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在我國目前現行刑法中,非法持有毒品罪是毒品犯罪體系中的兜底性的罪名,在罪名的具體適用的規定比較模糊,以致非法持有毒品罪在司法實踐的適用中存在缺陷和不足。
關鍵詞:非法持有毒品;定罪;量刑
一、非法持有毒品罪的概念
面對嚴峻的毒品犯罪形勢,我國堅持從嚴懲處毒品犯罪的指導思想,凡非法涉及毒品的行為都是違法犯罪行為,都應當受到法律的否定評價。在我國目前現行刑法的毒品犯罪體系中非法持有毒品罪具有補漏性和保底性的地位,有利于將持有數量大的毒品,無法證明行為人進行其他毒品犯罪的,認定為非法持有毒品罪,從而打擊毒品犯罪。換言之,當非法持有毒品的行為不能認定為其他毒品犯罪的罪名,就認定為非法持有毒品罪。根據現行《刑法》第384條和2015年毒品犯罪武漢會議紀要規定,所謂非法持有毒品罪,是指明知是毒品而無合法理由持有且數量大或情節嚴重的毒品犯罪。
二、非法持有毒品罪的缺陷
1.在認定非法持有毒品罪適,存在唯數量論的錯誤觀念
《刑法》348條明確規定,非法持有毒品的數量是犯罪構成要件。在實踐中,只要行為人非法持有毒品的數量達到規定的數量標準,不管持有的毒品的來源和用途,只要根據已掌握和查明的證據,無法認定非法持有毒品的行為是為了進行其他毒品犯罪,就認定為非法持有毒品罪。毫無疑問非法持有毒品的數量是非法持有毒品罪定罪的重要標準,決不僅僅是唯一的標準。非法持有毒品罪的認定,不僅體現在毒品的數量上,而且行為人持有毒品的原因、次數及犯罪后的態度等都征表其社會危害性的大小。因此在認定非法持有毒品犯罪時,不能僅以數量標準來認定非法持有毒品罪,還應綜合其他情節予以考慮。
2.非法持有毒品罪處罰過寬
毒品犯罪2015年會議紀要規定,吸食毒品的人在購買、存儲毒品過程中被查獲,無法證明實施販賣毒品等其他犯罪的目的,毒品數量達到刑法規定的數量標準,就根據非法持有毒品罪進行處罰。換言之,吸食毒品的人在購買、運輸毒品等過程中被查獲,無法證明是為了實施其他毒品犯罪的目的,且毒品數量沒有達到規定的數量標準的,不認為是犯罪;毒品數量達到規定的數量標準,就以非法持有毒品罪定罪處罰,這有變相處罰吸毒行為的嫌疑。此外紀要還規定,購買毒品的人購買毒品,無法證明其是為了實施其他毒品犯罪,毒品數量達到刑法規定的最低數量標準,以非法持有毒品罪定罪處罰。將購買毒品的行為認定為非法持有毒品罪,擴大了刑法的打擊面。
3.“情節嚴重”的適用空檔
非法持有毒品罪中“情節嚴重”的認定缺乏明確的刑法規定和相關司法解釋,在非法持有毒品罪量刑的司法實踐中幾乎沒有適用“3年有期徒刑至7年有期徒刑”這一量刑幅度,造成了非法持有毒品罪中的此量刑幅度的量刑空檔,出現了本罪中量刑不均衡,或輕或重的尷尬局面。全國各地法院對于非法持有毒品罪中“情節嚴重”的認定上存在較大的爭議與分歧,不僅導致非法持有毒品罪量刑的不統一,也使得司法的公正性和正義性受到動搖。對于“情節嚴重”的認定,應從條文的整體性上理解,即《刑法》第348條已經對持有毒品的“數量”區分了高低不同的量刑檔次,如果非法持有毒品的數量屬于“情節嚴重”的情形之一,整個條文就會出現邏輯和體系上的混亂,因此“情節嚴重”應主要指的是數量標準之外的其他情節。
4.非法持有毒品罪與其他毒品犯罪罪刑不相協調
在我國目前現行刑法毒品犯罪體系中,販賣、運輸、制造、持有等毒品犯罪行為之間互為預備或持續。走私、販賣、運輸、制造毒品罪和非法持有毒品罪的最高法定刑的層次不明顯,前者最高法定刑是死刑,而后者最高法定刑是無期徒刑。罪刑階梯均衡原則和的層次性并未充分得以體現。法定最高刑設置的如此相近,并未區分走私販賣、運輸、制造毒品罪和非法持有毒品罪的社會危害性的差異。質言之,非法持有毒品罪的社會危害性應遠遠低于運輸、走私、販賣、制造等毒品犯罪的社會危害性。《刑法》規定有期徒刑10年是窩藏、轉移、隱瞞毒品、毒贓罪的最高法定刑。從實踐和實際來看窩藏、隱瞞行為比非法持有毒品罪中的持有行為的危害性更為嚴重。窩藏毒品包含持有毒品,窩藏的過程也是持有的過程。相較于其他毒品犯罪,作為堵截性、保底性非法持有毒品罪,其社會危害性比其他毒品犯罪的社會危害性小的多。就犯罪構成本身而言,非法持有毒品罪的犯罪的主觀惡性的征表較窩藏毒品犯罪的主觀惡性更為隱性。概言之,目前現行刑法中對非法持有毒品罪法定刑的規定存在一定的混亂,未與其他毒品犯罪的法定刑相銜接。
參考文獻:
[1]張明楷.刑法學(第五版)[M].北京:法律出版社,2016.
[2]于志剛.非法持有毒品罪“情節嚴重”的認定困惑與解釋思路[J].法律適用,2014(9).
作者簡介:
喬旭斌(1992~ ),男,漢族,籍貫:山西省臨汾市洪洞縣,西南科技大學2016級在讀研究生,研究方向為刑法學、知識產權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