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佩克 喬凱凱
“安全”這兩個字對我來說不再是一個簡單的、空洞的詞語,它的背后似乎是一個生動的、鮮活的生命。
大概是在十五六歲的時候,我喜歡上了飆車。每天放學后,我會和一幫朋友去蘇必利爾湖旁邊的公路上比賽騎摩托車。和大多數中學生一樣,我們都喜歡刺激和激情,當我們騎著摩托車在公路上飛馳,看著被甩在身后的一輛輛汽車時,覺得自己簡直太酷了!
父親知道這件事后大發雷霆,他激動地揮舞著雙臂,不停地叫著“太瘋狂了”“簡直是找死”之類的話。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走進房間,把父親的叫嚷關在門外。
此后,每次我離開家里之前,父親都會讓我注意安全。這話我已經聽過太多遍,我認為它只是一句隨便的話,雖然我嘴里應著,但如果此刻有人問我父親說了什么,我一定回答不上來,因為我根本沒聽進去。直到我親眼目睹一個陌生的女人的痛哭。
那天放學,我見到一位女士在校園里呆呆地站著。我突然想起,早上聽同學說,學校里有一個女孩被一個酒駕的司機撞了,很不幸地當場死亡,學校為她設立了一個紀念碑。而這名女士就站在紀念碑前,身邊沒有其他前來吊唁的人,就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站著,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花環中間的照片。
突然,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我不確定,但我猜這是那個女孩的母親。她哭得太痛苦了,幾乎喘不上氣來,五官也扭曲在一起,眼淚不停地往下流。我不想打擾她,只能匆匆走開,她的樣子讓我很難受,我甚至不敢再多看她一眼。那一刻看著她的痛苦,我能感覺到她有多愛自己的女兒。
在那天之前,我目睹過的最大的痛苦只是電影里的畫面,電影里的主角摟著他們死去的愛人傷心難過。但這位女士的表情令我看過的那些演員的表現都黯然失色,那個瞬間,我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冷酷和恐怖。
后來,當父親再次囑咐我注意安全時,我認真地點了點頭。“安全”這兩個字對我來說不再是一個簡單的、空洞的詞語,它的背后似乎是一個生動的、鮮活的生命。我自小生活在一個單親家庭里,父親獨自把我養大,如果我發生不幸,對父親的打擊一定是致命的。自從見過那個陌生母親的眼淚后,我對這一點深信不疑。
我想告訴大家,也許很多時候,我們很容易感覺自己渺小、不重要且微不足道,但事實并非如此,我們的生命很脆弱,但卻非常珍貴。
陳吉清摘自《演講與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