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旭山
(東山縣銅山古城文化發(fā)展促進會,福建 漳州363000)
2016年3月,紐約亞洲藝術周在曼哈頓舉辦,蘇富比、佳士得等5家國際頂級拍賣行全部參展,其中,蘇富比拍賣行推出了征集自世界各地的書畫精品,民間珍藏的東山先賢黃道周楷書作品《太仆寺少卿石蓮汪先生墓志銘》卷赫然在列。
黃道周楷書《太仆寺少卿石蓮汪先生墓志銘》銘文及相關信息如下:
嗚虖!顯名不如余思,豈獨吏治哉。天下有道,其士夫皆敦□易于。有數(shù)十世之意,不切切自著,而世之喧赫騰驤者,卒瞠然歸之。予晚不及見嘉隆之盛。見萬歷時,福唐葉相公,雅自負,衡量豪杰。頋常稱道石蓮汪公之賢也。汪公初為漳浦令,甚得士庶心。予以少試出其門,稱知己。既以調繁去福清,父老遮留,幾為輦上訟奪。吾父時,葉公方罷相,海上蠢蠢稍動。公一以精誠攝之,宇下奸宄肅然屏跡。居平講水地,屯塞城堡,留意獨殷。其所營度,自經(jīng)閣義癝至四方道路橋梁,無弗飾者。予常過宏路漁溪江口,問其居民,無不誦汪父母慈明也。
嗚虖!士大夫為縣令,梯取臺省,率伉朗自疆。陰持所利,遇長者心易之耳。顧見公,事事整飾,以為謹厚者率作乃爾也。公素夷然,寡所爭難。至于條請兵食,地方利害,常數(shù)千言與當?shù)罓幹S闲缰H,邊圉孔棘,諸賢牽復。福唐葉公再相,高陽趙公為太宰,吉水鄒公為都御史,天下欣然,想望盛治。公以五年臺長,巡視東城,持斧出江西,期月周行十三郡,往復二千里。典文武二闈。所察群吏,惠蒼生,施及宗室者,不可枚舉。方是時,風隧未乖,茅茹猶在。公既掌察刷卷畿道,以積勞晉太仆寺少卿。居亡何以太恭人憂去,又亡何而吉水高陽福唐,相繼皆去。公歸苫塊之余,卻掃豸山,惟取平日所手錄簡編,昕夕誨曰:“天下不負爾曹者,唯有詩書耳。”辰龍已飛,玄黃大定。諸螮蝀方屈,而公又乘箕尾以歾。
嗚虖!公豈有所不樂見聞者乎。方公之為諸生也,籍甚名場,三十七始以選貢入都登賢書。焦漪園時,典試為政府所忌,借科場擊去之。波及公,公夷然,毫無所系。惟日取經(jīng)義治之,為摩燕策籌諸書幾十余年。既開□又值外艱,庚戌乃第。又十載始,簪筆入□班。方是時,內(nèi)批未四出,輒為煬灶之防。其言大臣與中官比,必先與言官比;言官與大臣比,則必與內(nèi)臣比矣。語最中要害,既再疏請召還楊、惠二科臣。及按江西時,疏釋郡守錢若賡獄,天下心義之也。天下固營營以米鹽錢榖稱才辨也。讀公書,見公行事,所在規(guī)畫。捐助輸濟者常數(shù)千百,簿正宛然。豈以是紙尾,屈指為難能者乎。
黃生曰:“予讀漢史,見丙吉與魏相胡常與翟子威書,心疑之也。善為治者,愿以大官委蛇,用相勉乎?”弦韋自佩亦其性,然輦上比樂為搏刺,奚所變鹯鸞而用之。令京兆喜射隼,以敞賞相勸,為公輔度,公在不為也。公與賢達先正終始同慮,獲其易簡,以御險阻。所在黎獻,樂之興歌,可謂仁矣。子產(chǎn)有言:“夫子之歾也,天下無復為善者。”豈不諒哉。
公諱泗論,字自魯,別號石蓮,休寧人。其先自旌城還雙溪,世為甲族。直軒顧齋父子皆期頤,而顧齋以子垍封戶部主事。垍歷官福寧備兵,為貴州參政,生三子。長銂,贈奉政大夫;次鈦,贈山東道御史,即公父也。公□□□□□□□□□卒于崇禎己巳□月□日,壽六十有九。配洪恭人,卒于公按江西時。有子二,長咸穆,娶金參軍女,先公卒;次咸和,娶太學生吳公女。女五,一適吳諸生爽,一適太學李一泰,一適金少尹有馥,一適吳太學煜,一未字。有孫五,澄然娶貴溪令吳公孫女,斐然邑諸生,娶太常邵公孫女,余未聘。具家乘中。
公之歾既四載,而予被放走江南。登九華,歷黃山,始用炙絮奠公于白岳之下,見其山川深茂,泉石澄碧,風土敦固,意慨然樂之也。又二季,公且葬,征銘于予,業(yè)心許矣,為之銘曰:天畏頹波,則顧砥柱。天字良苗,則寶為雨。誰云剪棠,不念召杜。誰云豺貍,不避繡斧。義用慶長,仁言利溥。先正亦云,惟德與女。無棱李膺,有醇羊祜。世□國僑,其吾師乎。
時崇禎甲戌(1634)冬孟之吉,賜進士出身,前右春坊右中允,兼翰林院編修,充經(jīng)筵展書官纂修實錄,國史文林郎,門人黃道周頓首撰并書。
鈐印:石齋、石齋、字去道、史周、二印不辨。鑒藏印:止于至善齋。兼水墨紙本。手卷29 x 238厘米,11 3/8 x 93 3/4英寸。
《太仆寺少卿石蓮汪先生墓志銘》起拍價6至8萬美元。據(jù)雅昌藝術網(wǎng)報道,最終成交價39.40萬美元,折合人民幣256.5334萬元。
黃道周楷書《太仆寺少卿石蓮汪先生墓志銘》,其文稿黃道周學生洪思整理的文集沒有錄入,清代陳壽祺的《黃漳浦集》也沒有錄入,廈門大學侯真平教授的《黃道周紀年著述書畫考》也沒有論及。
銅陵學人蔡力杰先生查閱資料,得知此作品著錄于《明清名人法書》第二卷,從“止于至善齋”確認此作品曾被民國將領袁守謙收藏。
《太仆寺少卿石蓮汪先生墓志銘》是民間流傳的書法作品,其傳承流序尚不清楚,只知道后來曾被“止于至善齋”收藏。“止于至善齋”是民國將領袁守謙在湖南老家的書齋堂號。
袁守謙(1904~1992),字企止,湖南長沙人。黃埔軍校一期步科,歷任國民政府黨政軍要職。在大陸時期,即與齊白石、張善子、張大千、溥心畬等人交往,熱心收藏。1949年渡臺后,出任“國防部政務次長”及“代理部長”,官拜“陸軍二級上將”。
中國嘉德2013年秋季拍賣會曾推出《止于至善齋藏珍》拍賣專場,57組件珍藏中,有數(shù)件明清名人尺牘信札冊,皆著錄于1987年由江兆申主編的《明清名人法書》。此書由袁守謙作序,其內(nèi)容即可印證袁守謙的學識文采及收藏底蘊。由此可見,《太仆寺少卿石蓮汪先生墓志銘》應當藏于臺灣,并在2016年紐約亞洲藝術周亮相。以下簡稱《墓志銘》。
汪石蓮即汪泗論,石蓮是他別號。《明史》記載:“汪泗論,字自魯,休寧人。祖垍,嘉靖中進士,歷官福建兵備僉事,分守福寧。倭犯同安,垍釋重囚七人為軍鋒,擊倭卻之。捷聞,賚金幣。泗論中萬歷三十八年進士。授漳浦知縣,調福清,有惠政,清屯田,繕城堡。征擢御史,首請杜內(nèi)批以嚴履霜之漸,又請召還科臣楊漣等以作士氣。巡按江西,敦重持大體,奸宄肅然。宗人祿不給,疏以橋稅贖鍰存留接濟。歷太仆寺少卿。嘗識黃道周于諸生中,人服其精鑒。”
《明史》記載汪泗論的生平非常簡略,從《墓志銘》文稿看,《墓志銘》比《明史》更為詳細描述了汪泗論一生。概括說來,汪泗論一生宦海波折,50歲才中進士,從縣令升任御史,又巡按江西,最后任太仆寺少卿直至去世,所到之處均有惠政。
《墓志銘》:“公諱泗論,字自魯,別號石蓮,休寧人。其先自旌城還雙溪,世為甲族。直軒顧齋父子皆期頤,而顧齋以子垍封戶部主事。垍歷官福寧備兵,為貴州參政,生三子。長銂,贈奉政大夫;次鈦,贈山東道御史,即公父也。公□□□□□□□□□卒于崇禎己巳□月□日,壽六十有九。配洪恭人,卒于公按江西時。有子二,長咸穆,娶金參軍女,先公卒;次咸和,娶太學生吳公女。女五,一適吳諸生爽,一適太學李一泰,一適金少尹有馥,一適吳太學煜,一未字。有孫五,澄然娶貴溪令吳公孫女,斐然邑諸生,娶太常邵公孫女,余未聘。”
黃道周簡略敘述了汪泗論的高祖父直軒公、曾祖父顧齋公直至汪泗論孫子的譜系,說明休寧汪氏家族世代都是官宦人家,有著良好的家族傳承,這也是汪泗論清正廉明品格養(yǎng)成的家庭基礎。
崇禎己巳年(1629)汪泗論去世,享年69歲,按虛歲計算,汪泗論生于1561年,育有二子五女。
《墓志銘》說:“方公之為諸生也,籍甚名場,三十七始以選貢入都登賢書。焦漪園時,典試為政府所忌,借科場擊去之。波及公,公夷然,毫無所系。惟日取經(jīng)義治之,為摩燕策籌諸書幾十余年。既開□又值外艱,庚戌乃第。又十載始,簪筆入□班。”
汪泗論還是生員身份的時候,名聲就很大了,三十七歲以國子監(jiān)選貢的身份,鄉(xiāng)試中舉,萬歷二十五年(1597)到京師參加會試。焦竑擔任會試副主考,被人彈劾,誣陷接受賄賂,雖然最后查無此事,還是迫使焦竑去職。此事連累到汪泗論,他坦然面對,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回家后照樣努力學習研究經(jīng)書義理,準備再次參加科考,又遇到父親去世,直到萬歷三十八年(1610),他五十歲了才中進士。直接外放到漳浦、福清當知縣,又被任命為侍御史巡視東城,巡按江西,過了十年,才入朝為官。
焦漪園即焦竑,晚明著名思想家。汪泗論因他受到牽連,說明他們之間有某種聯(lián)系,或師生之誼,或共同的政治主張。
《墓志銘》說:“吾父時,葉公方罷相,海上蠢蠢稍動。公一以精誠攝之,宇下奸宄肅然屏跡。居平講水地,屯塞城堡,留意獨殷。其所營度,自經(jīng)閣義癝,至四方道路橋梁,無弗飾者。予常過宏路漁溪江口,問其居民,無不誦汪父母慈明也。”
萬歷四十二年(1614),葉向高辭去宰相職位,那一年或稍早時候,汪泗論調任福清縣令,多有惠政,以精誠之心感化地方。黃道周經(jīng)常從宏路鎮(zhèn)、漁溪鎮(zhèn)、江口鎮(zhèn)經(jīng)過,詢問那里的居民,沒有不贊揚汪知縣的仁慈與賢明。
《墓志銘》說:“公以五年臺長,巡視東城,持斧出江西,期月周行十三郡,往復二千里。典文武二闈。所察群吏,惠蒼生,施及宗室者,不可枚舉。方是時,風隧未乖,茅茹猶在。公既掌察刷卷畿道,以積勞晉太仆寺少卿。居亡何以太恭人憂去,又亡何而吉水高陽福唐,相繼皆去。公歸苫塊之余,卻掃豸山,惟取平日所手錄簡編,昕夕誨曰:‘天下不負爾曹者,唯有詩書耳。’辰龍已飛,玄黃大定。諸螮蝀方屈,而公又乘箕尾以歾。”
吉水,指鄒元標,他是江西吉水縣人。高陽,指趙南星,他是河北高邑縣人。福唐是福清的古稱,葉向高是福清人,他是晚明著名政治家,兩度為相,死后崇禎皇帝追贈他為太師,賜謚號文忠。辰龍,指代魏忠賢。他生于1568年,為戊辰龍年。
《墓志銘》又補充說:“既再疏請召還楊、惠二科臣。及按江西時,疏釋郡守錢若賡獄,天下心義之也。天下固營營以米鹽錢榖稱才辨也。讀公書,見公行事,所在規(guī)畫。捐助輸濟者常數(shù)千百,簿正宛然。豈以是紙尾,屈指為難能者乎。”
汪泗論在朝廷時,曾經(jīng)上疏請求召回楊漣、惠世揚二位言官大臣。巡按江西的時候,上疏解救臨江知府錢若賡,這是天下人盼望已久的事情,實在是難能可貴。
汪泗論從五十歲進入官場,到六十九歲去世,扣去為母親丁憂時間,實際為官十幾年,他是學者型官員,既飽讀詩書,又是處理米鹽錢谷的治理能手,主要政績有如下幾方面:
第一,在漳浦、福清縣令任上,重視地方基礎建設,比如糧倉、橋梁、城堡等。他善于規(guī)劃,井井有條。他整治社會治安,使不法分子銷聲匿跡。他深得民心,離任時百姓極力挽留,真正做到政聲人去后,民意閑談中。
第二,在御史任上,不辭勞苦,一年走遍江西十三府,上疏解救臨江知府錢若賡,對解決長達三十七年的冤案起了促進作用。他主持文科和武科鄉(xiāng)試,選賢任能,不負眾望。在漳浦任上,慧眼識人,發(fā)現(xiàn)了黃道周。
第三,在朝廷擔任太仆寺少卿,他善于分析問題,抓住要害。他認為,內(nèi)廷宦官最重要,要防止其專權,外廷言官最重要,要培養(yǎng)其銳氣。因此他上疏請求召回楊漣、惠世揚二位言官大臣。綜觀汪泗論的朋友圈,他所追隨的前輩都賢良清正,如焦竑是著名學者,葉向高是士林領袖,他以前輩為榜樣,為國效力。因此,黃道周評價他“可謂仁矣”。
《明史》說:“汪泗論嘗識黃道周于諸生中,人服其精鑒。”黃道周也在《墓志銘》說:“予以少試出其門,稱知己。”黃道周自稱門人,執(zhí)弟子禮。他們相差一代,都有識人之明,引為知己。想起張紹科向比自己年輕11歲的黃道周執(zhí)弟子禮,感嘆古人看重的是人品與學識,并不是年齡與官銜。
汪泗論在漳浦任上政績顯著,后調任福清知縣,黃道周寫了五首詩相贈,即《送汪明府之福唐五章》。
明府是縣令的別稱。黃道周在《墓志銘》中說:“既以調繁去福清,父老遮留,幾為輦上訟奪。”
汪泗論調任福清時,漳浦父老鄉(xiāng)親攔阻挽留,差一點和朝廷打官司,可見汪泗論非常得人心。
黃道周在《墓志銘》中說:“福唐葉相公,雅自負,衡量豪杰。頋常稱道石蓮汪公之賢也。”很有可能汪泗論調任福清是葉向高所為,也說明他們之間關系相當密切,而且,汪泗論把對黃道周的賞識傳遞給葉向高,使得葉向高對黃道周厚愛有加。
天啟六年(1626)五月,黃道周母親去世,葉向高寫信吊唁,并派人送來奠品。天啟七年(1627)二月,黃道周寫了《答葉文忠公書》。從信中內(nèi)容看,黃道周和葉向高關系密切,黃道周在信中說:“某以草莽過承,厚恩母子。”黃道周在進入仕途之前,曾經(jīng)帶著母親到福清拜訪了葉向高,受到熱情款待。這其中汪泗論很有可能起了引薦作用。
天啟初年,汪泗論當侍御史時,大兒子汪咸穆,字道衡,不幸去逝。黃道周為其寫墓志銘,即《汪生墓志》。其按語說:“汪生道衡,夙惠而鮮,其父石蓮哀之甚,為卿數(shù)千里來乞銘,慰其鮮也。”他的大兒子天賦異稟,早慧過人,卻不幸早逝,汪泗論非常悲傷。以汪泗論的資歷和交往,有資格寫墓志銘的大有人在,為什么要千里迢迢來到漳浦請晚輩黃道周寫墓志銘呢?或許有兩方面原因促使汪泗論這樣做,第一,那時的黃道周在士林中享有崇高聲望,請他寫墓志銘是一種道德肯定,代表社會正氣,值得汪泗論紆尊降貴,辛苦跋涉前來。第二,雖然現(xiàn)存汪泗論和黃道周交往史料缺乏,但從這件事情可以看出他們之間的關系非同一般。
在明朝,休寧是南直隸徽州府下屬的六縣之一,汪姓先人從東漢末年遷入,人丁興旺,一直是當?shù)赝澹丈淌敲髑鍟r期著名商幫,汪氏宗族為官為商,得心應手,人才輩出。
他和汪泗論的良好關系,說明他在徽州擁有不錯的人脈。后來,黃道周出兵江西,首期目標就是收復徽州。在當年,從隆武政權的角度看待北伐,徽州的戰(zhàn)略地位非常重要。因為擁有徽州,往東可以沿著新安江順流到達杭州,往北走徽寧(徽州府、寧國府)古道,泛波長江,直取南京。黃道周在《出師疏》說:“如使祁黟之卒猶可再鼓,休婺之士猶可再收,則當大集義旅,震號于牛首、石頭之上。如猶是泛泛,臣將循黃山,出東流、建德,與吳三俊、吳應箕之師,合覓江西星子之船,循流東下。”于此可以看出,黃道周對徽州有相當?shù)钠谕担J為收復了徽州,光復南京也就為期不遠了。
崇禎五年(1632),黃道周被削籍為民,離京南下,《墓志銘》寫道:“公之歾既四載,而予被放走江南。登九華,歷黃山,始用炙絮奠公于白岳之下,見其山川深茂,泉石澄碧,風土敦固,意慨然樂之也。又二季,公且葬,征銘于予。”這時汪泗論已經(jīng)去世四年了,黃道周來到休寧縣的白岳山下,以絮酒炙雞之禮祭奠汪泗論,汪的家人請求黃道周撰寫墓志銘。黃道周回到漳浦后,于崇禎甲戌(1634)冬天完稿。
按常理推測,《墓志銘》應為汪泗論的子孫或汪氏族人保存和傳承才對。然而,由于《墓志銘》屬于首次亮相,尚不知袁守謙之前的傳承流序,僅知道曾為袁守謙的止于至善齋收藏,后來,袁守謙把《墓志銘》帶到臺灣,直至出現(xiàn)在蘇富比拍賣會上。
注釋
:[1]摘自拍品描述,載:江兆申編《明清名人法書》,東京二玄社,1987年,第4~5頁、第10~25頁。“□□□”為拍品破損,字跡無法辨認。
[2]《明史》卷二百五十七,北京:中華書局,1974年,第6621頁。
[3]翟奎鳳等整理:《黃道周集》,北京:中華書局,2017年,第2117頁
[4]翟奎鳳等整理:《黃道周集》,北京:中華書局,2017年,第731頁。
[5]翟奎鳳等整理:《黃道周集》,北京:中華書局,2017年,第1199頁。
[6]陳旭山:《黃道周奏疏注譯》下冊,(漳)新出(2016)內(nèi)書第066號,第260頁。