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家暴視角下家庭暴力成因與對策實證研究

張貴華

摘 要：家庭暴力不僅是一個家庭問題，還會衍生其他社會問題。因此，促成家庭暴力的原因以及如何防治家暴值得探究。論文在相關國內外研究成果的基礎上，以廣東省中山市的部分家暴現象為研究對象，運用文獻法和訪談法研究家庭暴力問題，設計個案訪談收集第一手資料，研究家庭暴力的現狀、成因、影響，進而提出相應對策，以期改善家庭暴力的現狀，促進家庭和社會的良性發(fā)展。

關鍵詞：家庭暴力；反家暴；家庭社工

中圖分類號：C91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8）05-0086-04

家庭暴力不僅是暴力犯罪，這個問題一直都和人的觀念、家庭的倫理價值、傳統(tǒng)文化相聯系。人們會有意無意地將家庭暴力隱藏，甚至覺得是正常的。當今社會，大部分家庭暴力是家庭中占有主導權的一方對相對被動的一方實施的，受害人以女性、未成年人和長者為主，其中大多數是女性。

越發(fā)加劇的家庭暴力會不利于當事人的生命安全，不僅損害其合法權益，還影響社會的發(fā)展和穩(wěn)定。現在家庭暴力已經越來越受到人們的關注，越來越多的家庭暴力案例被新聞媒體報道；家庭暴力逐漸被人們熟悉，反家暴的法律文件和各類公益宣傳活動出現讓人們開始重視家庭暴力問題，怎樣防治家庭暴力已成當下亟須解決的問題。

一、研究方法

本文以中山市部分遭受家庭暴力的家庭為研究對象，筆者通過聯系中山市益群社會工作服務中心和心苑社會工作服務中心負責家庭社會工作的六位社工，在征得社工機構的同意，將以社工轉述的形式提供相關的案例數據資料，出于保密原則，本文所提到的相關人員均是采用化名，內容真實。通過跟社工面談，并對談話內容錄音來搜集材料。通過對錄音內容進行整理，盡可能還原訪談對象的真實語氣情感。本文訪談對象共6名社工，文中涉及的個案有9個。

（一）訪談法

本文運用的是深度訪談法，深度訪談是質性研究方法之一，研究者與研究對象通過不斷的直面交流，借研究對象視角把握其用自己語言表達的生活、經歷和狀況。深度訪談通過研究者在訪問過程中與被訪問者的互動，由淺入深，把握研究對象面臨問題的狀況及后果、原因機制和核心的、可變的、可控的原因，可較深入地搜索對象的特定經歷和動機的主觀資料，體現個別化原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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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文獻資料法

文獻法是通過收集和分析現有的，以文字、數字、符號、畫面等信息形式出現的文獻資料，來探討和分析各種社會行為、社會關系及其他社會現象的研究方法。具體而言，筆者通過查閱與家庭暴力問題相關的書籍、論文、期刊以及網頁等資料，進而分析、比較和歸納所得到的二手資料，了解了中山市家庭暴力問題的現狀并進行成因分析，進而提出預防家庭暴力的對策。

二、家庭暴力的成因

（一）封建思想導致的附屬品思維

受中國兩千多年封建文化的熏陶，男尊女卑的夫權思想根深蒂固。不管是社會還是家庭生活中，妻子都在丈夫掌控之下。夫妻關系僅僅是尊卑、主從關系，女性基本上是男性的附屬品。生活在這種歷史背景的女性就認為接受丈夫的支配是應該的，所以缺乏反抗意識，面對丈夫的暴力時都默默忍受。即使到現在，這些傳統(tǒng)的夫權思想還是有遺留下來，“打老婆”并不被看作是違法的，而“家丑不可外揚”思想的影響，當事人就算知道家暴是不當行為，但還是選擇忍受，有的甚至為自己丈夫的暴力行為找借口，這無疑是在縱容施暴者。

從我所接觸過的案例來看，很多受害者都不是第一次遭受家暴，都是忍無可忍才找外界的幫助。

——A社工

她們之所以會容忍，主要是觀念問題。家丑不可外揚。有個別的婦女一開始還是維護自己丈夫的。

——D社工

選擇忍，是她們仍然對丈夫對這個家庭抱有一絲希望，不愿意破壞這個家。

——C社工

有些人看起來根本不像是會打人，有的學歷還挺高，但他們都抱著一種僥幸心理，覺得打人之后道歉就可以了，但這樣就會一直惡性循環(huán)。

——B社工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套價值觀，對于很多已婚婦女來說，最重要的是家庭是小孩，為了家庭她們可以忍，她們也不希望別人知道這些事，會選擇隱瞞，寧愿自己承受這些。

——F社工

（二）經濟依賴導致弱話語權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這說明婦女的經濟地位就顯示出其家庭地位。女性文化水平以及在經濟產業(yè)中缺乏優(yōu)勢，使得女性很多時候只能從事比較簡單的工作，男女經濟收入不平衡，使男性在經濟上占有優(yōu)勢，經濟地位要比女性高，因此在家庭中有絕對的主導權，而多數女性較為依附家庭。部分婦女無獨立的經濟，這樣依賴性就更強，家庭地位就更低，不得不看著丈夫臉色行事，就容易成為家暴的受害者，而且她們反抗不了，因為失去丈夫就沒有經濟來源。這就導致了婦女只能忍受丈夫的暴力。

根據我們社工對案主的家庭情況的了解，一般前來求助的婦女都是經濟能力比較弱，文化水平低，主要經濟來源還要靠丈夫。

——E社工

現在的普通家庭，基本上都是男的要比女的收入多，家里的主要支出還是靠丈夫，所以很多時候丈夫就會有優(yōu)越感，如果某天突然遇到不順心，他們似乎就有借口來發(fā)泄，甚至不排除他們會通過暴力來宣泄情緒。

——D社工

（三）社會生活壓力

引發(fā)家庭暴力的原因不少。社會迅猛發(fā)展，人們的生活節(jié)奏加速，各種家庭、工作等方面壓力也不斷加大，如果人們無法將壓力釋放，并將不良情緒帶到家里，當遇到刺激時就很容易引發(fā)家庭暴力。

案主蓮姨，今年40歲，小學畢業(yè)，由于文化程度低，她只能做清潔打雜剪線頭這些工作，收入不高，家里主要靠丈夫在工廠打工的收入維持。蓮姨遭受家暴已有4年，4年前，蓮姨開始身體不適，經常沒辦法做重活，所以收入變少，丈夫負擔變大了。當不順心時丈夫就找借口跟蓮姨吵架，有時丈夫看蓮姨在家沒去干活，怒氣上來，就跟蓮姨吵，甚至動粗，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后來丈夫就常找借口吵架，還動手。經過社工了解，蓮姨丈夫說感到家庭負擔重，壓力大，還要供兒子上學，自己也覺得打人不對，但就控制不住，一遇到煩心事就變得暴躁。

——C社工

（四） 施暴者個人精神因素

家庭暴力的發(fā)生除了外力因素，還有一部分家庭暴力與施暴者的品格、個人心理因素有關，如施暴者有精神疾病或性格缺陷導致其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而出現暴力行為。

我曾經處理過一個案例，妻子是本地人，人品很好，但她丈夫就常認為她在外面有人。一次家暴中丈夫還拿起了刀，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妻子來向社工求助，入住了“安全屋”。接著通過社工跟其丈夫接觸，發(fā)現他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一會兒跟社工說要好好保護他老婆，但過一會兒又說假設妻子要離婚就砍其家人。后來，在我們的建議下，村委會就把丈夫送到精神病院。之后通過法律志愿者幫助，他們分開了。

——F社工

阿英是個思想單純比較內向的農村婦女，跟阿明結婚之后生了一個兒子，阿英全心全意為家庭付出，但阿明卻開始酗酒，常常不回家，很容易發(fā)脾氣，每次回到家要是看不順眼就開始大罵，阿英關心問兩句就會被丈夫打。阿英不想家庭破裂，不想兒子沒有爸爸，所以一直忍受。可是阿明卻變本加厲，還有外遇，對家庭不管不問，動不動就打阿英。

——D社工

（五）社會環(huán)境的縱容

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正是人們這樣的想法，很多人都不愿意去干預家庭暴力問題。人們純粹地將家庭暴力問題視為一般的家庭糾紛，不會過問太多。再者，由于之前沒有明確的法律來處理家庭暴力的相關事件，所以相關部門會出現不管不問或“踢皮球”的情況。人們的視若無睹以及各部門的置身事外都是對家庭暴力的縱容，是給施暴者一個理所當然的施暴借口，同時也是對受害者的最大的傷害。

（六）相關法律不健全，執(zhí)行力不強

在《反家暴法》沒有正式施行之前，是沒有專門針對家庭暴力的相關法律法規(guī)。所以當婦女遭受家庭暴力時，如果受害者不揭發(fā)，執(zhí)法部門沒辦法介入，而且很多人還不認為家庭暴力是違法行為。受害者不知何去何從，或者相關部門由于沒有法律依據而沒辦法徹底解決家庭暴力問題，只能按照其他相關法規(guī)如《婦女權益保障法》、《治安管理處罰法》進行處理，但很多時候都因為懲罰過輕起不到震懾的作用。

記得之前《反家暴法》沒有出臺的時候，我們在接觸家庭暴力的個案時，一般會帶受害婦女到婦聯或者居委會、派出所這些部門去維權，但很多時候都是治標不治本，往往一開始施暴者都會道歉或承諾不會有下一次，但過不久，受害者又會再次向我們求助。

——A社工

真的會存在這樣的情況，受害的婦女會跟我們反映，一開始會去求助居委會，但居委會一般都會形式上去了解一下，調解一下，但用處不大；而警察局也是差不多，對施暴一方沒有太大威脅，有時候還會因此激怒施暴者，使得家暴行為更頻繁。

——D社工

三、反家暴現狀與不足

（一）《反家暴法》出臺

2015年12月27日第12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18次會議通過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反家庭暴力法》。從2016年3月1日起，《反家暴法》正式實施。該法明確了家庭暴力的性質和法律責任，曾經清官難斷的“家務事”從此有法可依。受害婦女可以通過法律途徑來維護自己的權益，施暴者可以得到應有的懲罰。

《反家暴法》明確了社會各部門的所承擔法律責任，這樣受害者在遭遇家暴時知道向誰求助，怎樣保護自己，能獲得什么樣的幫助。

——A社工

（二）中山市反家暴措施

1.中山市婦女聯合會

為了給婦女更優(yōu)質的服務，切實維護婦女權益，廣東省婦聯早在2008年就設立了“廣東省婦女維權與信息服務站”項目，并在第一階段在中山設立站點。在廣東省婦聯指導下廣東婦女維權與信息服務站（中山站）設立，該服務站點是由中山市婦聯承辦實施和管理的社會公益服務項目，目的是給予婦女咨詢、教育、信息等服務，維護婦女兒童權益，促進婦女發(fā)展、家庭和睦、社會和諧。服務站的服務對象是婦女和家庭，服務內容有維權服務，包括法律咨詢、家事調解、維權指導、法律援助；家庭服務包括婚戀調適、心理咨詢、家庭關系輔導；咨詢服務包括法律宣傳、社情民意收集。簡單來說，婦女維權與信息服務站是向有維權服務需求的婦女提供幫助的地方。

《反家暴法》出臺后，中山市婦聯在各鎮(zhèn)區(qū)開展“向家庭暴力說‘不”的主題宣傳活動，開設心理講座、外展宣傳活動；3月8日上午，中山市婦聯主席親自接聽“12338”婦女熱線；在3月到5月期間，市婦聯會組織律師志愿者到各個鎮(zhèn)區(qū)開展法律講座；3月到8月期間，將以文藝形式下基層宣傳《反家暴法》；除此以外，還會讓婦女工作者、社工帶頭學習《反家暴法》，這樣居民就能夠在自家門口獲得相關服務。

2.家暴受害者的庇護所——“安全屋”

《反家暴法》規(guī)定，沒有民事行為能力人、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人以及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人因家暴而受到嚴重傷害、有人身安全威脅或處于無人照料等危險狀態(tài)的，公安機關應通知并協助民政部門將其安置到臨時庇護場所、救助管理機構或者福利機構。縣級或設區(qū)的市級人民政府可單獨或依托救助管理機構設臨時庇護場所，給家庭暴力受害者提供生活幫助。

中山市的安全屋現在由中山市益群社會工作服務中心負責管理。中山市益群社會工作服務中心成立于2011年8月，是一個獨立非官方的社工服務機構。在2012年，益群社工服務中心在廣東省婦聯的支持下，從李嘉誠基金會獲得“白絲帶安全屋”支持婦女計劃的10萬元資助，在中山市南朗鎮(zhèn)設立第一家“安全屋”。2013年5月，該項目在石岐區(qū)開展。2013年10月18日，項目的承辦機構益群社會工作服務中心跟心苑社會工作服務中心、東區(qū)社工綜合服務中心共同在東區(qū)夏洋社區(qū)文化廣場開展“安全屋”的推廣活動。2015年5月，中山市婦女和中山市住房保障辦公室在公租房設立了2個安全屋，并將安全屋給有豐富家暴個案經驗的中山市益群社會工作服務中心負責管理。申請庇護的對象需要提供居民身份證等能夠證明身份的證件、家庭暴力的具體情況、近親屬或其他關系密切的親友的姓名和聯系方式、隨身物品清單等。市婦聯會評估申請，如符合條件就可以入住。庇護期一般為7天，特殊情況可延期，一般不超過15天。

安全屋的地址是保密的，只有負責的幾個社工知道，所以住進安全屋的婦女不用擔心會受到傷害。除了地址保密之外，機構處理過的家暴個案的相關檔案資料都只會保存一年，一年后就會把所有資料銷毀。

——A社工

在沒有安全屋之前，我們處理家暴的個案時會發(fā)現，有些案主會找不到住的地方而感到不知所措，現在安全屋的建立是給受害婦女另一個棲身之地。

——E社工

之前我們在社區(qū)里做安全屋的推廣活動的時候，居民都表示這樣的設置很好，可以保護受到家暴的婦女。

——B社工

3.人身保護令

人身保護令是為了更好地保護家暴受害者的人身安全，從法律上防止施暴者再次傷害受害者。2010年3月，廣東開始實行家事審判合議庭制度，并在中山、廣州等七家法院試行，通過合理分配舉證責任、鋪開人身安全保護令制度等四個措施，以進一步打擊家庭暴力，隨后，中山在全省率先運行“家事審判合議庭”。在法院、婦聯、公安、心理、教育等方面相關專家的介入下，本市就實施“人身保護令”的適用范圍、種類及申請主體、申請條件等事宜擬定了具體實施細則[3]。

2010年12月，首份反家暴的“人身安全保護令”在中山市第一人民法院誕生。這份“人身保護令”規(guī)定：從即日起的六個月內（當事人可申請延期），對受害者實施人身保護，除了禁止施暴者再度施暴外，并限制其通過電話、書信、網絡等方式騷擾受害者。假如施暴者違反保護令的約定，將受到公安機關的制裁。

曾有這樣的情況，在社工幫助下，案主向法院申請離婚訴訟，但在案件審理過程中案主的丈夫還會找案主麻煩，恐嚇案主，甚至出手打人。當時我們就建議案主向法院申請人身保護令，這樣可以多一個保障。

——C社工

（三）不足之處

1.項目投入不足

近幾年，隨著社會的發(fā)展，社會工作的發(fā)展成熟，社會工作服務開始在中山普及，早在2005年，中山市第一家社會工作服務中心——心苑社會工作服務中心成立。隨著時間的推移，中山市成立了越來越多的社會工作服務中心。但是中山的專業(yè)社工還是相對缺乏，特別是關于家庭暴力方面的社工。在反家暴方面，安全屋的項目出現投入不足的問題。

很多時候，不是社工沒有心做，而是沒有能力去做。

——E社工

每年安全屋項目只有6萬元左右的資金，根本請不起專門的社工，每次收到求助時，都是由我們益群有家暴處理經驗的資深社工臨時“兼職”，但他們都有自己要負責的工作，所以精力也是不多的。但往后應該會好一點，因為《反家暴法》規(guī)定要有處理家庭暴力問題的專項資金。希望不會讓我們失望。

——A社工

沒有接觸過家暴個案的很難想象家暴個案的復雜性，處理單個案件，短則一個星期，長則一個月或以上，社工需要24小時隨時準備好，工作強度可想而知。所以現在很需要更多的家庭暴力方面的專業(yè)社工來跟進個案。

——D社工

我們機構也開過好幾次內部會議，談及這個安全屋的項目時，有的同工說把這個項目停掉，每次都是我們中心總干事的堅持，才繼續(xù)這個項目的。

——C社工

其實，我們這個安全屋的項目也有不足的，最明顯的就是宣傳還不夠，還有很多很多人不知道有這個項目的。

——B社工

2.家庭暴力案件取證難，缺少判定標準

一直以來法院以家庭暴力為由判決離婚的案件比例較低，2009年年底，廣東省法院開展涉家庭暴力民事案件審理情況及司法建議的專項調研報告。調研數據顯示，離婚訴訟中自訴存在家庭暴力的案件大約在10%，但最終法院認定存在家庭暴力判決離婚的比例在1%～2%[4]。法律是講求證據的，沒有證據就很難證明事實的存在。在家暴受害者希望通過法律來維護自己的權益時，卻發(fā)現自己沒有足夠的證據去證明遭受家庭暴力的事實。有些受害者維權意識不夠強，遇到家暴時怕家丑外揚，于是都不會說出來，更別說保留家暴的證據了。證據不足，使法院沒辦法認定家暴的事實，要申請人身保護令也會受到限制，往往有一部分婦女在遭受家暴之后會選擇分居，當分居時間久了之后再想到法院起訴離婚，這時法院是很難判定另一方是否存在家暴的行為。因此取證是處理家庭暴力事件最難的環(huán)節(jié)。

四、預防家庭暴力的對策

（一）社會層面

1.加強《反家暴法》執(zhí)行力度

《反家暴法》的出臺讓婦女有了法律保障，處理家暴案件時有法可依，女性所受到的法律保護可以體現出女性的社會地位。《反家暴法》對有關職能部門的職責做出詳細的說明，而清晰的職責分工可以確保家庭暴力工作有效率地實施。如何有效地防控家庭暴力問題，需要社會各部門共同合作，認真執(zhí)行《反家暴法》，切實維護婦女合法權益。

在家暴案件取證方面，《反家暴法》規(guī)定，人們法院審理牽涉家庭暴力的案件，可按公安機關出警記錄、告誡書、傷情鑒定意見等材料，判定家庭暴力事實。因此，法院、婦聯、居委會、社工等其他相關部門應該建立一體的聯動機制，在家暴發(fā)生后，受害人應該馬上尋求婦聯、公安等的幫助，相關部門要建立一人一案一檔，并且拍照留下證據，當受害人要起訴的時候，這些證據就可以給法院做參考。

2.深入開展普法宣傳教育，提高婦女維權意識

開展普法宣傳教育，加強婦女的法制觀念，加深婦女維權意識，使婦女能自覺利用法律武器去保障自己的合法權益。同時結合“三五”普法活動，通過多樣的形式和渠道，加強男女平等基本國策的宣傳力度，著力宣揚《婦女權益保障法》《婚姻法》《勞動法》等法律法規(guī)。各地方居委會、政府、婦聯、社工機構共同合作，進行各類法律宣傳活動，如法律常識講座、知識競賽、游園活動、相關展覽等；只有婦女的法制思想和維權意識不斷加強，各種合法權益才能得到保障。

3.提高婦女社會地位

婦女的社會地位必然影響其家庭地位，提高婦女的社會地位需要社會各界的支持和幫助。婦女的社會地位主要體現在經濟方面，而婦女要有一定的獨立的經濟能力，很大程度上與婦女的受教育程度有關，往往文化程度不高只能從事收入不高的工作。所以要提升經濟地位，首先提升婦女的文化程度，婦聯、居委會、教育部門、學校等可以開設婦女成人教育以及各類的職業(yè)技能培訓，提高婦女的教育水平和就業(yè)能力；除了教育方面，最直接的就是在經濟方面去提升女性的地位，國家要保障婦女獲取經濟資源的機會和權利，爭取男女平等就業(yè)，而且同工同酬。其實現在很多技術產業(yè)或者公司招聘都只面向男性，而且有的公司還會出現男女同工不同待遇的情況，這樣對于女性就業(yè)方面是不利的。

4.加大對反家暴相關公益項目的投入

社會組織的力量也是不可估量的。政府、婦聯等部門應該設立專項資金，加大投入，多設立一些反家暴的公益項目，如“白絲帶安全屋”這樣的項目；組織專門的人員參與其中，提高項目的專業(yè)性。還可以設立一些基層的家庭暴力的舉報機構，這樣就可以讓基層群眾實施他們的權利，這樣的平臺可以讓平時有發(fā)現家暴現象卻不敢說出來的居民說出家暴情況，同時居委會、社工、婦聯等機構可以更了解基層情況，早發(fā)現早防治，通過居民的信息，可以安排社工介入進一步了解家暴情況，以便更好地維護婦女權益。

（二）個人層面

1.勇于對家暴說“不”

當事人是自己的人身安全的第一責任人。新一代女性，不應成為男性的附屬或私有財產，她們是獨立的，應對其人生負責，為其權益負責。隨著時代變遷，社會進步，女性在社會中所處的位置，所肩負的責任也隨之加重，這意味著女性要更多地對自己負責，所以當婦女遭受家暴時，要敢于反抗，積極運用法律武器維權，必要時申請人身保護令，讓自己遠離暴力。《反家暴法》規(guī)定，當受害人受到家暴或有家暴危險時，可向法院申請人身安全保護令。如果受害者是無民事行為能力人、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人，或因受強制、威嚇等原因不能申請人身安全保護令的，其近親屬、公安機關、婦女聯合會、居民委員會、村民委員會、救助管理機構可代其申請。

除了提高自己的維權意識，利用法律武器進行抗爭之外，當遭遇家暴，除了向公安機關報案之外，還可以通過12338婦女熱線尋求婦聯幫助。如果家庭暴力繼續(xù)惡化，到了不可控的地步，可以在婦聯、居委、社工等機構的幫助下依據《反家暴法》來向法院提出控訴，維護自己的權益。一句話：拒絕家暴，從自己做起。

2.增強女性的獨立性

女性要更好地維護自己的權益，更快地適應社會，要在社會、家庭方面掌握主導權，就要從自身做起。多投資在自己身上，積極參加各種提升技能的培訓，不斷地自我進修升值；通過參與不同的活動來開闊視野，豐富自身的社會經驗和工作經驗；多學習相關的法律法規(guī)，利用法制體系來保護自己；同時還要保持一個良好的心理狀態(tài)，樂觀面對人生。

參考文獻：

[1]全國社會工作者職業(yè)水平考試教材編寫組.社會工作綜合能力（初級）[M].北京：中國社會出版社，2015：210-211.

[2]風笑天.社會學研究方法：第3版[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9：233.

[3]中山市婦聯.離婚訴訟期間妻子仍遭受家庭暴力，中山發(fā)出首張“人身保護令”[EB/OL].[2017-10-15].http：//www.zswoman.net/Home/Templategen/article？id=17337.

[4]楊曉梅，王聰穎，向陽，等.防家暴6年發(fā)出13份保護令[N].廣州日報，2016-03-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