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需細讀方有味

蘇一

說到契訶夫，我并不陌生。小學時學過的課文《萬卡》，我現在還記憶猶新。初中也學過他的《變色龍》，而前些天，又學了他寫的《裝在套子里的人》。他的小說寫的都是些小人物，但是一個個都形象鮮明。他的小說寫的不過是生活中的小事，但總能使人感受到當時現實的丑惡。他字里行間隱隱帶著一種仇視，甚至使我感覺他就是“俄國的魯迅”。這使我對他的其他作品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感覺他的作品頗有趣味也頗有意味。

但是，漸漸地，我又覺得他的作品好像又不這么“有趣味”“有意味”了。前些天，我借了本《契訶夫小說選》，翻開一看，只有小學課本厚的一本書，竟有十余篇小說！我快速瀏覽了幾篇小說，皆感覺平凡無奇，大段大段的心理描寫，大段大段的理論思考，使我恨不得馬上跳過。因為我只想知道故事情節如何發展，自然不會去理睬那些“細枝末節”。

粗略地看完整本書，像喝了一碗沒放鹽的湯，本應是豐富精彩的大餐，怎會這么索然無味呢？思前想后，我覺得這樣不行，于是又一次仔仔細細地把《姚內奇》看了一遍。扎扎實實地看完后，我發現了不少細節——人物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甚至名稱、姿態都是有考究的。之前看了內心毫無波動的情節，現在再看，心中竟感到莫名的壓抑。那些以前看似千人一面的角色，突然間覺得那么鮮活。這種寫實性的描寫、直白的批判、無情的揭露、強烈的仇視，讓平凡無奇的文字組成一個個故事，在精神上對抗著殘酷、恐怖的政治黑暗。

這種無與倫比的感悟，恰是“快速瀏覽”所難體驗到的。只有細讀，才能體會到作者對丑惡現實的揭露，從而產生精神上的共鳴。這部書強大的否定力量，里面種種的可憐、可悲、可憎、可恨……我想我會繼續去慢慢感悟——文需細讀方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