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濱文廟
——歷史文物的保護

何文慶?宋曉慶

（中原工學院建筑工程學院，河南 鄭州 450000）

對于關外的人民來說，一提到哈爾濱可能想到的是東北的冰雪世界，也可能是哈爾濱中央大街，也可能想到哈爾濱啤酒，而卻忽略了華夏建筑：哈爾濱文廟[1]。這座金碧輝煌﹑歷經滄桑的仿清建筑群，是東北地區唯一現世的最大孔廟建筑。它是一座祭祀中國古代偉大的思想家﹑教育家﹑儒家學派創始人——孔子的廟宇。

1 建筑狀況

圖1 哈爾濱文廟金龍和璽彩畫

哈爾濱文廟位于黑龍江省哈爾濱市南崗區文廟街25號，緊鄰黑龍江省軍區，目前處于哈爾濱工程大學校區內。它始建于1926年，由當年東省特別行政區[2]長官張煥相提倡，中外各界人士及地方政府撥款于1929年建成，耗資73萬（哈大洋）[3]，相當于現在的人民幣大概就是3300萬元。原占地面積6萬平方米，現僅存2.3萬平方米，建筑面積5674平方米，是黑龍江省現存最大的仿古建筑，也是東北地區最大的文廟，總體建筑體量不及山東﹑北京﹑四川等地，但是局部有獨到之處——主大殿規格按照最高封建等級設計。這種情況在全國文廟建筑中是極少見的，可以與北京紫禁城的太和殿相比，采用11開間面闊。山東曲阜孔廟與北京孔廟均為9開間，小的則是5開間，3開間。

2 建筑空間布局

哈爾濱文廟是典型的三進式的仿清建筑群，以大成殿為中心，南北形成一條中軸線，嚴格按照中國古建筑房設計理念來設計，由南端的影壁墻向北，經過泮池﹑泮僑（狀元橋）﹑杦星門﹑大成門，至第二院落大成殿，最后收尾于崇圣祠。中軸線兩側的牌樓﹑石碑﹑配殿﹑掖門都是對列配列的。院落在中軸線的貫穿下層層遞進，自然有序，有起有落，一氣呵成；連續的動態空間，有起有伏，宛如一曲凝固的音樂；游客游玩中，自然感覺民國當時之風情。

哈爾濱文廟淋漓盡致地體現了中國封建等級觀念的差別，文廟主體建筑物使用了我國古代最尊貴的“黃琉璃瓦”，即“皇頂”，它是古代帝皇所特別恩準的人物所使用的建筑規格。

圖2 哈爾濱文廟欞星門

屋頂款式也是采用了皇家等級的“廡殿頂”與“重檐廡殿頂”。建筑內部彩畫裝飾采用了金線大點線的“金龍和璽彩畫”。兩側的配殿建筑規格相比稍低，采用“歇山頂”，外面瓦片采用“綠琉璃”，彩繪采用了“旋子彩畫”“雅伍墨”“蘇式彩畫”等。這種顯著的對比，更加烘托處大成殿的雄偉，顯示了祭祀孔子的大規模。

3 歷史發展

圖3 哈爾濱文廟大成殿

眾所周知，近代中國史是一部屈辱史，也是中國歷史上最黑暗的一段時期。哈爾濱文廟建于1926年，在神州大地上剛經歷過一次文化大洗禮——新文化運動，雖然該運動是打著反對封建文化的旗號，但是哈爾濱在這個時期建立了文廟。除了當時東北軍少帥張學良的支持外，更重要的是中國文化的潛移默化。哈爾濱文廟在那個動蕩的年代誕生，東北軍少帥張學良親自為其撰寫了《碑記》。《碑記》全文500字，以其凝練精辟的文字敘述了哈爾濱的地理環境，修建文廟的歷史背景﹑宗旨和作用。這座石碑坐落于文廟的第二院落，南對大成殿。該石碑通高5.51米，由碑額﹑碑身﹑碑座3部分組成。碑額的陽面刻有“文廟碑記”4個篆字，碑身的陽面也刻有《碑記》正文，其陰面無字。1931年3月23日1時，首次“祭孔”大典在文廟大成殿正式舉行。這正值哈爾濱文廟建成后的第3年，也是東北大淪陷的當年。偌大的中華文化建筑在這種背景下進行中，多多少少有點悲涼。隨著抗日戰爭的結束，1946年，哈爾濱解放后，文廟先后用作哈爾濱醫專﹑哈爾濱醫科大學﹑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等單位的圖書館。“文化大革命”期間，有人專門批判了《碑記》，“造反派”本想把這座刻有《碑記》的石碑推毀，鑒于石碑沉重，“造反派”最終放棄了。1985年黑龍江省軍區將文廟移交黑龍江省文物管理委員會管理。1988年9月20日，哈爾濱文廟經過初步修繕復原后，正式被國務院批準為一類重點文物保護建筑。近年來，許多學子紛紛來文廟拜謁孔老夫子，期盼自己學業有成。這成為文廟一處獨特的景致。

4 建筑藝術

二十世紀初，歐美各國已大批出現鋼筋混凝土﹑鋼結構的現代建筑。在中國，受西方建筑影響，也出現了一小部分沿用中國古典建筑的方法而運用鋼筋混凝土為骨架的仿古建筑。如1915年設計建造的北京協和醫院和醫學院，1925年至1929年設計建造的南京中山陵建筑群﹑南京金陵大學（1927年）﹑廣州中山紀念堂（1928年）﹑北京圖書館（1929）﹑武漢大學（1929年至1935年）等一批仿古建筑。哈爾濱文廟的興建，正處于中國最初開始建筑變革時期，因而，其主殿（大成殿）的“里外金柱改制做成鋼筋混凝土，金柱柱頂石用水磨石做成”。

因此，文廟建筑既反映了清代古典建筑傳統技術與藝術的延續發展，又反映了中國建筑變革初期采用新技術﹑新材料的歷史事實。成為中國這一歷史時期傳統建筑的延續和技術變化的主要實物例證。由于文廟具有特定的歷史﹑科學和藝術價值，1996年11月被國務院批準為第四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之一。

文廟庭院之內的園林，也別具特色，古松參天，灌木蔥郁，鳥語花香，環境清雅。庭院里的古樹樹種繁多，據統計，約在五六十種以上。因此，又是哈埠一處頗佳的園林景觀。春天，園中的小桃紅﹑丁香﹑忍冬藤等灌木所開的各種紅色的﹑紫色的﹑白色的花朵競相開放，加之林中鶯歌燕舞，滿目春意盎然。

此建筑格局可與北京故宮的太和殿相媲美。北京和曲阜孔廟的大成殿，均為面闊九開間。哈爾濱文廟大成殿，在建筑規制上突出了在全國文廟系列中的重要地位。

5 建筑保護意義

如今哈爾濱文廟，政府撥款，維修一新，恢復成旅游景點，1988年9月，對外開放，接待中外游客。同時在大成殿展出了孔子的生平事跡以及國內外研究和傳播孔子思想的情況，說明孔子思想走出了國門，正在五洲四海發揚光大。日本長崎﹑德國科隆和東南亞的幾個國家都建有孔廟，新加坡樹立有孔子銅像。美國不僅設立有孔子文教基金會，而且還建立了孔子學院[4]。

文廟的孔子塑像有兩尊。一尊在大成殿里。當年建廟之初，大成殿的正位是一個雕龍貼金的巨大神龕，孔子的牌位置于神龕前，并無孔子像。1989年9月28日，為紀念孔子誕辰2540周年而雕塑了一尊布衣孔子形象，并將其置于神龕中，以供后人參謁。一尊在一院中心的中路甬道上。一院欞星門與大成門之間的孔子行教銅像，身高3.3米，由香港孔教學院院長湯恩佳先生捐贈，價值十萬余元（港幣）。于1998年5月23日落成，同年9月17日舉行了隆重的孔子銅像揭幕儀式。

文廟是國家重點文物保護單位。位于哈爾濱市南崗區文廟街25號，是宗教建筑類人文風景旅游區，是規模僅次于曲阜孔廟﹑北京文廟列居全國第三位的文廟。在局部上確有獨到之處。如哈爾濱文廟未開正門[5]，而有別于其他文廟。對于它沒有開設正門的原因，至今沒有正式史料記載。但在民俗中卻約定俗成，即無論什么地方修建祭孔廟宇，都必須由當地的狀元來祭祀孔子，然后才能推倒影壁，修建正門。文廟落成于1929年，中國的科舉制度早在1905年就被廢除，也就是說哈爾濱沒有當時的狀元能來這座孔廟祭祀，為此留下了這一歷史遺憾。整個文廟歷史積淀﹑民族文化內涵深厚，極具歷史人文價值。

6 哈爾濱文廟開放建議

圖4 哈爾濱文廟大成門

哈爾濱文廟雖建立較晚，但確實國內最完整的現代文廟建筑，是東北地區現存最大的一座孔廟[6]。這一特點，決定了哈爾濱文廟在哈爾濱城市旅游具有特殊的觀光旅游價值與人文歷史價值。我建議以下幾點：（1）用現代化高科技手段代替陳舊的展出方式，也要提高解說員素質。為了實現展出方式的更新換代，可采用電視屏幕器來指導游客如何游覽及獲得相應的展出知識，同時亦可減輕解說員的工作量。改造展覽廳及展覽柜，提高整個展廳的采光度，為游客創造一個良好的展廳環境。（2）加強宣傳力度。文廟偏于一隅，信息比較閉塞，外人知之甚少，就是哈爾濱本地市民也很少涉足于此。應利用報紙﹑廣播﹑電視等傳播媒介廣泛宣傳其歷史價值和現實價值，弘揚民族文化，建成進行愛國主義教育的活動基地。（3）清理文廟周邊凌亂環境。目前文廟東西兩億的紅墻綠瓦卻被棚戶，散亂建筑淹沒。為了突出文化氛圍，保護文化建筑，文廟東西50米內不應有建筑，可植上草坪，種上樹木，形成一種莊嚴肅穆的氛圍。恢復古建筑群的原貌，為哈爾濱增添一個文化景觀。（4）改變交通不便利的狀況。市政﹑交通﹑規劃等部門對通往文廟的道路公交車倆要重新進行規劃，也應該考慮開辟旅游交通專用線路通往文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