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永剛
明永樂年間,浙江省寧波府慈水鎮世代鄉醫樂良才因家境不好,跟著患難與共的武昌人丁鶴年來到北京。丁鶴年在北京有家底,很快開辦鶴年堂藥鋪,樂良才在京城仍為走街穿戶的鈴醫。不過,樂良才醫術高明,藥靈價廉,他很快也在京城中站穩了腳跟。傳到第四代樂顯揚,樂顯揚自幼聰敏,勤于鉆研醫藥理論,不幾年也在前門外打磨廠辦起一座小藥鋪。
此時已是清代。最近這些天,順治的鼻塞日益加重,鼻腔發癢,鼻塞不通,整天濃涕不斷,頭痛不已,終日坐臥不安,太醫院的御醫都看遍了,用了不少名貴好藥,可就是不見好轉,他一怒之下,命令不要太醫院御醫再來治療了。
這天,順治只帶一個太監和一個御前護衛微服出宮夜游。來到一條街上,已是夜深人靜時分,周圍店鋪都打烊了,只有一個小藥鋪還開著門,里面燈火通明,店主人正在秉燭夜讀。順治心想,沒準真正有本領的醫生還是在民間。于是他示意二位隨從靠后,他上前敲門。此店正是樂顯揚的小藥鋪。
進屋后,樂顯揚見有客來夜訪,連忙站起來問:“先生深夜造訪有何見教?”順治說:“深夜來訪,多有冒昧,我鼻塞不通,整天濃涕不斷,頭疼不已,請過好多名醫未見效,不知是何病癥?”樂顯揚看了看順治的鼻腔,又看了看順治的舌苔和氣色,便說:“先生不必擔心,你的鼻塞不是什么大病,只是你平時人參鹿茸等補藥用得太多,火氣太盛上攻,我只要用些藥就會好的。”說著就麻利地取出一些藥料研成細末,拌在一點藥膏中,從藥柜里拿出一根特制的棉棒,蘸上藥膏,塞到順治的鼻腔深處,不一會兒功夫,順治一個勁兒打噴嚏,并排出不少濃鼻涕,隨之鼻子就通了一些。他大喜說:“還是先生有辦法,我這鼻子不知何時能痊愈?”樂顯揚答道:“我這藥膏是用金銀花、辛夷、黃芩、薄荷等藥物做成,包治鼻塞。先生回家一天兩次,少則三天,多則五天,再服一些藥物,便可痊愈。”順治心想:宮中御醫那么多奇方妙藥都治不好,他這么一點藥膏就能治好我的病?樂郎中見順治面有疑色,便拿起藥和棉棒,對順治笑道:“先生請放心,我不會騙你,這藥你先拿去一用,治不好你的病,我分文不取。”順治拿過藥,道謝一聲,就和隨從回宮了。順治回到宮中,差人按樂郎中吩咐如法治療。果然五天過去,鼻塞居然大好了。
當天晚上,順治又微服來到小藥鋪,樂顯揚一見順治滿面春風地走進來,料知他的鼻塞大有起色。便故意說:“先生用此藥不知是否有效?”順治說:“很好,不知先生要多少錢?”樂顯揚高興地說:“見笑了,那天夜里見你拿藥半信半疑,就故意說治不好病分文不收,現在病好了,仍然分文不收。我見你器宇軒昂,舉止不凡,肯定是個干大事的人,只想與你交個朋友,在下浙江寧波人氏,祖上來京做鈴醫已有幾十年,如今我在這里開個小藥鋪,正想多交些朋友,積聚人氣呢!”順治說道:“很好,我也想結交你這個朋友,依你的高超醫術,我可以舉薦你進宮中擔任御醫,你比宮中太醫院那些人高明多了。”樂顯揚笑了笑說:“進太醫院好是好,就是不能在民間為老百姓看病了。”順治說:“這個容易,現在各地不是在辦藥堂嗎,你進宮當御醫,家里仍可以辦個專門賣藥的藥鋪,找個人來坐堂也行。”樂顯揚聽了大喜道:“那敢情好了。”順治邊說邊從身上掏出一張便箋和一方印章,從桌上拿起筆,寫了一張條子,蓋上章交樂顯揚說:“明天你拿這個條子到內務府衙門去一趟,那里我有個朋友,肯定會幫你這個忙的。”
第二天,樂顯揚拿著紙條找到內務府衙門,遞上紙條。過了一會兒,出來了一個太監,見樂顯揚便說:“樂大人請進。”樂顯揚跟著太監走進內務府,進了一個院子,早有兩個衙役手捧著朝服衣帽立在門旁,為首一個官員對樂顯揚講:“樂大人,萬歲爺有旨,大人醫術高超,任命你為太醫院院目,即日上任。”慌得樂顯揚六神無主,跟他交朋友的竟然是當今皇上,開玩笑說是當御醫的,怎么進來就做起官來了?
樂顯揚有幸進入太醫院,十分高興。但是,他并不想依此耀武揚威,高人一等。他在想祖上世代走村穿戶,憑的只是一點祖傳技藝,要更有作為,必須借助太醫院這塊寶地,鉆研更多的古典醫籍,學習更多的醫藥知識,爭取將來自己的更大發展。他在太醫院的日子,只要不當值,就鉆進北廳的醫學典籍房,如饑似渴地攻讀古典醫籍。他收集了大量行之有效的古方、驗方,提高了自己的醫藥理論水平。康熙八年(公元1669年),他辭去太醫院院目之職回家,在打磨廠開辦起了自己的同仁堂藥鋪,同兒子樂鳳鳴一起驗證古代驗方,也開創了一個著名的中醫藥堂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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