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楠：“攻”“補”并重抗擊癌魔

文 |本刊記者 李 媛

多年來杜楠（右二）堅持在臨床一線為病人服務

癌癥，一個令人聞之色變的詞語。在很多人眼中，患上癌癥就等于得了絕癥，而87%的高死亡率也足以說明一切。作為全球主要病因，每天都會有2.2萬人因為癌癥去世。癌癥，已經嚴重威脅了人類的健康與生命。

杜楠，現任解放軍總醫院第一附屬醫院腫瘤二科主任，美國臨床腫瘤學協會會員。他出生于醫生世家，1984年畢業于第四軍醫大學醫學專業，從此便與中國抗癌事業結下了不解之緣。

30余年戰斗在抗癌一線，杜楠平日里對待病人溫文爾雅，然而面對癌魔，為病人解除病痛時他出手果敢，有著一套自己獨到的殺手锏。

日益龐大的癌癥群體

2017初，國家癌癥中心發布了中國最新癌癥數據顯示，每天約1萬人診斷癌癥，每分鐘約7人確診患癌。由于患癌病人的逐年增加，杜楠任職的解放軍總醫院第一附屬醫院腫瘤科也從15年前的一個科室30張床，增長到三個科室120張床。

現代社會癌癥緣何如此高發？據杜楠介紹，環境污染和不健康的生活習慣是引發癌癥的重要原因。“由于空氣污染、環境問題，近年來中國患呼吸道腫瘤和消化道腫瘤比例大幅提升；而西方國家，由于飲食結構以高脂肪、高膽固醇為主，所以患前列腺癌、乳腺癌、結腸癌比例較高。由此可見，癌癥與外部環境和飲食習慣關系非常大。”

世界衛生組織2015年發布的《世界癌癥報告》中說，中國大陸的癌癥發病率幾乎占了全球的一半，中國正在面臨著一場抗癌戰爭。對于抗癌，杜楠認為首先要普及預防理念，增強人們保護環境意識，形成健康生活方式；其次，定期檢查，尤其是45歲以上人群；第三，一旦發現盡早治療。

抗癌手段“攻”“補”并重

癌癥雖然可怕，但并非絕癥。

“腫瘤分早、中、晚期，治愈率與之密切相關。國際醫學界有種說法，1/3的病人可以預防，1/3的病人可以治愈，1/3的病人可以延長壽命，也就是說只要積極預防，及時治療，都有生還的機會，所以腫瘤并不與死亡直接畫等號。”杜楠說。

此外，隨著醫療技術的進步，抗癌藥品種類、質量的提高，也促進了癌癥治愈率的提高。據杜楠介紹，20世紀80年代以前普遍采用的是化放療法；2000年以后開始使用分子靶向治療，突破了藥物不能徹底治愈腫瘤的瓶頸；近年來，分子靶向治療又與免疫療法相結合的方法，因痛苦小，副作用小被廣泛使用。

所謂免疫治療是指針對機體低下或亢進的免疫狀態，人為地增強或抑制機體的免疫功能以達到治療疾病目的的治療方法。

“過去過分追求對腫瘤組織和腫瘤細胞的徹底殺滅，而忽略對機體和免疫力的充分保護。腫瘤治療存在兩個方面：‘攻’，即殺死腫瘤；‘補’，即修復機體功能。二者同等重要，在惡性腫瘤的治療實踐中，應該“攻”“補”并重，以達到最佳治療效果。”杜楠說。

杜楠把這種辨證治療的理念踐行于他的腫瘤診治實踐中，他采用兩種基本策略。一是把一味追求對腫瘤斬盡殺絕的理念變更為用適當強度的抗腫瘤治療（化放療）對腫瘤進行有效地控制，進而把對機體正常組織和免疫力的殺傷降到最低程度；二是在進行抗腫瘤治療的同時，及時采用有效的方法修復機體正常組織和免疫力，包括中醫中藥、免疫細胞治療等多種治療手段綜合應用。

此外，作為腫瘤二科主任，杜楠還帶領腫瘤二科不斷探索醫療技術和治療手段創新，開展了多種新技術嘗試，如主動免疫激活療法、腫瘤生物靶標指導下分子靶向治療、腫瘤遠隔免疫療法、腫瘤表觀遺傳學療法、特異性黑色素瘤疫苗、激光原位免疫治療、微波和射頻原位腫瘤疫苗療法以及腔內腫瘤分子靶向熱灌注療法等腫瘤微創技術等，均獲得了令人鼓舞的效果。

“過去，抗癌藥品、技術全部依賴進口。近年來，中國在這方面做了很多努力，取得了一定進展，且很多成果獨具中國特色。”杜楠說。

為了及時了解最新醫學動態，杜楠每年堅持赴德國、美國等西方國家參加國際腫瘤學學術研討會，交流經驗。他負責的多項科研項目與美國、墨西哥等拉美國家開展國際合作。

給病人以希望

杜楠每天工作都排得滿滿的，每次出診都要接診60－70位病人；每次查房時他都逐一詢問，不走過場；培養科室里年輕人，他更是常抓不懈。

為了提高醫療質量，讓各種操作及治療精益求精，杜楠在科室利用交班前后的時間，將每個治療組棘手或復雜的病例，找出來大家一起探討，尋找存在的不足，以求治療更完美。天長日久，“曬”病例成為了一種習慣，大家相互之間開始敢于“攀比”，以人之長補己之短。如今，全科室的醫療水平顯著提高，多次得到院首長及同行的首肯，科室從未發生過醫療差錯及醫療事故，就是一個很好的佐證。

嚴師出高徒，但面對病人，杜楠展現的更多的是醫者仁心。在他的個人網站上有許多這樣的留言：“醫術精湛不說，最重要的是一點架子也沒有，把我們當成自己的親人。”他常對醫護人員說：“得病是人生的大不幸，醫生應該用‘心’為病人治病，讓他們早點兒擺脫痛苦。”

杜楠坦言，因為到腫瘤科來的都是危重病人，處理好醫患關系的確傾注了他們大量精力。“首先要向病人把病情和治療方案交代清楚，既不夸大治療效果，也不回避可能存在的問題，使病人充分了解治療的情況，積極配合治療……哪個方法是最佳的，哪個方法能治愈，哪個方法能減輕痛苦……語氣婉轉些，多數病人都能接受。其次，在讓病人接受現實的前提下讓他開心，讓他感覺到有希望，不能讓他越來越悲觀，心理治療很重要，情緒對康復有很大促進作用。”杜楠說。

杜楠說做醫生辛苦是免不了的，但看到患者痊愈，看到家屬重獲親人的那種幸福感，是他最大的快樂。他愿用熾熱的愛心和精湛醫術，全力挽救一個又一個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