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白石的“真實”在于,他經歷了大時代,也成了世人眼中的大師,但看世界的“天真”從不曾褪去,那是一個藝術家最珍貴的東西,也是眾人珍惜齊白石的地方。在跟隨記者走進齊白石的老家的過程中,可以看到在長達50多年的時間里,齊白石一直生活在星斗塘老屋方圓不足10公里的地方,追求著他“白頭一飽自經營”的農民理想。不難想見,那里的鄉土、人情、文化是如何深刻塑造了后來那個廣為人知的齊白石。
(@維洲)
最近的開學季,擇校問題再度成為市井坊間的熱點話題。特別的是,2018年不僅是“龍寶寶”們入學的第一年,同時也開啟了國內生育高峰期孩子入學的序幕。要知道,2012年在京出生的孩子首次突破20萬關口,并在2016年達到歷史最高點。這意味著,更激烈的學位競爭和更昂貴的育兒成本。雖然說上學的是孩子,可真正考驗的卻是家長。
我的孩子距離升入小學還有整整三年,但是,準備時間卻并不寬裕。尤其,北京市海淀區八里莊小學入學事件的發生,更是敲響警鐘。今夏,由于該校第一順位的家庭數量遠高于學位數量,造成部分第一順位的孩子調配至其他小學,而成為最后一道卡尺的是落戶時間,出乎所有人意料。最終,不惜搭上幾代人財富而斥巨資購置學區房的家長,不得不黯然接受調劑結果。它使我認識到,上好學校沒有萬無一失的準備,哪怕是被奉為定心丸的學區房。
所以,家,究竟該往哪兒搬?
我首先要面對內部問題,即與丈夫在升學問題上達成一致,而這意味著婆家與娘家要把勁兒往一處使。
同事賴姐在第一階段內部問題處理上就遇到了麻煩。賴姐在比較三個小家庭的學區資源之后,決定讓女兒就讀東城區某校。根據北京市嚴格的戶籍學籍管理制度,如無特殊情況,賴姐女兒將在東城度過小、初、高長達12年的學生時代。
選擇學校,往往意味著選擇生活方式,賴家受限于較小的房屋面積與不和睦的婆媳關系,最終決定賴姐獨自留守朝陽,并確定了上學日“公婆+父女”、周末“一家三口”的生活組合。
我不贊同賴姐以犧牲家庭生活為代價換取女兒上好學校的方案。她稱“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并反問我,犧牲孩子上好學校與犧牲正常家庭生活,哪個才是“政治正確”的選擇?我一再思考這個問題,結論是不能讓自己陷入單項選擇,不能讓生活的木桶出現短板,因為,即便最頂尖的學校成為桶壁上最高的木板,家庭關系緊張、母親陪伴缺失造成的短板,也會拉低生活木桶的水位。
內部取得一致之后,才能開展“攘外”工作。就房產現狀而言,我們三個小家庭均處于北京市的教育荒原帶,這表示我們面對一個不得不搬的局面:賣郊區房,換學區房。可要知道,郊區房子的市值連學區房的首付款都夠不著,一方面仍需聚集大家庭的財力,另一方面房屋面積和環境品質均會降低許多。
學姐穎子對我猶豫不決的態度表示遺憾,她說我沒有為了孩子拼盡全力。她是最有先見之明的孟母,早在懷孕時便孤注一擲購下西城區某房。她堅信,只有上了好的小學才能進入好的中學,將來入讀好的大學。一開始,我認為她的觀點未免極端,畢竟人生之道路漫漫、條條大路通羅馬,可她反問我能不能舉出自己身邊的人生逆襲案例,而非見諸報端的遙遠新聞,我陷入了沉默。
思前想后,我向自己提問:如果拼盡全力仍不能就讀心儀的學校,我能否心平氣和地接受調劑結果?在充滿變數的生活里,我能否確保夫妻雙方不將焦慮情緒傳遞給孩子?我是否應當將本該頤養天年的長輩拉入育兒戰局?
或許,當我能夠給出全部答案時,便也知道家該往哪搬了。
(北京 實心)
暑假將結束,家長的各種忙碌提前入場。一位朋友的孩子考進重點高中,歡天喜地。哪知剛請我們大快朵頤一通,就打來電話訴說煩惱,希望幫助聯系培訓學校和老師。這很讓我愕然,一是作為過來人,我家姑娘長期野蠻生長,基本沒進過各種培訓班,不掌握這類資源,有愛莫能助的愧疚;二是在市場強刺激下,不說中心城市有人住的地方就有各類培訓機構,就連我那湘中老家的偏僻小鎮,也滿眼皆是這類廣告。
話未說完,朋友就對我不與時俱進提出批評。原來今年暑假教育部門開展了嚴厲的“黑培訓”集中打擊,大量非法教育培訓機構被取締。我這才想起長沙每天的都市新聞里打擊“黑培訓”的熱鬧場面。這些“黑培訓”有的培訓場所不符合消防規定,缺乏起碼的安全保障;有的“掛羊頭,賣狗肉”,請來的所謂名師甚至連教師資格證都沒有,浪費家長錢財,耽誤學生時間,誤人子弟;還有的甚至騙錢到手,直接跑路。我列舉這些現象,勸他這種培訓班不去也罷,早該打掉。
此話一出,朋友忍俊不禁,笑我列舉的這種“野雞培訓班”不過是不打自亡的極端個案,根本影響不了校外培訓市場。其實,大量的培訓機構培訓場地安全,有的甚至設在高檔寫字樓或連鎖酒店,師資隊伍也確實是名校名師,但他們的致命弱點是沒有履行相關辦證手續。由于這類“黑培訓”規模巨大,被一舉打掉,立即供需形勢反調,那些有證的培訓機構形成明顯賣方優勢。盡管他們利用暑假拼命擴充場地,哄抬價格,培訓師資和培訓質量也大打折扣,但依然“學位”難求。
至于那些可靠的培訓機構為啥不辦證?朋友道出了兩大隱情:一是名校名師兼職校外培訓機構一般屬于“走穴”性質,寧可不掙這外快也不敢把真名實姓掛出來;二是培訓機構長期無證經營,也并非都愿淪為“黑戶”,審查嚴苛,一證難求,才是癥結所在。朋友甚至懷疑那些辦了證的培訓機構與權力部門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如此打擊“黑培訓”,似乎包含著利益最大化的成分。我只能告誡他,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打擊“黑培訓”,減輕學生課業負擔,是多么讓人拍手稱快的事兒。咋就沒有家長點贊還被黑上了呢?這讓我糊涂。
(長沙 阿默)
表姐是一家果品批發市場的主管,家里的水果自然是吃不完,因此她常常送些水果給我兒子吃。一開始兒子還蠻高興的,可吃過幾次后兒子就不愿再吃表姐送的水果了。一次,表姐又送來了一筐梨,她拿出一個大的給兒子,兒子看都不看,說我不吃,表嬸每次送的都是爛的,吃了壞肚子。兒子是童言無忌,可是卻給我和表姐都帶來了尷尬。
妻子在一家保健品公司上班,公司常將一些市場退回或臨近過期的產品當作“福利”發給員工,如何處理這些東西就成了令人頭疼的問題。妻子說浪費可惜,不如做個順水人情,送給親戚朋友們。于是這些“福利”就送給了表姐等一眾親戚朋友。至于這些收“福利”的人是如何評價的,當面我無法聽到,但通過兒子這件事,我想落個像兒子那樣的評價自然也不會少。
上個月,兒子過10周歲生日,家里收到了十多個大小不等的毛毛熊,既有班上小朋友送的,也有親戚們送的。妻子按成色新舊將這些毛毛熊分成三等,說最舊的就送給鄉下的親戚,稍好些的放在家里陳列,品相不錯的保存著以備用,并說,我們主任下個月要生孩子,這個大毛毛熊占地方,正好送給她。
中國是人情社會,重視禮尚往來,講究來而不往非禮也。這既顯示出我們的熱情,也帶有一點脅迫的味道。因為許多時候這禮送得并非心甘情愿,于是如何送禮或回禮就大有門道了。因為現今生活條件改善了,加之都是社會中人,誰家沒有一些多余的東西呢,于是這些棄之可惜、食之無味的東西就成了我們用于溝通交流的潤滑禮品。報紙上經常登載這樣的事例:一瓶酒,送來送去,最后卻轉到了送禮者自己的手里。
我們重視人情,講究送禮,卻又虛偽地盤算對方的尊卑貴賤,在物物相易中完成各自的心理滿足,而從不去研究對方喜好及是否需要,如何給對方送最適宜、最喜歡的禮物。
我想起每次回家,母親總要挑那些大而又圓的雞蛋送給我,走時還要一個個在耳朵邊晃一下,怕放久了成為臭雞蛋。母親如此費心盡力,一方面是因為她疼愛孫子,要給孫子最好的營養品,另一方面她為人和善,凡事總講究“送,就送最好的”信條,寧可虧自己,不敢虧別人,生怕花了錢還落不到好。因此她總是掏心窩子送禮,在當地的人緣極好。
“送,就送最好的”這句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之又難。現實中,面對家里成堆的各式“孝敬品”,既不造成浪費,又能做個順水人情,這恐怕就是當下許多送禮人的心態吧。(武漢 聶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