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氣陰兩虛證候診斷標準研究的知識圖譜可視化分析＊

秦 義，鄧 榕，劉雅儒，田元祥＊＊

（1.中國中醫科學院中醫臨床基礎醫學研究所 北京 100700；2.北京中醫藥大學第三附屬醫院 北京 100700）

氣陰兩虛證，亦稱氣陰虧虛證，是指元氣不足，陰津虧損，以神疲乏力，氣短懶言，咽干口燥，煩渴欲飲，午后顴紅，小便短少，大便干結，舌體瘦薄，苔少而干，脈虛數等為常見癥的證候[1]，是中醫臨床出現頻次最高的證候，但缺乏統一、公認的辨證標準也是目前臨床研究遇到的最大難題[2,3]，中醫證候標準是“證”的實質研究和客觀指標研究的前提[4]，知識圖譜的可視化分析可為該領域的發展提供戰略性意見[5]。本研究基于文獻計量學的方法，應用CiteSpace軟件[6]，對氣陰兩虛證候診斷標準研究的科學文獻進行了可視化的共現分析，總結了該領域的研究歷史、現狀以及研究熱點，并對發展趨勢做出了預測。

1 資料與方法

1.1 數據收集

數據庫：中國知網（CNKI）期刊數據庫；檢索方式：主題；因不同學者對氣陰兩虛的表達不同，為使檢索結果更加全面，故檢索詞為：氣陰兩虛、氣陰不足、氣陰虧虛、氣陰兩傷、氣陰虛、氣陰兩虧、診斷標準；檢索方式：氣陰兩虛and診斷標準、氣陰不足and診斷標準、氣陰虧虛and診斷標準、氣陰兩傷and診斷標準、氣陰虛and診斷標準、氣陰兩虧and診斷標準；檢索時間起始時間無限制，截止至2016年第6期。將以上檢索策略得到的結果合并，得到1974-2016年氣陰兩虛證候診斷標準研究相關文獻380篇，剔除不符合要求文獻2篇，共納入研究文獻378篇。

1.2 數據格式轉換

納入研究的378篇文獻以Refworks格式從CNKI數據庫中導出，選擇CiteSpace軟件已嵌有的格式轉換工具，將Refworks格式文件轉換為download_***.txt文本文件。

1.3 方法

1.3.1 軟件選擇與設置

CiteSpace軟件選擇4.0.R1版本，用已轉換完成的文本文件建立本次分析的項目（Project）。時間切片（Time Slicing）：1974-2014年，每3年為一個時間切片；節點類型（Node Types）：分別選取作者（Author）、機構（Institution）、關鍵詞（Keyword），生成3個圖譜；節點類型為作者時閾值選擇（Top N per slice）=30，修剪選項（Pruning）：關鍵路徑（Pathfinder）、修剪合并后圖形（Pruning the merged network）；節點類型為機構時閾值選擇（Top N%per slice）=100，修剪選項（Pruning）：無；節點類型為關鍵詞時閾值選擇（Top N per slice）=20，修剪選項（Pruning）：關鍵路徑（Pathfinder）、修剪合并后圖形（Pruning the merged network）。

1.3.2 數據可視化

根據不同的軟件設置，分別生成氣陰兩虛證候診斷標準研究的作者合作網絡、機構共現網絡以及關鍵詞共現網絡的共現圖譜，并進行可視化分析。

2 結果

2.1 氣陰兩虛證候診斷標準研究相關文獻概況描述

2.1.1 氣陰兩虛證候診斷標準研究相關文獻時間分布

圖1顯示，1995-1999年、2006-2011年，隨著研究者對該領域的關注度增加，氣陰兩虛證候診斷標準研究的發文量經歷了2個快速增長的時期。1999年與2011年發表的文獻以糖尿病的臨床研究居多（34.5%），其次是冠心病的臨床研究（15.5%）。

2.1.2 氣陰兩虛證候診斷標準研究基金支持情況

在納入研究的378篇文獻中，受到基金資助的文獻有67篇，占納入研究文獻總數的17.7%（圖15），但有13%的論文是受到了國家級基金的資助。說明本研究領域雖然受到的資助較少，但以國家級資助為主。其中，資助最多的為國家自然科學基金（18篇）和跨世紀優秀人才培養計劃（16篇）。跨世紀優秀人才培養計劃、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國家重點基礎研究發展計劃（973）、國家科技支撐計劃四項國家級基金是主要的資助來源。

國家級基金資助論文關鍵詞的共現分析結果如圖3所示，肺部疾病、糖尿病、缺血性中風以及隱結構模型研究是主要的資助方向（表1）。

2.2 作者合作網絡分析

本研究的378條期刊數據中，共包含作者1063名。其中發文量最高者為李建生，共發表相關文獻20篇；發文量在3篇以上的高產作者有13人，占作者總數的1.22%（表2），河南中醫藥大學與北京中醫藥大學東方醫院是高產作者的主要工作單位；發文量在2篇以上的學者有66人（6.21%），本研究領域內93.79%（997人）的作者發文量僅有1篇。

作者合作網絡（圖4）顯示：高發文量作者之間存在合作關系，并形成了穩定的研究團隊。在該團隊中，李建生、李素云、王至婉、余學慶與王明航發揮了主要作用，研究方向主要為肺部疾病相關的證候診斷標準研究。例如，該團隊應用醫學統計方法、自適應模糊推理系統技術及德爾菲法，以文獻研究為基礎，綜合臨床調查研究及專家咨詢問卷分析結果，建立了慢性阻塞性肺疾病急性加重期與穩定期的證候診斷標準，肺腎氣陰兩虛證為其中的常見證候之一[7-9]。此外，作者合作網絡顯示，氣陰兩虛證候診斷標準研究形成的多個研究團隊間并無合作關系，且多數研究團隊的發文量較低，并未形成重要的影響力。

圖1 氣陰兩虛證候診斷標準研究相關文獻時間分布

圖2 氣陰兩虛證候診斷標準研究基金支持分布

圖3 五項國家級基金資助論文關鍵詞共現聚類

2.2 機構合作分析

研究數據中共包含251家研究機構，發文量≥10篇的機構僅有3家，其中發文量最高的是河南中醫藥大學20篇，其次是河南中醫學院第一附屬醫院15篇，北京中醫藥大學10篇。發文量在5篇以上的機構有11家，大多數研究機構的發文量在1篇（199家，79.28%），符合馬太效應，即該領域的主要研究力量集中在少數幾個研究機構中。

對發文量≥2篇的研究機構合作網絡進行可視化結果（圖5）顯示，由機構合作網絡可見，氣陰兩虛證證候診斷標準的研究具有多機構間相互合作的特點，且這些合作多出現在近年。

表1 國家級基金資助論文關鍵詞聚類列表

采集地點編號—— —— —— —— —— ——B D C X G S W T河北東靈山山西龐泉溝北京霧靈山河北圍場河北圍場河北五岳寨北京栽培北京栽培T.c h i n e n s i s T.c h i n e n s i s T.c h i n e n s i s T.c h i n e n s i s T.c h i n e n s i s T.c h i n e n s i s T.c h i n e n s i s T.c h i n e n s i s野生野生野生栽培野生野生野生栽培采自霧靈山采自河北五岳寨種質名稱生存狀態備注

在以河南中醫學院、河南中醫學院第一附屬醫院和北京中醫藥大學為核心的主網絡中，包含了多數的發文量在5篇以上的主要研究機構。高發文量的研究機構往往參與了多研究機構之間的合作，且合作不僅限于同地域的機構。例如河南中醫學院作為最主要的研究機構，不僅與河南中醫學院第一附屬醫院合作甚密（合作發文15篇），同時還與北京中醫藥大學、山東中醫藥大學附屬醫院、江蘇省中醫院有合作關系。作為該領域的主要研究機構，河南中醫學院、河南中醫學院第一附屬醫院和北京中醫藥大學相互合作，應用數據挖掘技術建立了彌漫性肺間質疾病中醫證候診斷標準模型，并提出了肺腎氣陰兩虛證的診斷標準：主癥：喘促、動則喘甚、舌質紅、胸悶、神疲乏力、脈細、脈數、咳嗽。次癥：舌淡、苔白、食欲不振、發熱、氣短、苔薄、痰少[9]。

2.1 關鍵詞共現分析

378篇中文期刊文獻中，共計包含1 698個關鍵詞，出現頻次≥10的關鍵詞有52個（表4），除“氣陰兩虛”和“診斷標準”與檢索策略有關外，這些關鍵詞還包含了期刊文獻的研究方法，如隨機對照試驗（RCT）、病例系列研究（CSS）、聚類分析；與氣陰兩虛證密切相關的疾病，如糖尿病、冠心病、糖尿病腎病；期刊文獻中常與氣陰兩虛同時出現的證候，如陰陽兩虛、肝腎陰虛、脾腎陽虛等；氣陰兩虛的常見癥狀，如手足心熱、五心煩熱、易感冒等。

圖6為氣陰兩虛證證候診斷標準研究主要關鍵詞的共現圖譜，圖譜中包含386個節點、1 232條連接。圖6中，紫色外環的節點是圖譜中中心性（Centrality）較高（中心性≥0.1）的節點。中心性亦稱為中介中心性（Betweeness Centrality），其取值在0-1之間，是衡量一個節點在網絡中重要性的指標。中心性高的點往往位于連接兩個不同聚類的路徑上，在圖譜中發揮了節點間相互聯系的“中介”與“橋梁”作用[10,11]。氣陰兩虛證證候診斷標準研究關鍵詞共現圖譜中，共有高中心性關鍵詞24個（表5）。

表2 氣陰兩虛證證候診斷標準研究高產作者列表

對納入關鍵詞圖譜的386個關鍵詞進行自動聚類，并對生成后的聚類圖譜中將較小的聚類過濾，僅保留較大的聚類（節點數≥10，剪切值≥0.7），如圖7所示，氣陰兩虛證證候診斷標準研究關鍵詞共形成了14個較大的聚類。

圖4 氣陰兩虛證候診斷標準研究作者合作網絡視圖

圖5 氣陰兩虛證候診斷標準研究機構合作網絡視圖

表3 氣陰兩虛證證候診斷標準研究機構列表（發文量≥5）

聚類的關鍵詞標簽不能完整地顯示出不同聚類的研究主題，因此，在對不同聚類中所包含的關鍵詞進行歸納分析后，對14個聚類的研究主題進行了總結。

3 討論

氣陰兩虛作為最常見的臨床證候，其診斷標準的公布距今已有近20年的歷史。對相關文獻可視化分析發現，氣陰兩虛證候診斷標準的研究自1974年起，在2009年與2011年經歷了兩個高峰，糖尿病與冠心病的相關研究是主要內容，這與納入研究的文獻主要為臨床研究文獻，且這些文獻中都涉及了證候診斷標準的應用相符。而符合臨床需求的證候診斷標準的缺失，阻礙了中醫臨床及科研的發展進步。

表4 氣陰兩虛證證候診斷標準研究機構列表（發文量≥5）

圖6 氣陰兩虛證候診斷標準研究關鍵詞共現視圖

圖7 氣陰兩虛證候診斷標準研究關鍵詞聚類視圖

表5 期刊文獻高中心性關鍵詞列表

表6 氣陰兩虛證候診斷標準研究關鍵詞聚類列表

氣陰兩虛證候診斷標準的研究尚面臨諸多問題。首先，該領域并未得到足夠的基金支持。氣陰兩虛證候診斷標準的研究屬于基礎性研究，在有限的基金資助中，以國家級基金為主，并未引起各省市基金的廣泛關注。其次，該領域的核心研究力量不足。雖然形成了多個學者合作團隊，但多數團隊的發文量低，影響力小，僅李建生為代表的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研究團隊中，包含了多位高發文量的學者，形成了穩定的高產團隊。機構間的相互合作是優秀科研成果產出的基礎，氣陰兩虛證證候診斷標準研究的機構合作網絡顯示，除了同地區機構間的合作外，也顯示出了跨地域的合作。雖然證候診斷標準研究目前遇到較大的困難，但這樣的合作基礎所帶來的智慧的碰撞將會為這些難題提供解決之道。

本研究發現冠心病、2型糖尿病、糖尿病周圍神經病變、糖尿病腎病、IgA腎病是該研究領域關注較多的疾病；系統分析、數據挖掘與隨機對照實驗是該領域應用較多的研究方法；臨床研究、中醫證候與生物學指標相關性研究是該領域學者關注較多的研究內容。以上提及的疾病、研究方法與內容既是近年來的研究熱點，也可能成為未來該領域發展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