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醛殺死了阿里員工？

文/佚名

日前，一篇名為《阿里P7員工得白血病身故，生前租了自如甲醛房》的文章在社交媒體刷屏，文章用“甲醛”和“白血病”這兩個詞觸動人們敏感的神經。

文中提到，7月13日，一位級別達到P7的阿里員工因急性髓系白血病離世，其原因指向他入職時在杭州租住的房間。在其過世后，其家人對所租住的自如房間進行了檢測，結果顯示甲醛超標。

住甲醛房兩個月后被診斷為急性白血病

租房合同顯示，這名員工自2018年5月8日起租住自如房子，沒有人知道他的身體開始出現異樣是什么時候。

“他七月份跟我說過自己感覺不舒服，像得了重感冒，在杭州回北京的高鐵上，他說自己的腿破了流血止不住。”逝者的妻子提到，7月10日，丈夫在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朝陽醫院門診被初步診斷為急性白血病，并留院觀察，次日確診，轉到血液科。無奈病情發展迅速，確診三天后他便離世。

醫生為其診斷為急性髓系白血病，其他診斷還顯示，病人患有急性早幼粒細胞白血病、重度貧血、肝功能異常、高鉀血癥、代謝性酸中毒、急性腎功能不全等多種病癥。可在半年之前的一月初他剛剛做完入職體檢，那時候的指標一切正常。

急性白血病是造血干細胞的惡性克隆性疾病，可以分為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和急性髓細胞白血病兩大類。我國急性髓細胞白血病的發病率約為1.62/10萬，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則約為0.69/10萬。

成人以急性髓細胞白血病多見，兒童以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多見。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世紀壇醫院血液內科主任吳學賓表示，急性白血病若不經特殊治療，平均生存期僅3個月左右，個別患者在診斷數日后即死亡。

在丈夫病逝后，妻子來到杭州，對其租住過的房子進行了檢測，結果顯示：甲醛超標。

醫生：尚無權威研究解釋甲醛與白血病關系

對此，上海市第一人民醫院血液科專家、學科帶頭人王椿教授接受采訪時表示，身故的阿里員工所患急性髓系白血病確系比較急重的血液疾病。

王椿教授指出，醫學研究目前對白血病的直接病因尚不明朗。“甲醛確實是一種致癌物，但不能斷定甲醛是導致白血病的致病因素。”

王椿教授說，眼下暫時并沒有權威研究能夠解釋“甲醛與白血病的關系”。“基因缺陷，病毒感染，化學物質都有可能會導致白血病，但這些因素都不是白血病的‘充要條件。’”

早在 2004 年6月15日，世界衛生組織下屬的國際癌癥研究局發布了“將甲醛分類為人類致癌物”的新聞公報。

公報中指出，來自于10個國家的 26 位科學家綜合評估了甲醛這種廣泛使用的化學物質致癌性的事實，并得出了三項核心結論：

1.甲醛是人類致癌物；

2.甲醛可以引起人類鼻咽癌；

3.甲醛致白血病的證據有力但還不夠充分。

所謂“證據有力”，指的是人類流行病學研究的結果支持甲醛導致白血病。文獻中的meta分析顯示：甲醛與白血病，尤其是髓系白血病的發病風險呈正相關的，所謂“證據不夠充分”，指的是誘導白血病的機制不清楚，需要深入研究進一步澄清兩者關系。

“單純一個白血病細胞是不會導致人類死亡的，而當一個白血病細胞分裂成10的12次方個‘壞細胞’時，人才會有死亡風險，這個過程可能需要5-12年。”

王椿教授同時表示，甲醛是一種有害氣體，過度吸入會對呼吸道產生刺激，并對黏膜造成一定的損傷。“如果能避免接觸接觸甲醛，那自然最好。但如果免不了要少量吸入，也不必恐慌。”他說，即使是甲醛導致白血病細胞的產生，也要經過若干年后才會出現癥狀。

正如醫學專家所言，白血病涉及環境污染、基因突變、電磁輻射、病毒等。但是，存在“相關性”，并不意味著室內甲醛污染必然導致白血病。據媒體報道，2015年，某孕婦入住自如公寓后，確診患白血病并引產，丈夫劉某以室內空氣中甲醛、總揮發性有機化合物TVOC濃度超標將自如告上法庭。其后，兩級法院均以“無法證明空氣質量與患病因果聯系”為由，不支持訴訟請求。

世衛組織：室內甲醛超標真有可能患上白血病

雖然尚無有力證據表明甲醛與白血病相關，但甲醛對人體健康的危害不言而喻。2010年12月15日，世界衛生組織發布《室內空氣質量指南》，報告提出，室內空氣中的甲醛含量的安全標準是每立方米中含量0.1mg，超量則會傷害肺部功能，并可能患上鼻咽癌和白血病。

我國國家室內空氣質量標準也規定，甲醛的含量應該小于或等于0.1mg/m3。

根據中科協室內環境委員會規定的成年人吸入甲醛的量化警示，如果室內空氣中的甲醛濃度超標10倍，相當于生活在室內的人一年內直接飲用3.94毫升至4.73毫升的37%甲醛溶液，即喝了一酒盅的福爾馬林。更為可怕的是，一旦甲醛濃度達到30mg/m3時，會立即致人死亡。

在國內一家兒童醫院血液病研究所10年收治的1800多名白血病患兒的調查中，有46.7%的孩子家里在發病前半年內進行過裝修。此外，裝修污染所致白血病不止針對兒童，研究發現在近10年的1200多名老年白血病患者中，有54.6%的人家中也曾在半年內裝修過。可見，裝修污染成為白血病患者的第一殺手，尤其是甲醛釋放時間長久，潛在危害更大。

西安交通大學的周黨俠教授團隊研究表明，甲醛職業暴露可能還與中國男性生育能力下降有關：與丈夫未接觸甲醛的女性相比，有甲醛暴露男性的妻子其受孕時間更長，考慮了其他因素后，接觸甲醛男性的妻子，受孕時間延長的幾率仍高出近三倍之多；甲醛暴露也與較高的流產率有關，丈夫工作時若有接受甲醛暴露，妻子的流產率是正常女性的近兩倍。

這些除甲醛的方法效果怎么樣？

不靠譜：小偏方、暗觸媒、甲醛封閉劑。

“放一點洋蔥在家里”“柚子皮可以去甲醛”……這些偏方無異于掩耳盜鈴，用更加濃烈的氣味蓋住了甲醛的刺激性氣味，讓人誤以為甲醛消失了。

至于如黑科技一般的暗觸媒，僅是商家吹捧；

還有人會在裝修時選擇搭配甲醛封閉劑使用，但是專業人士表示，這非常不靠譜。甲醛的揮發是一種分子運動，如果想阻止它的擴散，封閉劑需要在表面形成一個硬度很高的保護層。但事實是，封閉劑無法滿足這個要求，它容易被擦掉，防止甲醛擴散的效果十分有限。

略有效果，但不推薦：植物、吸附

一些植物的確可以吸收甲醛，并且不會因此枯萎，但是植物的呼吸作用是很微弱的，僅僅依靠它來去除超標的甲醛，有些困難，除非你家是個森林公園。

除了植物，炭包是很多人認可的吸收甲醛主力。它的確可以吸附甲醛，但是它的吸附能力或者說吸附量并沒有我們想象的那么好。如果吸收到一定程度后不進行處理，比如說暴曬或更換等，很有可能因為溫度回升等原因，將甲醛釋放回空氣中。空氣凈化器對于除甲醛的效果可以參照炭包，需要及時更換濾芯。

有效果，但使用有限制：光觸媒等分解方式

市面上有一些專門除甲醛的公司，利用光觸媒進行作業，有一定效果。和前面幾種吸附方式不同，光觸媒是先發制人，它像一個催化劑，促使藏在家具等東西里的甲醛揮發，縮短甲醛揮發干凈的時間（甲醛自然揮發完一般需要3-15年）。不過這個方法的限制比較多，首先觸發條件是必須有紫外線照射，只有讓涂在表層的光半導體材料吸收到紫外線才可以促使甲醛分解，所以那些見不到光的抽屜、柜子里面很難照顧到。

十分有效，但無法根治：開窗通風

開窗通風能降低甲醛在空氣中的濃度，是成本最低且效果不錯的方法。不過它并不能根治甲醛問題。新風系統是一個無法開窗日子的解決方案，不過需要在裝修前考慮安裝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