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趙慶峰(山西省長治市)
北喬的詩集《臨潭的潭》由中國青年出版社出版后,在文學界引起不小轟動。正像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著名評論家李敬澤先生所說:“這本書特別好,我喜歡這個書名……這樣的寫作是有價值的,是一個有根性的寫作。”李敬澤先生的評價一語中的,道出了北喬寫詩的思想和靈魂。
北喬是一個知名作家、評論家、攝影家。但他從未從事過詩歌的寫作。正如他所講的:“我不知詩是怎樣分行的。”也可能他是謙虛,不自滿,拒絕自高自大。可在臨潭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地方,不到兩年時間,他寫了四百多首詩。這些成績得益于中國作家協會將他下派到甘南地區臨潭縣掛職扶貧。當他站在臨潭高原上,面對種種環境的不適反應,沉著冷靜,以歌對之。正如他所說:“我寫詩,大部分時間是坐在行走的汽車上或是晚上躺在床上。”在車里,他是為了逃避心悸恐慌;在床上,他是為了打發寂寞時光。不論他是以何種方式寫詩,他的每一首詩都發自肺腑,飽黏著自己的心血,把所見所聞抒發成詩歌,就像臨潭高原上揚起的經幡。他的每首詩我都拜讀,并且轉發,并不止一次留過言。真的,與其說我在讀他的詩,還不如說我是在讀他的頑強精神和那顆真摯的心。他把根扎在臨潭,就像一束生了根的格桑花似的在風中呢喃細語:經幡在風中抄寫經文/翻閱生命大典,牧羊人的歌謠聚向山頂/守著箭鏃,仰望箭鏃/綠草爬向山坡,搜集陽光/河流溫柔撫摸天空的臉龐,記住了/藏族姑娘上馬的那一躍。

有網友評論北喬是一個文學家、評論家、攝影家,更是一個思想家、哲學家,而我要給他再添加一個家叫“務實家”。有的人可能不理解。試想,他一個掛職扶貧干部,還是北京城里一個有名氣的文官,卻能一頭扎在那里,日日上山下鄉,深入貧困家戶,把黨的扶貧政策傳播落實,利用車上、床上的空閑沾著自己的汗水,釋放自己的思想情懷,寫下一段段帶根而又不朽的經文,這難道不是“務實家”嗎?
北喬把根扎在臨潭,渴了飲臨潭之花露,餓了食臨潭之草木,時時處處與臨潭人民同呼吸共命運,用寫實的手法創作了大量詩歌。像他在《青磚墻》里所寫:老人輕聲地自言自語/一位老人用心傾聽/孩子手推腳踢背蹭/這是父親堅實的胸膛/。在同一首詩里他也用轉換啟承的手法書寫:一只大雁飛過/一只麻雀歇在墻頭/一只雞在墻根覓食/墻上,樹影悠閑地書寫記憶。他心中裝著人民,筆下自然就書寫了人民。北喬的心是純潔的,他筆下的詩是干凈的。他的詩篇,就像閱盡世事而又飽讀詩書的女子,不嬌寵,不奢華,款款向世人走來,落落大方地向世人展示甘南的美!那篇篇詩章就像唱響臨潭的一首首歌,又似一張張鑲金的明信片,飛向全國各個角落,又漂洋過海到了世界各地。臨潭,臨潭,因為有了北喬的宣傳,讓多少人仰望,又讓多少人有了說去就去的念想!
臨潭的美與傳說,在《臨潭的潭》里散發著濃濃的奇香,忽隱秘,忽濃烈。正像北喬在《說,或不說》中寫:格桑花在高原四處游走/以秘語的方式傳播可靠不可靠的消息/大地,沉默的大地/所有的深沉,都是一種言說/飛過天空的鳥兒/翅膀是語言的化身。他把根扎在臨潭,把每棵草、每株花、每一個人都記在心里,像念經一樣在心里默念,然后釀成一首首詩奉獻給世人。一切自然界的客觀景物都不是靜止的,而是和時令密不可分的,人的心情是隨著環境不斷變化而改變的,希望北喬這樣有根性的格桑花,在今后的生長過程中更加璀璨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