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 子
圓滿是存在的嗎?就像道與真理,
就像空無,
它們如此真實而確鑿,
又把永遠的隱匿作為那至高的禁忌。
傳統不僅僅在過去,它同樣是我們的此刻與未來,
是 我們向本質,向宇宙得以凝聚的一個不存在的原點處
一次次如此艱難地開掘,而終于標識與勾勒出的
青山之起伏。
只有那條唯一的路才可能成為所有的路,
才能成為羅馬通往外部世界,
通往宇宙每一個角落的無盡無窮。
文學上一種最微小的進展
都伴隨于生命深處巨大困境的
持續、緩慢而艱難地化解——
以及那終于得以迎來的
消融一瞬。
生命是水嗎?
那么,這沸騰的人世就是浩瀚洶涌的海面,
而死是靜靜的海床,是海底那些堅硬的巖石,
以及水落石出,
那么悠緩而漫長的一瞬……
孜孜于道是一種偏執嗎?
就像在滾滾洪流中,
那道清流的醒目與不合時宜。
所有偉大的作品都是自傳性的,
直到他通過“我”
說出了那容納下萬有的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