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 磊
(1.云南大學 理論經濟學博士后流動站;2.云南師范大學 經濟與管理學院,昆明 650500)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高新技術產業得到了飛速的發展,在“一帶一路”背景下,高新技術產業“引進來”與“走出去”的程度不斷深入,企業對外直接投資(OFDI)的總量與增長率不斷增加。從國家政策角度來看,高新技術行業企業“走出去”旨在更好地“引進來”發達國家的先進技術、知識及經驗,國內企業通過吸收、模仿并轉化為國內企業自身的核心競爭力,因此,研究高新企業產業內貿易對我國企業更好地實現對外直接投資的目標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本文通過建立產業內貿易理論模型,測算我國產業內貿易靜態與動態指數,分析我國產業內貿易發展態勢,在此基礎上研究如何擴大我國高技術產品產業內貿易總量與增長率。
產業內貿易是指一個國家或地區在一個產業中同時進行出口與進口的行為,或是兩個國家對同一產業進行貿易的行為,稱為產業內貿易,同時可以稱為雙向貿易或貿易重疊。
G-L指數最早是由Grubel和Lloyd提出,用于計算靜態產業內貿易水平的方式,其計算公式為:

式(1)中,Bi表示第i章產品一定時期的G-L產業內貿易指數,Xi和Mi分別代表第i章產品的出口額和進口額。Bi的取值為0到1的正數,Bi的值越大說明產業內貿易的水平越高。根據G-L指數的大小,可以分為四個區間,分別代表不同類型的產業內貿易,0≤G-L≤0.25,產業內貿易水平很低,從國際分工的模式來看,屬于高度的垂直分工;0.25<G-L≤0.5,產業內貿易水平較低,在國際分工模式上屬于垂直分工模式;0.5<G-L≤0.75,產業內貿易水平較高,在國際分工模式上屬于水平分工;0.75<G-L≤1,產業內貿易水平很高,國際分工模式屬于高度的水平分工。
各類產品的G-L指數可由所屬各章產品的G-L指數加權求和得出:

式(2)中,Bj表示一定時期某類產品產業內貿易指數,wi=(Xi+Mi)/(X +M ),X、M為第 j類產品的出口和進口總值,wi為第i章產品在該類產品貿易中的比重。j為1到4的整數,分別代表四大類產品。類似的,可以有各類產品的產業內貿易指數,加權求出整個產品的G-L產業內貿易指數。
為了從動態的角度反映一定時間跨度的產業內貿易的水平,Bruelhart(1994)提出了邊際產業內貿易指數,其表達式為:

式(3)中,Ai表示第i類產品一定時間跨度的邊際產業內貿易指數,ΔMi和ΔXi表示兩個時期間第i類產品的進出口貿易額的變化量。其中0≤Ai≤1,越接近1表明該類高技術產品全部貿易中的增量主要是由產業內貿易引起的,越接近0表明該類高技術產品貿易的增量是由產業間貿易引起的。而后對其進行加權平均:

其中:

近年來隨著新興經濟體的不斷發展,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產業內貿易所占比重逐年上升,隨著對外直接投資增加、區域經濟全球化與區域經濟一體化的不斷深入,高新技術行業產業內貿易與日俱增。因此,本文采用Grubel-Lloyd和Bruelhart兩種方式計算我國與各個國家或地區產業內貿易狀況。
高新技術產品是指經過高額研發資金投入(R&D)與高技術工人進行生產的具有高附加值的工業產品。本文從產業內貿易總額、各行業產業內貿易以及產業內貿易空間集聚分布等角度對我國產業內貿易現狀進行指數測度分析。
我國高新技術產品貿易呈現逐年上升趨勢,2002—2016年間,高新技術產品貿易總額急劇增加,由319.2億美元增加至6868億美元,增加幅度高達21.52倍。

表1 高技術產品對外貿易發展情況 (單位:億美元)
由表1可知,我國高新技術產品貿易總額呈現增長趨勢,同時,其發生額占出口總額比重不斷增加。因此,可以看出高新技術產品產業內貿易有效地推動了我國對外貿易的快速發展,使得貿易總額逐步增加。
從各行業角度對我國產業內貿易情況進行分析,其中包括計算機與通信、計算機繼承制造、電子技術、光電技術、生物技術、生命科學、材料技術與航天技術八個角度,表2為高新技術產品各產業各產業進出口比重。
由表2可知,近年來我國出口比重較大的領域集中于計算機與通信技術、電子技術、光電技術和生命科學技術四個重要領域。航天航空技術由2002年的飛速發展,逐步趨于穩定,并呈現平穩的下降趨勢。

表2 高技術產品各產業進出口比重 (單位:%)
從進出口貿易空間集聚分布角度研究我國高新技術產品產業內貿易情況,如圖1和圖2所示。

圖1 高技術產品出口主要國家及地區(2016年)

圖2 高技術產品進口主要國家及地區(2016年)
從圖1和圖2可以看出,我國高新技術產品出口,包括生命科學技術、光電技術、電子技術與計算機通訊技術等領域,研究發現高新技術產品出口地域分布相對較為集中,主要集中于美國、我國香港、歐盟等主要國家與地區,而我國高新技術產品進口來源國家相對比較分散,并無主要依賴進口國,均勻分布于歐盟、美國、韓國與日本等國家,因此,我國產業內貿易多以出口為主,且地域分布主要集中于美國、歐盟、韓國等發達國家或地區。
依據上述分析,本文提出我國應從政策角度加大本國與美國、歐盟、韓國與日本等發達國家或經濟體的產業內貿易,增加對該類國家的貿易出口,穩定與該類國家的貿易進口,提高高新技術產品在“一帶一路”倡議下的出口比重,加快我國高新技術產品對外直接投資“走出去”的步伐。同時,“引進來”同類別產品高新技術的逆向技術溢出,帶動本國企業技術不斷進步,企業價值鏈持續升級,進一步推動我國產業結構優化與轉型,使得產業鏈更加完善。
中國各類及占主導地位的各章高技術產品進出口貿易額如表3所示。

表3 各類及占主導地位的各章高技術產品進出口貿易額 (單位:萬元)
隨著我國產業結構不斷升級優化,我國高新技術產品實現了快速發展,高新產品產業間貿易日益增多,通過表4(根據表3計算)的G-L指數分析,我國出口貿易中包含產業內貿易和產業間貿易,于2009—2016年間,高新技術產業產品產業內貿易G-L指數總體呈現上升趨勢,且G-L指數總體均超過0.5,說明高新技術產業產品的產業內貿易作用強于產業間貿易,并能看出兩者之間差距越來越大。

表4 各類及總體高技術產品G-L指數
具體分類來看,我國產業內貿易第一類高新技術產品呈現較高水平,第二、三類高新技術產品產業內貿易處于中等水平,而第四類高新技術產品幾乎全部為產業間貿易。這說明我國在生命科學技術等高新技術產品領域具有領先地位,而在電子技術、光電技術與計算機這兩類高新技術產品領域保持與國際平均水平持平。然而,在通訊技術等高新技術領域落后于國際水平,這與我國通訊技術領域一直以來的壟斷行為密不可分,壟斷造成了該領域內企業缺乏創新能力。
本文經過測算,給出2009—2016年隔年的Burelhart邊際產業內貿易指數,通過表5(根據表3計算)可以看出,我國邊際產業貿易指數雖然增長幅度不高,但總體呈現上升趨勢。
通過表5可知,我國高新技術產品產業內貿易情況總體呈現上升趨勢,其中:第一類高新技術產品產業內貿易呈現邊際遞增趨勢,說明第一類高新技術產品產業內貿易不僅總額不斷增多。而且其增長率也在不斷加大,這說明我國第一類高新技術產品(生命科學技術)領域具有領先地位;第二、三類高新技術產品產業內貿易相比于第一類產品產業內貿易邊際增長率不足,總體均在0.5左右徘徊,但總體均為正值,說明第二、三類高新技術產品呈現穩步上升趨勢;第四類高新技術產品邊際產業內貿易指數幾乎均小于0.1,說明我國第四類產品主要以產業間貿易為主。因此,我國應保持第一類高新技術產品產業內貿易快速發展,加強第二、三類高新技術產品產業內貿易發展,同時,打破第四類高新技術產品壟斷地位,推進第四類產品產業內貿易逐步提高。

表5 高技術產品Bruelhart邊際產業內貿易指數
本文通過計算G-L指數、Bruelhart邊際產業內貿易指數,得出如下結論:我國高新技術產品產業內貿易主要以第一類高新技術產品產業內貿易為主,第一類高新技術產品產業內貿易處于領先水平,而第二、三類高新技術產品產業內貿易處于中等水平,第四類高新技術產品則主要以產業間貿易為主。這主要是由于我國高技術產品出口生產體系不健全、品牌商品少、科技含量低、產品檔次低、基地建設規模小、發展緩慢、高技術產業招商引資力度不夠,引資金額小等因素造成的。同時,當前金融危機和外貿出口不景氣的國際大環境也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我國高技術產品產業內貿易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