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企縱向一體化不同階段研發投入的績效效應比較

劉佳歡

一、引言

現階段，我國乳制品企業紛紛開始縱重視縱向一體化，從乳制品企業自身的發展來看，推進縱向一體化和加大研發投入往往是同時進行的，很難剝離開。而依據理論分析，企業在剛開始進行縱向一體化以及還在縱向一體化進程中的時候，往往會占用大量資金，此階段的企業大多也是相比研發更重視縱向一體化的布局為他們帶來的收益，這個階段一般不是企業真正關心產品創新的時候，而隨著縱向一體化布局的日漸完成，縱向一體化帶來的效益會呈現邊際遞減狀態，這時候研發投入才會成為企業的重點關注對象，才可能會帶來績效的顯著提升。本文試探討在乳企縱向一體化的不同階段中，增加研發投入是否均會提升企業績效，以及探討縱向一體化不同階段下研發投入與乳企績效間關系是正向還是負向，為我國乳制品企業的戰略決策提供理論指導，以便企業能合理配置人力、物力、財力等資源。

二、模型設定與變量選擇

（一）模型設定

在研究各因素對企業績效造成的影響時，多采用回歸分析法。我們將18家乳企按其所處的縱向一體化不同階段（依據乳企的上下游產業鏈的布局是否基本完成）分為兩組，即還在縱向一體化進程中的和已基本完成縱向一體化的，對兩組分別進行回歸。在控制一些影響因素下，建立如下模型：ROE=α+β1R&D+β2ROA+β3DAR+β4TUR NOVER+ε111

其中，ROE為資產凈收益率，R&D為乳企研發投入量，ROA、DAR、TURNOVER分別為控制變量。

（二）變量選擇

1.被解釋變量

研究企業績效時國外學者大多采用托賓Q值衡量績效，托賓Q值表示的是企業市場價值與其重置資本之比，借此來反映公司業績及其成長性。考慮到我國A股市場整體有估值偏高跡象且資本市場尚不成熟，起伏較大，用托賓Q值反應企業績效有一定局限。故我們選擇綜合能力更強的、更為通用、更易獲取的凈資產收益率ROE作為被解釋變量。它準確地反映了資本收益能力，也是杜邦分析法中的常用指標，其表示為凈利潤與平均凈資產的比值。

2.解釋變量

研發費用區別于研發投入強度，研發投入強度是研發費用與主營業務收入的比，由于大型乳企主營業務往往較高，即使有很大筆的研發投入體現在研發投入強度上也比較小，而小型乳企多靠少許明星單品創造主營業務收入，單看研發投入強度可能是大型乳企的10倍甚至更多。為保證結果的客觀性，我們選擇研發投入量作為解釋變量之一。

3.控制變量

據前文所述，企業績效實際上受多種因素共同影響，在實證分析時，要對一些變量加以控制以確保自變量和因變量間的關系更清晰。由于資產負債率反映了公司資產或負債的變化，資產報酬率反映公司資產利用效率，資產周轉率體現了企業的運轉效率，故本文選取資產負債率、資產報酬率和資產周轉率作為控制變量。

三、實證分析

（一）樣本選擇和描述性統計

本文選取在境內上市的乳企2008—2017年10年間數據均值為研究樣本，剔除中間年份缺失數據的樣本和期間經歷多次停牌的樣本，最終選取18家上市乳企的數據作為樣本觀測值。具體如下：

表1 各變量描述性統計

（二）模型檢驗

為測量數據的平穩性及殘差序列的平穩性，我們對兩組模型中各變量分別做了單位根檢驗和協整檢驗，其結果均拒絕原假設，故數據平穩、變量之間有長期穩定的關系。

（三）主要變量間的相關性分析

我們利用SPSS19.0軟件分別對兩組各個變量間的相關性進行分析，通過分析結果可初步驗證乳企在縱向一體化進程中和完成后兩個階段下，研發投入與乳企績效的關系。相關分析結果表明：在縱向一體化過程中階段，R&D與ROE相關系數為-0.252；在縱向一體化完成后階段，R&D與ROE相關系數為0.253。

（四）回歸分析

1.縱向一體化中期階段，研發投入對乳企績效的回歸分析

我們先對模型進行擬合優度檢驗和F檢驗。結論顯示：擬合優度為0.98，F檢驗顯著性概率<0.05，說明模型的擬合度良好，線性關系也較明顯。

再來看回歸分析，可以看出研發投入的回歸系數為負，且P值>0.05，說明乳制品企業在縱向一體化進行中還沒有基本完成時，增大研發投入會對乳企績效產生負效應，反而會使企業利潤出現下降。

表2 回歸結果

2.縱向一體化完成階段，研發投入對乳企績效的回歸分析

我們先對模型進行擬合優度檢驗和F檢驗。可以看到，F檢驗顯著性概率<0.05，且擬合度較高，這說明在縱向一體化基本完成的階段，被解釋變量與其所有的解釋變量之間的線性關系在整體上具有明顯的顯著性。

再來分析各變量的回歸結果。可以看出，研發投入的回歸系數為正，且P值<0.05，說明乳制品企業在縱向一體化基本實現后的階段，增大研發投入會顯著提升乳企績效。具體表現為研發投入量每增加1萬元，乳企利潤就會提高0.012%。

表3 回歸結果

四、結論與政策建議

依據回歸結果可得出以下結論：對于還處于縱向一體化進程中的乳企，研發投入對企業績效的影響并不顯著且系數為負，即在這個階段研發投入的增加反而會使企業利潤下降；而對于縱向一體化基本完成的乳企，此后加大研發投入會顯著提升企業績效。基于本文的研究結果，提出如下建議：

第一，對于還處于縱向一體化進程中的乳企，研究已證明這個階段加大研發投入反而會使企業績效出現下降。這個階段的企業不要盲目擴大研發投入，而是應將資源配置在布局縱向一體化上，依據縱向一體化帶來的成本效應和規模效應促進企業這階段績效的提升。

第二，對于縱向一體化基本完成的乳企，要進一步加大研發力度，推動產品創新。主要從政府和企業兩個層面予以說明。

政府層面：①建立持續性的政策支持政府應給予持續性的政策支持，可針對乳企研發費用的大小予以長期性稅收優惠，并由政府主導設立乳制品行業專項研究基金，為乳企研發提供一些政策優惠和寬松的融資環境，并提供相應的研發技術檢測、管理培訓等相關服務。②加強產學研的結合。借鑒荷蘭乳制品發展經驗，將學校和企業有效對接，讓大學參與到乳制品企業的研發創新中來，利用企業平臺的優勢加速研發成果轉化。鼓勵由乳業、高校或科研機構牽頭，圍繞乳制品產業發展的關鍵技術組建創新聯盟，共同承接重大研發課題；引導高校、科研機構到乳企共建研發中心，資金可由政府專項基金獲取，乳企承擔少部分，研究成果由乳企推向市場，提高研發效率。③強化知識產權保護。政府應進一步完善知識產權的法律體系，確保有效的立法和嚴格的執法，針對侵犯知識產權的行為依據法律給予處罰，適當加大侵犯知識產權的違法成本。同時強化跨地區、跨部門間知識產權保護工作，促進行政執法和刑事司法對接。

企業層面：①拓寬自身融資渠道，明晰戰略定位。研發需要持續的資金保證，乳企在自有資金不足以支撐其研發投入時，應通過上市或債務融資等方式擴大融資，盡量爭取到有便利連鎖等渠道資源豐富的投資者，這樣在進行資本運作的同時連接起市場，方便乳企日后以低成本實現快速擴張。同時，各乳企應明確自身戰略定位，在進行研發活動時不盲目追逐市場潮流，依據自己的比較優勢，打造在各細分市場上可以創造最大企業利潤、爭取到最大市場份額的創新產品。②注重研發人員培養，加強國際合作。乳企應重視研發人員的培養，可建立適當的培訓體系和帶薪學習模式，積極調動研發人員的研發動力，也可讓研發人員參與公司決策，提升其研發熱情，并增加歸屬感，進而提高研發效率。同時加強與國際乳業研發機構進行技術交流和合作，學習他人標準和經驗，提升乳企研發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