，比如春節圖案裝飾以及色彩構成等等。與能指相對的術語是所指。 所指，是一中概念,它并不代表某一種具體的東西而是能夠完整展現人們的生活狀態與精神氣質?！?】

在傳統春節文化中，包括內在的實質和表象兩大范疇。外在表象即為能指，如色彩、裝飾、造型、內容、人物動作活動等，它直接展現在人的面前，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客觀存在，由此看來，能指需要依附于某一種載體，給人以第一感官的具體形象和獨特特征，因此我們可以把符號認為是外在、直觀的視覺語言。而所指是一種特殊形象隱含在人們內心生出的理念，像貼對聯、放鞭炮、拜大年、走親戚等一系列的活動都會讓我們自然而然的想到過年?？吹竭@些東西就會知道年節將近，因為這是看得見，摸得著客觀存在的，因此這些圖形具有指示符號的性質。

二．能指和所指在春節文化中的表現

1.色彩方面

色彩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當我們用眼睛觀察時，我們往往先看到的是這個物體的顏色，其次才是造型，圖案等，當回憶春節的種種時，色彩已經不知不覺的作為第一可視特征在人的印象中留下了很深的記憶，在春節作為一種符號傳遞的過程中，其色彩的影響力是不容忽視的。在不同地區、不同的文化氛圍下，符號的意義并不是特指不變的，所以我們說，符號不是固定指某些事物。例如在不同的文化差異中，白色在中國代表死亡，是不吉利的象征。在葬禮中我們會戴白色的孝布。但是在西方國家，白色象征著純潔，通?；槎Y中會穿白色的婚紗；同樣，中國人喜歡紅色，認為紅色是吉祥、喜氣、吉利的象征，無論是節日還是辦喜事都少不了紅色的色彩元素，然而在西方，紅色表示血腥、憤怒、殘暴、鮮血。由此看來雖然是同一事物但由于地域文化的不同也會有截然相反的含義。

在春節時人們喜歡貼對聯、放鞭炮，掛燈籠等都能看到是大紅的顏色。紅色在符號能指方面是春節文化的基調色，這種紅是趨利，求生，大吉大利，它能帶給人以熱情、喜慶、愉悅的符號暗示，體現了人們追求紅火喜慶、積極奮進的審美情趣。還有春節窗花大都以大紅色為主，它的色彩是激動、熱烈、喜悅、興奮、團圓的表現，使這一色彩具有特殊的意義，也是其所指暗示。當然除了紅色以為，春節圖形還運用到了其他的色彩，如圖《年年有余》，這幅圖我們十分熟悉，過節時大家非常喜歡的一副年畫，主要運用大紅，黃色也是選用鮮艷的檸檬黃，藍用湖蘭，三種顏色的純度都十分高，搭配在一起，為整個年畫的奠定基調色，同時又隱喻渲染了年畫表現的人物，關系，內容等，表現了整個年畫的熱鬧，喜悅、積極，給人以心理暗示，喜慶之意自可見

2.造型、圖案方面

人們通常借助某些吉祥的動植物，用間接隱喻的表達方式體現對美好理想的追求。其中能指就是指這個事物通過一定手段的表達方式和形式，所指即是人們想要表達以及領會到的意義和感情。

春節文化形式內容多種多樣，比如說年畫、對聯、剪紙、窗花、門神畫等。在能指的表達上人們往往會注重形的夸張，善于利用象征、寓意等表現手法來傳達作者的用意。例如自然界中的魚、蛙多子，這是利用它們的特點并將其深化從而表示多子多福，將這些形象經過藝術加工概括梳理，最終形成吉祥物的形象，用于傳達祝福，表達愿望，這是將能指和所指進行完美的結合。

又如能指和所指在民間剪紙中的體現。我們熟悉的連生貴子剪紙，能指就是這一個可愛的娃娃，坐在魚上，手拿一株盛開的蓮花并有碩大的蓮蓬，民間有“魚喻男，蓮喻女”之說，又蓮”者皆音“連”。而其所指是傳達多子之意，又有連續生子的愿望，無非是又寄托了人們對于美好和吉祥的愿望。一般的民間剪紙畫面豐富飽滿，造型古樸稚拙，主要根據形象與內容上的聯系，如造型上進行夸張變形，或者使用形式美的部分規律，這些都是能指的手段以通向彼岸的所指，傳達著美好的吉祥象征，富于藝術情調的表達方式和借以弄給你后的藝術風格從中暗喻作者的觀點，也表達一定的美好意義

三．春節符號的文化意義

卡西爾在其著作《人論》一書中說到“與其說人是某種理性的動物，不如說人是符號的動物，亦即唯一能夠創造和利用符號創造自己歷史的動物”①。【2】而美國闡釋人類學家克利福德·格爾茨認為，符號學的概念是文化概念的實質。由于不同的文化環境，文化本質由一定的文化符號體現?！?】春節文化同樣是以一定的符號形式作為載體從而表現、傳播、流傳下來的。春節符號能完美的實施正式能指與所指的結合。這并不僅僅體現了中華民族中生活的圖景，更體現出一中十分偉大的象征意義，是一個用行動和符號書寫的文化巨著。

四．結語

春節文化本身就是人們的實踐活動，這種實踐本身就是一種符號活動。它們都不再是其物本身，而是突顯了它們的符號功能，從而表達了人們樂觀向上、吉祥喜慶的情感、純樸率真的生命功利。無論是圖形符號，民俗活動和形式等都是作為符號能指來體現，都是中國春節傳統文化意義的表現形式。而能指和所指存在著緊密相連的契合關系，這種能指和所指是百姓生活中常有體現的，是就存在于我們的生活中，我們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的。由此可看出人類的活動形成了符號，而符號又影響著人類的活動，如此深刻的符號性傳播，讓中國人乃至世界的人都能聯想到中國春節特有的文化，這就是符號特性，這是一種文化的實質所在。人們賦予符號以情感，并將這種情感通過符號傳達出去，這種符號建構了人們內心的心理需求，表現了人們對熱鬧、喜慶、吉祥、美好、團圓的美好意義。

注釋：

［1］楊茂勛， 普通語言學［M］， 廈門大學出版社，1993年

［2］【德】恩斯特·卡兩爾：《人論》，上海譯文出版社，198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